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追查把柄,暗布眼线-《重建曙光》

  武禅和林羽回到教学楼时,下午的课程已经开始了。两人悄悄从后门溜进教室,老师正在黑板上写着微积分公式,白色的粉笔灰落在深色的黑板上,留下清晰的痕迹,教室里只听得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林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坐下,同桌就趁着老师转身的间隙,悄悄递来一张折成小方块的纸条。他展开一看,上面用铅笔写着:“你刚才去哪了?老师点名时我帮你答到了,下次再翘课可得提前说一声!”林羽忍不住笑了笑,对着同桌比了个感谢的手势,然后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了课桌抽屉的角落。

  武禅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刚拿出数学课本,就敏锐地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不动声色地抬头,正好对上斜前方张涛的目光——张涛正低着头假装翻书,眼角却偷偷瞟着他,见他看过来,立刻慌乱地低下头,可嘴角却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武禅心中了然:张涛是王少雄的跟班,上次课堂诬陷自己作弊就是受了王少雄的指使,这次王少雄派人设局逼自己退学,张涛肯定早就知道消息,现在见自己平安回来,心里多半在琢磨怎么向王少雄复命。

  接下来的两节课,武禅和林羽都没怎么听进去。林羽每隔几分钟就会用胳膊肘碰一碰武禅,然后递来一张写满字的纸条。武禅打开一看,上面全是林羽琢磨出来的“追凶计划”:“要不我们放学后跟踪王少雄?看看他是不是会去见黑虎帮的人!”“或者明天去社团活动场地找保安大叔,上次闹事肯定有监控,说不定能拍到黑虎帮的人脸!”“我认识几个学生会的朋友,要不要找他们帮忙打听王少雄的事?他们消息灵通!”

  武禅看着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心里又好笑又温暖。林羽没什么对付人的经验,想法虽然有些天真,却处处透着真心——他是真的怕自己再被王少雄算计,所以才急着想出各种办法。下课铃刚响,老师还没走出教室,林羽就迫不及待地收拾好书包,拉着武禅往教室外走:“走,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聊聊,总不能一直被王少雄牵着鼻子走!”

  两人沿着教学楼后的小路,走到了学校的小花园。四月的小花园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粉色的月季和红色的蔷薇爬满了围栏,层层叠叠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阳光一照,像撒了一层碎钻。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花香,偶尔有蜜蜂嗡嗡地飞过,落在花蕊上采蜜。两人找了个被灌木丛挡住的长椅坐下,这里既能避开路人的视线,又能清楚地看到周围的动静。

  “你刚才想的那些办法,有些不太可行。”武禅先开口,手指轻轻拂过长椅上的落叶,“跟踪王少雄太危险了,你没注意到吗?上次在社团活动场地,王少雄的车旁边跟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人,那是他的保镖,我们根本靠近不了。”

  林羽点点头,又问道:“那找保安要监控呢?社团活动场地肯定有监控,只要能拍到黑虎帮的人是他叫来的,不就能证明他的问题了?”

  “保安室的监控不是随便能看的,需要学校领导签字批准,”武禅摇了摇头,“而且王少雄家在本地很有势力,说不定早就打过招呼,就算有监控,保安也不敢给我们看。至于找学生会的朋友,更不行——王少雄在学校里认识的人很多,万一你找的人里有他的眼线,我们的计划就全暴露了,反而会打草惊蛇。”

  林羽听着,脸上的兴奋渐渐褪去,他沮丧地挠了挠头,双手撑着下巴:“那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么等着王少雄下次找我们麻烦吧?他这次没成功,下次肯定会想更狠的办法,说不定会让黑虎帮的人直接在学校外面堵我们!”

  “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武禅看着林羽焦急的样子,语气放缓了些,“不过我们得找个更稳妥的办法。你想想,王少雄和黑虎帮合作,黑虎帮的人帮他做事,肯定不是白干的,需要花钱。王少雄虽然每个月从家里拿不少钱,但他平时挥霍惯了,买鞋、请客吃饭就花掉了大半,哪有多余的钱给黑虎帮?”

  林羽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他还有其他的收入来源?不是靠家里给的钱?”

  “对,”武禅点头,语气肯定,“王少雄在学校里一直很嚣张,敢这么肆无忌惮,说不定不只是因为家里有钱,还有其他的依仗。比如,他可能在学校里偷偷做违规的生意,或者利用家里的关系帮别人办事,收好处费。这些事只要我们能找到证据,就能反过来牵制他——他最怕的就是这些见不得光的事被曝光,一旦曝光,就算他家再有钱,学校也会处分他,甚至开除他。”

  林羽听得眼睛越来越亮,他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上次我听我们宿舍的人说,有个大三的学长想转专业,找了很多关系都没成,后来找了王少雄,给了他一笔钱,没过多久就转成了!当时我还以为是谣言,现在想想,说不定是真的!”

  “这就对了,”武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种事肯定不止一件。王少雄既然敢收转专业的钱,说不定还帮别人作弊、找实习机会,这些都是违规的,只要能找到人证或者物证,就能抓住他的把柄。”

  “那我们怎么找证据啊?”林羽又激动起来,身体往前凑了凑,“找那个转专业的学长?可是我不认识他,而且他肯定不敢承认,毕竟这是违规的事。”

  “不用直接找他,我们可以先从身边的人打听,”武禅压低声音,“比如,你可以问问你宿舍的人,当初他是从哪里听说的转专业的事;或者留意一下王少雄平时的行踪,他收了别人的钱,肯定要和对方见面,只要能拍到他们见面的照片,或者听到他们的对话,就算是证据。”

  林羽点点头,又有些犹豫:“可是我们只有两个人,怎么盯得住他啊?王少雄每天行踪不定,有时候去教室,有时候去校外的酒吧,我们根本没时间一直跟着他。”

  武禅早有打算,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条,上面分别写着两个名字和联系方式:“这两个人是我之前观察到的,和王少雄有过节。一个是大二的赵宇,上次王少雄抢了他的篮球赛名额;另一个是大三的李娜,王少雄之前追求她被拒绝,就到处散播她的谣言。他们对王少雄都有意见,说不定愿意帮我们。”

  “你怎么认识他们的?”林羽惊讶地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名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上次在图书馆,我看到赵宇因为篮球赛名额的事和王少雄的人吵架;李娜则是在食堂,我听到她和朋友抱怨王少雄散播谣言,”武禅解释道,“我没直接和他们接触,只是记下了他们的名字和班级,后来托一个不认识王少雄的同学打听了他们的联系方式。我们可以先联系他们,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帮忙——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也能分担盯梢的压力。”

  林羽看着纸条上的联系方式,又看了看武禅,心里满是佩服:“武禅,你也太细心了吧!这些事我都没注意到,你居然全都记下来了!”

  武禅笑了笑,没说话。在清风观时,师傅就教过他,要时刻留意周围的环境和人物,从细节中发现线索,这是修仙者必备的能力,没想到在现代社会也能用上。

  “那我们现在就联系他们吗?”林羽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想拨通纸条上的电话。

  “别急,”武禅按住他的手,“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先和他们约个时间见面,在学校外面的咖啡馆,比较安全,不容易被王少雄的人发现。见面的时候,我们先别说要找王少雄的把柄,先问问他们有没有被王少雄欺负过,看看他们的态度,再决定要不要说我们的计划。”

  林羽点点头,把手机收了起来:“好,听你的。那我们什么时候约他们见面?明天下午放学后怎么样?我明天下午没课。”

  “可以,”武禅同意,“你联系赵宇,我联系李娜,就说有事情想和他们聊聊,关于王少雄的。记得别在电话里说太多,只说见面详谈。”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见面时要注意的细节,比如见面的咖啡馆要选在离学校远一点的地方,避免遇到熟人;聊天时要注意观察对方的反应,如果对方不愿意帮忙,就不要勉强,免得泄露计划。

  夕阳渐渐西斜,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小花园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情侣牵手散步,有同学抱着书本匆匆路过。武禅看了看时间,说道:“该回宿舍了,再晚宿管阿姨又要锁门了。”

  两人站起身,朝着宿舍区的方向走去。路上,林羽还在兴奋地琢磨着计划:“要是赵宇和李娜愿意帮忙,我们就能分三组盯梢,一组盯王少雄在教室的动静,一组盯他校外的行踪,还有一组打听他违规收钱的事,肯定能很快找到证据!”

  武禅看着林羽激动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他知道,找王少雄的把柄不会这么容易,中间肯定会遇到各种困难,甚至可能有危险,但有林羽这个朋友在身边,一起想办法、一起行动,似乎再难的事也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回到宿舍区,两人在楼下分开。林羽一边往三楼走,一边掏出手机,开始给赵宇发消息,约定明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武禅则拿着手机,站在楼下,犹豫了片刻,拨通了李娜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喂,你好,请问是谁?”

  “你好,我是星辰大学大一的武禅,”武禅压低声音,“我有一些关于王少雄的事情想和你聊聊,不知道你明天下午放学后有没有时间,我们可以在学校外面的‘遇见’咖啡馆见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李娜警惕的声音:“你找我聊王少雄干什么?我不认识你。”

  “我知道你之前被王少雄散播谣言,受到了影响,”武禅语气诚恳,“我和我的朋友也被王少雄针对,想找他的把柄,让他以后不敢再欺负人。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又沉默了几秒,李娜的声音软了下来:“明天下午几点?‘遇见’咖啡馆在哪里?”

  “下午六点,‘遇见’咖啡馆在市中心的步行街,离学校大概二十分钟车程,”武禅报出时间和地点,“你放心,只有我一个人去,不会有其他人。”

  “好,我明天会去,”李娜答应下来,“不过如果我发现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会立刻走。”

  “没问题,明天见。”武禅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抬头看向三楼林羽宿舍的窗户,那里亮着灯,应该是林羽正在和赵宇联系。武禅握紧了手机,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找到王少雄的把柄,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林羽,为了所有被王少雄欺负过的人,让他再也不能在学校里为所欲为。

  而此刻,王少雄的豪华轿车正停在学校门口。他坐在后座,听着手下汇报白天的情况:“少爷,派去的那几个人被保安队的人追了,没追上,不过他们没暴露是您指使的,只是说自己是后勤处的,想找武禅了解情况。”

  王少雄皱着眉头,手指在腿上轻轻敲击着:“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武禅现在怎么样了?还在学校里吗?”

  “在,我们的人看到他和林羽一起回了宿舍区,好像还在小花园里聊了很久,不知道在说什么。”手下连忙回答。

  王少雄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聊?我看他们是在想办法对付我!看来光靠逼他退学是没用了,得让黑虎帮的人尽快动手,别再等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黑虎的电话:“黑虎,上次让你办的事,什么时候能好?我不想再等了,这周之内,必须让武禅从星辰大学消失!”

  电话那头传来黑虎粗犷的声音:“王少爷,别急啊,我们正在摸清那小子的作息,等找到合适的机会,肯定能搞定他。不过这周之内有点急,需要加钱。”

  “钱不是问题,”王少雄毫不犹豫地说道,“只要你能搞定他,我再给你加五万,但是必须在这周之内办好!”

  “好!王少爷爽快!”黑虎的声音立刻变得兴奋起来,“您放心,我这就安排人,保证让那小子再也不敢出现在您面前!”

  王少雄挂断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看着车窗外学校的大门,心中暗道:武禅,林羽,你们等着,这周之内,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宿舍区的灯光渐渐亮起,像一颗颗星星,点缀在夜色中。武禅站在楼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朝着学校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知道,王少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有林羽,还有即将加入的盟友,他有信心,能应对即将到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