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实刚回到101所办公室，电话就响了起来。
叮叮叮叮叮叮！
急促的声音让程实一惊，还没来得及擦脸上的雨水。
他抄起话筒听筒里就传来聂国荣沉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程实，是我。”
“首长。”程实腰杆下意识挺直，不知道聂国荣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是干什么，“您是有什么事吗？”
“听说先锋水库非常的危险。”聂国荣的声音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关切，“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人没出事吧？”
“我没事，就是淋了点雨。”程实简明扼要，“关键是先锋水库，情况比预想的还严重。
坝体有手指宽的结构性裂缝，还有管涌，渗水都带泥了，说明底下的粉质土已经被冲空。
更要命的是，泄洪口堵了大半，要是暴雨来了，洪水排不出去，肯定决堤。”
听筒里传来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聂国荣的声音很快又响起，带着决断：“你说的情况我清楚了。
先锋水库下游有101所、元宝制药厂，还有十几个村子，万万不能出事。
我已经让省军区调一个工兵连过去支援，带足抢险物资，连夜赶过去。”
程实心里一暖，紧绷的神经松了些：“谢谢首长，有工兵连支援，把握就大了。”
“谢什么，这是应该的。”聂国荣的语气严肃起来，“你留在现场盯着，有任何情况随时跟我汇报。
记住，安全第一，既要保证堤坝安全，也要保证抢险人员安全。
物资方面，不管是沙袋、水泥还是机械设备，你直接跟孔立新说，让他全力调配，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在暴雨来之前把险情排除。”
“明白！”程实沉声应下。
“还有，”聂国荣补充道，“101所和制药厂的重要设备、资料，提前做好转移准备，以防万一。你是国家的宝贝，自己千万注意安全，不许逞能。”
“我知道了首长。”程实心里发热，挂了电话，转身就往先锋水库赶。
雨还在下，比之前更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生疼。
程实刚回到水库堤坝，就看到远处的公路上亮起了一串车灯，像一条火龙在雨幕里穿梭。
“是工兵连到了！”李建国激动地喊起来。
很快，十几辆军用卡车和越野车停在了堤坝下，车门一开，全副武装的工兵们跳下来。
身上穿着雨衣，扛着铁锹、镐头，背着沙袋，动作麻利得很。
带队的是个黑脸少校，叫赵刚，一上来就找到程实：“程同志，工兵连报到，请指示！”
程实指着堤坝上的险情点：“赵少校，情况紧急。这里有裂缝和管涌，泄洪口还堵了。
我们的任务是，先清理泄洪口，再加固堤坝，堵住管涌和裂缝。时间不多了，暴雨随时可能来。”
赵刚点点头，转身对士兵们喊道：“同志们，都听到了！先锋水库一旦决堤，下游成千上万人的生命财产就没了！
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现在就是考验我们的时候！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有！”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盖过了雨声，震得人耳膜嗡嗡响。
“好！”赵刚大手一挥，“一排跟我去清理泄洪口，二排负责加固堤坝，三排运送物资！行动！”
士兵们立刻散开，投入到抢险中。
泄洪口的堵塞物主要是树枝、石块和淤泥，由于常年没清理，都结在了一起，硬得像石头。
士兵们先用镐头砸，再用铁锹挖，实在挖不动的，就用绳子绑住，几个人一起往外拉。
雨水混着淤泥，把他们的衣服都染成了褐色，脸上全是泥点，却没人叫苦叫累。
程实也没闲着，和水利专家一起，指导士兵们加固堤坝。
管涌口需要用沙袋层层叠加，做成反滤层，才能挡住泥土，让水排出去。
程实跳进泥水里，和士兵们一起扛沙袋，他的衣服早就湿透了，浑身沾满了泥浆，活像个泥人。
“程同志，你歇会儿吧，这里有我们呢。”一个年轻的士兵说道。
程实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咧嘴一笑：“没事，多个人多份力。早点把堤坝修好，大家都安心。”
周围的村民们也自发赶来了，有扛着铁锹的老人，有提着篮子送热水的妇女，还有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加入到抢险队伍中。
“程总都亲自上手了，我们还能看着？”
“就是，这堤坝关系到咱们的命，必须把它修好！”村民们一边干活，一边互相鼓劲。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县里调配的照明设备也送来了，十几盏大功率探照灯把堤坝照得如同白昼。
雨水还在不停地下，堤坝上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铁锹碰撞石头的声音、士兵们的呐喊声、村民们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激昂的战歌。
赵刚拿着对讲机，大声喊道：“泄洪口清理进度怎么样？”
“报告少校，已经清理了七成！”
“加快速度！必须在凌晨两点前清理完毕！”
“明白！”
程实蹲在管涌口旁边，看着士兵们用沙袋堆砌反滤层，眉头紧锁。
管涌的水流还是很浑浊，说明底下的泥土还在被冲刷。
“不行，这样不够。”他站起身，对赵刚说，“得用土工布铺在沙袋下面，才能更好地挡住泥土。”
赵刚立刻吩咐：“快，把土工布拿过来！”
士兵们很快拿来了土工布，程实和他们一起，把土工布铺在管涌口周围，再往上堆沙袋。这样一来，管涌的水流渐渐变清了。
凌晨一点，泄洪口终于清理完毕。
当最后一块巨石被拉出来的时候，积水顺着泄洪口涌出去，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士兵们和村民们都欢呼起来，脸上露出了疲惫却欣慰的笑容。
“还不能松劲！”程实喊道，“赶紧加固堤坝，把裂缝补上！”
大家立刻又投入到加固堤坝的工作中。
水泥、沙子被运到堤坝上，士兵们和村民们一起和水泥，把水泥浆灌进裂缝里，再用石头压实。
程实来回巡查，哪里有问题就亲自上手指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音也变得沙哑。
天快亮的时候，雨渐渐小了些。
经过一夜的奋战，堤坝的裂缝被补上了，管涌也被堵住了，堤坝被加固得结结实实。
程实和赵刚站在堤坝上，看着平静的水库，终于松了口气。
“程同志，多亏了你啊。”赵刚拍了拍程实的肩膀，“要是再晚一点，这堤坝真就保不住了。”
程实笑了笑：“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要不是你们来得及时，要不是村民们积极参与，光靠我们几个，根本完不成。”
叮叮叮叮叮叮！
急促的声音让程实一惊，还没来得及擦脸上的雨水。
他抄起话筒听筒里就传来聂国荣沉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程实，是我。”
“首长。”程实腰杆下意识挺直，不知道聂国荣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是干什么，“您是有什么事吗？”
“听说先锋水库非常的危险。”聂国荣的声音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关切，“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人没出事吧？”
“我没事，就是淋了点雨。”程实简明扼要，“关键是先锋水库，情况比预想的还严重。
坝体有手指宽的结构性裂缝，还有管涌，渗水都带泥了，说明底下的粉质土已经被冲空。
更要命的是，泄洪口堵了大半，要是暴雨来了，洪水排不出去，肯定决堤。”
听筒里传来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聂国荣的声音很快又响起，带着决断：“你说的情况我清楚了。
先锋水库下游有101所、元宝制药厂，还有十几个村子，万万不能出事。
我已经让省军区调一个工兵连过去支援，带足抢险物资，连夜赶过去。”
程实心里一暖，紧绷的神经松了些：“谢谢首长，有工兵连支援，把握就大了。”
“谢什么，这是应该的。”聂国荣的语气严肃起来，“你留在现场盯着，有任何情况随时跟我汇报。
记住，安全第一，既要保证堤坝安全，也要保证抢险人员安全。
物资方面，不管是沙袋、水泥还是机械设备，你直接跟孔立新说，让他全力调配，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在暴雨来之前把险情排除。”
“明白！”程实沉声应下。
“还有，”聂国荣补充道，“101所和制药厂的重要设备、资料，提前做好转移准备，以防万一。你是国家的宝贝，自己千万注意安全，不许逞能。”
“我知道了首长。”程实心里发热，挂了电话，转身就往先锋水库赶。
雨还在下，比之前更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生疼。
程实刚回到水库堤坝，就看到远处的公路上亮起了一串车灯，像一条火龙在雨幕里穿梭。
“是工兵连到了！”李建国激动地喊起来。
很快，十几辆军用卡车和越野车停在了堤坝下，车门一开，全副武装的工兵们跳下来。
身上穿着雨衣，扛着铁锹、镐头，背着沙袋，动作麻利得很。
带队的是个黑脸少校，叫赵刚，一上来就找到程实：“程同志，工兵连报到，请指示！”
程实指着堤坝上的险情点：“赵少校，情况紧急。这里有裂缝和管涌，泄洪口还堵了。
我们的任务是，先清理泄洪口，再加固堤坝，堵住管涌和裂缝。时间不多了，暴雨随时可能来。”
赵刚点点头，转身对士兵们喊道：“同志们，都听到了！先锋水库一旦决堤，下游成千上万人的生命财产就没了！
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现在就是考验我们的时候！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有！”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盖过了雨声，震得人耳膜嗡嗡响。
“好！”赵刚大手一挥，“一排跟我去清理泄洪口，二排负责加固堤坝，三排运送物资！行动！”
士兵们立刻散开，投入到抢险中。
泄洪口的堵塞物主要是树枝、石块和淤泥，由于常年没清理，都结在了一起，硬得像石头。
士兵们先用镐头砸，再用铁锹挖，实在挖不动的，就用绳子绑住，几个人一起往外拉。
雨水混着淤泥，把他们的衣服都染成了褐色，脸上全是泥点，却没人叫苦叫累。
程实也没闲着，和水利专家一起，指导士兵们加固堤坝。
管涌口需要用沙袋层层叠加，做成反滤层，才能挡住泥土，让水排出去。
程实跳进泥水里，和士兵们一起扛沙袋，他的衣服早就湿透了，浑身沾满了泥浆，活像个泥人。
“程同志，你歇会儿吧，这里有我们呢。”一个年轻的士兵说道。
程实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咧嘴一笑：“没事，多个人多份力。早点把堤坝修好，大家都安心。”
周围的村民们也自发赶来了，有扛着铁锹的老人，有提着篮子送热水的妇女，还有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加入到抢险队伍中。
“程总都亲自上手了，我们还能看着？”
“就是，这堤坝关系到咱们的命，必须把它修好！”村民们一边干活，一边互相鼓劲。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县里调配的照明设备也送来了，十几盏大功率探照灯把堤坝照得如同白昼。
雨水还在不停地下，堤坝上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铁锹碰撞石头的声音、士兵们的呐喊声、村民们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激昂的战歌。
赵刚拿着对讲机，大声喊道：“泄洪口清理进度怎么样？”
“报告少校，已经清理了七成！”
“加快速度！必须在凌晨两点前清理完毕！”
“明白！”
程实蹲在管涌口旁边，看着士兵们用沙袋堆砌反滤层，眉头紧锁。
管涌的水流还是很浑浊，说明底下的泥土还在被冲刷。
“不行，这样不够。”他站起身，对赵刚说，“得用土工布铺在沙袋下面，才能更好地挡住泥土。”
赵刚立刻吩咐：“快，把土工布拿过来！”
士兵们很快拿来了土工布，程实和他们一起，把土工布铺在管涌口周围，再往上堆沙袋。这样一来，管涌的水流渐渐变清了。
凌晨一点，泄洪口终于清理完毕。
当最后一块巨石被拉出来的时候，积水顺着泄洪口涌出去，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士兵们和村民们都欢呼起来，脸上露出了疲惫却欣慰的笑容。
“还不能松劲！”程实喊道，“赶紧加固堤坝，把裂缝补上！”
大家立刻又投入到加固堤坝的工作中。
水泥、沙子被运到堤坝上，士兵们和村民们一起和水泥，把水泥浆灌进裂缝里，再用石头压实。
程实来回巡查，哪里有问题就亲自上手指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音也变得沙哑。
天快亮的时候，雨渐渐小了些。
经过一夜的奋战，堤坝的裂缝被补上了，管涌也被堵住了，堤坝被加固得结结实实。
程实和赵刚站在堤坝上，看着平静的水库，终于松了口气。
“程同志，多亏了你啊。”赵刚拍了拍程实的肩膀，“要是再晚一点，这堤坝真就保不住了。”
程实笑了笑：“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要不是你们来得及时，要不是村民们积极参与，光靠我们几个，根本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