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算学馆-《穿越古代成名师》

  皇上的旨意如同春雷,震动了整个国子监。徐谦被正式任命为祭酒,这意味着实学改革终于从试验阶段转向全面推行。

  徐谦上任后的第一把火,就是重新规划算学馆。

  “算学馆将不再是附属机构,而是实学体系的核心。”在第一次祭酒厅会议上,徐谦宣布了他的构想。

  他将算学馆扩建为三个部分:基础部负责教授算学原理,应用部专注于实际问题的数学建模,研究部则探索算学的前沿发展。更创新的是,他设立了“算学实践坊”,让学生直接参与朝廷的各项工程计算。

  赵铭德虽然已升任礼部尚书,但仍时常回国子监指导。看着焕然一新的算学馆,他感慨道:“徐祭酒,当年你若告诉我,算学能在国子监有如此地位,老夫定以为你在说梦话。”

  徐谦微笑:“如今梦想已成现实。”

  算学馆的课程设置极具创新性。除了传统的《九章算术》,还新增了《测量精要》、《会计实务》、《工程算学》等实用教材,这些大多是徐谦和学生们在实践中总结编写的。

  最受学生欢迎的是“实务求解”课。徐谦每月从工部、户部等部门收集实际待解的问题,让学生分组研究解决方案。

  这日,课程上来了一道难题:漕运河道某段连年淤塞,清淤费用巨大,工部寻求一劳永逸之策。

  学生们立即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一组学生建议改道,但经过计算发现工程过于浩大;另一组提出建设水闸调节水流,但需要考虑对上下游的影响。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时,一个叫李清的女学生提出了新颖的见解:

  “为何一定要对抗自然?我们可否利用水流自身的力量?若在河道弯曲处设计特定的导流结构,或可让水流自动冲走淤泥。”

  这个想法得到了徐谦的赞赏。他指导学生进一步完善方案,制作模型进行验证。最终的设计不仅解决了淤塞问题,还大大降低了维护成本。

  工部官员看到这个方案后惊叹不已,立即采纳实施。李清因此名声大噪,成为国子监第一个因实务才能而出名的女学生。

  这件事打破了“女子不宜求学”的成见,越来越多的官宦人家开始送女儿来算学馆旁听。徐谦顺势而为,在算学馆内设立了女子班,虽然规模不大,却开创了大晟女子教育的先河。

  然而,改革的道路从来不会一帆风顺。

  这日,徐谦发现算学馆的经费被户部卡住了。理由是“开支过大,需要审核”。

  王霖调查后回报:“是刘博士在背后运作。他虽已离开国子监,但在朝中仍有不少门生故旧。”

  更麻烦的是,一些守旧派大臣开始攻击算学馆“不务正业”,特别是对女子班的设立大加抨击。

  “女子入学,败坏风气!”一份奏折中这样写道。

  徐谦面临两难:如果妥协,改革将半途而废;如果硬抗,可能给对手更多攻击的借口。

  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采取迂回策略。

  他首先邀请朝中重臣的家眷参观算学馆,让她们亲眼看到女子教育的成果。这些贵妇人被女学生们精准的计算能力和优雅的谈吐所折服,很快在贵族圈中形成了支持女子教育的声音。

  同时,他让算学馆的学生参与更多朝廷实务。当学生们一次次解决棘手问题时,反对的声音自然变小了。

  最精彩的一役发生在户部年度清账时。由于连年战争,户部的账目混乱不堪,多名老会计都束手无策。算学馆的十名学生主动请缨,只用七天就理清了所有账目,还发现了多处漏洞。

  皇上得知后,特意赏赐算学馆白银千两,并下旨:“今后户部清账,必用算学馆学生。”

  这道旨意彻底确立了算学馆的地位。从此,再无人敢质疑算学馆的价值。

  在巩固算学馆地位的同时,徐谦开始着手建立更完整的实学体系。他以算学馆为蓝本,开始筹备工程馆、农学馆、医学馆等专业学馆。

  “我们要建立的,是一个完整的实学教育体系。”徐谦对教师们说,“每个学馆既要独立专业,又要相互协作。”

  他设计了一套创新的“主修-辅修”制度:学生可以选择一个主修学馆,同时必须辅修其他学馆的课程。比如工程馆的学生必须辅修算学,算学馆的学生也要了解工程基础。

  这个制度开始时遭到不少质疑。有博士认为这样会让学生“博而不精”,但徐谦坚持己见:

  “现实中的问题从来不是单一学科能解决的。治水需要算学和工程知识,防疫需要医学和农学配合。我们要培养的,是能综合运用各科知识的人才。”

  实践证明他是对的。接受这种教育的学生,在解决实际问题时表现出明显的优势。

  永昌七年秋,黄河再次泛滥。这一次,朝廷派出的治河团队中,除了工部官员,还有国子监工程馆和算学馆的师生。

  他们运用所学的综合知识,不仅快速控制了灾情,还设计了一套长效的水利系统。这套系统后来被推广到全国,使黄河水患大为减轻。

  捷报传回,皇上大喜,亲笔题写“实学济世”匾额赐予国子监。

  站在重新悬挂的匾额下,徐谦想起了恩师李文正的遗愿,想起了自己初入国子监时的艰难,想起了南逃路上的艰辛。

  如今,实学教育终于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扎根生长。

  但他知道,这还只是开始。算学馆的成功需要复制到其他学馆,国子监的改革需要推广到全国,更重要的是,实学的理念需要深入人心。

  “先生,”陈远来到他身边,“各地书院都派人来学习实学教育经验,我们该如何安排?”

  徐谦望着庭院中忙碌的学生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开放所有学馆,让他们随意参观学习。我们要让实学之花开遍大晟的每一个角落。”

  夕阳西下,算学馆内依然灯火通明。学生们或在钻研难题,或在讨论方案,或在制作模型。这里不再只是一个学馆,而是一个孕育着无限可能的摇篮。

  徐谦知道,他播下的种子,终于长成了参天大树。而这棵大树,将会孕育出更多的种子,撒向更广阔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