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下嘴角，恢复成那副卑微惶恐的模样，亦步亦趋地跟在狼人使者身后，保持着一个既能观察又不至于引起他警惕的微妙距离。
大厅里依旧是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狼人使者显然对这些人类的虚伪应酬毫无兴趣，他目不斜视，径直穿过人群，朝着大厅一侧的露台走去。
露台与喧闹的大厅仅一门之隔，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皎洁的月光洒下，给汉白玉的栏杆镀上了一层银霜。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酒气，也让人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露台上已经有一个人影背对着大厅，凭栏而立。
那是一个身材瘦削、穿着一身灰色燕尾服的男人，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张朴实无华的白色面具。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有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阴冷气息。
狼人使者走到他身后，恭敬地低下头，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执事大人，我来了。”
“嗯。”那个被称为“执事”的男人缓缓转过身，面具下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悦，“他是谁？”
狼人使者回头瞥了我一眼，语气不屑：“一个不长眼的小杂种，闻到点血腥味就凑上来了，不用管他。”
我适时地表现出一个底层血裔该有的恐惧，身体微微一颤，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处理掉。”执事的声音毫无感情，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狼人使者眼中凶光一闪，转身朝我走来。
我心中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不是吧阿Sir！我就是跟过来吃个瓜，怎么就要被灭口了？这帮反派也太不讲究了吧？连利用价值都不问一下就直接撕票？
眼看狼人使者那蒲扇般的大手就要抓向我的脖子，我急中生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那个执事的方向，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大人饶命！大人！我……我是来投靠您的啊！”
狼人使者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和执事都愣了一下。
“投靠我？”执事发出一声冷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知道您是谁，但我知道您是能成大事的人！”我的求生欲在此刻爆发到了极点，奥斯卡影帝的演技瞬间附体，“小人虽然只是个卑微的流浪血裔，但也渴望力量，渴望不再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活着！刚才在人群中，我一眼就感受到了您身上那如同深渊般浩瀚、如同黑夜般纯粹的气息！那绝不是圣光教会那帮伪君子能拥有的！您……您才是黑夜真正的主人啊！”
我这番毫无节操的马屁，显然拍到了点子上。
虽然隔着面具，但我能感觉到执事那冰冷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一丝。他摆了摆手，制止了狼人使者。
“有点意思。”执事慢悠悠地说道，“一个嗅觉灵敏的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的叫……莱恩。”我随口给自己编了个名字。总不能说我叫林奇吧，圣光教会预备骑士林奇，来投靠黑暗组织，这听起来就像个笑话。
“莱恩……”执事咀嚼着这个名字，随即话锋一转，“你说你想投靠我，可我凭什么相信你？”
来了，考验演技的时刻到了。
我抬起头，脸上露出一种混杂着狂热与决绝的表情：“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愿意为您献上一份投名状！”
“哦？什么投名-状？”执事似乎来了兴趣。
我深吸一口气，用压抑着兴奋的声音说道：“我刚才在大厅里，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我听到两个贵族在偷偷议论，说……说他们怀疑马库斯议长与狼人有勾结，正准备联合其他议员，在舞会后对议长发起弹劾！”
此话一出，狼人使者和执事的气息同时一凝。
狼人使者更是脱口而出：“什么？！”
我这句话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确实有贵族对马库斯不满；假的部分是，他们根本没拿到任何证据，更不敢现在就谈弹劾。但我用这种方式说出来，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相当于告诉他们：你们的秘密，已经泄露了！
“消息可靠吗？”执事的声音变得凝重起来。
“千真万确！”我信誓旦旦地保证，“那两个贵族我认识，一个是城防军的副统领，一个是财务官的侄子！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我把前世记忆里，那几个后来带头反对马库斯的贵族名字搬了出来，反正现在死无对证。
露台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执事和狼人使者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他们显然无法判断我这番话的真伪，但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如果他们的计划真的因为走漏风声而暴露，那后果不堪设想。
“干得不错，莱恩。”执事终于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我的“价值”，“如果消息属实，我会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带着你的人，滚吧。”
带着我的人？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凯尔。难道他以为凯尔也是我“发展”的下线？
也好，误会就误会吧。
“是！多谢大人！”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一边后退一边谄媚地鞠躬，然后转身就跑，那狼狈的样子活像一只逃出牢笼的兔子。
直到跑回宴会大厅，混入人群，我的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露台的方向，执事和狼人使者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们八成是去紧急确认情况，或者改变计划了。
而我，不仅成功脱身，还给他们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在这一刻，悄然发生了逆转。
我长舒一口气，走到自助餐台前，发现凯尔正拿着一个小盘子，盘子里只放着两片可怜的生菜叶，一脸悲愤地小口小口地啃着，完美地执行着我“吃优雅点”的命令。
我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从旁边拿起一个大盘子，直接堆了一座由烤肉、香肠和蛋糕组成的小山递给他。
“别装了，开吃！”我说道，“鱼儿已经上钩了。”
大厅里依旧是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狼人使者显然对这些人类的虚伪应酬毫无兴趣，他目不斜视，径直穿过人群，朝着大厅一侧的露台走去。
露台与喧闹的大厅仅一门之隔，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皎洁的月光洒下，给汉白玉的栏杆镀上了一层银霜。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酒气，也让人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露台上已经有一个人影背对着大厅，凭栏而立。
那是一个身材瘦削、穿着一身灰色燕尾服的男人，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一张朴实无华的白色面具。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有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阴冷气息。
狼人使者走到他身后，恭敬地低下头，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执事大人，我来了。”
“嗯。”那个被称为“执事”的男人缓缓转过身，面具下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悦，“他是谁？”
狼人使者回头瞥了我一眼，语气不屑：“一个不长眼的小杂种，闻到点血腥味就凑上来了，不用管他。”
我适时地表现出一个底层血裔该有的恐惧，身体微微一颤，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处理掉。”执事的声音毫无感情，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狼人使者眼中凶光一闪，转身朝我走来。
我心中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不是吧阿Sir！我就是跟过来吃个瓜，怎么就要被灭口了？这帮反派也太不讲究了吧？连利用价值都不问一下就直接撕票？
眼看狼人使者那蒲扇般的大手就要抓向我的脖子，我急中生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那个执事的方向，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大人饶命！大人！我……我是来投靠您的啊！”
狼人使者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和执事都愣了一下。
“投靠我？”执事发出一声冷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知道您是谁，但我知道您是能成大事的人！”我的求生欲在此刻爆发到了极点，奥斯卡影帝的演技瞬间附体，“小人虽然只是个卑微的流浪血裔，但也渴望力量，渴望不再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活着！刚才在人群中，我一眼就感受到了您身上那如同深渊般浩瀚、如同黑夜般纯粹的气息！那绝不是圣光教会那帮伪君子能拥有的！您……您才是黑夜真正的主人啊！”
我这番毫无节操的马屁，显然拍到了点子上。
虽然隔着面具，但我能感觉到执事那冰冷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一丝。他摆了摆手，制止了狼人使者。
“有点意思。”执事慢悠悠地说道，“一个嗅觉灵敏的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的叫……莱恩。”我随口给自己编了个名字。总不能说我叫林奇吧，圣光教会预备骑士林奇，来投靠黑暗组织，这听起来就像个笑话。
“莱恩……”执事咀嚼着这个名字，随即话锋一转，“你说你想投靠我，可我凭什么相信你？”
来了，考验演技的时刻到了。
我抬起头，脸上露出一种混杂着狂热与决绝的表情：“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愿意为您献上一份投名状！”
“哦？什么投名-状？”执事似乎来了兴趣。
我深吸一口气，用压抑着兴奋的声音说道：“我刚才在大厅里，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我听到两个贵族在偷偷议论，说……说他们怀疑马库斯议长与狼人有勾结，正准备联合其他议员，在舞会后对议长发起弹劾！”
此话一出，狼人使者和执事的气息同时一凝。
狼人使者更是脱口而出：“什么？！”
我这句话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确实有贵族对马库斯不满；假的部分是，他们根本没拿到任何证据，更不敢现在就谈弹劾。但我用这种方式说出来，效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相当于告诉他们：你们的秘密，已经泄露了！
“消息可靠吗？”执事的声音变得凝重起来。
“千真万确！”我信誓旦旦地保证，“那两个贵族我认识，一个是城防军的副统领，一个是财务官的侄子！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我把前世记忆里，那几个后来带头反对马库斯的贵族名字搬了出来，反正现在死无对证。
露台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执事和狼人使者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他们显然无法判断我这番话的真伪，但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如果他们的计划真的因为走漏风声而暴露，那后果不堪设想。
“干得不错，莱恩。”执事终于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我的“价值”，“如果消息属实，我会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带着你的人，滚吧。”
带着我的人？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凯尔。难道他以为凯尔也是我“发展”的下线？
也好，误会就误会吧。
“是！多谢大人！”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一边后退一边谄媚地鞠躬，然后转身就跑，那狼狈的样子活像一只逃出牢笼的兔子。
直到跑回宴会大厅，混入人群，我的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露台的方向，执事和狼人使者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们八成是去紧急确认情况，或者改变计划了。
而我，不仅成功脱身，还给他们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在这一刻，悄然发生了逆转。
我长舒一口气，走到自助餐台前，发现凯尔正拿着一个小盘子，盘子里只放着两片可怜的生菜叶，一脸悲愤地小口小口地啃着，完美地执行着我“吃优雅点”的命令。
我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从旁边拿起一个大盘子，直接堆了一座由烤肉、香肠和蛋糕组成的小山递给他。
“别装了，开吃！”我说道，“鱼儿已经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