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秋花满事-《快穿:天选,挑个开挂系统检测》

  桃源谷的山坡像被谁打翻的颜料盘——木槿紫、金盏黄、波斯菊橘,一层层漫到田埂边。那明掐指一算,今年雨水少,花期比往年长,正是做干花、花酱与鲜花饼的好时候。

  午饭后,她提着竹篮,孩子们跟在后面,像一串小尾巴。姜麦拿一把小剪刀,像账房先生点算数量,每剪下一支波斯菊,就在小本上画一个勾;姜米举着云台,镜头里花瓣沾着露水,弹幕飘过一片“想住进画里”;姜豆把花轻轻放进篮,指腹沾了花粉,悄悄在手腕画一道橘色;姜瓜最活泼,摘下最大的一朵金盏菊,别在自己耳后,大声宣布“今天我是小王子”。

  花带回院子,先分三份。第一份挂在屋檐下做干花——花束倒垂,风穿过廊柱,空气里便浮起淡淡的草木甜味。第二份送进厨房,那明把木槿花瓣洗净,与砂糖层层叠进陶罐,滴几滴柠檬汁,静置一夜,第二天小火慢熬,琥珀色的花酱便在锅里翻滚,像一湾凝固的晚霞。第三份花瓣留做鲜花饼:玫瑰、茉莉、金盏各取少许,拌进奶酪与蜂蜜,包入酥皮,烤到表面微鼓,香气先一步飘出灶房,钻进每个人的袖口。

  午后阳光正好,晒场铺了干净白布。姜豆搬出绣绷,绷面是一方素麻,她要把刚摘的波斯菊绣进布心。针脚细得像花瓣脉络,金线勾花蕊,紫线描花瓣,一针一线,把秋天缝进经纬。绣到一半,她抬头问那明:“娘,花会谢,线会断吗?”那明笑着答:“线不断,花就不会谢。”

  傍晚,孩子们围坐在石桌旁,把剩下的花汁调进凤仙花泥,做成天然指甲油。姜瓜把手指伸进碗里,指尖瞬间染成温柔的橘;姜豆选了淡粉,像初开的蔷薇;姜米干脆把十个指甲涂成彩虹,在夕阳下晃一晃,像十片小小的晚霞。那明只涂了左手无名指,一抹深紫,像一枚安静的秋夜。

  夜深,干花在屋檐下轻轻摇晃,花酱封坛,鲜花饼排成小山。孩子们把染了色的手指举到灯下,像举着五个小小的秋天。那明把最后一勺桂花酒抿进喉咙,轻声说:“把花留在布上,留在饼里,也留在指尖,这样秋天就不会走了。”风从窗口吹进来,带着草木与糖的甜味,像替整个山谷回答——明年,花还会再来。

  月色像被山泉洗过,静静地铺在梯田水面。稻穗已沉沉低头,风过时掀起一层金色的浪。那明卷起裤腿,领着四个孩子沿田埂慢慢走,脚边的稻叶沙沙作响,像在低声预告一场盛宴。

  水洼里,稻蟹正肥。姜麦举着网兜,屏住呼吸,手腕一抖,一只青壳小蟹就被捞了上来,蟹钳还死死夹着一根稻秆。姜米把直播镜头对准水面,弹幕立刻刷成一片【丰收现场】。姜豆负责端盆,每落进一只蟹,她就轻轻点一下头,像在记账;姜瓜最心急,干脆赤脚踩进泥里,双手在水里乱摸,摸到一条巴掌大的稻花鱼,溅起的泥点落在脸上,像给自己点了雀斑。

  不到一个时辰,竹篓里已堆起一座小山——青蟹、稻花鱼、田螺,还有几只透明的小虾米。孩子们抬着沉甸甸的篓子往回走,笑声惊起了藏在稻丛里的白鹭,一片雪色掠过月亮。

  灶膛里的火先热起来。大铁锅刷得锃亮,那明把稻花鱼剖洗干净,鱼身两面划斜刀,抹盐、料酒,腌上片刻;青蟹则对半切开,蟹黄在月光下闪着金光。锅热下油,姜片、蒜瓣爆香,鱼先下锅煎至微黄,再加水没过鱼背,丢进一把新割的香葱。蟹随后入锅,壳朝下,汤汁瞬间染成乳白。田螺早已养在清水里吐净泥沙,下锅前先用剪刀剪去尾尖,与几片紫苏同炒,香辣味顺着锅沿往外爬。

  另一边,小炉上蒸着新米。锅盖掀开时,米香混着蟹香,像两条温柔的河流交汇。姜豆把最后一撮葱花撒进锅里,绿意浮起,像给乳白的汤面点上了秋日的眼睛。

  长桌摆在晒场中央,月亮正好悬在头顶。孩子们围坐,一人一只小木碗。那明先盛鱼汤,乳白的汤里漂着金黄的蟹黄,像把月亮舀进了碗里。姜瓜咬下一口蟹钳,肉汁迸溅,他含糊不清地说:“原来秋天是蟹的味道。”姜麦把算盘摆在桌角,悄悄算了一下今晚的收成——鱼 12 尾、蟹 18 只、田螺 3 斤,足够做三顿,还能留一罐蟹黄酱。姜米把镜头对准满桌的蒸汽,弹幕刷过一行又一行:【隔着屏幕闻到稻香】【想跳进锅里】。

  饭后,灶膛里只剩暗红的炭。那明把剩下的蟹黄连同姜末、黄酒一起封进小陶罐,埋进老槐树下。孩子们把空碗排成一排,像给今晚的月亮留座。风掠过稻田,稻穗轻轻点头,像在替他们说:明年,再来捉一场秋天的鱼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