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英雄所见略同-《撞撞撞大运:纨绔海商的人形灾星》

  下洼子胡同里,两名黑旗卫骂骂咧咧从一户人家走出来。

  其中一人将手里提的铜钱串数了数:“娘的,加一起都不到一两!这些给你了!”

  说着撸下半串递给同伴。

  另一人高高兴兴接过来,掂了掂,差不多有四百文:“这就不少了,多少是多啊!”

  先前那位便道:“也对!走,下一家!”

  二人边低头往怀里揣铜钱边走,突然后脑勺一痛,想转身看看是谁袭击了自己,却觉得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清。

  梁撞撞从背后将二人的脑袋狠狠一撞击,得!这次彻底啥也看不见了,都晕倒在地上。

  梁撞撞在他们身上蹭蹭手里的五十两银锭,就见银锭底部的蜂窝孔都瘪了几个:“脑袋还真硬!”

  五十两银锭才巴掌大,要是一百两的就好了,一百两的有砖头大。

  从二人怀中掏出所有的铜钱、碎银子,粗略一数,居然有十一二两!

  梁撞撞顺着黑旗卫刚出来的那户人家后墙,就把铜钱给扔进去了。

  隔着墙听到铜钱落地如下雨般的哗哗声,很是满意。

  手里剩下的碎银子,也不知黑旗卫都是从谁家抢来的,干脆顺着胡同挨家给扔几个。

  等扔完了回头一瞧,两黑旗卫还趴在地上呢。

  梁撞撞干脆跑回去,三下五除二把两人的衣服给扒下来,再把两人面对面摞一块,这才走人。

  两炷香后,梁撞撞在米仓巷看到了熟人——黑旗卫的肖小旗。

  这厮正在训斥他的手下:“问什么问!都说了不给你,今天的钱没你的份儿!让你装死!”

  手下垂头丧气地跟在肖小旗身后,连个屁都不敢放。

  靠北!找的就是你俩!

  梁撞撞悄没声儿跟在后面,边跟边掏出麻袋,“唰”一下兜头就套住那装死的黑旗卫,然后狠狠照着后脑勺位置给了一银锭。

  那厮软趴趴就倒下了,像摊死猪肉。

  刚揣好银锭,肖小旗发现同伴落后了,还没骂过瘾呢,怎能让那小子躲过他的谩骂?

  “跟上!”肖小旗吆喝道。

  身后脚步声果然紧凑起来。

  “唰!”梁撞撞给他也套上了麻袋。

  这个麻袋比刚才的可大,直接套到肖小旗的屁股位置。

  梁撞撞嫌不过瘾,把之前从下洼子胡同黑旗卫身上扒下来的腰带给缠到麻袋上了,捆得死紧。

  肖小旗只感到手臂都被勒得生疼,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谁?谁敢套老子麻袋?给老子解开!不然老子……啊!”

  肖小旗感觉天灵盖受到重击。

  “谁?谁干的?!啊!”

  右眼眶子受到重击。

  “啊!”

  肩胛骨受到重击。

  “啊!”

  肋骨受到重击。

  “啊!”

  小腿迎面骨受到重击。

  “啊!”

  “啊!”

  “啊!”

  ……

  一刻钟后,肖小旗喊都喊不出来了,他全身凡是有骨头的地方,几乎都受到了重击。

  尤其小腿,好像两条小腿的迎面骨都被砸断了,钻心的痛。

  梁撞撞看了看手里的五十两银锭,底部的蜂窝孔几乎都砸平了,显得平滑光亮,真好看!

  梁撞撞得意地揣好银锭,走了。

  梁撞撞不知道的是,米仓巷的几户人家墙头,都有几个脑袋露在外面,将刚才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又过两炷香,梁撞撞来到象鼻子胡同时,听到胡同里一片嘈杂,只不过没有人声。

  她蹑手蹑脚攀上一棵大树,往胡同里看去……“我擦!这谁啊这么猛,敢套黑旗卫的麻袋,有出息!”

  胡同里,几个身上打满补丁的汉子,正在一声不吭地按着地上两个被套了麻袋的黑旗卫狠揍。

  拳拳到肉,那声音“噗嗤噗嗤”的。

  既然有人这么干了,梁撞撞便溜下树——换条街,接着套麻袋去!

  可……

  换条胡同,里面有人闷不吭声揍麻袋,再换条胡同,还是有人闷不吭声揍麻袋。

  再换……

  这回可好,有人正从两个被套了麻袋的黑旗卫身上扒裤子扒鞋,而那两个“麻袋沙包”一动不动。

  梁撞撞挠挠后脖子,直犯嘀咕:“这么多人与我英雄所见略同吗?他们有没有把黑旗卫的银子都拿走啊?别白费力气……”

  “你嘀咕什么呢?”康大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梁撞撞被惊得一蹦三尺高。

  待看清是康大运时,梁撞撞都想骂人了:“你鬼啊你!走路都没声音的?”

  “我看着前面那人像你,就跟过来看看,还真是你!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康大运问道:“你干什么坏事了?心里有鬼才会怕人呢!”

  “我擦!”梁撞撞被噎住,无法回答,只好反问:“那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让你带阿公阿婆看伤吗?”

  康大运指指身后:“这里就是医馆啊,阿公和阿婆的伤不算严重,正在里面休息,我出来打算买些衣物给他们换上,他们的衣服都破了。”

  梁撞撞这才发现,自己胡乱走了半天,竟来到了医馆附近。

  “那行,你去吧!”梁撞撞将包袱里剩下的两条麻袋和那光洁的五十两银锭一并递给康大运:“再买些红枣燕窝什么的,多买点儿!”

  说完转身就进了医馆。

  她对谢砚舟都没见外呢,还用对康大运客气?

  康大运:“……”

  这么抠门的小妮子,对蔡家老夫妇倒是够大方。

  康大运看着那块银锭,打算把它花光——哼哼,看你心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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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舶司衙署。

  谢砚舟正襟危坐,手上拿着勘合文书认真看着。

  该是下属来送茶点的光景,他要保持好勤于公务的形象。

  “大人!”下属在门口唤道。

  “送进来吧。”谢砚舟等了一息工夫才出声,仿佛他专心到才反应过来似的。

  “不是、大人,是黑旗卫巡哨总旗赵大人来了,”下属小碎步进来,凑到谢砚舟耳旁小声回禀:“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

  “到底让不让进啊?晾着谁哪?!”门外有人粗声大气的喝问。

  下属眼神焦急,示意谢砚舟赶紧给个回话。

  “让他进来。”谢砚舟板起了脸。

  好歹自己是提举,从五品,一个正七品的巡哨总旗竟敢如此狂妄叫嚣?

  赵总旗大踏步进门,直直走到谢砚舟桌案边,居高临下盯着谢砚舟:“谢大人好大的架子,见您一面真不容易啊!

  怎么,你们只管定下缴税的条款就不管了?

  为了协助你们缴税,我的人可都个个挂彩带伤了!”

  赵总旗一挥手,几个黑旗卫抬着担架进来,担架上的黑旗卫个个鼻青脸肿。

  同一时间,蔡家小院里。

  梁撞撞把蔡阿公和蔡阿婆扶到床上歇着,陪他们说话,康大运走去厨房,见康健正在往外端骨头汤,不禁笑道:“哟,你怎么当上厨娘了?”

  康健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梁姑娘从我这里拿走五十两银子,她可告知你了?”

  康大运笑容陡然消失,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什么?那五十两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