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等会?这啥玩意?-《代号超自然:超自然公司入职计划》

  小黄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皮革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她盯着车厢内毫无缝隙的金属墙壁,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第一次出任务时,公司的车只行驶了约莫一小时,可按照常理,这附近方圆百里都不该存在什么古蜀遗迹。

  对此,逍遥给的解释是:“公司大概利用了某种空间跳跃的手段,不过最好别猜,要是猜对了说不定以后得步行上班。”

  小黄抿了抿嘴唇,将后半句疑问咽了回去。车厢内没有一扇窗户,只有头顶的LEd灯投下冷白的光,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偷偷扫了一眼那两人——安娜正襟危坐,白色制服在灯光下几乎刺眼;莉莉蜷缩在角落,绷带下的脸庞苍白如纸,怀中的布布玩偶暗红的眼睛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电子时钟的数字无声跳动,距离八点越来越近。小黄的神经如同绷紧的弦,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尽管已经在医院休养多日,但上次任务的阴影仍如附骨之疽——巨鲶黏腻的皮肤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蜘蛛群爬行的沙沙声犹在耳畔,天王那骇人的竖瞳更是时常闯入梦境...

  车厢内的空气似乎突然变得稀薄起来。小黄深吸一口气,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皮革的味道涌入鼻腔,却无法驱散心头的不安。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装备上——一个手电筒,两个摸金符别在腰间,还有一把刺刀插在腰间。

  她还没有让它化身青瓷,爱丽丝曾叮嘱过让她不要张扬她的假身装备。

  小黄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却发不出声音。她的瞳孔微微扩大,视线乱飘,却突然顿住了——莉莉怀中的布布,它暗红的右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血一般的光泽,褪色的蓝纽扣左眼则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紧...张?”逍遥的声音突然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让人感觉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她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黄色的卫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安全带,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连最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安娜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平静得近乎冷漠:“布布只是好奇。”她的手指轻轻抚过玩偶的脑袋,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一只真正的兔子,“它不会伤害你。”

  但小黄分明看到,当安娜的手指碰到玩偶时,莉莉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绷带下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

  逍遥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突然起身,站在了车内商店前,刚好挡在了小黄和布布的连线之间。

  待到他购买完道具离开,玩偶兔已经恢复了正常。

  又过了一段时间,时针停在八点的那一刻,车内再次响起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广播声——

  “各位员工,请站稳扶好,前方到站——古蜀遗迹33站,出勤的员工请做好下车准备,今天是平静的一天,请记得在商店采购好所需的物品,¥%#%¥,感谢你的配合,开门请当心,下车请注意安全%&注意安全¥%安全……”

  广播声中夹杂着诡异的杂音,像是某种生物的嘶鸣。小黄的心脏猛地揪紧,她下意识地看向逍遥,后者却依然保持着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只是眼睛里的光芒变得锐利了几分。

  “准备下车咯~”逍遥的声音轻快得不像话,和上次的爱丽丝一样,仿佛他们即将去往的不是什么危险遗迹,而是某个游乐园,“记得检查装备~”

  小黄望着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想起上次任务时的爱丽丝——那位平日里温柔似水的护士长,一进入遗迹就化身成手持猎枪的战斗天使。她偷偷瞥了一眼后视镜,镜中的逍遥依然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蓝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不知道这位看似轻浮的前辈,在遗迹中会展现出怎样的一面呢?

  如同上次那样,车门被缓缓打开。小黄的心跳随着车门解锁的“咔嗒”声骤然加速。她紧盯着那扇缓缓滑开的金属门,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

  当金属门完全滑开的那一刻,小黄的瞳孔猛地收缩。门外的景象与上次几乎如出一辙——阴冷的雾气在地面缓缓流淌,像是某种活物般蠕动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下,那座熟悉的古城墙依然矗立,斑驳的石砖上爬满了青黑色的苔藓;甚至连空气中那股腐朽的泥土气息都一模一样,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金属腥味。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逍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调依然轻快,但小黄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站姿已经变了——肩膀微微前倾,右手自然地垂在腰间武器旁,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准备出击。

  接着,他跳下车,向着和上次完全不同的方向走去。小黄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战战兢兢的就跟了上去。安娜与莉莉紧随其后,她们并没有选择和逍遥一起行动,而是向着之前爱丽丝选择的方向走去。

  小黄不经意间回头,看到莉莉怀中的布布玩偶正诡异地转动着脑袋,暗红的右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安娜的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莉莉肩上,但小黄注意到她的指尖正微微发亮,泛着不自然的苍白光芒。

  接着,莉莉单薄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绷带下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细线。和在车上的展示的样子一模一样。她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整个身体都如同晨雾般消散在空气中。只有那条白色绷带还悬浮在原处片刻,最终也如同融化的雪花般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布布却诡异地“活”了过来。它先是僵硬地抖了抖左耳,褪色的蓝纽扣眼睛机械地转动了半圈;接着右耳突然竖起,暗红的右眼迸发出刺目的血光。布布的身体如同充气般微微膨胀,原本软塌塌的四肢突然变得灵活有力。

  当布布完全“苏醒”后,缓缓漂浮起来,悬停在安娜头顶约半米处。

  小黄的后颈瞬间爬满细密的冷汗。她分明看到,当布布悬浮到最高点时,安娜的嘴角几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个像素点,那双冰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几近狂热的亮光。

  跟着逍遥走了一段距离,他们来到了城墙边缘的一处绳梯,和之前用过的几乎一样。

  等到两人爬上绳梯,她才注意到到,面前的小门比起上次进入古蜀遗迹时明显要简陋不少,也轻薄不少。

  跟着逍遥在幽暗的遗迹中穿行,小黄的手电筒光束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金属混合的古怪气味,每一步都伴随着碎石滚动的细碎声响。逍遥的脚步轻盈得像只猫,浅金色的发丝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这边~”逍遥突然停下脚步,指向城墙边缘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悬挂着一副绳梯,和上次任务时用过的几乎一模一样——粗粝的麻绳上沾满青黑色的苔藓,每一级都被岁月磨得发亮,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小黄的心跳突然加速。她记得上次攀爬时,那些腐朽的木阶在脚下发出的不堪重负的呻吟声。但这次,逍遥已经率先踏上了绳梯,动作敏捷得像只山猫。

  “别怕~”他回头冲小黄眨眨眼,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我在上面等你~”

  小黄深吸一口气,抓住冰凉的麻绳。绳梯比她记忆中更加湿滑,带着某种黏腻的触感。当她终于爬到顶端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了——面前的小门比起上次进入古蜀遗迹时明显要简陋不少,也轻薄不少。

  “这是...”小黄的声音因为困惑而微微发颤。

  逍遥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侧门~”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门板上粗糙的石纹,“比正门安全多了~”

  他带着小黄在幽暗的遗迹中穿行,手电筒的光束在潮湿的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金属混合的古怪气味,每一步都伴随着碎石滚动的细碎声响。

  “小心脚下~”逍遥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亮,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扶住小黄的手肘,“这里的石板有些松动。”

  小黄点点头,突然被前方拐角处一抹异样的白色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一个半埋在碎石中的蛋形物体,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蛋壳中间已经破裂,露出里面深邃的黑暗,隐约可见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警惕地注视着他们。

  “等等,那是什么...”小黄不自觉地放慢脚步,手指悄悄按上了腰间的刺刀。

  逍遥脚步一顿,眼睛微微眯起。阳光透过遗迹顶部的裂缝,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个啊~”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玩味,“我们叫它‘蛋蛋’,是遗迹里最神秘的小家伙之一。”

  他反手握住小黄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向前走去。小黄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干燥而温暖。

  “蛋蛋的内容物有很多种,在蛋壳被掀开前,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说着,他蹲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蛋壳边缘。

  他的动作出奇地温柔,却带着无比的凝重。伴随着“咔”的一声脆响,蛋壳应声裂开,一团毛茸茸的黄色小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

  “哇哦~”逍遥瞬间放松下来,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是鸡蛋仔啊~”

  只见一只圆滚滚的黄色鸡蛋仔正趴在他掌心,头顶还顶着几片碎蛋壳,像戴着一顶滑稽的小帽子。它抖了抖身上蓬松的绒毛,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眼神无辜又呆萌。小巧的喙微微向下撇着,发出细弱的“啾啾”声。

  小黄也不由自主地凑近了些,眼睛亮晶晶的:“好可爱...”她的手指蠢蠢欲动,却又不敢贸然伸手。

  “来,摸摸看~”逍遥注意到她的犹豫,轻轻托着鸡蛋仔往她面前送了送,“很温顺的。”

  鸡蛋仔似乎听懂了他们的对话,主动往小黄的方向挪了挪,还讨好般地“啾”了一声。小黄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它头顶的绒毛。

  “好软...”她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到这个小生命。鸡蛋仔享受地眯起眼睛,在她指尖蹭了蹭。

  把玩了一会后,小黄恋恋不舍地将那只温顺的鸡蛋仔放在地上,看着它蹦蹦跳跳地消失在碎石堆后。她拍了拍手上的绒毛,嘴角还挂着未散的笑意。

  转过一个拐角,她突然又发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白色蛋蛋,半埋在墙角的阴影里。蛋壳上同样布满了裂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啊,又一只!”小黄惊喜地叫出声,不假思索地蹲下身,手指已经伸向了蛋壳的裂缝。

  逍遥注意到,有些迟疑的开口,“我觉得我们做好准备在触摸蛋蛋会好一点...”但为时已晚,小黄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蛋壳。

  “咔嚓”一声脆响,蛋壳应声而裂。

  刹那间,一道黄影从蛋壳中暴射而出,带起的劲风刮得小黄脸颊生疼。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惊恐地瞪大眼睛——

  悬浮在空中的是一只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蛋仔”。它圆滚滚的黄色身体上布满狰狞的黑色纹路,头顶那撮棕红色毛发如火焰般竖起。最骇人的是那张咧开的大嘴,里面布满了一圈锋利的牙齿,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森冷的光泽。

  “凶蛋仔!”逍遥的警告声与小黄惊恐的尖叫同时响起。那只凶蛋仔已经腾空而起,尖锐的爪子直扑小黄面门!

  小黄本能地伸手去拔腰间的刺刀,但慌乱中手指打滑,刀柄从指间滑脱。凶蛋仔的利爪已经近在咫尺,她甚至能闻到那股腥臭的呼吸——

  逍遥的身影快得几乎留下残影,从小黄身侧一掠而过。他手中的刺刀精准地刺入凶蛋仔鼓胀的腹部,刀身没入时发出“噗嗤”的闷响。凶蛋仔发出刺耳的“吱吱”尖叫,獠牙间喷出腥臭的黏液。

  他手臂肌肉绷紧,猛地发力向前突进。刺刀推着凶蛋仔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砰”地一声将它钉死在斑驳的石墙上。凶蛋仔的爪子疯狂抓挠着刀身,在金属上刮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墙缝蜿蜒而下。

  小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的双腿因为后怕而微微发抖,视线无法从那只被钉在墙上的怪物身上移开。它圆睁的黄色眼珠里满是疯狂,喉咙里不断发出“咯咯”的怪响,沾血的绒毛在阴冷的风中颤动。

  逍遥突然手腕一拧,短刀在凶蛋仔体内旋转了半圈。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凶蛋仔的身体猛地僵直,最后抽搐了几下,终于不再动弹。

  “下次可得做好准备啊~我可不像爱丽丝那样精通治疗能力。”逍遥甩了甩刀上的血渍,转身时已经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