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追杀令至·王府的危机初现-《重生之我的相公是只鸡》

  众人逃离汴京城外战场后,马车急驰在夜色中,片刻后,马车突然停下。

  严冰雪拾起脚边那片烧焦的金属残片,它形似怀表齿轮,边缘刻着半个‘V’字,残片在掌心留下一道焦黑指痕。

  她将其塞进药囊最底层,指尖顺势抹过一排瓷瓶,确认“镇魂露”的封口纹丝未动。

  马车颠簸,她抬眼看向对面,尉迟逸风闭目靠在车厢壁上,剑柄横于膝前,袖口渗出的血迹已干成暗褐色,像一道陈旧的符咒。

  “他们烧了令牌,却忘了这东西会说话。”她低声说,指尖轻敲药囊,“V-12,是追杀令,也是路引。”

  尉迟逸风睁眼,目光落在她指缝间一闪而过的金属残角。“走暗道。”

  车帘掀动,五皇子半个身子探进来,喘着气:“暗卫已按您吩咐,封了东西角门,只留中门虚开,说是迎接皇子夜游归来。”

  “很好。”尉迟逸风将剑收回鞘中,声音冷得像铁,“让他们以为,我们还在等。”

  马蹄声转急,王府高墙在夜色中浮现。门匾下灯笼轻晃,映出“靖王府”三字。

  无人察觉,檐角一只灰白羽毛的公鸡正缓缓振翅,尾羽微颤,如针尖扫过夜风。

  尉迟逸风踏入正厅,未落座便道:“传周统领,带弓弩手巡三更天井,药堂至书房一线,加设绊索。”

  亲卫领命而去。

  他转身走向内院,脚步未停:“西跨院晾药架后,埋三寸竹钉,南墙根老槐树下,洒‘迷魂散’细粉。”

  严冰雪已不在厅中。

  她回到药库,迅速将所需药品分装好,在最后一瓶“镇魂露”瓶底划了个极小的“风”字。

  “姑娘,这些分装好了。”婢女捧着托盘进来。

  “放北厢。”她头也不抬,“风宝能认。”

  话音刚落,屋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啼鸣,短促,却带着金属般的震颤。

  风宝此时步履蹒跚地从窗缝挤入,跳上药架,它左翼星图黯淡如残灰,对着严冰雪发出短促啼鸣。

  尉迟逸风推门而入时,正见这一幕。

  “西厢?”他问。

  风宝点头,动作僵硬,像被线牵着的木偶。

  “林婉儿今夜未归?”严冰雪皱眉。

  “回姑娘,表小姐一早去了城外慈恩寺上香,说晚些回。”婢女答。

  尉迟逸风眸色一沉:“西厢无人,却有气流扰动。”

  “不是风。”严冰雪抓起药囊,“是有人踩过屋瓦,热气未散。”

  尉迟逸风当即转身:“传令,封锁西院回廊,弓手登南北楼顶,不得放走任何黑影。”

  “等等。”她叫住他,“别用火把。他们轻功诡异,怕光,却不怕暗。”

  他顿了顿,点头。

  风宝扑棱着飞上他肩头,翅膀搭在他颈侧,像一具微型盾牌。

  夜更深。

  王府静得反常。连池中锦鲤都沉底不动。

  风宝蹲在主院屋脊最高处,双眼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它不再是一只鸡,更像一座活体哨塔。

  羽根深处,尚存一丝金青之气,如残烛将熄未熄。

  它忽然伏低身子,喙微微张开。

  不是声音,是震动瓦片下传来极其细微的摩擦,像蛇鳞刮过石缝。

  三处,几乎同时。

  它猛地张喙,一声尖鸣撕裂夜空。

  那声音不似禽类,倒像利刃划过铜钟,震得檐下铜铃齐响,瓦上薄霜簌簌而落。

  严冰雪翻窗而出,药囊横在臂前,五指已扣住三枚毒钉。

  尉迟逸风立于檐下,剑未出鞘,目光如刀,扫向三处阴影东墙假山后、西廊垂花柱旁、北屋飞檐角。

  风宝振翅俯冲,残存金光自羽尖迸发,在空中划出三道弧线,精准落于三处藏身点上方。

  光痕未散,它身形一软,直直跌落。

  严冰雪抬臂,它稳稳落在她肩头,羽毛灰白,气息微弱。

  “东侧!”她低喝。

  尉迟逸风剑光一闪,人已掠出。

  剑鞘撞地,激起一圈尘灰,假山石后黑影暴退,袖中寒光乍现,一柄短刃直取他咽喉。

  他侧身,剑柄横击,正中对方腕骨。咔嚓一声,短刃落地。

  西侧垂花柱旁,黑衣人刚跃起,忽觉脚踝一紧。

  一根细如发丝的银线不知何时缠上柱根,猛地收紧。

  他失衡坠地,严冰雪三枚毒钉已至,钉入肩、膝、肋三处大穴。

  她未停步,反手从药囊抽出一包迷香,扬手洒向北屋飞檐。

  黑衣人正欲腾空,鼻尖触及粉末,身形一滞。

  尉迟逸风剑光如电,直逼面门。那人不得已翻身后撤,脚尖刚点屋脊,风宝残存的一根尾羽突然离体,在空中化作金刃,直刺其足心。

  黑衣人闷哼一声,跌落瓦面。

  严冰雪疾步上前,药囊一抖,取出银针,正要封其哑穴,那人却猛然咬舌。

  鲜血呈银色,似液态金属在皮肤表面流动。

  她皱眉,伸手去探其颈后,指尖触到一道灼热烙印。“S-7”,蓝光一闪,随即熄灭。

  “又是数据体。”尉迟逸风收剑,声音冷峻。

  “不对。”她摇头,“这具身体是活的,血是人造的,意识被覆盖。”

  风宝挣扎着抬头,啄了啄她手腕,示意她看那人袖口。

  半枚令牌滑落,边缘焦黑,似被高温熔断。

  她拾起,指腹抚过刻纹龙首蛇身,盘绕成环,中央一个残缺的“龙”字。

  “这不是王府的制式。”尉迟逸风盯着那纹路,“也不是军中。”

  “是宫里的。”她冷笑,“先帝御前龙虎卫,专司皇城秘巡。二十年前,因谋逆案被满门抄斩。”

  尉迟逸风眸光一凛:“死人之令,怎会现世?”

  她未答,只将令牌塞入药囊,与那片烧焦齿轮并置。

  风宝突然低鸣,羽翼微张,望向中门方向。

  远处,一队巡夜家丁提灯而来,脚步整齐,灯笼摇晃的弧度却完全一致,像被同一根线牵着。

  严冰雪眯眼:“灯笼光太匀。”

  尉迟逸风抬手,剑尖轻点地面,一道极细的符纹悄然蔓延,直入地缝。

  家丁队走近,为首者抬头,露出一张寻常面孔,笑容和善:“王爷,夜深了,我们巡完了。”

  尉迟逸风不动。

  严冰雪却忽然抬手,将一粒药丸弹入空中。

  药丸炸开,散出淡青烟雾。

  那队家丁脚步未停,脸上笑容却凝固了,烟雾掠过,眼白闪烁着金属般的银光。

  “不是人。”她冷笑。

  尉迟逸风剑光一闪,符纹自地底暴起,化作青色锁链,瞬间缠住七人脚踝。

  他们动作一滞,手中灯笼齐齐落地,火光熄灭,露出腰间暗藏的短弩。

  风宝强撑起身,尾羽再次离体,化作七道金光,直射其后颈。

  七人倒地,颈后烙印齐现:“S-8”至“S-14”。

  “七具活体傀儡。”尉迟逸风收剑,“他们不是来杀我们。”

  “是来试探。”严冰雪接口,“看我们有没有防住第一波。”

  她望向夜空,云层裂开一道缝隙,一颗星痕缓缓滑过,轨迹与风宝羽翼星图竟有七分相似。

  尉迟逸风忽然道:“他们知道我们会回王府。”

  “所以,王府里有他们的眼线。”她声音冷得像冰。

  风宝扑腾着飞向西厢方向,尾羽炸起,发出一声短促啼鸣。

  就在此时,严冰雪药囊中,那片烧焦的齿轮残片,忽然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