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龙腾察觉,垂死挣扎(上)-《重建曙光》

  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将城市的喧嚣轻轻裹住。武禅踩着人行道上斑驳的光影往回走,仓库方向的路灯坏了几盏,昏黄的光晕在地面拖出长长的虚影,风卷着落叶擦过脚踝,带来一丝凉意。他右手下意识攥了攥口袋里的信号器——刚才和小张分开前,特意确认过设备电量,此刻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成了这夜色里为数不多的安全感。

  转过街角时,武禅的脚步突然顿住。眼角的余光瞥见右侧巷口闪过三道黑影,动作迅捷如猫,落地时几乎没有声响。他瞬间绷紧了神经,左手悄悄摸向怀里的符文石——那是仅剩的两枚爆裂符,之前在废弃工厂用掉了三枚,刚才应付杀手又耗了一枚,现在每一枚都得用在刀刃上。

  “武先生,留步。”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武禅缓缓转身,看到四名黑衣人已呈扇形将他围住,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把短柄砍刀,刀身在路灯下泛着冷光。为首的男人约莫三十岁,左脸从眉骨到下颌斜斜划着一道疤痕,像条狰狞的蜈蚣,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仿佛在看一件物品,而非一个人。

  “龙腾集团派来的?”武禅没有退,反而往前踏出半步,身体微微下沉,摆出防御姿态。他很清楚,这种时候越是示弱,对方的攻击就越凶狠,唯有主动营造压迫感,才能争取思考对策的时间。

  疤痕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指在刀柄上轻轻摩挲:“识相的就把U盘交出来,省得我们动手。王董说了,只要东西到手,可以留你一条全尸。”

  “全尸?”武禅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四人的站位——左侧两人距离稍远,右侧两人紧贴,疤痕男站在正中,刚好挡住身后的主干道。如果能突破右侧的缺口,就能冲到马路上,虽然深夜车辆少,但只要有行人经过,这些杀手多少会有所顾忌。

  “看来你是不打算配合了。”疤痕男眼神一厉,猛地挥了挥手,“上!”

  右侧两名黑衣人立刻挥刀扑来,刀刃带着风声直逼武禅胸口和小腹。武禅双脚在地面一蹬,身体像片叶子般向后滑出半米,堪堪避开刀锋。他左手一扬,一枚爆裂符朝着两人脚下掷去,符文石落地瞬间,青色纹路骤然亮起。

  “小心!”疤痕男厉声提醒,可已经晚了。“砰”的一声闷响,爆裂符炸开的气浪带着碎石四溅,两名黑衣人被震得连连后退,手臂上划开几道血口子,砍刀“当啷”掉在地上。

  武禅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身体猛地向右冲去,右手成拳,带着灵力狠狠砸向右侧黑衣人的胸口。“咔嚓”一声脆响,那名黑衣人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另一名受伤的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武禅已经抬脚踹在他的膝盖上,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对方惨叫着跪倒在地。

  短短十秒,两名黑衣人失去战斗力。疤痕男脸色骤变,没想到武禅居然还有还手之力——情报里只说这小子会点旁门左道的符文,没提过身手这么利落。他不再犹豫,亲自挥刀冲了上来,剩下的那名黑衣人也紧随其后,两把砍刀一上一下,形成夹击之势。

  武禅不敢大意,侧身避开疤痕男的刀锋,同时左手再次摸出最后一枚爆裂符。可这次疤痕男早有防备,见他掏东西,立刻挥刀横扫,逼得武禅只能放弃投掷,狼狈地向后翻滚。后背撞到墙壁的瞬间,武禅只觉得一阵剧痛,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没符了吧?”疤痕男步步紧逼,砍刀指着武禅的喉咙,“现在交出来,还能少受点罪。”

  武禅靠在墙上,缓缓站直身体,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他没有回答,而是悄悄将右手伸到身后,指尖在墙壁上摸索——刚才翻滚时,他摸到墙上有块松动的砖块。“龙腾集团就这点本事?派你们几个废物来送死。”他故意用激将法,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果然,疤痕男被激怒了,怒吼一声挥刀砍来。就在刀锋即将碰到武禅脖子的瞬间,武禅猛地将身后的砖块抽出,狠狠砸向疤痕男的面门。疤痕男下意识偏头,砖块擦着他的耳朵飞过,砸在地上碎成两半。可这一瞬间的停顿,已经给了武禅机会——他右手抓住疤痕男的手腕,灵力顺着指尖注入对方体内,疤痕男只觉得手腕一麻,砍刀“当啷”落地。

  武禅趁机抬腿,膝盖狠狠顶在疤痕男的小腹上。疤痕男闷哼一声,身体蜷缩成一团。旁边的黑衣人见状,挥刀朝着武禅后背砍来。武禅察觉身后的风声,猛地转身,将疤痕男推了过去。“噗嗤”一声,砍刀狠狠砍在疤痕男的肩膀上,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黑衣。

  “你……”疤痕男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人,还没说完,就昏了过去。那名黑衣人也慌了神,看着地上的同伙,眼神里满是慌乱。武禅抓住这个机会,冲上去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上,黑衣人应声倒地。

  短短三分钟的搏斗,武禅却觉得像过了一个小时。他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手臂也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他不敢停留,快速搜了搜四名黑衣人的口袋——除了几把匕首和一张龙腾集团的门禁卡,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他将门禁卡揣进怀里,拖着受伤的身体,朝着备用汇合点跑去——他担心林羽那边也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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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林羽正站在市检察院附近的公交站台上,等着和李哲派来的同事汇合。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现在已经七点五十五分,站台旁只有几个等车的行人,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羽掏出手机,想给李哲发个消息确认一下,却发现手机信号突然变成了“无服务”。

  “奇怪,刚才还有信号的。”林羽皱了皱眉,抬头看向远处——三辆黑色轿车正朝着站台的方向驶来,车速不快,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压迫感。她心中隐隐不安,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躲到了站台的广告牌后面。

  三辆轿车在站台旁停下,车门打开,下来六个穿着执法制服的人。他们身材高大,动作整齐划一,可林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正规执法人员出任务,通常会开警车,而且不会一下子来这么多人,更不会穿着制服却坐民用轿车。

  “请问是林羽小姐吗?”为首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约莫四十岁,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可眼神却一直在打量林羽,透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林羽从广告牌后走出来,表面上保持镇定,心里却在飞速思考:“我是林羽,你们是李哲检察官派来的?”

  “没错,我们是反贪局的,李检察官让我们来接你,顺便取一下证据。”男人拿出一个证件,在林羽面前晃了晃——证件上的照片和他本人一致,单位写着“市检察院反贪局”,可林羽注意到,证件的边缘有些磨损,而且正规执法证件的防伪标识,在路灯下应该会有反光,可这个证件却没有。

  “李哲表哥之前跟我说,会派两名同事来,怎么来了六位?”林羽故意问道,同时悄悄摸向口袋里的信号器——只要按下按钮,武禅就能收到警报。

  男人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解释道:“最近龙腾集团的案子比较敏感,李检察官担心你的安全,所以多派了几个人。林小姐,我们还是尽快上车吧,这里人多眼杂,不安全。”

  “上车可以,但我得先给我表哥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林羽掏出手机,假装要拨号,“不过奇怪,我的手机怎么没信号了?”

  男人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强硬:“林小姐,我们是执行公务,没时间跟你耗。请你配合,否则我们就只能强制带你走了。”

  林羽心中一凛,确定这些人是龙腾集团派来的伪装者。她知道不能硬拼,必须想办法脱身。“好,我跟你们走。”她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慢慢走向轿车,眼角却在观察周围的环境——站台后面有一条小巷,巷口虽然狭窄,但里面岔路多,只要能跑进去,就能暂时摆脱他们。

  就在靠近轿车的瞬间,林羽突然转身,朝着小巷的方向狂奔。“抓住她!”为首的男人怒吼一声,六个伪装者立刻追了上来。林羽跑得飞快,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噔噔”的声响,她甚至能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小巷里一片漆黑,只有几户人家的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林羽不敢回头,凭着记忆往岔路多的方向跑。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踉跄着摔倒在地,膝盖传来一阵剧痛。身后的伪装者已经追了上来,为首的男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狞笑着说:“跑啊,我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林羽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对方死死按住。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武禅给她的隐匿符文——之前一直揣在口袋里,刚才摔倒时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她趁着男人不注意,悄悄用脚尖将符文石勾到手里,指尖注入一丝灵力。

  “你们是谁派来的?龙腾集团给了你们多少钱?”林羽故意大声质问,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为首的男人不耐烦地扇了她一巴掌,“少废话,跟我们走就对了!”

  就在男人的手再次伸向她的时候,林羽猛地将隐匿符掷在地上。符文石落地瞬间,发出一阵微弱的白光,林羽的身影瞬间变得模糊起来——隐匿符虽然不能完全隐身,但能干扰视觉,让对方暂时看不清她的位置。

  “人呢?”伪装者们慌了神,四处张望。林羽趁机从地上爬起来,忍着膝盖的疼痛,朝着小巷深处跑去。她知道隐匿符的效果只能持续三分钟,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

  跑了大约两分钟,林羽看到前方有一个废弃的报刊亭,她立刻钻了进去,屏住呼吸。外面传来伪装者们的叫喊声,脚步声在巷子里来回穿梭。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渐渐远去,林羽才松了一口气。她靠在报刊亭的墙壁上,掏出手机——还是没有信号。她只能等到隐匿符的效果消失后,再想办法联系武禅。

  而此时的武禅,已经赶到了备用汇合点——那是一个位于老城区的废弃阁楼,之前他和林羽勘察地形时发现的,里面堆满了破旧的家具,隐蔽性很好。他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户上的破洞洒进来,形成几道光柱。

  “林羽?”武禅轻声喊了一声,没有回应。他心中一紧,掏出手机想给林羽打电话,却发现手机也没有信号。“不好,龙腾集团可能干扰了这一片的信号。”他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转身想出去找林羽,却听到阁楼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武禅迅速躲到一个破旧的衣柜后面,透过柜门的缝隙观察外面。只见三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手电筒,四处照射。“刚才明明看到有人影进来了,怎么不见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疑惑地说道。

  “仔细搜,王董说了,一定要找到武禅和林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一个黑衣人说道,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衣柜,武禅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贴在衣柜内壁。

  光束在衣柜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开了。三个黑衣人继续在阁楼里搜索,脚步声越来越近。武禅悄悄从怀里掏出那枚从疤痕男身上搜来的门禁卡,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主意——龙腾集团的门禁卡或许能派上用场,说不定可以混进他们的基地,找到更多证据。

  就在这时,阁楼外突然传来一阵汽车鸣笛声。三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可能是支援来了,我们先出去看看。”说完,三人转身离开了阁楼。

  武禅松了一口气,从衣柜后面走出来。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尽快找到林羽。他掏出信号器,按下了警报按钮——虽然不知道林羽能不能收到,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与此同时,报刊亭里的林羽突然听到口袋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是信号器!她立刻掏出信号器,看到上面闪烁着红色的灯光,知道是武禅在联系她。她心中一喜,忍着膝盖的疼痛,从报刊亭里走出来,朝着信号器指示的方向跑去。

  夜色越来越深,城市的角落里,一场关乎生死的搜寻还在继续。武禅和林羽不知道,龙腾集团的总部里,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而他们即将面临的,是比杀手和伪装者更可怕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