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裂空秘闻·王府已暗流涌动-《重生之我的相公是只鸡》

  药炉余烟盘旋未散,严冰雪指尖轻抚过那件披风内衬的‘风’字,尚未开口,风宝已跃下肩头,爪子急刨地面,扬起一层细灰,正是昨夜巷中老者鞋面所沾的药粉。

  严冰雪见状,心中一动,想起昨夜巷中老者的情形,隐隐觉得这药粉与裂空门有关。

  尉迟逸风站在窗前,袖口金纹隐没,似有若无。他忽地转身,径直走向侧院地牢。

  严冰雪立刻跟上,披风随手一甩,搭在椅背。

  风宝扑棱两下,落在她头顶,爪子勾着一根从炉灰里扒出的铜哨残片。

  地牢铁门吱呀开启,昨夜被擒的蒙面首领被锁在墙角,牙关紧咬,脸色青紫,显然又试图咬破藏毒。

  尉迟逸风冷眼一扫,侍卫上前撬其口,取出一枚漆黑小丸。

  “裂空门的老把戏。”他低声道,“牙中藏蛊,心死则毒发。”

  严冰雪蹲下身,银针已在指间排开。她未碰那人的嘴,反而将一缕清气自指尖渡入其腕脉。

  那人气息微颤,胸膛起伏渐稳。

  “毒没发作,是因药引残留的寒气护住了心脉。”她抬头,“现在,他死不了,也逃不掉。”

  尉迟逸风点头,退至墙边阴影处。风宝跳上铁栏,歪头盯着那刺客,忽然一爪拍下,正中其耳后命门。

  那人浑身一抽,喉间滚出一声闷哼。

  “动手。”尉迟逸风道。

  严冰雪银针疾点“哑门”“通里”,针尾轻颤,如蛛丝牵动。

  风宝趁势啄击其耳后,三短一长,节奏如叩机括。

  刺客猛然睁眼,瞳孔涣散,嘴唇微张。

  “裂空炼心!”他嘶声挤出几字,“血引医魂归位。”

  话音未落,蛇形刺青自衣领下蜿蜒而出,盘绕肩头,青鳞微闪。

  严冰雪针尖轻触其皮,那纹路竟骤然发烫,似有活物在皮下蠕动。

  尉迟逸风上前一步,指尖抚过刺青蛇首。蛇头朝西,口衔残月,纹路古拙。

  “三十年前,先祖追查宫变余党,曾绘此标记。”

  他声音低沉,“当时五名死士潜入东宫,皆以此纹为契。事后全数伏诛,尸身焚尽。这门,早该绝了。”

  严冰雪收针,盯着那刺青:“他们究竟想用这‘魂引’之气炼制什么?”

  尉迟逸风未答,只道:“去档案室。”

  王府深处,青砖铺地,铁门三重。

  尉迟逸风取下腰间玉佩,嵌入铜锁凹槽,又割破指尖,血滴其上。

  锁芯咔哒转动,门开刹那,风宝抢先窜入。

  屋内尘封厚重,书架倾颓,多有焚痕。风宝在角落书柜前急停,翅膀猛拍柜门。

  严冰雪上前翻检,抽出一卷残册,纸页焦黄,字迹却清晰可辨。

  “这是我祖父的笔迹!”她声音微颤。

  册中记:“裂空门欲取皇室龙息、医女心魂,炼九转长生丹。龙息藏于脉动,心魂寄于血脉,二者合一,可逆生死。”

  “然医女血脉稀薄,唯开国之后可承。三年前,北境药谷失火,七十二名医者焚于谷中,唯余一人逃出,带走了半部《青囊残卷》。”

  她指尖顿住。

  “那逃出之人……是我祖父。”

  尉迟逸风沉默片刻,忽然伸手,从残卷夹层抽出半枚铜哨。

  哨身斑驳,与风宝爪中那片完全吻合。

  “他们一直在找他。”严冰雪咬牙,“也一直在找我。”

  尉迟逸风目光沉冷:“你祖父失踪那年,本王尚幼。但先祖留有一令:若见蛇首西向之纹,即刻焚档锁门,上报帝前。”

  “可那日之后,相关卷宗尽数被毁,连追查记录都不存一字。”

  风宝突然跳上桌,爪子猛刨残卷背面,竟带下一层薄纸。

  纸后暗格,藏有一枚完整铜哨。

  “他们早渗透进来了。”严冰雪冷笑,“连王府的档案,都能动手脚。”

  尉迟逸风收起铜哨,转身便走。

  “去书房。”

  书房静寂,屏风立于南墙,绘千里江山,却无门无窗,气流滞涩。

  风宝绕行三圈,忽然猛扑屏风底部,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跌了个滚。

  “有障。”严冰雪皱眉。

  她取药囊中残渣,洒于屏风底沿。粉末触木即陷,如入空腔。

  “夹层。”

  她以银针撬开边缘榫卯,轻轻一推,屏风晃动,却未裂。

  风宝怒了,跳上案几,蓄力振翅,尖喙如锥,狠狠啄向接缝处。

  “咔——”

  一声脆响,木板崩裂,黑皮册子从中滑出,落地时封面朝上,血绘双月,交叠成裂口之形,正是“裂空”图腾。

  严冰雪拾起,翻开首页。

  名单列于其上,墨迹陈旧,却字字清晰。

  “王府管事周全,已种蛊。” “药房副使陈七,已种蛊。”

  “膳房主厨李三,已种蛊。” “西院守卫赵五,已种蛊。”

  名单末尾,赫然一行朱批:“王妃严氏,血脉纯,心魂未炼,宜速擒。”

  严冰雪看着名单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心中一阵发寒,没想到王府内部早已被裂空门渗透至此,接下来行事必须更加小心。

  风宝怒鸣一声,一爪拍在“严氏”二字上,尖喙咬住纸角,狠狠撕下。

  尉迟逸风盯着名册,忽然伸手,翻至最后一页。空白。

  他指尖轻划纸面,低声:“还有后册。”

  严冰雪合上名册,冷笑道:“他们以为我真是冲喜的替嫁丫头,任人宰割?”

  “我祖父用命护住的《青囊残卷》,岂是他们能染指的?”

  尉迟逸风抬眸:“你有几分把握?”

  “若只是医术,我十成。若论权谋,我也敢说八分。”

  “可若他们真炼成了长生丹,哪怕半成,也足以翻云覆雨。”

  风宝跳上她肩头,爪子勾着那枚铜哨,忽然转向尉迟逸风,一喙啄向他袖口。

  尉迟逸风不动,任它啄开袖扣。

  金纹再现,自腕部缓缓上行,如蛇游走。

  风宝盯着那纹,忽然低头,用喙轻轻划过自己左爪内侧。

  一道极细的蛇形刻痕,隐在绒毛之下,与刺客刺青如出一辙。

  尉迟逸风瞳孔微缩。

  “你早就知道?”他低问。

  风宝不答,只将铜哨放在案上,一爪按下哨口。

  无声。

  但三息之后,屋顶梁木传来极轻的“嗒”一声,似有机关松动。

  严冰雪立刻抬头,银针在手,却未掷出。

  “他们在听。”她冷笑,“这书房,每根梁,每块砖,都长了耳朵。”

  尉迟逸风缓缓卷起袖口,金纹隐去。

  他取过名册,放入袖中,沉声道:“从今日起,药房、地牢、书房三处,由你全权执掌。任何人进出,需经你首肯。”

  “包括你?”她挑眉。

  “包括我。”

  风宝跳上案几,爪子拨弄铜哨,忽然转向屏风裂口,猛啄内壁。

  木屑纷飞,露出一角暗格,内藏一卷帛书。

  严冰雪抽出,展开。

  帛书无字,唯有一幅星图,标注“寅时三刻”四字,与炉底灰烬中翻出的纸角同源。

  星图中央,紫微星被红线圈住,旁注小字:“龙息将动,医魂归位,裂空重启。”

  她指尖抚过那字,冷笑:“他们算准了你苏醒的时辰。”

  尉迟逸风盯着星图,忽然道:“我祖父焚档前,留下一句话。‘裂空非门,乃裂天下之心’。”

  风宝猛然展翅,扑向屋顶横梁,爪子狠狠一刨。

  梁木裂开,一枚铜哨坠落,与手中两枚一模一样。

  三哨并列,摆于案上。

  严冰雪正欲开口,风宝忽然抬头,盯着房梁裂缝,瞳孔骤缩。

  裂缝深处,一抹红痕缓缓渗出,如血,却非血。

  那红痕蜿蜒下行,竟在木纹间勾勒出半个蛇形图案,蛇首朝西,口衔残月。

  风宝一爪拍下,要毁那纹。

  红痕却在爪落前,倏然缩回裂缝,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