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神秘势力初现-《算尽天下,我靠风水无敌了》

  阳光照进屋子时,沈无惑正将一张写满字的纸条仔细塞进黄布包的最底层。她动作不快,却极稳,仿佛在藏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

  阿星蹲在门槛上啃烧饼,腮帮子鼓鼓的。他咽下一口,抬头问:“师父,您真觉得红姑会去火葬场找您?”

  “她要是不去,才奇怪。”沈无惑坐在桌边,手指轻轻搭在铜钱上,“敢用童男童女生辰镇压财库的人,会怕一个空坟头?”

  “可您这话太狠了。”阿星挠挠头,“人家好歹是穿旗袍、踩高跟的大人物,您让她去火葬场见面,别人知道了不得笑话。”

  “同行?”沈无惑冷笑,“她也算同行?不过是个披着人皮练邪术的搬运工罢了。”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脚步声。

  不是轻敲,也不是随意串门的动静。来人穿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来,不急不缓,仿佛早已知道屋里有人等她。

  门开了。

  一个身穿红旗袍的女人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一把团扇,扇面绣着骷髅花纹。她眉心一点红痣,唇色鲜红,笑时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沈先生。”她开口,声音柔软,“久仰大名。”

  沈无惑没动,目光从她的脸扫到脚,又缓缓环视一圈。她注意到女人右脚踝上缠着一圈黑气,细如发丝,正沿着小腿缓缓上爬——这不是寻常阴气,是养鬼留下的痕迹。

  “听说你破了钱百通的局。”红姑走进屋,轻轻摇动团扇,“我还以为要等很久才能见到你。”

  “你现在见到了。”沈无惑淡淡道,“然后呢?”

  “没什么。”红姑笑了笑,“就想看看,能让厉万疆吃亏、让钱百通破产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看完了?”沈无惑问。

  “还没。”红姑又走近几步,“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敢动他们。”

  沈无惑终于抬眼,直视她:“你不是来聊天的。”

  “当然不是。”红姑收起笑意,“我是来提醒你一句——有些事,你不该碰。”

  “比如?”沈无惑问。

  “比如用活人献祭换财运,比如拿命填矿洞换地盘。”红姑轻声道,“这些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干的。你砸了场子,就得明白,后面还有人会重新摆起来。”

  沈无惑点点头:“所以你是来摆新场子的?”

  “我是来传话的。”红姑轻摇团扇,“有人想请你喝茶。地方不大,规矩也不多,只要你答应,往后阴阳两道的事,你说了算。”

  “哦?”沈无惑笑了,“比玄真子给的条件还好?”

  红姑眼神一凝:“你知道玄真子?”

  “我不光知道他。”沈无惑伸手从黄布包里取出六枚铜钱,“我还知道你们背后那群人,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做的全是挖坟掘墓的勾当。”

  她说完,铜钱已落在桌上,排成一线。

  “兑为泽,悦也。”她看着卦象,“主口舌之争,表面和气,内里虚浮。看来你是真以为,靠几句话就能让我低头。”

  红姑脸色微变:“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你名字。”沈无惑盯着她,“但我闻得出你身上的味儿。你练过招魂引魄,养过三只小鬼,最近一次出手是在西郊乱坟岗,对吧?”

  红姑后退半步,将团扇挡在身前。

  “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沈无惑站起身,从包里抽出一张黄符,“我能懂就行。”

  符纸刚飞出,空中骤然炸开一道紫火。

  红姑反应极快,挥动团扇,扇面升起一层灰雾,勉强挡住雷符。但她肩膀仍被擦中,衣裳烧出个洞,皮肤泛起水泡。

  “你疯了!”她尖叫,“我只是来传话!”

  “传话不用穿红旗袍,更不必把黑气缠在脚上。”沈无惑冷冷道,“你来是想试试我有没有本事,顺便探探命馆的底。可惜,我最讨厌有人在我家门口耍花招。”

  她说完,第二张雷符已夹在指间。

  红姑不再言语,转身就跑。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急促声响,很快消失在巷口。

  阿星跑到门口,举着扫帚大喊:“跑得挺快!下次记得穿运动鞋!”

  沈无惑没笑,也没追。她站在原地,望着门外空荡的街道,指尖轻轻摩挲着铜钱边缘。

  “师父,她还会回来吗?”阿星回头问。

  “肯定会。”沈无惑说,“这种人被打了一顿,第一件事不是反省,而是找帮手。”

  “那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她看了他一眼,“该画符就画符,该背书就背书。你以为破局靠喊口号?那是靠一张符一张符贴出来的。”

  阿星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可您刚才那一手也太帅了……”

  “帅没用。”沈无惑坐回椅子,“能活下来才有用。”

  她低头打开黄布包,检查里面的符纸和朱砂笔。包角有些破损,是上次闯鬼宅时蹭的。她扯出一根线头,捏在指尖慢慢绕着。

  阿星蹲在一旁,压低声音:“师父,您说她背后到底是谁?”

  “不知道。”沈无惑说,“但能让这种人出来跑腿,说明上面那位不在乎脸面。要么是急了,要么是太自信。”

  “会不会……和师父失踪有关?”

  沈无惑的手顿了一下。

  她看了阿星一眼,没有立刻回答。

  这个徒弟平时爱贫嘴,也会偷懒,但他不傻。他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也知道哪些事不该多提。

  “有可能。”她终于开口,“但现在顾不上想那么多。”

  “那您打算怎么办?”

  “等。”她说,“等她带人来,等他们露马脚,等我知道谁在幕后指挥。”

  “万一他们不来呢?”

  “他们会来的。”沈无惑冷笑,“我今天打了红姑的脸,等于打了他们整个组织一巴掌。这种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阿星点点头,站起来拍拍裤子:“那我先把扫帚磨利点。”

  “去吧。”沈无惑说,“顺便买包盐回来。待会要用。”

  “盐?干嘛用?”

  “撒在地上。”她说,“防蛇的。”

  “蛇?”阿星一愣,“哪来的蛇?”

  “现在没有。”沈无惑望着门外,“但晚上可能就有。”

  阿星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出门了。

  屋里安静下来。

  沈无惑收好铜钱,又从抽屉取出一张新符纸。她拿起朱砂笔,开始画符。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

  她画得很慢,每一笔都沉稳有力。

  外面天色渐暗,街上有人收摊叫喊。孩童追逐嬉闹,老人坐在门口拉二胡。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

  但她知道,这样的平静不会太久。

  红姑不会善罢甘休。

  她受了伤就逃,说明还有退路。这种人从不拼命,只爱留后手,擅长心理战。

  沈无惑放下笔,吹干符纸。

  她将符贴在门框上方,在四个墙角各撒了一小撮盐。做完这些,她走到井边,朝里看了一眼。

  水面清澈,映出她的脸。

  她对着水面低声说:“今晚别睡太死。”

  说完,转身回屋。

  刚坐下,门外又响起脚步声。

  这次不是高跟鞋。

  是平底鞋,一步一顿,像是故意放慢了速度。

  沈无惑没动。

  门被推开一条缝。

  一只苍白的手伸了进来,手里攥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还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