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子妍-《代号超自然:超自然公司入职计划》

  聚餐在热闹而略微诡异的气氛中结束。杯盘狼藉,满足的饱嗝声和谈笑声此起彼伏。陈若冰接了个电话,咋咋呼呼地说家里有急事(大概率是游戏公会战吧),风风火火地第一个冲出门,临走前还不忘对小黄挤眉弄眼,然后一溜烟跑了。

  “这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陌里暗看着晃动的门框,撇了撇嘴。

  “懒得盆,随他去吧。”陌清洛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嘴,仿佛刚才那场暗流涌动的试探从未发生。

  林念安和杜星舟也相继起身告辞,林念安说要回学校图书馆赶论文,杜星舟则理由更绝——“家里的狗说想我了,得回去陪它看会儿新闻联播。”

  白书宁打了个哈欠,表示要回去补追昨晚落下的电视剧更新,苏挽雾则被医院一个临时电话叫走,说是有个急诊病历需要她协助整理。

  转眼间,包间里就剩下小黄、陌清洛、陌里暗和欧阳娜四人。

  服务员进来收拾桌子,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一阵短暂的安静后,陌里暗伸了个懒腰,活力满满地提议:“吃饱喝足,接下来干嘛去?总不能各回各家吧?好不容易小黄‘出关’,得好好玩玩!”

  欧阳娜温柔地点头附和:“是呀,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或者...去看看子妍?她一个人泡图书馆多闷呀。”她说话时,眼神不经意地瞟向门口,仿佛在确认某个碍眼的“高坚果”确实已经消失。

  “对哦!子妍!”陌里暗一拍大腿,“刚才若冰在,没好意思深究。现在那家伙滚蛋了,正好去把子妍揪出来!她肯定知道小黄回来了,居然能忍住不出现?这不像她风格!”

  陌清洛撩起眼皮,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语气平淡无波:“之前就问过她了,她说在市图书馆老馆区,三楼社科阅览室靠窗的位置。”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嗯,若冰不在,现在去找她,大概率...能‘活捉’。”

  小黄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那点关于陈氏兄妹的疑云又飘了过来,但四年多来早已习惯了这种“兄妹少有同框”的诡异设定,她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毕竟,陈若冰那个跳脱的性格,和他妹妹那古灵精怪却总在关键时刻“恰好”不在的作风,早已成为朋友圈里一个经久不衰的调侃梗。她甚至自动脑补出了子妍为了躲避她哥的“音波攻击”而练就的“完美错开”神技。

  “那就去图书馆找子妍吧!”小黄笑着响应,“我也好久没见她了,怪想她的。”她刻意忽略掉心底那一丝微弱的不安,将注意力集中在即将见到朋友的期待上。

  “好!出发!市图老馆!”陌里暗立刻来了精神,率先起身。

  欧阳娜也微笑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我给子妍发个消息,说我们过去找她,给她个惊喜。”

  陌清洛最后一个慢吞吞地站起来,把手机塞回兜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走吧走吧,正好去图书馆...补个觉。”

  四人结了账(小黄看着账单上那串数字,再次感谢爱丽丝前辈的“救命钱”),走出私房菜馆。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充满了都市的活力。

  她们决定步行去不远处的市图书馆,正好消消食。陌里暗和欧阳娜走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等会儿见到子妍要怎么“声讨”她;陌清洛依旧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小黄走在陌清洛身边,感受着久违的、和闺蜜们一起压马路的悠闲。

  微风拂面,带来路边花坛里青草和泥土的气息。小黄看着前面好友们的背影,听着她们熟悉的笑闹声,之前聚餐时那些惊心动魄的猜测和不安,仿佛也被这温暖的阳光和轻快的步伐暂时驱散了。

  管他呢,她心想,就算真有什么秘密,那也是以后的事了。至少此刻,和朋友在一起的这份轻松和快乐,是真实无比的。

  “清洛,”小黄侧过头,看向身边慵懒的好友,语气轻松地问,“你刚才说去图书馆补觉,是真的啊?”

  陌清洛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带着点戏谑的弧度:“不然呢?图书馆那么安静,空调又足,比家里睡着还舒服。”

  小黄被她这理直气壮的“废柴”宣言逗笑了,心里的最后一丝阴霾也烟消云散。

  好吧,先去把那个总是“神出鬼没”的陈子妍从书堆里挖出来再说!接下来的下午,一定会很有趣。

  市图书馆老馆区果然如陌清洛所说,安静得能听见落针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旧书页特有的、略带霉味的墨香,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磨得发亮的水磨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读者们或伏案疾书,或凝神阅读,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和远处管理员轻快的脚步声打破这片宁静。

  四人放轻脚步,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走上三楼。社科阅览室很大,一排排顶天立地的书架如同沉默的巨人。陌里暗眼尖,很快就在靠窗的一排长桌尽头,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果然是陈子妍。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浅蓝色卫衣,下身是修身的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帆布鞋,打扮得清爽又随意。她正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摊开在桌上的一本厚厚的大部头,阳光洒在她柔顺的黑发上,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虽然比她哥陈若冰矮了半个头,但在女生里也算高挑,身形匀称,充满了青春活力。

  欧阳娜悄悄举起手机,对着浑然不觉的子妍拍了张照,然后才和陌里暗对视一眼,两人脸上同时露出恶作剧的笑容。她们猫着腰,悄无声息地从后面接近。

  小黄和陌清洛站在原地,饶有兴致地看着。陌清洛甚至已经找了个离得不远的空位,懒洋洋地坐了下来,一副准备看戏的姿态。

  就在陌里暗的手即将拍到子妍肩膀的瞬间,子妍仿佛背后长了眼睛,猛地一缩脖子,同时敏捷地往旁边一躲,让陌里暗拍了个空。

  “哇!”子妍转过头,脸上没有丝毫惊吓,反而是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表情,压低了声音笑道,“里暗姐!娜娜姐!你们想吓唬我?功力还差得远呢!”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点小狡黠,眼睛亮晶晶的,像只机灵的小狐狸。

  “切!没劲!”陌里暗撇撇嘴,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你这丫头,警觉性还挺高。”

  欧阳娜也温柔地笑着,在她另一边坐下:“子妍,看书这么认真呀?”

  “那是~”子妍合上书,露出一张充满朝气的脸,五官精致,和陈若冰有几分相似,但线条更柔和,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非常可爱。她目光一转,立刻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笑吟吟的小黄,眼睛瞬间瞪大,惊喜地低呼:“小黄姐!你真的回来啦!”

  她立刻站起身,绕过桌子,几步就跑到小黄面前,张开双臂就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想死我啦!”

  然而,就在她的手臂即将环住小黄脖子的前一刻,她的动作却突然顿住了。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抹红晕,手臂也微微有些僵硬,原本自然热情的拥抱,变成了一个有点局促的、轻轻拍了拍小黄后背的动作,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呃...欢迎回来,小黄姐...”

  这突如其来的害羞,让小黄微微一愣,随即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和好笑。她早就发现了,子妍这丫头就是这样,嘴上说得特别溜,梗一个接一个,是朋友间的开心果,但一旦涉及到比较亲密的肢体接触,比如拥抱、挽胳膊、贴贴脸什么的,就会瞬间变得特别容易害羞,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小黄主动伸出手,轻轻揽了一下子妍的肩膀,感觉到她身体微微一僵,然后才放松下来。小黄笑着说:“是啊,回来了,差点被你们几个‘大刑伺候’呢。”

  子妍的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脚尖在地上轻轻划拉着:“哪有...我们就是担心你嘛...” 这副扭捏的样子,和她刚才机灵躲开偷袭、以及平时在群里妙语连珠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萌。

  陌里暗在一旁看得直乐:“哈哈,子妍你又来了!都多大了还这么害羞!快过来坐!”

  欧阳娜也掩嘴轻笑:“子妍害羞的样子最可爱了。”

  连瘫在椅子上的陌清洛都懒洋洋地飘来一句:“懒得盆...习惯就好。”

  子妍被大家说得耳根都红了,赶紧拉着小黄的手腕,把她带到桌边坐下,自己则紧紧挨着小黄,但身体却保持着一点点微妙的距离,既亲近又不会太过贴近。她试图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开始叽叽喳喳地问小黄这一个月的情况,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活泼,但眼神还是有点躲闪。

  小黄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软成一片。她配合着子妍,半真半假地再次重复了一遍“封闭培训”的故事,子妍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或提出一些古灵精怪的问题,很好地活跃了气氛。

  有子妍在,话题永远不会冷场。她思维跳脱,梗又多,从培训趣事(小黄编的)能瞬间跳到最近爆火的综艺,再跳到学校里的奇葩教授,逗得大家忍俊不禁,连陌清洛的嘴角都一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只是,每当小黄因为觉得她可爱,下意识地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或者陌里暗开玩笑地要搂她脖子时,子妍还是会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瞬间弹开一点,或者用手挡一下,脸上飞起红霞,嘴里喊着“哎呀别闹!”,引得大家笑声更大。

  阳光暖暖地照着,书香静谧,好友在侧,笑语晏晏。小黄看着身边虽然害羞但努力融入、给大家带来欢乐的子妍,看着吵吵闹闹的陌里暗,温柔浅笑的欧阳娜,还有永远像没骨头的陌清洛,心中充满了平静和满足。

  那些关于公司、关于秘密、关于身份的沉重思绪,在这一刻,被这简单而真实的温馨冲淡了。或许,无论背后藏着什么,此刻的快乐和友谊,才是最重要的吧。

  她悄悄握了握子妍因为害羞而有些冰凉的手,子妍微微一颤,却没有挣脱,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然后飞快地松开,继续眉飞色舞地讲着她刚想到的一个绝妙笑话。

  午后的阳光透过图书馆的玻璃窗,把一排排书架和埋头苦读的人们都镀上了一层慵懒的金色。小黄她们所在的角落却洋溢着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轻快气息,尽管大家都压低了声音,但那份开心却藏不住。

  在陈子妍这个“梗王”的带动下,话题天马行空,从吐槽各自专业的奇葩课程,到分享最近追的剧和看的综艺,笑声时不时像冒泡一样轻轻响起,又赶紧捂住嘴,生怕打扰到别人。

  “对了对了!”子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眼睛一亮,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无奈和宠溺的搞笑表情,“小黄姐,你不在的这一个月,我哥他可真是...戏精附体了!”

  “哦?”小黄立刻来了兴趣,陌里暗和欧阳娜也凑近了些,一直瘫在椅子上仿佛在神游天外的陌清洛,都几不可察地调整了下坐姿,似乎竖起了耳朵。陈若冰的“戏精”事迹,永远是朋友圈里最好的笑料来源。

  子妍压低声音,模仿着陈若冰那副夸张的腔调,绘声绘色地讲起来:“就前几天,他非说感觉自己要感冒了,戏特别足!先是裹着个大棉被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说自己像风中残烛,然后不停地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我,嘴里念叨着‘妹妹啊,哥哥要是倒下了,这个家可怎么办啊...’”

  她学得惟妙惟肖,还把陈若冰那种假装虚弱实则中气十足的样子模仿得淋漓尽致,逗得小黄和陌里暗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欧阳娜也忍俊不禁,轻轻摇头。

  “最离谱的是,”子妍继续爆料,表情更加夸张,“他居然让我去给他煮姜汤!还指定要那种‘蕴含着妹妹对哥哥深沉关爱’的、‘能起死回生’的姜汤!我进去一看,好家伙,他连剧本都给自己写好了,就等着我端汤进去的时候,上演一出‘兄妹情深、感人肺腑’的戏码呢!”

  “然后呢然后呢?”陌里暗迫不及待地问。

  子妍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嘿嘿一笑:“然后?然后我给他煮了一锅超浓的姜汤,辣得他喝一口就跳起来了,什么戏都忘了,满屋子找水喝,鼻涕眼泪一起流,哪还有半点‘风中残烛’的样子!”她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小黄想象着那个画面,笑得肩膀直抖。这确实是陈若冰能干出来的事,也是子妍会给出的“硬核”回应。

  “还有还有!”子妍越说越起劲,“他最近不是迷上那个新出的武侠游戏嘛,走火入魔了!在家里动不动就摆姿势,说什么‘剑气纵横三万里’,然后拿着个晾衣杆当宝剑,非要跟我‘切磋’。结果一不小心把客厅吊灯的那个穗子给削下来一截,被庄叔发现,追着打了半天,哈哈哈哈哈!

  若冰子妍的父母在他们很小时就出了意外,从那之后庄叔就时常照料他们。

  子妍讲得手舞足蹈,虽然极力控制音量,但那股子活泼劲儿感染了所有人。她描述着陈若冰如何从“一代大侠”瞬间变成“抱头鼠窜”的窘样,画面感十足。

  小黄听着这些熟悉的、充满生活气息的琐事,心里那点因为“极少同时出现”而产生的怪异感,渐渐被这些生动有趣的细节冲淡了。也许,真的只是巧合吧?若冰就是那样一个精力过剩、戏多又有点脱线的哥哥,而子妍则是聪明又有点小恶魔属性的妹妹,两人打打闹闹才是常态。

  毕竟他们极少同框出现已经几年了,哪怕是人为的也该嫌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