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神秘踪迹·王府筹谋启新程-《重生之我的相公是只鸡》

  尉迟逸风怀中的布包又震了一下,比先前更沉,仿佛有东西在里头轻轻叩击铜壁。

  他不动声色地按住胸口,目光扫过严冰雪紧绷的脸和风宝竖起的尾羽,低声道:“它醒了。”

  严冰雪一步上前,手已伸到半空,却被他侧身避开。

  “你要拿去研究,我懂。”他声音平稳,“但此刻它贴着我心口,若骤然分离,怕是反激出变故。让它先认着,我们才好顺藤摸瓜。”

  风宝咕哝:“认主认成这德行,回头你打个喷嚏都响铃,还怎么装深沉王爷?”

  “那就让它响。”尉迟逸风将布包重新系牢,“响到它带我们找到剩下的八只。”

  药库外传来脚步声,陈七娘捧着冰玉匣疾步而来,身后跟着林婉儿与周慕白。

  方才那一颤,惊动了守在外围的亲卫,消息已传开。

  “王爷,这铃不能再留身上!”周慕白脸色凝重,“若真如严姑娘所言,幽冥宗残魂可借铃控人,您乃皇室血脉,一旦被种印,后果不堪设想。”

  林婉儿也劝:“不如先交由朝廷封印,调龙武卫彻查北境异动,总比咱们孤军涉险强。”

  严冰雪冷笑:“朝廷?李承乾背后之人至今未露真容,谁能保证密档不被篡改、龙武卫里没混进幽冥旧部?等他们查清,九铃早齐了。”

  “那也不能让王爷冒险!”林婉儿急道。

  “这不是冒险。”尉迟逸风打断,“是主动迎战。被动封印,只会让对方另寻宿主。而我既已被盯上,不如将计就计,引他们现身。”

  风宝跳上桌角,爪子一指严冰雪:“她懂毒,他懂权,我懂哪儿有虫子埋得深,咱们仨凑一块儿,不查这事谁查?”

  周慕白皱眉:“可总得有个章程,不能凭感觉乱追。”

  “有。”尉迟逸风从袖中抽出一张暗纹纸令,拍在桌上,“即日起,设‘隐查司’,专理幽冥宗余孽之事。对外称是整顿王府旧档,实则暗查九铃踪迹。”

  他目光扫过众人:“严姑娘主理情报与药理,我统调人手与边关密报,风宝列为特殊感应员,随行记录异状。”

  “我?正式编制?”风宝脖子一挺,“那俸禄怎么算?得加鸡粮!”

  “闭嘴。”严冰雪从药囊取出银针盒,打开后却未取针,而是翻出一本泛黄笔记,“先别谈钱,谈命。祖父记着,‘九铃引魂’非单靠铜铃,还需‘血引之体’为媒。王爷体内寒毒与腐心散同源,极可能是当年幽冥宗埋下的种。”

  尉迟逸风挑眉:“所以我是钥匙?”

  “你是锁。”她合上笔记,“他们要的是你断肠那一刻的气血震荡,来唤醒九魂。而我,是来斩断这局的人。”

  风宝听得毛都炸了半边:“所以咱这不光是查案,还是拆炸弹?”

  “更糟。”她盯着尉迟逸风,“你若被彻底种印,梦中闻铃成真,醒来便可能已为傀。到那时,我不知还能不能认出你。”

  尉迟逸风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那你就在醒不过来前,把我打醒。”

  她没应,只将笔记推到灯下,指尖点着一行小字:“‘引魂香’可测铃气残留,但需以腐心散为引,反向调制。若能做出追踪药粉,日后接触可疑之人,便可暗中标记。”

  周慕白皱眉:“可这毒一旦激活,岂不自曝?”

  “所以得改。”她起身走向药台,“要无色无味,三日不散,且不能激铃。否则还没查人,先把自己搭进去。”

  林婉儿欲言又止:“可这太险了。”

  “医毒本就一线之隔。”严冰雪已开始研磨药料,“我祖父当年能解幽冥毒,就因试过千种配比。死过三十七个药童,才活出一张方子。”

  满室寂静。

  风宝小声嘀咕:“难怪你家嫌你克人!”

  “嫌我,所以让我替嫁。”她头也不抬,“如今倒好,嫌我的人躲着我,想害我的人还没动手,就被我先算了一道。”

  药杵声不疾不徐,她将几味干枯根茎碾成细粉,又滴入一滴暗红液体。那液滴入粉中,竟泛起微不可察的青光。

  “这是!”周慕白眯眼。

  “风宝的血。”她淡淡道,“昨夜它叼铃时,羽尖沾了腐心散残毒,我以为它会中毒,结果毫发无损。今早拔了根尾羽化验,发现其体内有种隐性抗体,能中和幽冥毒素。”

  风宝愣住:“我?抗毒?你确定不是我嘴太臭,毒都吓跑了?”

  “少废话。”她将羽粉混入药末,轻轻吹气,粉末如雾散开,又缓缓聚拢,“加入这羽粉,药性稳定,且不会触发铃铛共鸣。暂定名‘逆息粉’,可附皮而不渗,三日方散。”

  尉迟逸风走近:“能用于追踪?”

  “目前只能标记。”她将药粉倒入瓷瓶,“若对方接触此粉,七日内再靠近铃铛残片,会引发微颤。我们便可反向定位。”

  “那不还得等人靠近?”周慕白不解。

  “所以我们得主动接触。”尉迟逸风接过瓷瓶,收入袖中,“北境边关、江湖旧档、废弃道观凡有幽冥遗迹之处,皆可布线。只要有人碰过粉,铃就会响。”

  风宝突然跳上药台,爪子拍向瓷瓶:“等等!我刚才好像听见了。”

  “听见什么?”严冰雪问。

  “铃声。”它闭眼,尾羽轻抖,“不是这儿的铃,是……更远的。像是从地底下冒上来的,断断续续,像有人在敲石头。”

  三人皆静。

  “你何时开始听见的?”尉迟逸风问。

  “就替嫁那晚。”风宝回忆,“我啄门槛下的土,听见底下有响动,以为是老鼠。现在想想,那节奏跟刚才怀里的铃,一模一样。”

  严冰雪猛地抬头:“门槛下?王府地基?”

  “对!而且那会儿土里有股味,像烧焦的香,又带点腥。”风宝睁眼,“你们说,该不会真有铃埋在下面吧?”

  尉迟逸风与严冰雪对视一眼。

  “若真有一铃早已埋入王府地脉,”他缓缓道,“那幽冥宗的眼线,可能从未离开。”

  “也不一定是眼线。”严冰雪沉声,“可能是阵。九铃为引,血为媒,王断肠,若王府本身就是祭坛,那王爷你每日起居,都在无意中供能。”

  风宝吓得一蹦三尺高:“那我岂不是天天在祭坛上拉屎?!”

  “你现在更该担心的是,”严冰雪盯着它,“你为何能听见?为何不中毒?你到底是只鸡,还是被选中的另一枚‘活铃’?”

  风宝僵住。

  “我没感觉被种印。”它小声辩解,“就是偶尔做梦会看见黑袍人跪拜,手里举着铃。醒来就觉得脖子疼,像被人掐过。”

  尉迟逸风忽然道:“那就带它一起。”

  “什么?”严冰雪皱眉。

  “查九铃。”他语气坚定,“它能感应,说明与铃有缘。与其让它独自乱撞,不如纳入隐查司行动。每次接近可疑之地,先让它探路。”

  “可它若被控,”林婉儿担忧。

  “那就绑根绳。”尉迟逸风淡淡道,“它飞不高,跑不远,真出事,一抓就回。”

  风宝炸毛:“你当我是风筝?!”

  “不然呢?”他反问,“你想当信鸽?”

  “我想当钦差!”它昂头,“带金牌,配侍卫,查案还有鸡腿补贴!”

  严冰雪冷脸:“先证明你能分清线索和虫子。”

  “我分得清!”风宝急道,“地底的铃声是左三右二,老鼠啃墙是左五右五,差得远了!”

  尉迟逸风点头:“那就定了。逆息粉由严姑娘掌控,隐查司即刻运作,首查北境密档与王府地基图。风宝列编外协查,随行记录铃感。”

  周慕白仍觉不妥:“可若真有内鬼,行动未启便已泄露?”

  “所以只限五人知情。”尉迟逸风环视,“你、我、严姑娘、风宝,再加陈七娘负责传讯。其余人,一律不知。”

  林婉儿咬唇:“那我呢?”

  “你回府中照看药库。”他语气缓了些,“若有异常烟气再生,立即鸣钟三响。”

  她点头,却仍不安:“只盼莫要出事。”

  “已经出了。”严冰雪将瓷瓶封好,递向尉迟逸风,“现在只看我们能走多快。”

  尉迟逸风接过,指尖触到瓶身微凉。他刚欲收入袖中,忽觉怀中一紧那布包内的铃铛,竟又震了一下,这次,方向朝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