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真相初现-《算尽天下,我靠风水无敌了》

  门缝里的铃声消失了。

  沈无惑站在石门前,一动未动,耳膜仍在嗡鸣。刚才那声铃响并非出自她手——她的铃铛,还安静地躺在包里。

  阿星靠在墙边喘息,额头上布满冷汗,手指死死攥着裤兜:“师父……有人比我们先到了?”

  “不是人。”她低声说,“东西进不来,除非阵开了口。”

  她抬脚狠狠踹向石门底部。

  门框一震,尘灰簌簌落下,露出一道暗红色的痕迹,弯弯曲曲,如同干涸的血迹。她蹲下身仔细查看,眉头紧锁:“封门符被人破过,手法粗糙,但够狠。”

  阿星咽了口唾沫:“谁会比我们还急着进来?”

  “等吃的。”她站起身,从包里取出朱砂笔,在掌心画了一道短符,贴在胸口压住旧护身符,“走,进屋看看。”

  石门后是一间塌了半边的小屋,屋顶缺角,月光斜照进来,地上散落着碎砖与霉斑。东墙上刻满了符号,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生生抠出来的。

  她走近墙壁,指尖顺着一条刻痕缓缓滑过。

  “三角套圈,底挂倒十字……这结构我见过。”她掏出那本破旧的笔记本,翻到空白页,用朱砂笔一笔一画地临摹,“十年前城西的‘童骨镇库案’,钱百通用的就是这套阵法。”

  阿星站在门口不敢踏进一步:“他不是被你拆过两次局了吗?怎么还敢重来?”

  “问题就在这。”她头也不抬,“上次我烧了他的生辰引,按理说三年内都补不回来。可你看这些符号——”她指了指本子,“原本需要八个生辰才能点火,现在改成了六个,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话音刚落,屋内气温骤降。

  阿星猛地打了个寒战,手臂上的旧伤开始发痒,仿佛有虫在皮下爬行。他低头一看,皮肤发青的范围又扩大了些,边缘微微隆起,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试图钻出。

  “师父,我这……”

  “别碰。”她立刻打断,“阴气入体,越抓越深。”

  她将笔记本塞回包中,目光落在东墙上,忽然抹了点朱砂涂在眼皮上。再睁眼时,墙上的符号竟泛起微光,排列重组,自动拼成一幅完整的阵图。

  “糟了。”她低声道,“这不是修改,是升级。他们找到了新法子,能跳过三步,直接点魂。”

  阿星听得头皮发麻:“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用等孩子断气。”她声音冷得像冰,“只要心跳停过一次,哪怕救回来了,也能拿来当祭品。”

  屋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两人同时回头。

  墙角多了一个影子,紧贴墙面,像个小孩,穿着蓝布衫,头仰着,嘴张得极大,却没有声音发出。

  阿星往后退,撞上木门,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那影子轻轻一颤,缓缓转过头来,空荡的脸面对着他们。

  “它……它没有脸。”阿星声音发抖。

  沈无惑上前一步挡住他,右手握紧铜钱卦,却并未掷出。她盯着那影子看了几秒,终于松了口气:“它不想动手。”

  “啥?”

  “真想害人,早就扑上来了。”她眯起眼,“这东西卡住了,既非鬼也非灵,像是被人强行留下的记忆。”

  她缓步靠近墙角,低声问:“你是被钱百通弄进来的?第八个孩子,是不是还没炼完?”

  影子猛然剧烈抖动,口中喷出一团黑雾,在空中幻化成几幅画面——

  一间密室,墙上挂着七个牌位,其中一个裂了缝隙;一只戴着玉扳指的手,将一张红纸投入火盆,火光一闪,纸上赫然写着:“丁亥年九月初三,子时生”。

  沈无惑瞳孔骤缩:“活人生辰!他们连死孩子都不等了,直接绑活婴!”

  她立刻转身:“阿星,记下来!ZP车牌,每周二、四深夜,殡仪馆外岔路口交接——他们不是运尸体,是抢刚断气的新生儿!医院产科、急救通道、太平间门口,全都得盯紧。”

  阿星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但仍翻开本子,一笔一划认真记下。

  这时,影子抬起手,指向沈无惑身后的一面墙。

  她回头望去。

  那面墙原本毫无异样,可在影子目光扫过之处,灰泥大片剥落,露出四个字:

  童生祭·改

  字迹极新,仿佛昨夜才写上去。

  她走过去伸手轻触,指尖沾上一层灰白粉末。捻了捻,嗅了嗅,眉头骤然收紧:“石灰混香灰,加骨粉——他们在用死孩子的灰调涂料,刷阵图增强效力。”

  她回身看着影子,语气沉重:“你是试验品,对吧?上一轮阵法失败,你的魂被卡住,没被炼化,也没能消散。”

  影子缓缓点头,随即跪下,对着她重重磕了一个头。

  屋内寂静无声。

  阿星咬着嘴唇,眼眶泛红:“它……它是在求我们?”

  “不是求。”沈无惑摇头,“是提醒。它知道后面还有六个孩子要遭殃,但它说不出话,只能这样拦住我们。”

  她从包里抽出一张黄纸,咬破手指,画下一道安魂符。金光一闪,符纸飘向影子,贴在它胸口。

  影子轻轻晃动,脸上那片空白缓缓变化,浮现出一张稚嫩的小脸——圆脸,小鼻子,大眼睛,嘴角带着婴儿肥。

  约莫五六岁的模样。

  “我知道了。”她轻声说,“我会查下去,一个都不会放过。”

  影子渐渐透明,最终缩回墙角,化作一道淡淡的印记,归于沉寂。

  阿星抹了把脸:“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报警?还是……”

  “报什么警?”她冷笑,“你说有个小孩的魂在墙上写字,警察信吗?就算信,等他们立案,第八个孩子早就没了。”

  她走到刻字的墙前蹲下,用手刮下带墨的墙皮,装进小布袋:“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找到下一个目标,抢在他们动手前救人;要么抓住那辆ZP车,顺藤摸瓜。”

  阿星想了想:“可我们不知道他们会选谁。”

  “不一定非要知道人选。”她站起身拍掉灰尘,“我们只要知道时间。”

  她翻开笔记本,指着阵图:“这种加速阵法有个致命弱点——必须在晚上十一点十三分点火,差一分钟都不行。”

  “所以只要守在殡仪馆外,看到ZP车出现,就能跟上去?”

  “理论上是。”她收好布袋,“但问题是,他们不会每次都走同一个地方。今天在东门,明天可能就在南郊火葬场。”

  阿星泄气道:“那不是还得碰运气?”

  “不一定。”她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阿星,“你昨天不是说,王麻子家闺女最近总做噩梦,梦见有小孩拉她手?”

  “对啊,他还来找你看,你说没事,让她戴平安符就行。”

  “我现在觉得不对劲。”她眼神冷了下来,“普通人做噩梦不会持续一个月。她可能是撞上了什么,或者……她的生辰八字被盯上了。”

  阿星瞪大眼睛:“你是说,王麻子闺女,可能是下一个目标?”

  “不排除。”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今晚十点五十五,我们去他家楼下蹲着。”

  “等等!”阿星突然压低声音,“你听……”

  外面传来拖拽声。

  很轻,像是布料在地上摩擦,断断续续,由远及近。

  沈无惑立刻关掉手机,示意阿星别动。

  她贴墙而立,手已探入包中,握住铜钱卦。

  拖拽声停在门外。

  接着,门把手轻轻转动了一下。

  咔。

  没打开。

  门外静了几秒。

  然后,有什么东西从门缝底下缓缓渗进来——不是血,也不是水,而是一团黑色膏状物,散发着淡淡的甜腥味。

  沈无惑屏住呼吸。

  她认得这个味道。

  那是用新鲜骨灰混着童脂熬成的引魂膏,专门用来标记下一个祭品。

  膏状物在地上缓慢爬行一段距离,最终停在屋子中央,堆成一个小圆锥。

  像是一座小小的坟。

  阿星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

  沈无惑盯着那团东西,慢慢从包里抽出朱砂笔。

  她刚要动手,那团膏状物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里面,露出一只小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