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特殊武器·秘密组织露冰山-《重生之我的相公是只鸡》

  尉迟逸风将断剑裹进黑布时,指尖触到一道新裂纹。

  血已干涸,但剑脊上的纹路仍在微微发烫,像是被什么力量从内部灼烧过。

  他不动声色地将其收入袖中,目光扫过巷口——老翁消失的地方,只剩风宝爪子划出的三道浅痕,在青石上斜斜交错。

  “走。”他低声道。

  严冰雪蹲在尸体旁,正用银针挑取断刃边缘的黑灰。

  那碎片斜插在墙缝,刃口泛着暗红光泽,像是淬过某种活物的血。

  她鼻尖微动,辨出硫与铅的腥气,还有一丝极淡的玄铁末味。

  “这不是军中制式。”她收针入囊,站起身,“京畿十八坊的铁匠,没一家用这种配方。”

  风宝立在她肩头,忽然展翅,朝着北面连鸣两声。

  尉迟逸风皱眉:“它认得这味?”

  “不止。”严冰雪望向那残片,“我用‘壬戌三更’针碰它时,针尾震了一下——和那晚扎你三穴时的感应一样。”

  他沉默片刻,抬手召来暗卫:“封锁此地,不得移动任何痕迹。另调四人,随我们往城北。”

  “为何是北?”

  “风宝指的。”他看了眼那只鸡,“它从不乱指。”

  一行人穿街而行,风宝飞在前头,爪子不时点地,留下短促划痕。

  天光渐亮,街面开始有挑担小贩出没,但他们越往北走,街巷越是冷清。

  尽头处一座废弃铁匠铺,门板歪斜,檐下蛛网密布,可当严冰雪走近,却闻到一股极淡的焦铁味,混着硫磺,从地底渗出。

  “炉火未熄。”她低声。

  尉迟逸风示意众人止步,自己上前推门。

  门轴发出滞涩声响,屋内空荡,仅有一座冷炉、几把锈锤。

  他环视一圈,目光落在梁上一根横木——其上有三道爪痕,位置与风宝刚才所划完全一致。

  严冰雪从药囊取出一小包“清神散”,抹在鼻下,又递给他一撮:“含住,别咽。”

  他照做。舌尖立刻泛起苦麻,头脑却清明几分。

  风宝跃上横梁,爪子重重拍下那三道痕。

  地面“咔”地一声,裂开尺许暗格,露出石阶,向下延伸至幽暗。

  两人对视一眼,提灯而下。

  暗室不大,四壁嵌着铁架,上面陈列着未完成的兵刃:短匕、断刀、钩镰,皆未开锋,却每一件都在内侧刻着一道锯齿状标记,形如扭曲的日晷。”

  “严冰雪取刀细看,刀脊铭文被刻意刮去大半,只余半句:“晷中藏夜,玄火淬兵。”

  她瞳孔一缩。

  这八个字,她曾在《冲喜秘典》残卷的夹页见过——那是祖父批注的旁录,写着:“玄晷炉者,非炼兵,乃炼契。以活魂为引,血骨为薪,成器则噬主。”

  “这不是兵器。”她低声道,“是祭器。”

  尉迟逸风伸手欲触那标记,指尖刚碰上,胸口骤然一紧,仿佛有根铁针从肋骨间刺入心脏。他闷哼一声,后退半步,冷汗滑落额角。

  “别碰!”严冰雪一把拽开他,“这标记带血脉禁制——认你,但不是认主,是压制。”

  风宝跳上台面,盯着那锯齿纹,忽然用爪子在地上划出三道线,恰好补全了标记残缺的部分。

  那纹路一合,竟微微发亮,映出一个极淡的轮廓——形如药鼎,下缀双叶。

  严冰雪猛地从袖中抽出银针,针尾“壬戌三更”四字清晰可见。

  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针尖,再缓缓靠近那标记。

  血珠悬空不落,竟在半空凝成一片微光,正是药鼎之形。

  “和老翁袖口的一样。”她声音发沉,“这标记,出自太医院旧派匠师之手——专为皇室秘器打造。”

  尉迟逸风闭了闭眼,再睁时目光如刃:“所以‘玄晷盟’没灭。他们用了三代人,把根扎进了兵器司、铁作监,甚至……王府。”

  “不止。”她指向墙上一排未完成的短刃,“这些器物还没流出,说明制造点就在京中。而能动用太医院秘法、又藏得这么深的,绝不是江湖门派。”

  “是朝堂。”他接道,“有人在用前朝遗法,造能压制皇族血脉的武器。”

  风宝忽然扑翅,飞到最深处的铁架旁,用喙啄出一块残片——半截断刀,刀柄断裂处露出内嵌铜芯,上面刻着极小的编号:“庚字七号”。

  严冰雪瞳孔一震。

  “庚七……鹰七?”

  尉迟逸风接过残片,翻看铜芯内侧,赫然发现一道细纹,走向与老翁袖口药鼎印的裂痕完全一致。

  他指尖抚过那纹,低声:“这不是巧合。鹰七是他们的人,这武器是他带出来的——但为什么会在刺客手里?”

  “或许。”她缓缓道,“他不是叛徒,是弃子。”

  两人沉默。

  风宝立在残片上,羽翼微张,目视北方。

  尉迟逸风将所有残件收入铁匣,封印加盖王府火漆。

  他转身,对随行暗卫道:“查近三月进出此地的所有人——樵夫、乞丐、巡更,一个不漏。另记下今日触碰过这些标记的每一个人。”他目光扫过两名亲卫,“你们,随我回府,不得擅离。”

  其中一人低头应是,袖口微动,露出半截腕带——黑布缠绕,内侧隐约有红丝绣成的锯齿纹。

  严冰雪没说话,只将银针收回囊中,指尖在“壬戌三更”上轻轻一擦。

  出铺时,日头已高。街面依旧冷清,唯有风掠过檐角,卷起一缕灰烟。

  风宝飞上墙头,突然回头,盯着那名戴腕带的亲卫,连鸣三声,随即展翅扑下,一爪撕开其袖口。

  黑布裂开,红纹毕现。

  尉迟逸风眼神一冷,抬手示意暗卫将其制住。

  那人挣扎,咬牙道:“王爷!小人只是奉命巡查——”

  “奉谁的命?”严冰雪逼近一步,“这纹,是‘玄晷炉’的烙印。你腕上带了多久?”

  那人嘴唇发白,不再言语。

  尉迟逸风盯着那红纹,忽然道:“把这腕带烧了。”

  “烧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声音平静,“我要让某些人知道——他们藏的‘火’,已经露了光。”

  暗卫取来火盆,将腕带投入。

  火焰腾起瞬间,红丝竟如活物般扭动,发出极细微的“嘶”声,随即化为灰烬。

  风宝立于残兵之上,羽翼微张,目视北方。

  严冰雪握紧染血银针,低语:“这不是兵器……是钥匙。”

  尉迟逸风将断剑收入匣中,声冷如铁:“既然他们不愿藏,那就——掀开一角看看。”

  夜风穿堂,吹熄残灯。

  那锯齿标记在黑暗中,幽幽泛出一丝赤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