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竟然自残?真的假的?-《代号超自然:超自然公司入职计划》

  “咚!”

  一声沉闷至极、仿佛巨型心脏搏动的巨响猛地从纯白空间的穹顶炸开!整个训练场剧烈震颤,冰冷的白光疯狂闪烁,如同垂死挣扎的频闪灯,将一切切割成破碎的残影。

  阿念脚下的地面如同活物般起伏,他踉跄着几乎摔倒,桃木剑险些脱手,只能死死攥住那枚冰冷的摸金符,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那粘稠的、混合着金属锈蚀与腐烂梦境的恶臭气息瞬间浓烈了百倍,几乎凝成实质,堵塞了他的鼻腔和喉咙,带来令人作呕的窒息感。

  闪烁的白光中,一个庞大、健硕到非人程度的身影,在训练场最深处的阴影里缓缓凝聚、浮现。

  那是一个近乎完美的、雕塑般的男性身躯。

  近三米高的伟岸体格,肌肉的垒块如同经过最严酷的锻造,每一束纤维都贲张隆起,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皮肤是某种诡异的、毫无生气的青灰色,仿佛冷却的铸铁,在闪烁的冷光下泛着油腻而冰冷的光泽。

  这具充满原始力量感的身躯,却顶着一颗巨大无比、扭曲到令人极度不适的——猪头。

  那不是野猪的狰狞獠牙,也非家猪的憨厚肥硕。而是一种…被刻意塑造、放大后的...“诱人”与“恐怖”的诡异结合。

  猪头的比例大得夸张,几乎与那宽阔的肩膀同宽。整颗头颅覆盖着一层短硬、打理得异常顺滑、甚至微微反光的亮黑色鬃毛,如同抹了过量的发蜡,紧贴着头皮,勾勒出滚圆硕大的颅骨形状。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面部。

  没有眼睛应有的结构,取而代之的是两个深邃无比、不断向下滴淌着粘稠、琥珀色蜜液的黑洞。那蜜液散发着一种甜腻的味道。

  和巫玲儿身侧偶尔有的那种味道不同,这更像是变质蜂蜜混合着腐烂水果的诡异香气,与周遭的金属锈臭形成令人晕眩的对比。

  黑洞下方,是一个巨大、圆钝、粉嫩得如同某种糖果或情色玩具的猪鼻子。鼻头湿漉漉的,闪烁着不自然的油光。

  猪鼻之下,是一张裂到不可思议弧度的嘴。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细小而密集、如同珍珠般圆润白皙的牙齿——它们过于整齐,过于干净,甚至泛着陶瓷般的光泽,与那滴淌蜜液的眼洞和粉嫩鼻子组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强烈到令人呕吐的割裂感和亵渎感。

  这颗巨大、诡异、散发着甜腻腐败气息的猪头,就这样严丝合缝地嫁接在那具青灰色、充满绝对力量感的健硕人身之上。它微微歪着,一种近乎“好奇”的、却又带着绝对非人冷漠的姿态,“俯视”着下方渺小、颤抖的阿念。

  “哼哧…”

  那粉嫩的猪鼻又翕动了一下,粘腻的哼声在死寂的空间里回荡。一滴格外粘稠的琥珀色蜜液从眼洞中缓缓溢出,拉成长丝,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腐蚀出一个小小的、冒着细微白烟的坑洞。

  阿念的呼吸彻底停止了。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海倒灌,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思绪。黑曜石般的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缩成针尖,倒映着那巨大、微笑的猪头和无眼的、滴淌蜜液的黑洞。

  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冻结了,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小小的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桃木剑。S级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峦,重重压在他幼小的灵魂之上,几乎要将他碾碎。

  爱丽丝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从极遥远的水下传来,却清晰地钻入他几乎崩溃的脑海:“在所有S级实体中,‘猪头’只能算单体作战能力最弱小的一个”

  她的声音如同冰锥,再次精准地刺入阿念几乎被恐惧冻结的脑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残酷的冷静:

  “它的力量源自认知共享,通常情况下,猪头会和其他的怪物一同狩猎,会把你的认知告诉其他所有怪物,但现在你只需要面对单独的一只猪头。你恐惧它,这份恐惧会被它尝到,成为它的认知,让它更了解如何让你恐惧。”她的语速平稳,却字字诛心,像是在宣读一份冰冷的解剖报告,“你试图用道术反击,你的掐诀手法、灵力运转路线,甚至你对符箓威力的期待…都会被它偷取,他虽然无法使用,但完全可以根据你认知里的符箓使用方向来做出躲避。”

  爱丽丝的话语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刺穿了阿念被恐惧淹没的混沌。不能恐惧…不能使用熟悉的道术…否则都会成为它的食粮和武器!

  巨大的、滴淌着蜜液的猪头微微歪着,那粉嫩的鼻子轻轻翕动,仿佛在品尝空气中弥漫的、来自阿念的极致恐惧与绝望,嘴角那撕裂般的弧度似乎又扩大了一丝,露出更多珍珠般细密的白牙。

  拼了!

  阿念的眼中猛地闪过一抹近乎疯狂的决绝!黑曜石般的瞳孔里,所有的恐惧被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强行压下!他不能坐以待毙!

  体内残存的道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近乎榨干经脉般涌入手中的桃木古剑!剑身瞬间亮起刺目的金光,符文如同活过来般剧烈闪烁!他发出一声嘶哑的、不似孩童的怒吼,用尽全身力气,将剑尖对准那庞大的身躯,猛地刺出!

  这一剑,汇聚了他所有的力量、愤怒和不甘,甚至带上了几分与敌偕亡的惨烈意味!金光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爆鸣!

  然而——

  就在剑尖即将触及那青灰色皮肤的刹那!

  猪头那庞大的身躯以一种完全不符合其体型的近乎鬼魅般的轻盈和精准,微微一侧!金光擦着它的肋下掠过,击打在后方纯白的墙壁上,炸开一团耀眼的金色光晕,留下焦黑的痕迹。

  毫厘之差!

  阿念的认知已经被猪头夺取,它早就知道阿念一定会攻向这个方向。

  下一秒,那只属于健硕男性的、却长着怪异蹄状指甲的手,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无声无息地印在了阿念毫无防护的腹部!

  “砰!!!”

  一声沉闷得令人牙酸的巨响!

  阿念的双眼骤然暴突,小小的身体如同被全速行驶的卡车正面撞上,猛地向后弓起!所有的空气瞬间被暴力挤压出肺部。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他腰间悬挂的那枚摸金符,应声炸裂!刺目的金光爆发开来,形成一道短暂而坚固的屏障,硬生生将猪头那恐怖的力量抵消、弹开!

  猪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震力推得向后踉跄了半步,蹄状的手掌上冒起一丝青烟。它歪了歪头,滴淌蜜液的黑洞“望”向那消散的金光,嘴角的弧度似乎僵硬了一瞬,像是在…分析、理解这未曾“尝”过的能量。

  没有痛觉...这说明那一拳完全足以致死...

  但我的摸金符…没了…

  这个绝望的念头如同毒蛇,瞬间噬咬了阿念刚刚恢复一丝清明的意识。

  几乎就在这个念头产生的同一瞬间!

  “猪头”动了!

  它的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巨大的身躯爆发出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恐怖速度,再次逼近!那只刚刚被弹开的蹄手五指张开,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直接抓向阿念的头颅!它知晓了…眼前的猎物,失去了那层最后的保护!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裹尸布,瞬间笼罩而下!

  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念几乎被剧痛和绝望撕裂的脑海中,却如同闪电般掠过一个极其冒险、近乎自残的念头!

  他没有试图后退,因为根本来不及,也没有试图格挡,那完全是螳臂当车!

  他的左手——那只没有握剑的、此刻显得无比脆弱的手,非但没有收回,反而如同自杀般,主动地、精准地迎向了那只抓来的、足以捏碎他头颅的恐怖蹄手!

  同时,他的右手极其隐蔽地缩回袖中,指尖以最快速度掐住了一张符箓!

  “咔咔——!”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清晰响起!

  “呃啊——!”阿念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嚎!他的左前臂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扭曲、折断!森白的骨茬甚至刺破了皮肉,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剧烈的疼痛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每一根神经!几乎让他瞬间昏厥!

  然而!

  就在他左臂被轰断的同一瞬间!

  “猪头”那庞大的身躯,竟然也几不可察地、同步地微微一顿!它那粉嫩的猪鼻猛地皱起,发出一声极其短暂、却清晰可闻的、混合着痛苦与惊讶的闷哼!它那只轰断阿念手臂的左手,甚至下意识地微微蜷缩了一下,做出了一个仿佛自己也感受到剧痛般的细微动作!

  伤害同步?!不…是认知同步!连同我对“左臂断裂”的剧痛预期和反应,也同步过去了。

  就是现在!!!

  阿念的右臂如同绷紧到极致的弹簧,猛地从袖中抽出!指尖夹着的那张深紫色符箓——【雷网符】——早已蓄势待发!根本不需要掐诀念咒,仅凭最后一丝意志和残存道炁引动!

  刺目的银白色雷光并非攻向“猪头”本身,而是精准无比地炸开在它青灰色的身躯周围!无数道狂暴的电弧如同拥有生命的雷蛇,瞬间交织缠绕,形成一个耀眼夺目、不断收缩的雷电牢笼,将猪头”庞大的身躯死死囚禁在内!

  “嗷——!!!”

  猪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混合着暴怒与痛苦的咆哮!雷电网疯狂灼烧着它的皮肤,发出“滋滋”的焦糊声和恶臭!它剧烈地挣扎起来!

  这种雷网对猪头来说根本就是脆弱不堪的东西,几秒时间就可以挣脱。

  但阿念的眼睛死死盯着!

  他清晰地看到!猪头在挣扎时,它的右手疯狂地撕扯、撞击着雷电网,试图挣脱!而它的左手,却只是微微颤抖着,动作明显迟缓、僵硬!仿佛…仿佛它真的在承受着左臂断裂般的剧痛和不适!

  这个发现如同冰冷的电流,瞬间窜过阿念剧痛而混乱的脑海!

  在阿念的认知中,他的左臂已经断了,那么在猪头的认知中,它的左臂也是断开的...

  阿念的视线因剧痛而模糊,冷汗浸透了他单薄的后背,与左臂涌出的鲜血混在一起,在纯白地板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猩红。左臂断裂处的剧痛如同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烫着他每一根神经,几乎要撕裂他最后的理智。

  然而,在这片足以令人昏厥的痛苦深渊中,一个冰冷、疯狂、却又闪烁着绝对理性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灯塔,牢牢钉在他的脑海——

  认知同步。

  猪头吞噬了他的恐惧,他的战术,甚至…他对于“左臂断裂”的剧痛预期和生理反应!

  那么…如果…

  他的呼吸骤然停止,连剧烈的喘息都瞬间凝固。黑曜石般的瞳孔深处,所有的恐惧、慌乱、乃至痛苦,都在这一刻被一种近乎非人的、冰冷的决绝彻底覆盖。

  他没有去看前方在雷电网中疯狂咆哮、挣扎的猪头,也没有试图去处理自己惨烈折断的左臂。

  他的右手——那唯一还能动弹的手臂,猛地抬了起来!

  手中紧握的,不再是那张救命的符箓,而是那柄温润的古旧桃木剑!

  剑尖调转!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绝对冷静的狠厉,狠狠地、精准地——刺向自己完好的右大腿!

  “噗嗤——!”

  利刃切割皮肉的闷响,在猪头咆哮的余音和电弧的噼啪声中,显得异常清晰、刺耳!

  温热的鲜血瞬间从崭新的创口中喷涌而出,迅速染红了他橙黄色的裤腿!

  “呃——!”阿念的身体剧烈地一颤,喉咙里挤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楚的闷哼。他的脸色瞬间灰败下去,冷汗如同瀑布般从额角滚落。

  但与此同时——

  “嗷吼——!!!”

  雷电网中,“猪头”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截然不同的、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与…剧烈痛苦的尖锐嘶鸣!

  它那庞大的、正在疯狂撕扯雷电网的健硕身躯,猛地一个踉跄,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了右腿!它青灰色的右大腿外侧,没有任何伤痕出现,但它的整条右腿却明显地、剧烈地抽搐、蜷缩起来,完全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重!

  “砰!”它单膝跪倒在地,震得地面微微一颤!那只完好的右手下意识地捂向自己完好无损的右大腿,仿佛那里正承受着撕裂般的剧痛!它那颗巨大的猪头猛地抬起,滴淌着蜜液的黑洞直直地“瞪”向阿念的方向,嘴角那撕裂般的、非人的微笑第一次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茫然的、被彻底颠覆认知的扭曲!

  认知同步…生效了!

  他以自身为祭品,将致命的创伤,同步给了这个依靠吞噬认知而存在的怪物!

  成功了…

  这个念头如同最后的火花,在阿念迅速黯淡的意识中一闪而过。

  剧烈的失血和叠加的剧痛如同冰冷的潮水,迅速淹没了他。视野急剧收窄、变暗,耳边只剩下自己微弱的心跳和血液滴落的“嗒嗒”声。世界仿佛离他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