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的脚步停在棺椁前，昏黄的灯光映在明黄绸缎上，形成一片晃动不安的光斑。
林晚栀蜷缩在棺椁与棺床的狭窄缝隙中，身体紧贴冰冷刺骨的木料，能嗅到陈年木料、尘土混合着微弱樟脑的气味，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死亡的陈腐气。
她屏住呼吸，心跳如雷，几乎要撞出胸膛。
曹化淳似乎并未察觉异常，只是绕着棺椁缓缓踱步，昏花的老眼打量着四周。
最后，他在香案前停下，拨了拨灯芯，喃喃自语：
“许是老了，眼花了……”
说着，便转身，似乎要离去。
林晚栀刚欲松口气，却听曹化淳又“咦”了一声，猛地转身，目光如电，射向棺椁底部！
方才林晚栀匆忙躲藏，衣角似乎不慎在暗格旁的尘土上，留下了一道极浅的拖拽痕迹！
“谁？！”
曹化淳厉喝一声，猛地掀开棺椁前部的绸缎！
灯光瞬间照亮了林晚栀藏身的角落！
四目相对！
曹化淳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惊骇与狠戾：
“有贼！来人——！”
他尖利的叫声划破陵殿死寂！
几乎在同时，林晚栀动了！
她没有试图逃跑，反而如狸猫般从缝隙中弹出，手中匕首化作一道寒光，直刺曹化淳咽喉！
她知道，绝不能让他叫来人！
曹化淳虽老，却也是练家子出身，仓促间侧身闪避，匕首擦着他脖颈划过，带出一溜血珠！
他痛呼一声，反手一掌拍向林晚栀面门，掌风凌厉！
林晚栀不与他硬拼，就地一滚，躲开掌风，同时手腕一抖，三枚浸了麻药的银针激射而出！
这是她为防身，特意向影学的暗器手法！
曹化淳没料到对方还有此招，挥袖格开两枚，第三枚却正中肩头！
麻药瞬间发作，他半边身子一麻，动作迟滞！
趁此机会，林晚栀合身扑上，匕首狠狠刺向他心口！
曹化淳拼死抬手格挡，匕首刺入他手臂，深可见骨！
他惨叫一声，另一只手却死死扣住了林晚栀持刀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杂家……撕了你！”
曹化淳面目狰狞，张口欲再喊。
林晚栀眼中狠色一闪，猛地低头，用尽全身力气，一头撞向曹化淳面门！
“砰！”一声闷响，曹化淳被撞得鼻梁塌陷，眼冒金星，扣住她的手不由一松。
林晚栀趁机抽出匕首，顺势一划，割断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溅！
曹化淳捂着喉咙，嗬嗬作响，眼中充满难以置信的惊恐与怨毒，缓缓软倒在地，抽搐几下，不动了。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从被发现到击杀，不过几个呼吸。
林晚栀浑身浴血，剧烈喘息，握着匕首的手抖得厉害。
她杀过人，但如此近距离、以命相搏，仍是第一次。
浓重的血腥味冲入鼻腔，让她胃里翻腾。
殿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喝：
“曹公公？出什么事了？！”
追兵来了！
林晚栀一个激灵，强迫自己冷静。
她迅速在曹化淳尸体上摸索，找到一串钥匙和一块腰牌。
来不及处理现场，她看了一眼密道入口。
她毫不犹豫，冲过去，奋力钻出！
身后，殿门已被撞得砰砰作响！
跳出废井，逃了出来！
夜风一吹，林晚栀打了个寒颤。
她辨明方向，朝着与影约定的汇合点发足狂奔！
身后，陵殿方向已是人声鼎沸，火把晃动！
“有刺客！曹公公死了！”
“封锁陵园！搜！别让他跑了！”
呼喝声、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林晚栀心跳如鼓，借着夜色和草木掩护，在陵园复杂的建筑和神道间拼命穿梭。
她不敢走大路，只能钻树林、越矮墙。
衣衫被荆棘划破，身上沾满草屑泥土，狼狈不堪。
眼看就要接近约定的西北角矮墙，前方忽然出现一队巡逻士兵！火光已能照见她的身影！
“那边！有人！”
“站住！”
箭矢破空声响起！
林晚栀矮身躲过，脚下更快，但肩膀一阵剧痛，被流矢擦过，鲜血瞬间染红衣襟。
她闷哼一声，脚下不停，拼死冲向矮墙！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如大鹏般从天而降，落在她身前，剑光一闪，将射来的几支箭矢尽数格飞！
是影！
“娘娘！这边！”
影低喝一声，护着她冲向矮墙。
墙外，两匹快马已备好。
身后追兵已近，影反手掷出几枚烟雾弹，浓烟瞬间弥漫，遮蔽了视线。
趁着混乱，两人翻身上马，狠狠一抽马鞭！
“驾！”
骏马嘶鸣，如离弦之箭，冲入茫茫夜色之中。
身后，妃陵的喧嚣与火光渐渐远去。
一个时辰后，京郊一处隐秘农庄。
林晚栀瘫坐在炕上，由影紧急处理肩头伤口。
伤口不深，但失血加上惊吓脱力，让她脸色惨白如纸。
“东西……拿到了。”
她将染血的账册递给影，声音虚弱却坚定。
影接过，快速翻阅几页，眼中迸发出骇人的精光：
“果然在此！”
他小心翼翼收好账册。
“娘娘，您受伤了，需立刻回宫疗伤。此地不宜久留，追兵很快会搜过来。”
“不……”
林晚栀喘息着摇头。
“不能直接回宫。曹化淳死，账册失窃，皇后那边……很快会知道。她定然会狗急跳墙，在宫中布下天罗地网等我自投罗网，甚至……可能直接对皇上不利！我们必须……必须抢先一步！”
她挣扎着坐直身体，撕下内襟衣角，蘸着伤口渗出的血，快速写下一行小字，递给影：
“你立刻回宫，将此血书和账册，秘密呈交皇上！记住，一定要亲自交到皇上手中，避开所有人！尤其是……坤宁宫和御前的人！”
血书上只有寥寥数字：
“账册已得，皇后通敌，速救！”
影看着那染血的字迹，又看看她惨白却决绝的脸，重重点头：
“属下遵命！娘娘，您……”
“我自有去处。”
林晚栀咬牙。
“你去办你的事。记住，若天亮前我没有消息……便是我已落入敌手。届时，一切由皇上定夺！”
“娘娘！”
影急道。
“这是命令！”
林晚栀厉声道，眼中是破釜沉舟的狠厉。
“快去！”
影不再犹豫，深深看她一眼，转身没入夜色。
林晚栀强撑起身，在农庄中找到一身粗布衣裳换上，又将脸上血迹泥土擦净，简单易容。
她不能去任何可能被皇后掌控的地方。
脑海中飞快闪过几个地点，最终锁定一处——京西大营！
镇北侯李靖的嫡系部队驻地！
李靖是皇帝心腹，且此刻正在北境，但其子李承泽留守京师，掌部分兵权。
此人忠勇，或可一用！
最重要的是，皇后手再长，也难伸进军营！
她必须赶在皇后封锁九门、全城搜捕之前，混入军营！
牵过影留下的另一匹马，林晚栀翻身上马，忍着肩头剧痛，朝着京西方向，策马狂奔！
夜色如墨，寒风如刀，但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活下去！把证据送出去！扳倒皇后！
与此同时，坤宁宫。
皇后上官婉尚未就寝，正对着一盏孤灯，脸色阴晴不定。
心腹嬷嬷匆匆而入，附耳低语几句。
“什么？！”
上官婉猛地站起，打翻了手边茶盏。
“曹化淳死了？侧殿被闯？！”
“是！刚刚快马传来的消息！守陵军正在全力搜捕，但贼人……似乎跑了！而且……而且侧殿内，似乎有东西被动过！”
嬷嬷声音发抖。
上官婉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形晃了晃，扶住桌案才站稳。
侧殿……佛经……账册！
难道……难道被他们拿到了？！
不！不可能！
那地方如此隐秘！
曹化淳这个废物！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
那账册是她最大的命门！
一旦落入皇帝手中……
“立刻封锁九门！全城搜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尖声下令，声音因恐惧而变形。
“还有，加强宫中戒备，尤其是……养心殿！给本宫盯死了！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
嬷嬷连滚爬爬地出去传令。
上官婉跌坐回椅中，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充满了疯狂的杀意和孤注一掷的狠绝。
“林晚栀……是你！一定是你！”
她咬牙切齿，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本宫……绝不会让你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她猛地起身，走到内室，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一枚造型奇特的骨哨，放入口中，吹出无声的韵律。
片刻，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殿中。
“通知‘他们’，计划提前！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账册，杀了林晚栀！还有……”
她眼中闪过一丝狰狞。
“如果事不可为，就……启动‘惊蛰’！”
黑影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低头领命，瞬间消失。
上官婉走到窗边，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脸上再无往日的雍容华贵，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疯狂与绝望。
“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林晚栀蜷缩在棺椁与棺床的狭窄缝隙中，身体紧贴冰冷刺骨的木料，能嗅到陈年木料、尘土混合着微弱樟脑的气味，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死亡的陈腐气。
她屏住呼吸，心跳如雷，几乎要撞出胸膛。
曹化淳似乎并未察觉异常，只是绕着棺椁缓缓踱步，昏花的老眼打量着四周。
最后，他在香案前停下，拨了拨灯芯，喃喃自语：
“许是老了，眼花了……”
说着，便转身，似乎要离去。
林晚栀刚欲松口气，却听曹化淳又“咦”了一声，猛地转身，目光如电，射向棺椁底部！
方才林晚栀匆忙躲藏，衣角似乎不慎在暗格旁的尘土上，留下了一道极浅的拖拽痕迹！
“谁？！”
曹化淳厉喝一声，猛地掀开棺椁前部的绸缎！
灯光瞬间照亮了林晚栀藏身的角落！
四目相对！
曹化淳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惊骇与狠戾：
“有贼！来人——！”
他尖利的叫声划破陵殿死寂！
几乎在同时，林晚栀动了！
她没有试图逃跑，反而如狸猫般从缝隙中弹出，手中匕首化作一道寒光，直刺曹化淳咽喉！
她知道，绝不能让他叫来人！
曹化淳虽老，却也是练家子出身，仓促间侧身闪避，匕首擦着他脖颈划过，带出一溜血珠！
他痛呼一声，反手一掌拍向林晚栀面门，掌风凌厉！
林晚栀不与他硬拼，就地一滚，躲开掌风，同时手腕一抖，三枚浸了麻药的银针激射而出！
这是她为防身，特意向影学的暗器手法！
曹化淳没料到对方还有此招，挥袖格开两枚，第三枚却正中肩头！
麻药瞬间发作，他半边身子一麻，动作迟滞！
趁此机会，林晚栀合身扑上，匕首狠狠刺向他心口！
曹化淳拼死抬手格挡，匕首刺入他手臂，深可见骨！
他惨叫一声，另一只手却死死扣住了林晚栀持刀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杂家……撕了你！”
曹化淳面目狰狞，张口欲再喊。
林晚栀眼中狠色一闪，猛地低头，用尽全身力气，一头撞向曹化淳面门！
“砰！”一声闷响，曹化淳被撞得鼻梁塌陷，眼冒金星，扣住她的手不由一松。
林晚栀趁机抽出匕首，顺势一划，割断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溅！
曹化淳捂着喉咙，嗬嗬作响，眼中充满难以置信的惊恐与怨毒，缓缓软倒在地，抽搐几下，不动了。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从被发现到击杀，不过几个呼吸。
林晚栀浑身浴血，剧烈喘息，握着匕首的手抖得厉害。
她杀过人，但如此近距离、以命相搏，仍是第一次。
浓重的血腥味冲入鼻腔，让她胃里翻腾。
殿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喝：
“曹公公？出什么事了？！”
追兵来了！
林晚栀一个激灵，强迫自己冷静。
她迅速在曹化淳尸体上摸索，找到一串钥匙和一块腰牌。
来不及处理现场，她看了一眼密道入口。
她毫不犹豫，冲过去，奋力钻出！
身后，殿门已被撞得砰砰作响！
跳出废井，逃了出来！
夜风一吹，林晚栀打了个寒颤。
她辨明方向，朝着与影约定的汇合点发足狂奔！
身后，陵殿方向已是人声鼎沸，火把晃动！
“有刺客！曹公公死了！”
“封锁陵园！搜！别让他跑了！”
呼喝声、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林晚栀心跳如鼓，借着夜色和草木掩护，在陵园复杂的建筑和神道间拼命穿梭。
她不敢走大路，只能钻树林、越矮墙。
衣衫被荆棘划破，身上沾满草屑泥土，狼狈不堪。
眼看就要接近约定的西北角矮墙，前方忽然出现一队巡逻士兵！火光已能照见她的身影！
“那边！有人！”
“站住！”
箭矢破空声响起！
林晚栀矮身躲过，脚下更快，但肩膀一阵剧痛，被流矢擦过，鲜血瞬间染红衣襟。
她闷哼一声，脚下不停，拼死冲向矮墙！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如大鹏般从天而降，落在她身前，剑光一闪，将射来的几支箭矢尽数格飞！
是影！
“娘娘！这边！”
影低喝一声，护着她冲向矮墙。
墙外，两匹快马已备好。
身后追兵已近，影反手掷出几枚烟雾弹，浓烟瞬间弥漫，遮蔽了视线。
趁着混乱，两人翻身上马，狠狠一抽马鞭！
“驾！”
骏马嘶鸣，如离弦之箭，冲入茫茫夜色之中。
身后，妃陵的喧嚣与火光渐渐远去。
一个时辰后，京郊一处隐秘农庄。
林晚栀瘫坐在炕上，由影紧急处理肩头伤口。
伤口不深，但失血加上惊吓脱力，让她脸色惨白如纸。
“东西……拿到了。”
她将染血的账册递给影，声音虚弱却坚定。
影接过，快速翻阅几页，眼中迸发出骇人的精光：
“果然在此！”
他小心翼翼收好账册。
“娘娘，您受伤了，需立刻回宫疗伤。此地不宜久留，追兵很快会搜过来。”
“不……”
林晚栀喘息着摇头。
“不能直接回宫。曹化淳死，账册失窃，皇后那边……很快会知道。她定然会狗急跳墙，在宫中布下天罗地网等我自投罗网，甚至……可能直接对皇上不利！我们必须……必须抢先一步！”
她挣扎着坐直身体，撕下内襟衣角，蘸着伤口渗出的血，快速写下一行小字，递给影：
“你立刻回宫，将此血书和账册，秘密呈交皇上！记住，一定要亲自交到皇上手中，避开所有人！尤其是……坤宁宫和御前的人！”
血书上只有寥寥数字：
“账册已得，皇后通敌，速救！”
影看着那染血的字迹，又看看她惨白却决绝的脸，重重点头：
“属下遵命！娘娘，您……”
“我自有去处。”
林晚栀咬牙。
“你去办你的事。记住，若天亮前我没有消息……便是我已落入敌手。届时，一切由皇上定夺！”
“娘娘！”
影急道。
“这是命令！”
林晚栀厉声道，眼中是破釜沉舟的狠厉。
“快去！”
影不再犹豫，深深看她一眼，转身没入夜色。
林晚栀强撑起身，在农庄中找到一身粗布衣裳换上，又将脸上血迹泥土擦净，简单易容。
她不能去任何可能被皇后掌控的地方。
脑海中飞快闪过几个地点，最终锁定一处——京西大营！
镇北侯李靖的嫡系部队驻地！
李靖是皇帝心腹，且此刻正在北境，但其子李承泽留守京师，掌部分兵权。
此人忠勇，或可一用！
最重要的是，皇后手再长，也难伸进军营！
她必须赶在皇后封锁九门、全城搜捕之前，混入军营！
牵过影留下的另一匹马，林晚栀翻身上马，忍着肩头剧痛，朝着京西方向，策马狂奔！
夜色如墨，寒风如刀，但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活下去！把证据送出去！扳倒皇后！
与此同时，坤宁宫。
皇后上官婉尚未就寝，正对着一盏孤灯，脸色阴晴不定。
心腹嬷嬷匆匆而入，附耳低语几句。
“什么？！”
上官婉猛地站起，打翻了手边茶盏。
“曹化淳死了？侧殿被闯？！”
“是！刚刚快马传来的消息！守陵军正在全力搜捕，但贼人……似乎跑了！而且……而且侧殿内，似乎有东西被动过！”
嬷嬷声音发抖。
上官婉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形晃了晃，扶住桌案才站稳。
侧殿……佛经……账册！
难道……难道被他们拿到了？！
不！不可能！
那地方如此隐秘！
曹化淳这个废物！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
那账册是她最大的命门！
一旦落入皇帝手中……
“立刻封锁九门！全城搜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尖声下令，声音因恐惧而变形。
“还有，加强宫中戒备，尤其是……养心殿！给本宫盯死了！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
嬷嬷连滚爬爬地出去传令。
上官婉跌坐回椅中，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充满了疯狂的杀意和孤注一掷的狠绝。
“林晚栀……是你！一定是你！”
她咬牙切齿，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本宫……绝不会让你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她猛地起身，走到内室，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一枚造型奇特的骨哨，放入口中，吹出无声的韵律。
片刻，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殿中。
“通知‘他们’，计划提前！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账册，杀了林晚栀！还有……”
她眼中闪过一丝狰狞。
“如果事不可为，就……启动‘惊蛰’！”
黑影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低头领命，瞬间消失。
上官婉走到窗边，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脸上再无往日的雍容华贵，只剩下歇斯底里的疯狂与绝望。
“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