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仇氏老宅的屋顶楼梯间里,绿色荧光屏率先睁开眼睛——
00:06:00
数字跳到整点的同时,「滴」一声轻响,像给新的一天按下确认键。
行军床上,那明几乎同步睁开眼。没有闹钟,没有呼喊,生物钟精准得像在心脏里装了齿轮。她第一件事是抬腕——
【死亡倒计时 176:21:34】
数字静静闪烁,比昨夜少了八小时,却第一次没让她皱眉。
耳机里,小六的声音带着明显上扬的机械电音:「房东!快看仇棱的数据!他——自——然——醒——啦!」
那明愣了半秒,猛地掀开薄毯,赤脚踩地,快步走到楼梯间门口。门对面,就是仇棱的卧室。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
里面没有酒瓶滚动,没有压抑的啜泣,也没有重物坠地的闷响。相反,她听到了一种近乎陌生的声音:轻浅、均匀、带着晨间特有的干燥鼻音——
呼吸。
她握住门把,轻轻下压。门开了一条缝,一线灰蓝色光线透出来——窗帘没拉死,天光正悄悄往里渗。那明眯眼适应,视野逐渐清晰:
大床上,仇棱侧躺,黑发乱糟糟地盖住额头,却掩不住安稳的眉眼。被子盖到胸口,锁骨裸露,皮肤完整,没有新鲜划痕。床头柜是空的——没有威士忌,没有安眠药,也没有碎玻璃。只有一杯喝掉一半的矿泉水,瓶口盖得好好的。
那明站在门口,罕见地呆了两秒。耳机里,小六已经放起电子鞭炮:「啪!啪!啪!宿主刷新纪录——连续睡眠7.8小时,无梦中惊醒,无情绪崩溃,无自残行为!情绪风险评级:绿色!」
与此同时,它把一张虚拟情绪表投到天花板——
【仇棱情绪表】
红 橙 黄 浅绿 深绿
↑ ↑ ↑ ↑ ←——
小六挥动机械臂,把深绿区块涂得满满当当,然后弹幕刷屏:
【恭喜宿主刷新纪录!绿色情绪Get√】
【生存意愿 8%!当前:39%】
【房东请再接再厉!】
那明低头,无意识呼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屏着呼吸。她轻手轻脚带上门,退到走廊,后背抵住墙壁——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衬衫传来,像有人往她血液里推了一剂冰盐水,让她瞬间清醒,又不可思议地——
轻松。
六点十五,那明出现在厨房。老宅的厨团队长老周看见她,惊讶得抹布掉地:「那小姐?今天这么早?」
「借用一下灶台。」她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上扬的尾调,「煎个蛋。」
老周以为自己听错:「煎......煎蛋?」
那明点头,已自顾自从冰箱取出鸡蛋,单手敲壳,蛋液滑入平底锅,「呲啦」一声,油花四溅。金黄蛋液在锅底铺成完美圆形,蛋白边缘泛起细小气泡,像一圈微型烟火。她拿锅铲的手势专业,却带着与拆弹完全不同的郑重——
这是工资翻倍的第一天。按合同附件:「乙方每成功刷新一次绿色情绪,日薪当月翻倍,可叠加。」换句话说,今天开始,她的日薪从十万变成二十万,持续三十天。
太阳蛋翻面的瞬间,小六把虚拟弹幕投到抽油烟机上:【房东暴富 1,今天多煎一个,我不嫌油腻!】
那明轻笑,当真又敲了一个蛋。双蛋并列,像两枚金色勋章。她把蛋铲到瓷盘,撒上一点黑胡椒,想了想,又切了两片吐司,烤至微焦,铺上一片生菜——
一份简单却完美的早餐,出现在仇棱房门口时,是六点三十五分。
卧室里,仇棱刚洗漱完,头发还滴着水。他赤着上身,锁骨线条清晰,却没了前几日的青紫。那明敲门,他愣了愣:「进来。」
门开,早餐香味先钻进来。仇棱眨眨眼,下意识吸鼻子:「太阳蛋?」
「工资翻倍早餐。」那明把托盘放茶几,「吃完换衣服,七点一刻出发,八点到公司,九点董事会。」
仇棱围着浴巾,盘腿坐地毯,盯着那份早餐几秒,忽然抬头:「绿色情绪?」
「嗯,第一次。」那明声音平静,却比平时轻,「继续保持,明天还煎。」
少年咧嘴,笑得牙尖嘴利:「那我要溏心的。」
「可以。」那明转身要走,仇棱喊住她,「喂——」
「嗯?」
「......谢谢。」少年声音低下去,像怕被她听见,又怕她听不见。
那明背对他,嘴角极轻地弯了一下:「不用,我拿钱办事。」脚步却明显慢了半拍。
七点一刻,迈巴赫驶出老宅。清晨的阳光穿过前挡,像一层刚调好的暖滤镜。仇棱靠在后座,膝头搁着那明给的冰美式——无糖,加少量奶,温度刚好。他喝一口,眉心舒展,又喝一口。
副驾上,那明笔记本摊开,屏幕是实时数据:
【睡眠:7.8h,深度3.2h】
【心率:晨间静息58】
【情绪:深绿】
【生存意愿:39%↑42%】
她盯着那条上升曲线,像在欣赏股票涨停。小六把弹幕投到车顶:【恭喜宿主连续绿色3小时,奖励:房东多煎一个蛋!】
仇棱抬头,看见那条弹幕,笑出声:「喂,机器人,你够了。」
小六机械臂比了个心:「为绿色爱情打call!」
「再吵把你变纸飞机。」那明淡淡一句,弹幕瞬间清空。
车内安静,仇棱侧头看窗外——车流缓缓,红绿灯像被谁调了温柔档。他忽然想起,上一次自然醒,是多久前?半年?一年?记不清了。只记得每次醒来,嘴里都是苦,胃里都是火,眼里都是灰。
今天,却尝到一点甜。那甜不是奶,也不是蛋,是——
「活着好像也没那么糟」。
八点整,迈巴赫抵达仇氏总部。仇棱下车,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居然自己扣好了袖扣。员工大厅里,一路目光尾随——
「太子今天没迟到?」
「脸色正常,居然没骂人!」
「听说昨晚没飙车,没醉酒,没打架!」
电梯门合拢前,那明把一张A4纸递给他:「董事会资料,路上你看过,没问题就签字。」
仇棱接过,却先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那明用铅笔画了小小一枚太阳蛋,旁边写了一行字:
【绿色心情,继续加油。】
少年愣了半秒,低头笑出声,笑得肩膀直抖。他提笔,在太阳蛋旁边签上名字,字迹难得工整:
——仇棱。
电梯上升,数字跳动,那明站在他侧后方半步,看见那行字,眼底有光轻轻一晃。
上午九点,董事会准时开始。仇棱坐在长桌末端,背脊笔直,汇报时PPT没卡壳,数据没报错,甚至主动回答了两位独立董事的提问。全场目瞪口呆,仿佛看见外星人。
仇震东隔着长桌,目光复杂地扫过儿子,又扫过站在门口的那明。女人黑衣黑发,表情平静,却像握着一条看不见的缰绳。
会议结束,仇震东第一次主动拍了拍儿子的肩:「保持住。」
仇棱没躲,反而笑了笑:「我会。」
中午十二点,员工餐厅。仇棱端着托盘,径直走向那明所在的角落。她把笔记本合上,抬头:「董事会表现,A 。」
少年把托盘推给她:「赏你一半牛排,绿色奖励。」
那明没拒绝,刀叉切得精准。仇棱看她把牛排切成均匀小块,忽然开口:「下午有空吗?」
「有,行程表空白两小时。」
「跟我去个地方。」他顿了顿,「不飙车,不打架,不酗酒。」
那明抬眼:「地点?」
「保密。」少年笑得牙尖嘴利,「放心,效率优先。」
下午一点,迈巴赫驶出市区,开往城市东岸的废弃灯塔。那明原以为会闻到汽油与血腥,却只闻到海风湿润的咸。
灯塔下,大片野菊开得正盛,黄色像打翻的调色盘。仇棱下车,从后备厢拿出一只纸袋——里面是一架塑料遥控飞机,白色机身,机翼写着歪歪扭扭的【2025继续活】。
他弯腰,把飞机放在柏油跑道,遥控器递给那明:「试试?」
那明挑眉,操纵杆轻轻一推——飞机滑行,升空,在蓝天划出一道干净弧线。仇棱双手插兜,仰头看天空,声音被风吹得散:
「昨天我梦见我妈了。她说,『活下去,才能看见野菊开』。」
少年侧头,看身旁女人:「我今天看见了,所以想谢谢你。」
那明操纵飞机盘旋,目光落在远处海面,声音轻:「野菊谢了还会再开,您得继续看。」
仇棱笑,忽然伸手,覆在她握遥控杆的手背——掌心温度灼热,却只是一瞬:「那就说好了,明年还带我来。」
那明没抽手,只「嗯」了一声。飞机掠过太阳,影子落在两人脚边,像一枚巨大的绿色对勾。
傍晚六点,车队回老宅。屋顶楼梯间,行军床已自动展开,绿色荧光屏亮得温柔。那明躺下,腕表「滴」一声——
【今日总结】
绿色情绪持续:12h
生存意愿:42%↑45%
工资翻倍:已生效
小六把弹幕投到天花板:【房东,今天暴富的感觉如何?】
那明抬手,盖住眼睛,声音带着极淡的笑意:「好像......煎蛋比拆弹好玩。」
【绿色心情,继续加油。】
天花板的光字跳动,像给黑夜盖上一枚安静的印章。176:03:00,倒计时仍在走,却第一次不再像丧钟,而像——
一场漫长的马拉松,终于看见第一个补给站。
00:06:00
数字跳到整点的同时,「滴」一声轻响,像给新的一天按下确认键。
行军床上,那明几乎同步睁开眼。没有闹钟,没有呼喊,生物钟精准得像在心脏里装了齿轮。她第一件事是抬腕——
【死亡倒计时 176:21:34】
数字静静闪烁,比昨夜少了八小时,却第一次没让她皱眉。
耳机里,小六的声音带着明显上扬的机械电音:「房东!快看仇棱的数据!他——自——然——醒——啦!」
那明愣了半秒,猛地掀开薄毯,赤脚踩地,快步走到楼梯间门口。门对面,就是仇棱的卧室。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
里面没有酒瓶滚动,没有压抑的啜泣,也没有重物坠地的闷响。相反,她听到了一种近乎陌生的声音:轻浅、均匀、带着晨间特有的干燥鼻音——
呼吸。
她握住门把,轻轻下压。门开了一条缝,一线灰蓝色光线透出来——窗帘没拉死,天光正悄悄往里渗。那明眯眼适应,视野逐渐清晰:
大床上,仇棱侧躺,黑发乱糟糟地盖住额头,却掩不住安稳的眉眼。被子盖到胸口,锁骨裸露,皮肤完整,没有新鲜划痕。床头柜是空的——没有威士忌,没有安眠药,也没有碎玻璃。只有一杯喝掉一半的矿泉水,瓶口盖得好好的。
那明站在门口,罕见地呆了两秒。耳机里,小六已经放起电子鞭炮:「啪!啪!啪!宿主刷新纪录——连续睡眠7.8小时,无梦中惊醒,无情绪崩溃,无自残行为!情绪风险评级:绿色!」
与此同时,它把一张虚拟情绪表投到天花板——
【仇棱情绪表】
红 橙 黄 浅绿 深绿
↑ ↑ ↑ ↑ ←——
小六挥动机械臂,把深绿区块涂得满满当当,然后弹幕刷屏:
【恭喜宿主刷新纪录!绿色情绪Get√】
【生存意愿 8%!当前:39%】
【房东请再接再厉!】
那明低头,无意识呼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屏着呼吸。她轻手轻脚带上门,退到走廊,后背抵住墙壁——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衬衫传来,像有人往她血液里推了一剂冰盐水,让她瞬间清醒,又不可思议地——
轻松。
六点十五,那明出现在厨房。老宅的厨团队长老周看见她,惊讶得抹布掉地:「那小姐?今天这么早?」
「借用一下灶台。」她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上扬的尾调,「煎个蛋。」
老周以为自己听错:「煎......煎蛋?」
那明点头,已自顾自从冰箱取出鸡蛋,单手敲壳,蛋液滑入平底锅,「呲啦」一声,油花四溅。金黄蛋液在锅底铺成完美圆形,蛋白边缘泛起细小气泡,像一圈微型烟火。她拿锅铲的手势专业,却带着与拆弹完全不同的郑重——
这是工资翻倍的第一天。按合同附件:「乙方每成功刷新一次绿色情绪,日薪当月翻倍,可叠加。」换句话说,今天开始,她的日薪从十万变成二十万,持续三十天。
太阳蛋翻面的瞬间,小六把虚拟弹幕投到抽油烟机上:【房东暴富 1,今天多煎一个,我不嫌油腻!】
那明轻笑,当真又敲了一个蛋。双蛋并列,像两枚金色勋章。她把蛋铲到瓷盘,撒上一点黑胡椒,想了想,又切了两片吐司,烤至微焦,铺上一片生菜——
一份简单却完美的早餐,出现在仇棱房门口时,是六点三十五分。
卧室里,仇棱刚洗漱完,头发还滴着水。他赤着上身,锁骨线条清晰,却没了前几日的青紫。那明敲门,他愣了愣:「进来。」
门开,早餐香味先钻进来。仇棱眨眨眼,下意识吸鼻子:「太阳蛋?」
「工资翻倍早餐。」那明把托盘放茶几,「吃完换衣服,七点一刻出发,八点到公司,九点董事会。」
仇棱围着浴巾,盘腿坐地毯,盯着那份早餐几秒,忽然抬头:「绿色情绪?」
「嗯,第一次。」那明声音平静,却比平时轻,「继续保持,明天还煎。」
少年咧嘴,笑得牙尖嘴利:「那我要溏心的。」
「可以。」那明转身要走,仇棱喊住她,「喂——」
「嗯?」
「......谢谢。」少年声音低下去,像怕被她听见,又怕她听不见。
那明背对他,嘴角极轻地弯了一下:「不用,我拿钱办事。」脚步却明显慢了半拍。
七点一刻,迈巴赫驶出老宅。清晨的阳光穿过前挡,像一层刚调好的暖滤镜。仇棱靠在后座,膝头搁着那明给的冰美式——无糖,加少量奶,温度刚好。他喝一口,眉心舒展,又喝一口。
副驾上,那明笔记本摊开,屏幕是实时数据:
【睡眠:7.8h,深度3.2h】
【心率:晨间静息58】
【情绪:深绿】
【生存意愿:39%↑42%】
她盯着那条上升曲线,像在欣赏股票涨停。小六把弹幕投到车顶:【恭喜宿主连续绿色3小时,奖励:房东多煎一个蛋!】
仇棱抬头,看见那条弹幕,笑出声:「喂,机器人,你够了。」
小六机械臂比了个心:「为绿色爱情打call!」
「再吵把你变纸飞机。」那明淡淡一句,弹幕瞬间清空。
车内安静,仇棱侧头看窗外——车流缓缓,红绿灯像被谁调了温柔档。他忽然想起,上一次自然醒,是多久前?半年?一年?记不清了。只记得每次醒来,嘴里都是苦,胃里都是火,眼里都是灰。
今天,却尝到一点甜。那甜不是奶,也不是蛋,是——
「活着好像也没那么糟」。
八点整,迈巴赫抵达仇氏总部。仇棱下车,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居然自己扣好了袖扣。员工大厅里,一路目光尾随——
「太子今天没迟到?」
「脸色正常,居然没骂人!」
「听说昨晚没飙车,没醉酒,没打架!」
电梯门合拢前,那明把一张A4纸递给他:「董事会资料,路上你看过,没问题就签字。」
仇棱接过,却先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那明用铅笔画了小小一枚太阳蛋,旁边写了一行字:
【绿色心情,继续加油。】
少年愣了半秒,低头笑出声,笑得肩膀直抖。他提笔,在太阳蛋旁边签上名字,字迹难得工整:
——仇棱。
电梯上升,数字跳动,那明站在他侧后方半步,看见那行字,眼底有光轻轻一晃。
上午九点,董事会准时开始。仇棱坐在长桌末端,背脊笔直,汇报时PPT没卡壳,数据没报错,甚至主动回答了两位独立董事的提问。全场目瞪口呆,仿佛看见外星人。
仇震东隔着长桌,目光复杂地扫过儿子,又扫过站在门口的那明。女人黑衣黑发,表情平静,却像握着一条看不见的缰绳。
会议结束,仇震东第一次主动拍了拍儿子的肩:「保持住。」
仇棱没躲,反而笑了笑:「我会。」
中午十二点,员工餐厅。仇棱端着托盘,径直走向那明所在的角落。她把笔记本合上,抬头:「董事会表现,A 。」
少年把托盘推给她:「赏你一半牛排,绿色奖励。」
那明没拒绝,刀叉切得精准。仇棱看她把牛排切成均匀小块,忽然开口:「下午有空吗?」
「有,行程表空白两小时。」
「跟我去个地方。」他顿了顿,「不飙车,不打架,不酗酒。」
那明抬眼:「地点?」
「保密。」少年笑得牙尖嘴利,「放心,效率优先。」
下午一点,迈巴赫驶出市区,开往城市东岸的废弃灯塔。那明原以为会闻到汽油与血腥,却只闻到海风湿润的咸。
灯塔下,大片野菊开得正盛,黄色像打翻的调色盘。仇棱下车,从后备厢拿出一只纸袋——里面是一架塑料遥控飞机,白色机身,机翼写着歪歪扭扭的【2025继续活】。
他弯腰,把飞机放在柏油跑道,遥控器递给那明:「试试?」
那明挑眉,操纵杆轻轻一推——飞机滑行,升空,在蓝天划出一道干净弧线。仇棱双手插兜,仰头看天空,声音被风吹得散:
「昨天我梦见我妈了。她说,『活下去,才能看见野菊开』。」
少年侧头,看身旁女人:「我今天看见了,所以想谢谢你。」
那明操纵飞机盘旋,目光落在远处海面,声音轻:「野菊谢了还会再开,您得继续看。」
仇棱笑,忽然伸手,覆在她握遥控杆的手背——掌心温度灼热,却只是一瞬:「那就说好了,明年还带我来。」
那明没抽手,只「嗯」了一声。飞机掠过太阳,影子落在两人脚边,像一枚巨大的绿色对勾。
傍晚六点,车队回老宅。屋顶楼梯间,行军床已自动展开,绿色荧光屏亮得温柔。那明躺下,腕表「滴」一声——
【今日总结】
绿色情绪持续:12h
生存意愿:42%↑45%
工资翻倍:已生效
小六把弹幕投到天花板:【房东,今天暴富的感觉如何?】
那明抬手,盖住眼睛,声音带着极淡的笑意:「好像......煎蛋比拆弹好玩。」
【绿色心情,继续加油。】
天花板的光字跳动,像给黑夜盖上一枚安静的印章。176:03:00,倒计时仍在走,却第一次不再像丧钟,而像——
一场漫长的马拉松,终于看见第一个补给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