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裂隙微光,援军疑影-《反派别慌,女主带我逆天改命》

  黑船内部,主舱通道。

  陈默的意识沉入一片冰冷而粘稠的黑暗。

  像是沉入最深的海沟,四周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无边无际的下坠感。身体的感觉消失了,疼痛消失了,连“自我”的存在都开始模糊。

  唯有灵魂深处,那一点微弱的银蓝色星辉,还在顽强地闪烁着,如同风中的残烛。

  星辉周围,缠绕着丝丝缕缕的湛蓝光点——那是渊汐碎片彻底崩碎后,残存的最后一点纯净灵性。它们没有消散,反而如同归巢的萤火,围绕着星辉盘旋、融合,像是在进行某种最后的仪式。

  陈默的“意识”无法思考,却本能地“感觉”到,这些湛蓝光点并非要占据或吞噬他的星辉本源,而是在……**修补**,**滋养**,甚至……**引导**。

  引导他灵魂深处,那点来自归墟之庭、来自钟老燃命一击、来自与“蚀”对抗时领悟的,关于“封印”、“静滞”、“规则对抗”的朦胧感悟。

  这些感悟原本破碎、模糊,如同散落的拼图。

  此刻,在渊汐残灵的滋养和引导下,它们开始缓慢地……**重组**。

  重组为一枚极其微小、却蕴含着复杂规则韵律的**银色符文虚影**。

  这符文虚影,与陈默此前在掌心勾勒的“映照”符文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加古朴、深邃,核心处多了一点静谧的湛蓝,边缘则流动着淡淡的灰雾——那是“逆命”系统与“蚀”对抗时,在他灵魂深处留下的某种**烙印**。

  符文虚影形成的瞬间,陈默下沉的意识,骤然**停止**。

  不是被托起,而是被一股无形的、源自他灵魂本源的**锚定之力**,牢牢固定在了这片黑暗的“深处”。

  他“看”不到,却能“感知”到——在这片黑暗的下方,更深处的地方,存在着某种庞大、混乱、充满了无尽饥饿与恶意的**存在**。

  那是“蚀”。

  或者说,是“蚀”在此地、通过黑章和那黑色神像构建的仪式,所打开的、连接着某个更恐怖源头的**裂隙**的一角投影。

  陈默的灵魂符文虚影,此刻正“悬浮”在这道裂隙投影的“上方”。

  极其渺小,却异常**扎眼**。

  像是无尽污秽中,一枚不小心落入的、带着微光的尘埃。

  裂隙深处,那股恶意似乎察觉到了这枚“尘埃”的存在,无数无形的、粘稠的触须般的意念,缓缓向上“探”来,带着要将其污染、吞噬、同化的渴望。

  但就在那些意念触须即将触及陈默灵魂符文的刹那——

  符文虚影微微一亮。

  核心处那点湛蓝星辉,与边缘的灰雾,同时流转。

  没有强烈的对抗,没有爆发的光芒。

  只有一种极其隐晦、却仿佛触及了此方天地某种底层规则的**“错位感”**。

  就像是将一颗石子,精准地卡在了正在转动的齿轮缝隙里。

  那些探上来的污秽意念触须,在接近符文虚影的瞬间,诡异地“滑开”了,仿佛那里存在的并非一个实体,而是一道无法被触及、无法被定义的“规则的裂隙”。

  它们不甘地环绕、试探,却始终无法真正触碰到那枚微小的符文。

  而陈默的意识,在这奇异的“锚定”状态下,反而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他“听”到了。

  不是声音,而是某种**规则的“回响”**。

  来自脚下裂隙深处的、属于“蚀”的混乱贪婪的嘶吼。

  来自更遥远、更模糊的、仿佛无数世界之外、某种冰冷无情、如同机械般运转的“天命”规则的嗡鸣。

  还有……来自他灵魂深处,那枚正在缓慢成型的银色符文虚影,与周围黑暗虚空产生的、极其微弱的**共鸣**。

  这共鸣,似乎在隐隐指向……某个方向。

  某个存在于这片海域、却又仿佛独立于这片海域之外的……**“坐标”**。

  信息过于庞大、晦涩、破碎。

  以陈默此刻濒临破碎的灵魂状态,根本无法解析。

  他只能被动地“接收”,如同一个即将沉没的人,抓住了一块漂浮的、刻满了陌生文字的木板。

  但有一点,清晰无比:

  他还“存在”。

  他的灵魂,尚未被彻底污染或吞噬。

  甚至……因祸得福,在那片诡异的空间中,获得了一个暂时安全的“锚点”。

  只是,这“安全”能持续多久?

  他不知道。

  ***

  现实层面,主舱通道。

  陈默的身体软倒在地,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胸口衣襟被鲜血浸透,左肩伤口崩裂,脸色苍白如纸。

  但诡异的是,他的身体表面,并没有出现被“蚀”污染的黑色纹路或粘液。反而笼罩着一层极其淡薄的、近乎透明的银蓝色微光。这微光如同有生命般缓缓流转,隔绝着周围空气中弥漫的污秽气息。

  在他前方不远处。

  “呃啊啊啊——!!!”

  黑章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捂着那颗晶石左眼,发出痛苦而狂怒的嘶吼。他赤裸的上身,那些活化的章鱼触手纹身已经全部缩回,皮肤表面却布满了不正常的暗红色龟裂,如同干涸的土地。裂纹深处,隐隐有粘稠的暗红液体渗出。

  他周身那无限逼近金丹的恐怖威压,此刻如同漏气的皮球般迅速衰减,虽然依旧比寻常筑基巅峰强大,却已没有了那种令人窒息的“蜕变升华”感,反而充斥着一种**不稳定的狂暴与紊乱**。

  他脚下,那座刻画着黑色骨雕神像的法阵,光芒黯淡了大半。悬浮的暗红雾气变得稀薄,神像眼眶中的邪光也近乎熄灭。法阵与黑章之间的能量连接,明显出现了**裂痕**。

  “主……主的恩赐……链接……断了……不,是动摇了……”黑章的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愤怒。他猛地抬头,仅存的右眼布满血丝,死死瞪向倒在地上的陈默。

  “你……你做了什么?!你那是什么力量?!怎么可能干扰到‘主’的意志链接?!”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扑过去将陈默撕碎,但刚一动,左眼处就传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晶石内部那点幽绿核心明灭不定,仿佛随时可能崩碎。他闷哼一声,再次跪倒,气息又萎靡了几分。

  陈默那燃烧渊汐残灵、以灵魂为代价的“映照标记”一击,虽然没有直接斩杀他,却精准地撼动了他与“蚀”深度连接的**核心枢纽**。

  这种连接,本就是他获得力量、进行蜕变仪式的根基,却也成为了他最致命的弱点——一旦被干扰,带来的反噬和仪式中断的后果,是毁灭性的。

  此刻的黑章,外表看似依旧强大,实则内里已经受了重创,尤其与“蚀”的链接变得极不稳定,如同绷紧到极致的弓弦,随时可能彻底断裂。而断裂的后果,很可能是被“蚀”的反噬彻底吞噬,或者力量暴跌回原本的水平。

  他不敢再强行催动力量,只能用怨毒至极的目光,死死盯着陈默。

  “必须……立刻完成献祭……用更多纯净的灵魂和血肉……修补链接……稳固仪式……”黑章喘息着,目光移向通道深处,那十几名被囚禁的海族。

  那些海族原本绝望的眼神,在目睹黑章突然遭受重创、陈默倒地却似乎未被污染的景象后,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他们挣扎着,试图弄出更大的声响,吸引外面可能的注意。

  黑章眼中凶光一闪,强行压下左眼的剧痛和灵魂的反噬,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一群……劣等祭品……现在……就送你们去‘主’的怀抱……用你们的魂……修补我的伤!”

  他伸出右手,五指弯曲,掌心再次凝聚起暗红的污秽光芒,虽然远不如之前凝实狂暴,但对付这些被禁锢、毫无反抗之力的海族,已然足够。

  然而,就在他准备挥出这一击的瞬间——

  “轰隆——!!!”

  整艘黑船,猛地**剧烈震动**了一下!

  不是来自船底的爆炸或撞击,而是来自……**船体上方**!

  仿佛有什么极其沉重的东西,狠狠砸在了甲板上!

  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接连响起,整艘船开始左右摇晃,船舱内的物品哗啦啦倾倒。

  黑章身体一晃,掌心的污秽光芒差点溃散。他惊怒交加地抬头:“外面……发生了什么?!”

  这震动,绝不寻常!

  而且,他感觉到,自己与船上部分低级“蚀化”海盗的精神联系,正在**快速减弱、消失**!

  有人……在从外部,强攻这艘船!

  ***

  营地东侧,防线前沿。

  “哗——!!!”

  两道巨大的、带着切割之力的幽蓝水龙卷,如同两条狰狞的水蟒,狠狠撞在苏晚晴以太阴寒气凝聚的冰蓝色剑气屏障上!

  刺耳的摩擦声和冰块碎裂声爆响!

  剑气屏障剧烈震荡,表面出现无数细密裂纹,但终究没有立刻破碎。苏晚晴身形微晃,脸色更白了一分,却依旧稳稳立在礁石平台之上,冰眸冷冽。

  在她身后,老萨满和深瞳战士们齐齐发力,更多的凝水弩箭和掺杂了萨满巫术的水箭、冰矛,如同暴雨般射向紧随水龙卷压来的青龙卫黑衣修士。

  “结阵!御!”

  青龙卫阵型前方,三名筑基中期修士同时祭出盾牌法器,光芒连成一片,形成一道弧形的防御光幕。大部分箭矢、冰矛撞在光幕上,纷纷爆碎或弹开,只有少数穿透力极强的凝水弩箭,能让光幕泛起涟漪。

  青龙卫的推进速度虽受阻碍,但阵型丝毫不乱,展现出极高的纪律性和配合。

  船首甲板,章远负手而立,看着营地防线顽强的抵抗,尤其是苏晚晴那坚不可摧般的冰寒剑意,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苏大小姐不愧为镇北侯之女,天资卓绝。”他语气依旧平和,却少了几分虚假的恭敬,多了几分审视,“只是,仅凭你和这些海族残部,又能坚持多久?”

  他抬手,又是一挥。

  黑船两侧,那两排幽蓝符文的金属船桨,光芒再盛!船身周围的海水再次剧烈旋转,竟又凝聚出两道稍小一些、却速度更快的水龙卷,一左一右,呈钳形之势,绕过苏晚晴正面的剑气屏障,袭向她两侧防线的薄弱处!

  同时,他身后的灰衣中年剑修,动了。

  “锵——!”

  长剑出鞘,发出一声清越龙吟。灰衣中年一步踏出甲板,身形如剑,凌空飞渡,竟直接跨越了数十丈距离,一剑刺向苏晚晴身侧的老萨满!剑光凛冽,带着斩断江河的决绝剑意!

  擒贼先擒王!他要先废掉深瞳部落的指挥核心!

  老萨满脸色剧变,手中骨杖急忙挥舞,召唤出数面水盾护在身前,同时急速后撤。

  苏晚晴冰眸寒光一闪,左手剑诀一变,原本护在正前方的剑气屏障骤然分散,化作数十道细小的冰寒剑气,如同灵蛇般缠向那灰衣剑修,试图阻其锋芒。

  然而,就在她分心应对剑修的刹那——

  “苏姑娘,小心脚下。”章远平淡的声音响起。

  只见那名手持玉尺的白面文士,不知何时已悄然移至船侧,手中玉尺对着苏晚晴所在的礁石平台下方海水,轻轻一点。

  “嗡!”

  方圆十丈内的海水,瞬间变得**粘稠如胶**,并且产生一股强大的、向下的**吸扯之力**!

  这不是攻击,而是**控制**!

  他要限制苏晚晴的移动,为剑修创造机会,也为水龙卷突破防线创造条件!

  一瞬间,苏晚晴陷入三面受敌的困境:左右水龙卷夹击,脚下海水被控,身侧剑修突袭老萨满迫使她分心救援。

  压力陡增!

  深瞳战士们的远程攻击,被青龙卫的防御阵型有效抵挡,难以形成有效支援。

  眼看防线即将被撕开缺口——

  “嗖——!!!”

  一道尖锐的、仿佛能撕裂耳膜的破空声,毫无征兆地,从营地**后方**,那片废墟裂隙的方向,**极高远的天空**中传来!

  不是弩箭,不是法术。

  那声音……更像是某种**沉重的实体,以恐怖的速度撕裂空气**造成的音爆!

  正在交战的双方,无论是青龙卫还是深瞳部落,动作都下意识地一滞,抬头望去。

  下一刻——

  “轰!!!!!!”

  一个黑乎乎的、足有房屋大小的**不规则金属巨物**,拖着灼热的气浪和刺目的尾焰,如同天外陨星,以雷霆万钧之势,**精准无比地**砸在了那艘黑船**正中央的甲板**之上!

  巨大的冲击力瞬间爆发!

  坚固的黑船龙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甲板被砸得粉碎,木屑、碎片混合着幽蓝的阵法光芒冲天而起!那两排正在催动水龙卷的金属船桨,至少有一半被砸断或扭曲,符文瞬间熄灭!

  船身猛地向下一沉,剧烈倾斜!

  船首的章远、灰衣剑修、白面文士三人,纵然修为高深,在这猝不及防的恐怖打击下,也是身形踉跄,险些摔倒。章远脸上的从容第一次彻底消失,化为惊愕与震怒。

  营地防线前,那两道正在肆虐的水龙卷因能量来源被切断,瞬间失去控制,化作漫天水花溃散。袭向苏晚晴的两道较小水龙卷也势头大减。

  灰衣剑修刺向老萨满的一剑,因船体剧震和心神被夺,出现了瞬间的偏差,被老萨满险险躲过。

  白面文士对海水的控制也被打断。

  整个战场,因这**从天而降的、完全出乎意料的恐怖一击**,出现了刹那的死寂。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那艘冒着黑烟、甲板破碎、严重倾斜的黑船,以及深深嵌入船体的那个仍在冒着青烟的、棱角狰狞的**金属巨物**。

  那是什么东西?!

  从哪来的?!

  苏晚晴同样惊疑不定,但她冰眸锐利,瞬间捕捉到那金属巨物表面,似乎刻着一个极其模糊、被高温灼烧过的**徽记印记**。

  那印记的轮廓……隐约像是一只**振翅的玄鸟**,鸟喙中衔着一枚……**残缺的玉环**?

  她从未见过这个徽记。

  不是镇北侯府,不是青龙卫,不是她知道的任何一个大晏王朝或周边势力的标志。

  是谁?

  在这关键时刻,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攻击了青龙卫的船**?

  是敌?是友?

  还是……另有图谋的第三方?

  苏晚晴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眼前的危机暂时缓解,但局势,似乎变得更加复杂和……不可预测了。

  而此刻,黑船内部,因这剧烈的外部撞击和破坏,主舱通道的墙壁崩裂,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与碎木。

  黑章被震得再次摔倒,他捂着剧痛的左眼,惊恐地看向头顶:“外面……到底……”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在通道尽头,那扇原本紧闭的、通往上层甲板的厚重舱门,因船体结构的变形和破坏……

  “嘎吱——轰!”

  竟被一股从外部传来的、蛮横无比的力量,**生生撞开了**!

  刺目的天光,混合着海风与硝烟的气息,猛地灌入这昏暗污秽的通道。

  一道高大、挺拔、笼罩在某种简易金属与皮革拼接而成的粗糙盔甲中的身影,逆着光,站在破碎的舱门口。

  盔甲上沾满了海水的咸腥和某种焦糊味,面甲遮住了来人的大部分面容,只露出一双沉静如古井、却仿佛燃烧着无形火焰的**黑色眼眸**。

  那双眼眸,先是快速扫过一片狼藉的通道,落在倒地昏迷的陈默身上,停顿了一瞬,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然后,目光移向挣扎着试图爬起的黑章,以及通道深处那些被囚禁的海族。

  最后,重新落回黑章身上。

  面甲下,传来一个低沉、沙哑、仿佛很久未曾说话、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味**的声音:

  “蚀化者。”

  “找到你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来人右手抬起——那并非持着刀剑,而是握着一柄造型奇特、通体黝黑、前端如同短矛、后端带有复杂机械结构的**金属武器**。

  武器前端,一点暗红色的光芒,如同苏醒的凶兽之眼,倏然亮起。

  对准了黑章。

  黑章仅存的右眼,瞬间被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感充斥!

  他怪叫一声,不顾左眼剧痛和灵魂反噬,强行催动所剩无几的污秽之力,在身前凝聚出一面暗红色的、布满吸盘虚影的粘液护盾!

  “嗡——!”

  那柄奇特武器前端的暗红光芒,骤然变得刺目!

  一道仅有手臂粗细、却凝练到极致、带着恐怖高温与贯穿力的**暗红射线**,无声无息地激射而出!

  “噗嗤!”

  粘液护盾如同纸糊般被洞穿!

  射线余势不减,在黑章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瞬间洞穿了他的**右肩胛骨**,留下一个焦黑冒烟、边缘血肉瞬间碳化的恐怖贯穿伤!

  “啊——!!!”黑章发出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后飞起,重重撞在舱壁上,滑落下来,右肩彻底报废,气息再次暴跌,已是奄奄一息。

  来人并未追击,而是收起那奇特的武器,大步走入通道。

  他看都没看瘫软在地、失去反抗能力的黑章一眼,径直走向昏迷的陈默。

  在陈默身前蹲下,伸出覆盖着金属护手的手指,快速探了探陈默的颈侧脉搏,又检查了一下他胸口那层淡薄的银蓝色微光。

  面甲下,似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松了口气的叹息。

  然后,他一把将陈默小心地扛在肩上,动作干脆利落。

  转身,面向通道深处那些目瞪口呆、又充满希望的海族囚徒。

  “能动的,跟上。”

  “离开这艘船。”

  “快。”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低沉,却带着一种让人下意识信服的命令感。

  说完,他不再停留,扛着陈默,大步走向那破碎的舱门,走向外面混乱而未知的战场。

  光明与硝烟,就在门外。

  而船舱深处,黑章瘫在血泊中,晶石左眼的光芒彻底黯淡,仅存的右眼死死盯着那离去的金属背影,充满了怨毒、恐惧,以及一丝更深沉的……**困惑**。

  “那是……什么武器……”

  “玄鸟衔环……从未见过的徽记……”

  “他们……是谁……”

  无人回答。

  只有船体继续倾斜发出的呻吟,以及远处营地隐约传来的、新一轮的喊杀与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