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勇气展无遗-《算尽天下,我靠风水无敌了》

  风铃轻响,屋内的气氛骤然紧绷。

  沈无惑没动,手中紧紧攥着那枚铜钱。眼角余光一扫,她看见阿星从后头探出脑袋,怀里抱着一叠符纸,额上满是汗水。

  这小子什么时候来的?

  她没问,也没空问。

  钱百通盯着门口的老者,冷笑:“你是来帮谁的?”

  老头不言语,拄着拐杖立在墙角,像根枯木般沉默。

  钱百通收回目光,看向沈无惑。他抬手,朝身后三名黑西装男子打了个手势。

  “上。”

  三人立刻扑出。一人直冲柜台,另两人左右包抄,动作利落,显然是受过训练。

  沈无惑指尖一弹,铜钱飞出,轻轻触到地上那张黄符。

  啪!

  三道金光自符纸上腾起,如锁链般缠住左侧两人的脚踝。他们前冲之势戛然而止,重重摔倒在地,膝盖磕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第三人未停,跃过倒地同伴,一拳直击沈无惑面门。

  她头往后一仰,左手抽出朱砂笔,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笔尖落下的刹那,那人胸口仿佛被重物撞击,连退两步,捂住心口喘息不止。

  “驱邪符!师父!”阿星大喊一声,将手中皱巴巴的符纸甩了出去。

  符纸半空中便燃起火苗,化作一团烈焰砸在刚爬起的打手脸上。他惨叫连连,双手乱挥,帽子也被甩飞。

  沈无惑眉头微蹙。

  这张符画得歪斜,血印斑驳不均,能点燃已是侥幸。

  但她无暇指点徒弟。左边那人已挣脱金光束缚,正欲起身,她当即低喝:“压住他!”

  阿星反应极快,抄起桌上铜罗盘就砸过去。铜器沉重,砸得响亮,那人应声趴下。

  “你行啊。”沈无惑瞥他一眼。

  “那是!”阿星咧嘴一笑,随即又紧张回头,“后面!有人摸到后门去了!”

  最后一名打手并未正面强攻,而是悄然绕至后门。他伸手推门,脚刚跨入,门槛下忽地冒出一股黑烟。

  脚下猛地一滑,他跌进屋内,地面裂开一道细缝,灼热难当,痛得直叫。

  “我早说了。”沈无惑走过来,站在柜台边,“门槛下的符一旦被踩碎,再进来就是自讨苦吃。”

  三个打手互相对视,无人再敢妄动。

  钱百通立于门外,脸色阴沉。

  他没想到这几个人连一分钟都没撑住。原以为随便派几个人就能逼她低头,结果全被撂倒。

  “你们真不怕事?”他死死盯着沈无惑,“这事传出去,你还想在这条街做生意?”

  “我不靠混。”她说,“我靠干活。”

  “干活?”他掏出手机,“我现在就打电话,明天这条街没人敢租地方给你摆摊。水电煤气全断,我看你怎么开门。”

  “你试试。”沈无惑倚着柜台,“我命馆一个月电费不到两百,你要真有钱,不如捐给慈善。至少死后阎王记得你做过好事。”

  “你嘴硬。”他眯起眼,“你以为有点本事就能横着走?这城里比我狠的人多了,你见过几个活着出来的?”

  “我没兴趣数死人。”她说,“但我记得每个来找我的人。林小曼是你的人,上周三凌晨两点十七分离开周承业办公室,手里拿着公司信封。监控拍得很清楚。要不要我给你看别的照片?”

  钱百通眼神一凝。

  他没料到她掌握这么多。

  “你查我?”

  “我不是查你。”她说,“我是查真相。你用生辰八字害人,导致家破人亡,现在怪我多管闲事?”

  “少废话。”他咬牙切齿,“你不过是个算命的,连营业执照都没有,靠几张破纸吃饭。我能让你明天就关门。”

  “那你关啊。”她说,“我等你好久了。”

  两人对视,谁也不退。

  外面有路人经过,往里看了一眼,连忙低头快步离去。这种事,普通人躲都来不及。

  阿星站到沈无惑身前,高举手中的罗盘:“来啊!谁怕谁!”

  “哟?”钱百通笑了,“收了个小徒弟还挺护主?”

  “我不是徒弟。”阿星说,“我是她学生。虽然她总说我笨,符画得丑,咒语念得结巴,但我学了点东西。至少知道怎么对付你们这种人。”

  “哦?”沈无惑挑眉,“那你说说,我们这种人是什么人?”

  “贪心、霸道,觉得自己能遮天。”阿星直视钱百通,“其实胆子比老鼠还小。坏事不敢自己干,躲在后面让人动手。你要是真有本事,干嘛不上来打?”

  钱百通脸色骤变。

  身后两人上前半步,手伸进西装内侧。

  沈无惑缓缓将手探入袖中。

  她没有掏符,也没拿笔。

  只是握住了那枚常用的铜钱。

  只要他们敢动,下一秒就知道什么叫“贴身镇煞”。

  这时,角落里的老者忽然咳嗽了一声。

  所有人目光转向他。

  他仍站在那里,低着头,像是在看自己的鞋。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钱百通收回视线,冷笑道:“行,今天算你们赢。”

  说完,转身离去。

  三名打手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匆匆跟上。

  临走前,其中一人回头看了阿星一眼。

  阿星瞪回去。

  那人嘴角抽了抽,转身走了。

  门关上了。

  风铃轻轻晃了一下。

  阿星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

  “别松。”沈无惑低声提醒,“还没完。”

  “我知道。”阿星扶着柜台站直身子,“他肯定还会来。”

  “不是‘会来’。”她说,“是已经在想办法了。”

  她走到门边,透过玻璃望向外面。

  钱百通站在街对面,正在打电话。一边说着,一边紧盯命馆,眼神冰冷。

  几秒后,他挂断电话,转身离开。

  沈无惑不动声色。

  她将铜钱放回布包,又从抽屉取出一张新符,轻轻置于桌上。

  阿星凑近:“师父,刚才那个老头……是谁?”

  “不认识。”她说。

  “那他来干嘛?”

  “不知道。”她望着外头的街道,“可能是路过,也可能凑热闹。反正没动手,就不关我们的事。”

  “可他拐杖上……”阿星皱眉,“有个‘玄’字。”

  沈无惑微微一顿。

  她想起师父失踪前留下的残卷,最后一页写着:若遇持玄字者,勿轻信,亦勿拒。

  但她没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去把后门修一下。”她说,“符纸重新贴,门槛加个镇底阵。今晚可能还有事。”

  “明白!”阿星拿起工具包就要走。

  “等等。”她叫住他。

  “怎么了?”

  沈无惑从包里取出一张符递过去:“贴你衣服里面。别问,贴了就行。”

  阿星接过,乖乖塞进T恤领口。

  “谢了,师父。”

  “少贫。”她说,“活干好了再说。”

  她回到柜台坐下,打开罗盘。指针微微晃动,偏了五度。

  不是凶,也不是吉。

  而是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她抬头看向窗外。

  街灯下,一个身影伫立在远处电线杆旁。

  穿着灰色唐装,手里提着一只黑色皮箱。

  她从未见过此人。

  但那人,正看着她。

  然后,他打开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