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浴血归营,秘钥初现-《反派别慌,女主带我逆天改命》

  泣血沼泽边缘的血色雾气渐渐被甩在身后,当黑石窟那熟悉的、混杂着血腥与煞气的轮廓终于出现在熹微的晨光中时,陈默几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

  他浑身衣衫褴褛,遍布着与阴傀、尸魔搏杀留下的污迹与破损,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气息萎靡到了极点。强行施展“血月斩”秒杀尸魔,几乎榨干了他最后一丝月华之力,后续全靠意志和回气丹药硬撑。若非月华潜影术已然融入本能,他恐怕早已在沼泽中迷失或被追上。

  值守在黑石窟外围哨卡的匪徒,远远看到一道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的、摇摇欲坠的身影踉跄而来,先是警惕地举起兵器,待看清那依稀可辨的青色劲装和腰间那枚暗红色的“暗刃”令牌时,顿时发出了惊呼。

  “是月刃!”

  “快!快禀报头领!月刃大人回来了!”

  “他受伤了!快扶他进去!”

  几名匪徒慌忙上前,想要搀扶,却被陈默抬手阻止。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挺直了几乎要弯下的脊梁,用沙哑的声音道:“我没事……带我去见首领。”

  他不能在此刻倒下,更不能将虚弱之态轻易示人。在这坠龙涧,示弱往往意味着危险。

  在匪徒敬畏而又带着一丝怜悯的目光中,陈默一步步,坚定地走向血屠所在的石室。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又如同背负着山岳,但他眼神中的光芒却始终未散。

  石室大门再次为他开启。浓重的血腥气与煞气扑面而来,却让陈默感到了一丝奇异的“安心”。

  骨座之上,血屠依旧在那里,仿佛亘古未动。但在陈默踏入的瞬间,他那双血潭般的眸子便骤然睁开,落在了陈默身上,锐利如刀的目光扫过他浑身的狼狈与那强撑着的坚毅。

  “你回来了。”血屠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陈默能感觉到,那目光在他身上破损的衣衫和苍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幸不辱命。”陈默声音沙哑,从怀中取出那沾染了些许污迹的黑色木盒与金属骨片,双手奉上。动作牵动了内腑的伤势,让他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但手臂依旧稳定。

  血屠手一招,两样物品便飞入他手中。他先打开木盒看了一眼,里面是三枚龙眼大小、表面缠绕着黑色电蛇的珠子,正是“阴煞雷珠”。他随手合上,目光更多地落在了那枚金属骨片上。

  骨片触手冰凉,散发着微弱的庚金锐气,上面刻画着一些扭曲的、非当今文字的古老符号和一幅残缺的地形图。

  “这就是‘庚金钥’的线索?”血屠指尖摩挲着骨片,眼中血光流转,似乎在分辨其真伪与内涵。

  “是。裂骨与鬼婆婆使者会面,欲以此换取阴煞雷珠与庚金钥线索。凌尘秘卫设伏,裂骨自爆身亡,两名使者被灭口。属下趁乱夺得此二物。”陈默言简意赅地将祭坛之事汇报,略去了自己袭杀疤脸秘卫和与尸魔搏杀的细节,只强调结果。

  血屠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石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陈默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做得好。”良久,血屠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真正的赞赏,“以炼气八层之身,深入虎穴,于筑基与数名炼气九层环伺之下虎口夺食,更是引得凌尘与鬼婆婆反目……月刃,你又一次超出了我的预期。”

  他屈指一弹,一枚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翠绿色丹药飞向陈默:“这是‘生生造化丹’,足以治愈你体内暗伤,弥补元气。服下它,回去好好休养。”

  生生造化丹!这可是比血煞锻骨丹还要珍贵数倍的疗伤圣药!陈默心中一动,接过丹药,没有立刻服用,而是沉声道:“多谢首领。只是……凌尘秘卫此番损失不小,必不会甘休,鬼婆婆那边也……”

  “此事我自有计较。”血屠打断了他,语气恢复了以往的平淡与威严,“你夺回此物,便是大功一件。后续风波,自有黑石窟替你挡下。你当前要务,便是尽快恢复伤势,提升实力。炼气八层……还是太弱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陈默可以退下:“藏煞楼三层的权限,依旧对你开放。伤愈之后,可再去寻觅适合你的机缘。下去吧。”

  “是。”陈默不再多言,将生生造化丹收起,拱手行礼,退出了石室。

  走出那令人压抑的空间,强撑的那口气一松,剧烈的疲惫与伤痛如同潮水般涌上,陈默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险些栽倒。一直等候在外的血疤连忙上前扶住他。

  “小子,撑住!”血疤看着陈默这副模样,铜铃大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动容,“我送你回去!”

  回到那间简陋却熟悉的石室,阿蛮和李狗儿看到陈默如此模样,都是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帮忙。

  陈默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行。他盘膝坐在石床上,取出那枚生生造化丹,没有丝毫犹豫,吞服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磅礴而温和的暖流,瞬间涌向四肢百骸。所过之处,受损的经脉如同久旱逢甘霖,被迅速滋养、修复;枯竭的丹田气海重新焕发生机,月华之力开始缓慢而坚定地恢复;内腑的震荡与暗伤也被一一抚平。甚至连精神上的疲惫,都被这股强大的药力洗涤、缓解。

  这药效,比狐先生所赠的丹药似乎还要强上一筹!

  陈默不敢怠慢,立刻收敛心神,全力引导药力,运转功法,进入深度的疗伤与恢复状态。

  看着他气息逐渐趋于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一丝红润,守在一旁的阿蛮和李狗儿才稍稍松了口气。

  “默哥这次……怕是又经历了九死一生。”阿蛮握紧拳头,瓮声瓮气地说道,眼中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

  李狗儿则默默地为陈默准备好清水和干净的衣物,低声道:“公子每次归来,都仿佛脱胎换骨一次……我们也要更加努力才行,不能一直拖后腿。”

  石室之内,陷入了宁静。只有陈默均匀而深长的呼吸声,以及那磅礴药力流转时发出的微弱嗡鸣。

  而在那肃杀的石室中,血屠把玩着手中的金属骨片,血眸之中光芒闪烁,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半晌,他对着空无一人的阴影处淡淡开口:

  “去查清楚,鬼婆婆那边损失如何,反应如何。还有……凌尘新派来的那条‘毒蛇’,到哪儿了。”

  阴影处,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回应,随即重归寂静。

  血屠的目光再次落回骨片之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意味深长的弧度。

  “五行秘钥……庚金……这潭水,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陈默……但愿你这把‘刃’,不会让本座失望。”

  窗外,坠龙涧永恒昏暗的天光下,暗流依旧在无声地汹涌。短暂的平静,或许只是为了酝酿下一场更大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