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空投曙光-《末日求生之雨幕围城》

  研究所的停机坪上,五架军用无人机正依次装载物资箱。每个银色箱子上都印着醒目的红色十字和“冰晶草制剂”的字样,里面整齐码放着疫苗注射器和抑制药剂喷雾罐,箱底垫着保温层,即使在零下二十度的低温中,也能保持药剂活性达七十二小时。“最后三个偏远避难所没有陆路通道,只能靠无人机空投。”苏晓蹲在控制台前,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调出雪山三维地图,红色标记的“寒脊岭”“断云谷”“落雪坪”三个避难所散落在雪山深处,被陡峭的冰崖环绕。

  我靠在无人机机架上,看着张猛的队员给物资箱系上彩色降落伞——那是从营地储备里翻出的求生装备,鲜艳的橙红色在白雪中格外醒目,方便避难所人员快速定位。“寒脊岭避难所已经断联三天了,之前探测仪显示那里有十多个感染信号。”陈博士拿着数据板走来,上面是各避难所的最新报备记录,“要是空投能成功,至少能救两百多人。”苏晓按下起飞键,第一架无人机轰鸣着升空,机身下的摄像头实时传回画面,穿过云层后,雪山全貌尽收眼底,淡蓝色的药剂箱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第一个空投点寒脊岭的画面传来时,控制台前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无人机悬停在避难所上空五十米处,物资箱脱离机身,橙红色降落伞应声张开,缓缓飘落。地面上突然冲出十几个穿着破旧防寒服的人影,他们挥舞着床单做成的旗帜,朝着降落伞的方向奔跑。“是他们!还活着!”负责通讯的研究员激动地喊道。画面里,避难所负责人扑在物资箱上,颤抖着打开锁扣,当看到里面的疫苗时,突然跪倒在地,对着无人机的方向连连磕头。

  接下来的空投异常顺利。断云谷避难所的人用篝火点燃了信号烟,灰白色的烟柱在山谷中升起,为无人机指引方向;落雪坪的幸存者甚至搭建了临时的缓冲网,防止物资箱落地时摔碎。到了傍晚,所有无人机都顺利返航,带回了各避难所的反馈视频——寒脊岭的医护人员正在给感染伤员注射疫苗,一名之前陷入昏迷的老人清醒过来,认出了守在床边的孙子;断云谷的人将抑制药剂喷洒在围墙和陷阱上,几只游荡的变异野兔靠近后,立刻浑身抽搐着后退;落雪坪的巡逻队汇报,之前盘踞在附近的变异狼群不见了踪影,只在雪地里留下几撮脱落的毛发。

  三天后,各避难所的汇总数据送到了研究所。感染者的治愈率达到了87%,重症患者中,有六成脱离了生命危险,甚至有两名被感染超过一周的士兵,在注射高浓度疫苗后,恢复了部分语言能力。苏晓翻看着反馈报告,指着其中一页说:“你看,寒脊岭的人说,注射疫苗后,感染者身上的变异纹路在消退,皮肤慢慢恢复正常了。”我接过报告,上面附着一张照片:一名少年的手臂上,原本蔓延的黑褐色纹路退成了淡粉色,他举着疫苗空瓶,笑容里满是生机。

  变异生物的变化更为明显。张猛的巡逻队在西风工厂附近执行任务时,遇到了一群之前活跃的变异猴子。按往常,这些猴子会立刻发起攻击,可这次,它们只是远远地盯着巡逻队,身上的墨绿色毛发变得干枯,动作也异常迟缓。“我们喷了点抑制药剂在周围,它们闻了就跑,连反抗都不敢。”张猛在汇报时比划着,“之前能跳三米高的家伙,现在跳一米都费劲,爪子上的毒液也没了光泽。”探测仪上的变异生物信号从之前的“密集红点”变成了“稀疏浅红点”,活性指数普遍下降到3.0以下,远低于危险阈值。

  最令人振奋的是鹰嘴崖避难所的消息。王大叔发来视频,之前被变异者抓伤的小女孩已经能下床走路,她手里拿着一幅画,画里是橙红色的降落伞和淡蓝色的疫苗瓶。视频里,避难所的围墙外,几名居民正用喷雾器喷洒抑制药剂,远处的雪地上,一头变异雪豹徘徊了许久,最终夹着尾巴离开了。“现在夜里不用再派人守着大门了,药剂的味道能把怪物挡在百米外。”王大叔的声音里满是笑意,“我们给每个物资箱都系了红绸带,纪念那些为了拿设备牺牲的小伙子。”

  我和苏晓带着新生产的药剂,再次来到鹰嘴崖避难所。站在之前赵宇牺牲的鹰嘴崖下,远处的避难所炊烟袅袅,孩子们的笑声顺着风传来。王大叔指着山坡上的一片空地说:“我们打算在这里建一座纪念碑,刻上所有牺牲者的名字,赵宇、小李……还有其他队伍的烈士。”苏晓蹲下身,将一支封装好的疫苗放在崖边的石头上,那是用赵宇发现的第一株冰晶草提取的原液制成的。“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她轻声说,风卷起她的头发,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

  返程时,探测仪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蜂鸣。我开机查看,屏幕上,雪山主峰的方向出现了一个极淡的红点,闪烁了三下就消失了。苏晓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渐渐凝重:“是长生药业的方向,可能是他们的侦查设备。”我握紧探测仪,看着屏幕上那些代表“安全”的绿光——那是遍布雪山的避难所,是无数幸存者的希望。“不管他们想做什么,我们都有底气了。”我将抑制药剂罐放进背包,“现在轮到我们主动出击了。”

  研究所的离心机还在日夜运转,淡蓝色的药剂顺着管道流淌,被封装成一支支疫苗、一罐罐喷雾,通过空投和运输,送到雪山的每个角落。夜里,我站在实验室的窗边,看着无人机再次升空,橙红色的降落伞像一颗颗流星,落在雪山的各个角落。苏晓走过来,递给我一杯热姜茶:“陈博士说,等再量产一批药剂,我们就能组建攻坚队,去主峰找长生药业的老巢。”我点点头,望向主峰的方向,那里的云雾依旧厚重,但我知道,曙光已经穿透了黑暗,胜利不再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