第176章 局势变化·合纵连横破困局-《重生之我的相公是只鸡》

  地宫石门闭合的闷响还在耳畔,风宝已飞出十丈开外,爪中铜钱在晨光下泛着冷芒。

  严冰雪脚步未停,只将怀中账册往内侧一掖,指尖掠过药囊暗格,确认火漆印仍在。

  尉迟逸风走在最后,袍角裂口已被银针缝合,断裂的透骨钉收回腰间。

  他抬手抹去眉骨溅上的黑血,目光扫过远处码头方向:“子时之前,慕容轩必到。”

  “账册能定贪腐,定不了谋逆。”严冰雪脚步加快,“东宫私铸兵器、勾结海寇、操控黑市,若只靠朝堂弹劾,三天内就能被压下来。”

  尉迟逸风点头:“所以得让江湖先动。”

  风宝突然折返,爪子一扬,碎石砸在账册边角。

  那半枚朱砂指印在日光下显出暗红纹路,边缘扭曲如蛇。

  “这是南疆鬼手印。”严冰雪抽出银针,蘸了点唾液轻擦印痕,“专用于死士契约。东宫不仅用江湖人办事,还签了卖命契。”

  尉迟逸风盯着岩石地面,抽出透骨钉,在石上刻下“晷主”二字,又将火漆印拓在旁边。

  墨迹未干,他用钉尖划开指尖,血滴落在“主”字上,与账册血印完全重合。

  “双重印证,足够让江湖人信。”他说。

  严冰雪收起宣纸:“现在缺一把火——要点在东宫自己人头上。”

  醉仙楼二楼临河,荷叶鸡的油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风宝蹲在梁上,嘴里叼着半只鸡腿,眼睛却盯着楼梯口。

  脚步声响起,慕容轩推门而入,肩头还带着海风咸腥。

  他刚坐下,窗外一片瓦砾突然炸开,一人影翻入,喉间钉着枚透骨钉,扑通跪倒。

  “三天前劫我船队的海寇,用的是这种钉法。”尉迟逸风收手,“他们兵器上有东宫私铸的火纹。”

  慕容轩盯着尸体,脸色渐沉。

  他拔出长剑,挑开死士衣领——锁骨下方,赫然烙着半个鬼手印。

  “原来不是普通海盗。”他冷笑,“是东宫借刀杀人,既清了异己,又把脏水泼给江湖。”

  严冰雪将火漆印拓纸拍在桌上:“这印出现在御膳房采买清单、南疆巫蛊案卷、还有这批死士的契约上。东宫已把手伸进厨房、刑狱、军械,下一步,是不是该伸进你的码头了?”

  慕容轩沉默片刻,突然抬手,将长剑插进桌面:“我三十六家船帮,三百条船,三千兄弟。你说,怎么烧这把火?”

  风宝咕哝一声,从梁上跃下,爪子一划,将桌角刻出一道箭头,直指城西。

  城隍庙破败依旧,彩绘剥落,神像蒙尘。月光从屋顶破洞漏下,照在满地羽毛上。

  慕容轩蹲下,捡起一只信鸽腿环:“东宫在黑市有眼线,要他们办事,得见血。”

  “血?”严冰雪从药囊取出一枚铜牌,正是东宫私铸的伪令牌,“三日后子时,城西货仓有批‘私盐’出运。你的人去劫,自然见血。”

  尉迟逸风将透骨钉浸入一只小瓶,液体泛着紫光:“这批‘私盐’里混着三十桶火药。东宫想借江湖人之手引爆货仓,嫁祸反贼。”

  慕容轩眯眼:“我们反手劫下,再放出消息——东宫用江湖人当炮灰?”

  “不止。”严冰雪取出银针,挑开另一只信鸽的竹筒,抽出密令火漆,“让他们以为掌控了江湖消息网,实则每一道令,都是我们放出去的饵。”

  尉迟逸风接过密令,指尖一搓,火漆碎裂。他扫了眼内容,冷笑:“东宫让掮客联络铁掌帮,许诺事成后分三成火药。可这批火药,根本不在货仓。”

  风宝突然扑向神像背后,利爪一掏,拽出一只正在发报的信鸽。

  它翅膀一抖,抖落几片积尘,露出墙缝里密密麻麻的爪痕——那是它前日留下的记号,标记此处为东宫密信中转点。

  “好家伙。”慕容轩把玩着伪令牌,“他们自己往坑里跳。”

  运河浓雾弥漫,货船影影绰绰。

  严冰雪立在岸边,火折子微光一闪,照过货箱表面——有细微油渍。

  “鲱鱼油。”她低声道,“我涂的。夜枭最爱这味。”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扑翅声,数十只夜枭盘旋而下,遮住残月。

  雾中视线骤暗。

  尉迟逸风跃上船头,透骨钉一挑,撬开舱门。

  火折再亮,箱中滚出黑桶,桶身刻着火纹。

  “火药。”他一脚踹开箱盖,“三十桶,与密令一致。”

  对岸火把骤然亮起,慕容轩带人逼近:“东宫的‘私盐’,我们收了!”

  船舱深处忽有异动,机括声起。

  尉迟逸风猛然拽严冰雪后退,三排连弩破板射出,箭矢横扫甲板——却尽数射向东宫死士。

  “机关反向。”严冰雪冷笑,“他们设伏杀江湖人,反被自己的弩杀了。”

  混乱中,一名死士头目拔刀怒吼:“谁敢动货!”

  风宝从雾中俯冲,利爪直取其面。

  衣襟撕裂,露出胸口血印——与账册上“庚七部”印记一模一样。

  “是你劫了慕容轩的船!”尉迟逸风一步上前,透骨钉抵住其咽喉。

  死士头目怒目圆睁:“上头说这是江湖反贼的货!”

  “上头骗你。”严冰雪亮出火漆印拓纸,“这是东宫私印,你杀的,全是替罪羊。”

  死士脸色骤变,刀势一滞。

  风宝跃上桅杆,突然模仿海寇头目口音,粗声吼道:“东宫不给钱!撤!”

  船下江湖人闻声猛攻,东宫死士阵脚大乱,竟自相残杀起来。

  慕容轩带人冲入货舱,将火药尽数搬出。他回头看向严冰雪:“下一步?”

  “放风。”她将伪令牌抛入河中,“就说东宫勾结海寇,私运火药,意图炸毁漕运。”

  尉迟逸风收起透骨钉,钉尖残留的药液滴落,在甲板上蚀出一个小坑。

  风宝站在船头,望着令牌沉入水底,忽然歪头,盯着河面某处。

  水波荡漾,一块残布缓缓浮起,边角绣着半枚火纹,与东宫补子纹路一致。

  布下,还缠着一截断绳——正是前日从李承乾剑鞘中掉落的那类铜钱所用的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