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暗河逃生-《快穿:天选,挑个开挂系统检测》

  冰河暗流将三人卷至陵底水闸,闸门早年被火药震裂,缺了一角,水线齐腰。

  萧冽被铁栅卡住脚踝,半身浸水,脸色煞白。

  他咬牙掰开锈栅,冲宋菀低喝:“你们先走!闸门机关被水草缠死,若不重新落下闸板,上游暗潮倒灌,谁也出不去。”

  萧凛回头。

  萧冽咧嘴,血丝顺着齿缝渗出:“我留下来垫后——萧氏祖陵的机关,我比你熟。”

  说话间,他将一枚铜质鱼符抛给萧凛,“若见第二道铜鲸锁,用此物逆时针转半格,可封暗河,阻追兵。”

  萧凛单手接住,目光复杂:“活着回来。”

  萧冽笑了一声,没答,转身潜入水下。

  火光一闪,他的身影被黑水吞没,只剩一串气泡浮起,像未说完的话。

  宋菀举火折照路,火光在湿冷石壁上跳跃,映出大片鎏金壁画——龙辇、凤旗、山河社稷,却被人用利器刮得支离破碎。

  萧凛扶墙站稳,肩口血迹洇透玄氅。他抬眼,目光穿过昏暗,落在正前方那座嵌玉铜门上——

  门高三丈,左右各雕蟠龙,龙睛嵌以黑曜石,在火光里幽冷如活。

  门心一方凹陷,正是玉玺之形,却缺了右上小角。

  “找到了。”

  他声音低哑,像刀锋滑过粗石。

  铜门旁的石台上,放一只檀木鎏金匣。

  匣盖半开,内衬明黄锦缎,中央赫然躺着一枚巴掌大的玉玺。

  白玉质地,温润凝脂,却缺了与铜门对应的一角,缺口边缘齐整,似被利刃削落。

  宋菀取出玉玺,指腹掠过缺痕,眉心微蹙:“缺口里还有血沁。”

  小六在识海提醒:【检测到凹槽内有双层机关,需‘萧氏血’二次触发。】

  萧凛抬手,掌心那道旧疤尚未愈合,此刻又被石棱划破,血珠滚落。

  他将血滴在缺口,玉面却毫无变化,只血丝顺着纹理游走,像极细的朱砂线,勾勒出半行小篆——

  【受命于天】

  字迹仅显一半,便凝滞不动。

  “血不够。”萧凛皱眉。

  宋菀凝视那行残字,忽然想起摄政凤印背面的北斗暗纹——缺位需补。

  她咬破指尖,鲜血滴落,指尖血沿玉纹游走,与萧凛的血交汇,却仍旧半行。

  “玉玺认主,只认萧氏直系。”萧凛抬眼,目光掠过她,“二次开启,需双血同脉。”

  宋菀眸色微动:“你我皆非纯脉。”

  萧凛却低声道:“我与你,本就是一脉。”

  宋菀尚未细究,萧凛已抽出短匕,寒光一闪,割开自己左掌。

  鲜血喷涌,他握紧玉玺,将整只手掌覆在缺口之上。

  血顺着玉脉渗入,像一条条细小的赤龙,迅速填满缺痕。

  玉面轻颤,发出低低的嗡鸣。

  宋菀见状,亦划破掌心,将血滴在玉玺另一端。

  两股血流交汇,玉色由白转红,缺口处竟浮现出细若发丝的经络,血丝交织,凝成完整一行——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铜门随之震动,龙睛黑曜石亮起幽光,门缝缓缓开启一线,露出背后更深的黑暗。

  门开不过寸许,忽听“咔哒”一声轻响,铜门内侧弹出一只铜兽首,张口吐出一枚细小银针,直指萧凛心口。

  宋菀眼疾手快,扯他衣袖,银针擦着衣襟掠过,钉入石壁寸许,尾端轻颤,显然淬毒。

  “二次机关。”萧凛眸色沉冷,“需萧氏血脉二次验证。”

  宋菀抬眼,看见铜兽首下方,有一行极细的小篆——

  【萧氏血,续龙脉】

  她心中电转,忽然明白了:

  玉玺认主,不止要血,还要“活脉”——即萧氏直系后嗣的血,且需两次。

  萧凛是长子,血脉纯正;而她——

  她想起凤印背面的北斗暗纹,想起那夜空白圣旨上的“传位”二字,想起母亲临终前那句“你外祖家,曾出过一个太子妃”。

  一个念头如闪电劈开混沌——

  她亦是萧氏血脉。

  宋菀不再犹豫,再次划破掌心,将血滴在铜兽首舌尖。

  银针收回,铜兽首发出低低的呜咽,似在辨别血脉真伪。

  片刻后,铜门轰然洞开,露出背后一条幽深的石阶,阶上铺着暗红地毯,已被岁月蚀得斑驳,却仍看得出皇家威仪。

  萧凛握紧她的手,掌心相贴,血与血交融,温度滚烫。

  两人并肩踏入石阶,铜门在身后缓缓阖上,将黑暗与风雪隔绝在外。

  石阶尽头,是一座巨大的石室,四壁嵌夜明珠,光线幽蓝。

  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座白玉棺,棺盖半开,内空无尸,只放着一卷黄绫诏书——

  正是那夜火盆飞出的空白圣旨下半阙。

  宋菀展开诏书,与怀中上半阙相合,两行小字在血光中显影——

  【传位九千岁萧凛,以嗣大统】

  【摄政皇后宋氏,共理万机】

  字迹清晰,玉玺之印赫然在目,缺角已补,血纹如新。

  宋菀指尖轻颤,抬头看向萧凛:“你早知?”

  萧凛指腹抚过她掌心的血痕,声音低哑:“知与不知,如今都不重要了。”

  他抬眼,目光穿过石室穹顶,仿佛穿透了厚厚的地壳,看见了即将翻覆的皇城。

  “走吧。”

  他握紧她的手,声音冷静,“从暗河回京,还有三日便是中秋。”

  “三日,足够让整座皇城,改天换地。”

  石室另一侧,有一条暗河,河水漆黑,却流动不息。

  一艘石舟停泊岸边,舟身雕龙,舟头悬一盏青铜灯,灯芯未燃,却自明。

  两人登舟,宋菀以火折点燃灯芯,灯光幽绿,映得河面波光粼粼,像无数碎裂的星辰。

  舟行无声,暗河蜿蜒,不知通向何处。

  经过一处岔洞时,左侧支洞传来沉闷水响,青铜闸板缓缓降下,激起漩涡。

  宋菀回头,只看见幽深黑暗,不知是人还是水在回应。

  宋菀倚舷,掌心伤口已凝,却仍隐隐作痛。

  她抬眼,看向萧凛——

  男人玄氅湿透,肩头血迹被水晕开,却端坐如松,目光沉静。

  “萧凛。”她轻声唤。

  “嗯?”

  “若有朝一日,我死于你手——”

  萧凛侧头,指腹按在她唇上,声音低得只有彼此能听见:“那我便陪你,葬在这皇陵,永不出世。”

  暗河尽头,一点微光渐亮。

  那是出口,也是入口。

  宋菀握紧他的手,掌心相贴,血与血交融,像两株藤蔓,纠缠着生长,再也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