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再遇险境·生死一线战意燃-《重生之我的相公是只鸡》

  夜色压着城西的屋脊,严冰雪指尖摩挲着药囊边缘,那块焦布正贴着内袋。

  她没再点灯,也没回头,只将布角取出,迎着残月微光一抖。

  尉迟逸风跟在她半步之后,脚步轻得几乎不惊尘土,右手始终按在剑柄上。

  风宝落在她肩头,羽毛收得紧,喙微微张合,像是在嗅空气里的味道。

  “再往前五十步,就是义庄后墙。”严冰雪低声道。

  尉迟逸风没应,只抬手一拦。她停步,脚尖离一块青石仅半寸。

  他蹲下,指腹抹过石面,沾起一层薄泥。

  指尖一搓,泥粒中混着细沙,不像是自然沉积。

  “有人动过。”他说,“地底中空,走不得重力。”

  风宝忽然振翅,跃至前方一株枯树杈上,爪子拍打树干,发出三声短促鸣叫。

  严冰雪会意,从药囊取出一小包药粉,倾入随身铜管,吹向地面。

  粉末遇湿气泛起幽蓝微光,顺着墙根蜿蜒,直指西侧那口枯井。

  “标记没错。”她收起铜管,“但井口被填了。”

  两人走近,只见井沿新土未实,草皮歪斜。

  风宝跳下,一爪刨开浮土,石碑一角露出,刻着四字——晷中藏夜。尉迟逸风伸手欲探,严冰雪却猛地拽他后退。

  “别碰!”

  话音未落,脚下青石猛然下陷,整片地面如活物般裂开。

  三人急退,风宝双翅一振,飞扑上墙头。

  严冰雪被尉迟逸风拽着滚向侧方,肩头药囊甩出,几瓶药粉碎裂,白烟腾起。

  石碑下沉,露出黑洞洞的入口,冷风从地底涌出,带着陈年火油与铁锈的气味。

  “是地窖。”严冰雪撑地起身,耳中已听见远处脚步声逼近,“他们等我们下来。”

  尉迟逸风抹去额角尘灰,呼吸略沉,肋下旧伤随动作隐隐发紧。

  他没多言,只将断剑横握,护在她身前:“先探路,再退。”

  地窖内壁嵌着火把,火光昏黄,映出四壁排列的陶罐。

  严冰雪靠近一罐,鼻尖一嗅,立刻后退:“火油。不止一罐,整个地窖都埋了引信。”

  她顺引信细线望去,尽头连着一束干草,火苗正沿着草绳缓慢燃烧。

  再有片刻,便会引燃陶罐。

  “出口呢?”她问。

  尉迟逸风抬眼,横梁上方一道石门半掩,缝隙透出夜光。

  他刚要跃起,脚下忽一软,内息滞涩,膝盖微弯。

  严冰雪眼疾手快,银针已刺入他肩后三穴,指力一送,帮他稳住气脉。

  “能跳吗?”她问。

  “能。”他咬牙起身,提气纵身,单手攀住横梁,将她拉上。风宝早飞至高处,爪子扒着石门边缘,用力一推——纹丝不动。

  “封死了。”严冰雪低骂。

  火苗已烧过半程,浓烟开始弥漫。

  尉迟逸风俯身查看引信走向,发现主绳分出三岔,分别通向不同罐区。

  若只断一处,余火仍会蔓延。

  “得全断。”他说。

  话音未落,风宝忽然俯冲,翅膀拍向其中一束引信,喙尖精准啄断火头。

  火星四溅,它毫不迟疑,转头扑向第二束,羽翼扫灭余焰。

  第三束引信悬于陶罐之间,位置刁钻。

  它腾空跃起,爪子勾住绳索,身体悬空一荡,喙部猛力一扯——火绳断裂,火星坠地,被它一翅拍灭。

  地窖骤然安静,只剩火油味刺鼻。

  “好鸡。”严冰雪松了口气。

  尉迟逸风正欲跃下,头顶石门轰然开启,箭矢破空而下。

  两人急闪,断剑格开两支,第三支擦过肩头,划出一道血痕。

  风宝振翅飞起,直扑上方洞口,爪子狠狠啄向一只握弓的手。

  那人惨叫缩手,箭阵出现空隙。

  “走!”尉迟逸风低喝。

  严冰雪抓起药囊,两人借横梁借力,跃向出口。

  风宝紧随其后,刚飞出地窖,身后便传来巨石滚落之声,入口被彻底封死。

  三人退至墙角暗处,只见十余黑衣人列阵而立,中央一人身披紫袍,正是皇子亲卫统领。

  “王爷,王令在此,还不束手?”那人扬手,掌中正是尉迟逸风的通行王令。

  尉迟逸风冷笑,抽出断剑:“你已不是朝廷鹰犬,撕令者,当诛。”

  那人闻言,竟真将王令撕作两半,抛于尘土:“今夜无王,无令,只有火与灰。”

  话音落,箭阵再度压上。

  严冰雪反手扯开药囊,抓出一把灰白色粉末,扬手撒出。

  粉末混着地窖残烟,随风扩散,黑衣人视线受阻,阵型微乱。

  尉迟逸风趁机前冲,断剑横扫,逼退两人。

  风宝从侧翼突袭,专啄面门,逼得弓手连连后退。

  “左边!”严冰雪低喝。

  尉迟逸风旋身,剑锋挑开一箭,反手刺入敌人肩窝。

  那人闷哼倒地,弓脱手。

  风宝飞扑接住,用喙叼着弓身,狠狠砸向另一人面门。

  三人趁势冲出火线,退入一条窄巷。身后喊杀声未止,脚步声紧追不舍。

  巷道曲折,两人一鸡在暗处穿行,直至确认暂时脱险。

  尉迟逸风靠上一堵断墙,呼吸沉重,额角青筋跳动。

  严冰雪正要施针,他却突然弓身,一口血喷在墙根,指缝间渗出暗红。

  “旧伤裂了。”她皱眉,迅速取出金针,封住心脉附近三处大穴,“不能再动。”

  他抬手攥住她手腕,力道未减:“不能停。他们知道我们拿到了残珏,不会善罢甘休。”

  她没挣脱,只将药囊紧了紧,从内层取出一枚蜡封小瓶,撬开塞子,倒出一粒赤红药丸,塞进他口中。

  “压着,别咽太快。”

  他颔首,喉结微动,药力缓缓化开。

  风宝跳上墙头,爪子轻刨瓦片,忽然朝东南方向连鸣三声,尾羽炸起,摆出攻击姿态。

  严冰雪抬头,只见巷口暗影晃动,数道人影正悄然逼近,手中兵刃映着微光。

  “还是追来了。”她抽出腰间银针,五枚夹于指间。

  尉迟逸风撑墙起身,断剑横于身前,剑尖微颤,却不曾下垂。

  他吐出一口浊气,声音低哑却清晰:“那就——!”

  话未说完,风宝已振翅扑出,直冲最前方那人面门。

  严冰雪甩手掷出银针,三枚钉入敌手手腕,兵器落地。

  尉迟逸风提剑前冲,剑锋划过一人咽喉,血线乍现。

  第二人挥刀劈来,他侧身避过,反手一剑刺入其肋下,拔出时带出一串血珠。

  黑衣人攻势稍滞,风宝趁机啄瞎一人左眼,那人惨叫捂脸,踉跄后退。

  严冰雪从药囊抓出一把铁砂,撒向地面。追兵脚步一滑,两人跌倒。

  “走巷尾!”她喊。

  尉迟逸风拖着伤体,一步步后退,断剑始终指向敌人。

  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滴在剑柄上,又滑落至地面。

  风宝飞回她肩头,羽毛凌乱,喙边沾着血丝。

  她没看,只将最后一瓶药粉握在掌心,随时准备抛出。

  敌阵再度压上。

  尉迟逸风咬牙,提剑迎前一步,剑尖挑起,直指来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