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主动出击-《回档后开挂,她屠尽金銮殿》

  “那我们该如何引她出来?”

  影问。

  “主动出击。”

  林晚栀转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光。

  “她最在意什么?一是账册,二是……可能的威胁。我们便给她一个威胁看看。”

  她铺开一张金陵城坊图,指尖点向一处:

  “明日,我们去栖霞寺进香。”

  栖霞寺,金陵名刹。

  香火鼎盛,也是各色人等混杂之地。

  更重要的是,林晚栀记得,前世曾听闻,沈芸的母亲,似乎就葬在栖霞寺后山。

  三日后,栖霞寺。

  林慕晚一身素雅衣裙,戴着帷帽,在丫鬟(暗卫所扮)和管家(影)的簇拥下,缓步拾阶而上。

  她出手阔绰,添了厚重的香油钱,指名要为一位早逝的“沈氏夫人”点一盏长明灯。

  “沈氏夫人?”

  知客僧疑惑。

  “不知女施主所指是哪一位沈夫人?寺中供奉的长明灯众多……”

  林晚栀隔着帷帽,声音轻柔却清晰:

  “家母曾与一位闺名中带‘芸’的沈夫人有旧,听闻其母葬在此处,特来聊表心意。若不便,便算了。”

  她故意说得含糊,留下钩子。

  消息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悄然荡开。

  当夜,听雨轩外便多了几双窥探的眼睛。

  林晚栀心知,鱼饵已下,就看鱼儿何时咬钩了。

  她并不急躁,每日只在院中看书、抚琴,或是乘一叶小舟,在秦淮河上漫无目的地漂荡,仿佛真是一位来此静养的富家小姐。

  她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沈芸按捺不住。

  七日后,机会来了。

  金陵城最大的绸缎庄“云锦阁”新到了一批极品蜀锦,引得城中贵妇争相前往。

  林晚栀也带着人前去凑热闹。

  阁内熙熙攘攘,珠光宝气。

  林晚栀正低头挑选着一匹雨过天青色的锦缎,忽闻身后传来一道温婉柔美的声音:

  “这匹料子,色泽清雅,正合妹妹这般年纪。”

  林晚栀心中猛地一凛!

  这声音……虽刻意放缓放柔,但那骨子里的清冷,她绝不会认错——是沈芸!

  她缓缓转身,帷帽下的目光透过轻纱,看向来人。

  那是一位身着月白素裙、气质出尘的妇人,约莫三十许人,容貌只能算清秀,但一双眼睛却如寒潭秋水,深不见底。

  她易了容,但眼神骗不了人。

  “姐姐谬赞了。”

  林晚栀压下心中惊涛,福了一礼,声音怯怯。

  “小妹只是随意看看。”

  沈芸微微一笑,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林晚栀腰间——那里,悬挂着那半块凤纹玉佩!

  “妹妹这玉佩,倒是别致。”

  沈芸状似无意地道。

  “似乎……并非凡品。”

  来了!

  林晚栀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几分羞涩与慌乱,下意识地用手遮了遮玉佩:

  “是……是家传之物,让姐姐见笑了。”

  沈芸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精光,笑容愈发温和:

  “相逢即是有缘。不知妹妹府上何处?改日姐姐也好登门拜访,讨教一下这选料的心得。”

  “小妹暂居城西听雨轩。”

  林晚栀“老实”回答,随即又“惊慌”地补充道。

  “不过小妹体弱,需静养,怕是不便待客……”

  “无妨,姐姐省得。”

  沈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寒暄几句,便翩然离去。

  看着她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林晚栀帷帽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鱼,上钩了。

  当夜,听雨轩书房。

  林晚栀对影道。

  “她来了。接下来,她必会查我底细。把我们准备好的‘故事’,透给她。”

  故事很简单:

  盐商之女林慕晚,实为林家外室所生之女,自幼寄养在外,与林家本家关系淡漠。因其母曾与柳穆青有旧(杜撰),临终前留下半块玉佩,嘱其若遇大难,可持佩寻沈芸相助。

  如今林家倒台,她惶恐无依,故借养病之名,来金陵寻一线生机。

  这个身份,半真半假,既能解释她与林家的关系,又能合理解释她拥有玉佩并寻找沈芸的动机。

  两日后,一封没有署名的拜帖,送到了听雨轩。

  帖上只画了一枚完整的鸾凤和鸣图案——正是那半块玉佩拼合后的样子!

  沈芸,终于要正式见面了。

  林晚栀捏着拜帖,指尖微微发凉。

  她知道,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

  面对沈芸这只成了精的老狐狸,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回复她,明日晚间,听雨轩,静候芳驾。”

  听雨轩,晚宴。

  夜色笼罩下的临水小轩,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难言的压抑。

  林晚栀(林慕晚)坐在主位,一身素净衣裙,未施粉黛,脸色带着恰到好处的苍白与柔弱。

  影垂手侍立在她身后,气息内敛。

  戌时正,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停在院外。

  沈芸依旧作那日清雅妇人打扮,只带了一名捧着礼盒的哑巴侍女,缓步而入。

  “林妹妹,叨扰了。”

  沈芸含笑见礼,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整个厅堂,最后落在林晚栀脸上,带着审视。

  “沈姐姐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快请坐。”

  林晚栀起身相迎,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病弱”的喘息。

  分宾主落座,丫鬟奉上香茗。

  寒暄几句后,沈芸轻叹一声:

  “那日在云锦阁初见妹妹,便觉投缘。听闻妹妹家中……近来似乎有些变故?”

  戏肉来了。

  林晚栀眼圈微红,垂下眼帘,声音哽咽:

  “不瞒姐姐,家父……他……唉,小妹如今已是无依无靠,只盼着寻一处安身立命之所,了此残生罢了。”

  她将一个家道中落、彷徨无助的孤女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沈芸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伪装的),温言安慰道:

  “妹妹莫要太过伤怀。世事无常,总有柳暗花明之时。”

  她话锋一转,似是无意地问道。

  “妹妹腰间这玉佩,倒是别致,不知是何来历?那日瞧着,似乎……只有半块?”

  林晚栀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几分追忆与哀戚,轻轻摩挲着玉佩:

  “这是家母临终前所赠。她说……这是昔日一位故人之物,见佩如见人。若小妹日后遇难处,可持此佩,去金陵寻一位……沈姓夫人。”

  她抬起头,泪光盈盈地看着沈芸。

  “家母说,那位夫人闺名中,似有一个‘芸’字。小妹冒昧,不知姐姐……”

  沈芸端着茶盏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随即恢复自然。

  她放下茶盏,长叹一声:

  “令堂……可是姓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