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成为里德尔部长的侄子后(19)-《HP如何诱捕一只马尔福》

  卡桑德里乌斯并不穷。

  当然,没有说他是穷人的意思。

  至少他为德拉科准备的这栋房子也并没有让德拉科感到太多的不耐烦。

  这是德拉科被卡桑德里乌斯绑来的第三天。

  他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作息,醒来的时候外面是白天。

  德拉科从床上站起,却惊奇的发现自己手腕脚腕上的锁链消失不见了。

  他挑了挑眉,却并不相信卡桑德里乌斯会如此的大方。

  德拉科伸手一摸,果然。

  只是看不见而已。

  他冷哼一声,抬脚朝外走去。

  餐厅的餐桌上早就摆好了早餐,可德拉科却连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径直朝着屋外走去。

  推开这栋小别墅的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漫无边际的黄色花海。

  摇曳着花香,被海风吹拂着笼罩了这多岛上的别墅。

  雏菊,向日葵,郁金香……

  虽然不知道卡桑德里乌斯是怎么做到在不同的时令种出不同的鲜花的,但是德拉科表示。

  真没新意。

  他勾起嘴角,挑刺般的将这些花花草草,鸡蛋里挑骨头似的挑拣着缺点。

  “颜色太艳,不喜欢。”

  “颜色太浅,我也不喜欢。”

  “花瓣太多了,我不喜欢。”

  “香味呛人,我也不喜欢。”

  德拉科在花田里转了一圈,透过那遥远的原野,望见了那无垠的大海。

  也不知道卡桑德里乌斯把他绑哪里来了。

  挑挑拣拣一番后,德拉科回到了那栋小别墅里。

  从花田边蔓延的藤蔓,沿着墙角攀附生长,在屋檐上挂起了一串串的花朵。

  德拉科站在地上看了一会儿,才嗤了一声。

  “好丑。”

  走进别墅内,德拉科在那燃烧着的壁炉前站了一会儿。

  壁炉的上方,一个青色的瓷罐朴素的与这个房子格格不入。

  那是飞路粉。

  那是卡桑德里乌斯布置的唯一的一个缺口。

  德拉科虽然很想逃离,但他也没那么蠢。

  卡桑德里乌斯已经疯了,任何行动都有可能激怒他。

  万一他逃走了,他追到马尔福庄园怎么办?

  冷静。

  德拉科嘴角缓缓扯平,开始思索着如何应对等会儿回来的卡桑德里乌斯。

  其实有时候德拉科也想不明白。

  哪来那么多情与爱的。

  最开始他喜欢阿斯托利亚,是因为她的出身,她的样貌,以及在某一刻的心动。

  后来他喜欢“阿斯托利亚”,是他的情商,他的能力,他总能在德拉科心绪不宁的时候,让他安宁下来。

  与其说德拉科喜欢的是阿斯托利亚。

  不如说他喜欢的其实是那个能够给他带来安全感,并且能无条件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的人。

  可是卡桑德里乌斯太偏执了。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德拉科有些不明白。

  他仔细回忆起了记忆里卡桑德里乌斯的变化,忽然想到了当年自己对卡桑德里乌斯说,他喜欢上阿斯托利亚的那一天。

  “啊……”

  德拉科有些无语。

  那么早?

  所以他为什么不说呢?

  被爱包围的孩子,永远不知道寄人篱下有多么的痛苦。

  对于卡桑德里乌斯来说,他永远都忘不了马尔福家族举办宴会时,那些明里暗里对他的窃窃私语。

  那些马尔福家族的远亲投来的轻蔑的目光。

  那些视线像细小的针,无处可躲的雨,看似温柔,却毫不留情的拍打在卡桑德里乌斯的脸上身上以及心上。

  卡桑德里乌斯是该感谢马尔福夫妇的。

  可人是一个复杂的多面体。

  午后的阳光更加炽热了。

  咸腥的海风落在脸上,让卡桑德里乌斯前进的步伐不由得受阻。

  他闭上眼睛,忽然回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

  他推着轮椅,受德拉科吩咐检查着他收藏的所有飞天扫帚。

  能够被德拉科喜爱所收藏的飞天扫帚,每一个都价值不菲,卡桑德里乌斯必须用尽十二分的精力去保养他们。

  无论是扫帚柄的接口,还是杖尖的磨损,亦或是那已经有些不再光滑的杖身。

  卡桑德里乌斯必须用魔法仔细检查,再用精细的修复如初检查可能存在的裂痕。

  为此他学习了魔药,调配了专门的防护药水,用最柔软的鹿皮,一点点的涂抹均匀。

  卡桑德里乌斯永远都记得那一天。

  他躲在阴暗里,听着德拉科与他的同龄孩子们的闲聊。

  “唉,这飞天扫帚的手感好像更好了?”

  “是吗?可能是家养小精灵保养过吧。”

  如同噩梦一般的诅咒,在卡桑德里乌斯的脑海里回荡了十一年。

  因为他有价值,所以被允许去保养德拉科少爷的爱物。

  因为他有价值,所以被允许活在这个世上。

  因为他有价值,所以他被允许成为实验体,更换了那具残破不堪的身体。

  海风裹挟着微凉,穿过敞开的窗,撩起了桌布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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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坐在餐桌旁,面前摆着虽然失去了温度却依然精致的早餐。

  煎蛋的边缘焦黄的恰到好处,微卷的培根散发着残存的余温,一旁几颗饱满的蘑菇,也因为寒风而萎缩了一些。

  一旁甚至还有一盘德拉科童年时偏爱,成年后却早已厌倦了覆盆子果酱。

  就像卡桑德里乌斯一样。

  银质餐刀安静的躺在亚麻餐巾之上,反射着窗外花田里那些过于灿烂的花。

  德拉科没有用餐,他在等待。

  窗外的海风将花田里的花吹得劈头盖脸,在炽热的午后烈阳的烘烤下,更显得蔫头耷脑,连盛开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谄媚。

  哒、哒、哒……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从门廊处传来,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德拉科没有转头。

  卡桑德里乌斯小心地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带着少见的笑容,手里提着一个藤编的篮子,里面装着几朵盛开着灿烂的花朵。

  他没有穿那些冷冰冰的黑色制服,而是换上了简单的亚麻衬衫与长裤。

  简单的灰与白,将他的肤色衬得更加苍白。

  黑发被海风吹得凌乱,却有几缕调皮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

  “午安,德拉科。”

  卡桑德里乌斯将篮子放在门边的矮柜上,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柔软。

  他走到德拉科身边,绪显而易见的低落下来。

  “早餐不合口吗?”

  德拉科坐着没动,却在卡桑德里乌斯走到他身边整理餐具的时候,一脚踹在了他的腿上。

  那灰色的裤腿上立即出现了一个颜色更深更灰的脚印。

  卡桑德里乌斯并不在乎,他反而蹲下了身,将头倚靠在了德拉科的腿上。

  如此仰视的姿态,是从前德拉科最喜欢的模样。

  德拉科还小的时候被父母娇惯的过分,对于坐在轮椅上还比他高了一些的卡桑德里乌斯很是不满。

  他总是要求德拉科坐着的时候靠在他的腿上,用手抚摸着对方的脸颊。

  德拉科果然一如从前,伸出那有些冰凉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卡桑德里乌斯的脸颊。

  他微微垂眸,过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色的阴影。

  “什么时候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