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商议-《月明帘下转身难》

  说到这里,宸渊痛苦的让脸都变了形。

  “小师弟,我是被汪旭华偷袭的。

  就在父亲以身生祭东皇镇魂钟时,汪旭华趁着我悲痛万分的时候,他用灭灵剑刺向了我。

  我只来得及看你与父亲一眼。

  在生死一线的时候,是小黑以命换命,保住了我,它却灰飞烟灭了。”

  宸渊此刻想起来,他还是痛不欲生。

  “什么?”

  言庭聿想过无数的理由,却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真相。

  “不要这样不可置信,汪旭华比你想的还要没有底线,他为了一个掌门之位,早就没有了做人的底线了。”

  宸渊此刻想起当初的情景,胸腔里面还是疼得格外的厉害。他可是与汪旭华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啊!

  就因为自己比汪旭华声望更高而已,就让他那样的丧尽天良吗?

  还是在那样的时候,他们的父亲才闭上眼睛的时刻,就那样的没有人性吗?

  那可是灭灵剑,让修道之人神魂俱灭的东西。

  眼前这位小师弟与自己没有半丝血缘之情,却是几次三番都想要护自己周全,而汪旭华与自己一母同胞,却是想要自己灰飞烟灭。

  这人亲或者不亲还真不是血缘这个东西来界定的。

  “小师弟,我来找了你的,我是来找了你的。”

  就在言庭聿不可置信的眼神注视下,宸渊继续痛苦的说道。

  “你来找过我?”

  “嗯,我来过九幽谷谷口,可是我的修为太低了,我连九幽谷的结界都打不开。

  你是知道的,小黑才刚刚化形,它能够有多少修为?

  它能够化形,还是我用仙丹强求的,你知道的,那场大战何其惨烈!

  我一贯都晓得父亲的执念,我害怕自己撑不住,我只想给小黑留下最后一点东西,能够助它化形,甚至把它送离战场,是我最后能够为它的安排。

  它陪了我那么久,我得为它做些打算。

  结果,却是它为我做尽了牺牲。”

  哪怕是现在,宸渊一想到他的小黑,他还是疼的直不起腰来。

  “这些也不是你与穷奇搅合的理由。

  小师兄,你当知道,师父时常教导我们,无论何情何境,都不能忘了修道初心之善念。

  你可以对付汪旭华,哪怕是绞杀他的三魂七魄都可以,因为他该死。

  他欠你的,欠师父师娘的,他种下了因,你是他的债主之一,你想要如何收讨债都行。他先对你赶尽杀绝,你怎样反击都是合情合理的。

  可这些不是你正邪不分的理由。

  你自己都知道,你的修为连九幽谷的进不去,你凭什么驾驭得了穷奇?”

  言庭聿脸上的愤怒并没有因为宸渊的坦诚而减少半分。

  “我日夜都受锥心刺骨的折磨,汪旭华作为加害之人,他凭什么能够心安理得的高高在上?

  招摇撞骗就算了,他凭什么还要祸害父亲的心血?

  木雅神山的神圣岂容他们那样的胡作非为?

  无功无德就算了,还欺世盗名,误导世人。

  他凭什么?

  我没有法子揭穿他罪恶的嘴脸,我还不能弄死他吗?

  你刚刚不是说我怎么对他都不为过吗?”

  宸渊额头的青筋凸起,愈发的狰狞。

  “那你弄死了他吗?

  如果我没有发现面具之下的你,没有发现你身上那若有似无穷奇的气息,你要如何收场?”

  言庭聿也没有给宸渊留半分面子,质问的话一句紧跟一句道。

  “我知道我陷入了自己的心魔,着了穷奇的道。

  我也做不出危害六界的蠢事,这不是用锁灵铐把自己铐了起来嘛。”

  宸渊倒是坦然的认错道,他在自己这个小师弟面前,他不需要什么劳什子面子之类的虚无的玩意儿。

  “还嘴硬,如果你完全被穷奇给夺舍后,这锁灵铐能够铐的住你什么?”

  “我不是说我知道错了嘛,小师弟,这么些年不见,你不能一直都训我。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你不说心疼心疼我的伤痛,也不能一直揪着我的错处训斥对不对?

  再说,你也还是认我这个师兄的对不对?

  哦, 我想起来了,在木雅山上,汪嶷那个混账玩意儿使阴招,那片格开他暗器的树叶是你扔的对不对?

  你看,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护着我,好了好了,这次是我做错了,所幸没有酿成更大的惨剧,我也真的得到教训了,你骂也骂了,训也训了,就不要继续这样气恼了好不好?

  空月宗虽然不比以前的木雅宗,可也还是一个落脚的地方。

  小师弟,你就大度一些,原谅我这次犯蠢,我们还如同以前一样好不好?”

  宸渊一边说着,一边得寸进尺的去拽言庭聿的手。

  “好了,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言庭聿语气虽然已经不好,也甩开了宸渊的手,脸上的气愤却是了无踪迹了。

  “切,小师弟,你小的时候几乎都是在我背上长大的,我拉拉你的手你装什么装?”

  宸渊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他做错了事情,他认。

  可是,他的嘴也不是一个饶人的。

  “你也知道那是我小的时候,都过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事,你也是够出息的。”

  “我没有出息,只是,小师弟,你既然知道为兄没有出息,你更加得留下来帮我。

  庭聿,我心魔严重,你得守着我监督我,你明白吗?”

  “不要说的如此肉麻,我养了一个小家伙,到底要不要留下,我得与她商议。”

  “你说什么?”

  言庭聿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言庭聿问道,眼前这人是他的小师弟吗?他养了个小家伙?

  他会养什么?

  那么多年,自己与父亲苦口婆心的劝他,希望他能够养点什么,得有些烟火气息,不能时常一副了无牵挂的模样,他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现在,他说他养了个小家伙,他做什么决定还要与他养的小家伙商议?

  这太阳怕不是换了方向升起来吧?

  他的小师弟怎么会有这样的一面?

  “我说要不要留下来,我得去与小家伙商议一番,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