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铁腕治豫除积弊 实心兴邦留清名-《大清帝国的故事》

  雍正七年春,河南开封府衙前的广场上,百姓们扶老携幼,手持锦旗,欢呼声响彻云霄。“田大人勤政为民,豫地重生!”“感谢田大人,让我们有饭吃、有田种!”人群中,一面写着“实心办事,万民称颂”的锦旗格外醒目,这是河南百姓特意为巡抚田文镜准备的。彼时的田文镜,已在河南任职五年,凭借铁腕手段整顿吏治、推行新政、安抚百姓,将昔日积弊丛生、民不聊生的河南,治理得井井有条、欣欣向荣,成为雍正朝新政推行的“模范省份”,也成为雍正帝最倚重的地方能臣。

  田文镜并非科甲出身,康熙二十二年以监生身份步入仕途,历任县令、知州、知府等职,辗转地方数十年,直到康熙末年,仍只是内阁侍读学士,一个不起眼的京官。他出身低微,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也没有科举功名的加持,却凭借“务实肯干、嫉恶如仇”的性格,在地方任职期间积累了丰富的理政经验,更练就了一身“铁面无私、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

  雍正帝继位后,深知地方吏治腐败、积弊丛生,急需一批实心办事、不避权贵的官员前往各地推行新政。雍正元年,山西发生灾荒,地方官员隐瞒灾情、虚报政绩,导致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雍正帝震怒,急需一位得力官员前往山西赈灾、查核灾情。此时,有人举荐田文镜,称其“为官清廉、办事干练,不畏强权”。雍正帝当即召见田文镜,一番交谈后,发现他果然思路清晰、言辞恳切,对地方治理有着独到的见解,当即任命他为山西布政使,前往山西赈灾、整顿吏治。

  田文镜抵达山西后,不顾旅途劳顿,立刻深入民间,实地勘察灾情。他发现,山西的灾情远比上报的严重,不少地方颗粒无收,百姓以野菜、树皮为食,而地方官员却依旧锦衣玉食、贪赃枉法,甚至挪用赈灾粮食。田文镜怒不可遏,当即下令,严惩隐瞒灾情、挪用赈灾粮的官员,将山西巡抚德音革职查办,斩杀了三名贪污赈灾粮的县令,震慑了山西官场。

  随后,田文镜全力推进赈灾工作。他亲自监督赈灾粮的发放,严禁官员克扣、贪污,要求各地官府开设粥厂,保障百姓基本温饱;同时,下令减免山西受灾地区的赋税,调拨粮食、布匹,帮助百姓重建家园。在田文镜的铁腕治理下,山西的灾情很快得到控制,流离失所的百姓纷纷返乡,社会秩序逐渐稳定。雍正帝得知后,龙颜大悦,称赞田文镜“实心办事,不避嫌怨,乃朕之良臣”,并于雍正二年,将其调任河南巡抚,希望他能将山西的治理经验带到河南,在河南推行新政,打造“新政样板”。

  河南地处中原,是大清的腹心之地,人口众多、土地肥沃,却也是积弊最深的省份之一。康熙晚年,河南官场腐败不堪,官员贪赃枉法、欺压百姓,土地兼并严重,不少百姓失去土地,沦为流民;加上连年灾荒,赋税徭役繁重,百姓生活困苦,民怨沸腾。更严重的是,河南是科甲朋党势力的重要据点,地方官员与乡绅秀才相互勾结,垄断仕途、干预政务,对朝廷政令阳奉阴违,是雍正朝新政推行的重点难点地区。

  田文镜抵达河南后,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他没有急于推行新政,而是先深入调研,走遍河南的府县村寨,走访百姓、查阅卷宗,全面了解河南的积弊。经过一个月的调研,田文镜得出结论:河南的积弊,根源在于“吏治腐败、土地不均、民困赋重、朋党作祟”,要治理河南,必须“先整吏治、再推新政、兼顾民生、严惩朋党”。

  第一步,田文镜以“雷霆手段”整顿吏治,严惩贪腐、庸碌官员。他深知,官场腐败是河南一切积弊的根源,若不彻底整顿,新政无从谈起。上任伊始,他便下令,在河南全省范围内开展官员考核,要求各级官员如实上报政绩、财产,若有隐瞒、虚报,一律严惩不贷。

  考核过程中,田文镜亲自审阅考核卷宗,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发现,河南按察使张球,长期贪赃枉法、收受贿赂,包庇恶霸、欺压百姓,百姓怨声载道。田文镜当即下令,将张球革职拿问,查抄其家产,发现赃银数十万两,最终将张球斩首示众;开封知府蒋兴仁,庸碌无能、办事拖沓,对百姓的疾苦漠不关心,田文镜将其革职,贬为平民,永不叙用。

  短短三个月,田文镜便在河南查处了二十余名贪腐、庸碌官员,其中不乏布政使、按察使等高级官员。河南官场震动,官员们再也不敢贪赃枉法、敷衍了事,纷纷收敛锋芒,实心办事。同时,田文镜大力提拔廉洁奉公、务实肯干的官员,无论出身、功名,只要有才干、有政绩,便予以晋升。河南县令李文渊,出身贫寒,却勤政爱民、政绩卓着,田文镜发现后,将其提拔为开封知府,李文渊到任后,果然不负所望,大力推行新政,安抚百姓,成为田文镜的得力助手。

  第二步,田文镜全力推行雍正朝各项新政,破除河南积弊。作为雍正帝的忠实追随者,田文镜将“火耗归公”“摊丁入亩”“官绅一体当差纳粮”等新政,在河南全面铺开,成为全国推行新政最坚决、最彻底的省份。

  在推行“火耗归公”时,河南地方官员抵触情绪强烈,不少官员以“地方办公经费不足”为由,暗中滥征火耗,中饱私囊。田文镜借鉴山西的经验,一方面严厉打击滥征火耗的官员,将两名顶风作案的县令革职查办;另一方面,严格核定河南各地的火耗征收比例,将火耗全部上缴国库,再根据官员的品级、职责,发放养廉银,既保证了官员的办公所需,又杜绝了贪腐空间。推行一年后,河南的火耗征收彻底规范,国库收入大幅增加,官员贪腐现象大幅减少。

  在推行“摊丁入亩”时,河南面临的最大阻力是土地兼并严重,不少乡绅、官员隐瞒田产,逃避赋税。田文镜下令,在河南全省范围内开展土地清查,要求所有百姓、官绅如实上报田产,若有隐瞒,一经查实,除追缴赋税外,一律革去功名官职、抄没家产。为了确保土地清查的顺利进行,田文镜派遣亲信官员前往各地监督,严禁官员徇私舞弊、包庇官绅。

  清查过程中,田文镜发现,河南乡绅王士俊,隐瞒田产千亩,逃避赋税数十年。王士俊是科甲出身,在河南乡绅中威望甚高,不少官员都不敢得罪他。田文镜却毫不畏惧,当即下令,查抄王士俊的家产,追缴所欠赋税,将其革去功名,流放边疆。此举震慑了河南的乡绅、官员,不少人纷纷主动上报隐瞒的田产,土地清查工作顺利完成。随后,田文镜将丁银摊入田亩,按土地多少征收赋税,彻底取消了人头税,减轻了无地、少地百姓的负担,河南百姓的赋税压力大幅减轻,纷纷称赞新政的好处。

  “官绅一体当差纳粮”是争议最大的新政,在河南推行时,遭到了官绅、秀才的强烈抵制。不少秀才以“寒窗苦读,功名在身,岂能与凡夫俗子一同劳作”为由,拒绝参与徭役;乡绅们则暗中煽动百姓,谎称“官绅当差后,赋税徭役会更加繁重”,企图引发民变。

  田文镜见状,采取“恩威并施”的策略。一方面,严厉打击带头抵制的官绅、秀才,将两名公然聚众闹事的秀才革去功名、杖责流放,将三名暗中煽动百姓的乡绅查抄家产、流放宁古塔;另一方面,以身作则,带头缴纳赋税、参与徭役,他将自己的私田如实上报,按规定缴纳赋税,还亲自前往田间,与百姓一同修渠耕地。同时,他深入民间,宣传新政好处,明确表示“官绅一体当差,并非要辱没读书人,而是要人人平等,共同承担国家责任”,并规定,低级秀才、举人可通过撰写文书、修缮文庙等方式,替代田间劳作,兼顾了读书人的体面。

  在田文镜的铁腕推行下,河南的官绅们纷纷收敛锋芒,主动配合新政,参与徭役、缴纳赋税。新政推行两年后,河南的赋税徭役更加公平合理,百姓负担大幅减轻,国家财政收入大幅增长,新政取得了显着成效。

  第三步,田文镜重视民生,大力发展农业,安抚百姓。河南是农业大省,农业生产的好坏,直接关系到百姓的生计和社会的稳定。田文镜深知,要让百姓安居乐业,必须大力发展农业,提高粮食产量。

  他下令,在河南全省范围内兴修水利,组织百姓修缮黄河大堤、开挖水渠,防止水旱灾害。黄河是河南的“心腹大患”,每年雨季,黄河泛滥,淹没农田、冲毁房屋,百姓流离失所。田文镜亲自前往黄河沿岸,实地勘察,制定水利修缮计划,调拨粮食、银两,组织百姓修缮黄河大堤,同时开挖多条水渠,将黄河水引入农田,灌溉庄稼。经过两年的努力,河南的黄河大堤更加坚固,水渠遍布各地,水旱灾害大幅减少,农田灌溉面积大幅增加。

  同时,田文镜大力推广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派遣官员前往山东、直隶等地,学习先进的耕种技术,然后传授给河南百姓;鼓励百姓开垦荒地,对于开垦荒地的百姓,免征三年赋税,发放种子、农具和耕牛;推广高产作物,如玉米、红薯等,提高粮食产量。在田文镜的推动下,河南的农业生产得到了快速发展,粮食产量大幅提高,百姓再也不用为吃饭发愁,不少流离失所的百姓纷纷返乡,安心耕种,社会秩序更加稳定。

  此外,田文镜还十分重视赈灾工作,建立了完善的赈灾体系。他下令,各地官府定期巡查灾情,一旦发生灾荒,立即上报,不得隐瞒;设立赈灾粮仓,储备粮食,一旦发生灾荒,及时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减免受灾地区的赋税,帮助百姓重建家园。雍正五年,河南发生旱灾,不少地方颗粒无收,田文镜得知后,立即下令,开仓放粮,组织百姓抗旱,减免受灾地区的赋税,调拨粮食、布匹,帮助百姓渡过难关。在田文镜的全力赈灾下,河南的旱灾没有造成大规模的饥荒和流民,百姓安居乐业,社会稳定。

  第四步,田文镜严惩恶霸、盗贼,维护社会秩序。康熙晚年,河南治安混乱,恶霸横行、盗贼四起,百姓深受其害。田文镜上任后,下令,在河南全省范围内开展扫黑除恶行动,严厉打击恶霸、盗贼,凡有欺压百姓、抢劫财物者,一律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河南恶霸李虎,长期横行乡里、欺压百姓,强抢民女、敲诈勒索,百姓敢怒不敢言。田文镜得知后,当即下令,将李虎及其党羽全部抓获,查抄其家产,最终将李虎斩首示众;对于盗贼,田文镜采取“严打与安抚相结合”的策略,一方面严厉打击惯犯、首犯,另一方面,对于被迫为盗的百姓,予以赦免,帮助他们返乡耕种,重新做人。在田文镜的严厉打击下,河南的恶霸、盗贼几乎绝迹,社会秩序焕然一新,百姓再也不用担惊受怕,能够安心生产、生活。

  田文镜在河南任职八年,凭借铁腕手段整顿吏治、推行新政、发展农业、维护治安,将昔日积弊丛生、民不聊生的河南,治理得井井有条、欣欣向荣。河南的吏治变得清明,官员们廉洁奉公、实心办事;新政全面铺开,赋税徭役公平合理,国家财政收入大幅增长;农业生产快速发展,粮食产量大幅提高,百姓安居乐业;社会秩序稳定,恶霸、盗贼绝迹,民怨沸腾的局面彻底改变。

  雍正帝对田文镜的治理成效十分满意,多次下旨嘉奖,称其“治豫有绩,实心为民,乃大清之能臣”,先后晋升他为河南总督、兵部尚书,赏赐金银珠宝、良田千亩。河南百姓更是对田文镜感恩戴德,纷纷为他立生祠、送锦旗,称赞他是“再生父母”“豫地福星”。

  然而,田文镜的铁腕治理,也遭到了不少人的非议和弹劾。不少科甲出身的官员,因田文镜严厉打击科甲朋党、推行新政,对他心怀不满,纷纷上书雍正帝,弹劾他“苛酷无情、欺压读书人”“行事专断、不恤民情”。甚至有官员捏造事实,诬告田文镜“贪赃枉法、挪用公款”。

  雍正帝深知田文镜的为人,也清楚他在河南的治理成效,对于这些弹劾,大多不予理会,反而多次为田文镜辩解,称其“虽行事严厉,却实心为民,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大清江山、河南百姓”。但田文镜毕竟年事已高,长期操劳,加上遭到多次弹劾,心中积郁,身体日渐衰弱。雍正十年,田文镜因病请求辞官归乡,雍正帝再三挽留,最终拗不过他,只得同意,任命他为太子太保,准予辞官归乡,赏赐大量金银珠宝,以安度晚年。

  雍正十年十一月,田文镜在河南开封病逝,享年七十二岁。雍正帝得知后,悲痛不已,下旨追赠田文镜为太子太傅,谥号“端肃”,将其入祀贤良祠,以表彰他的功绩。河南百姓得知田文镜病逝的消息后,纷纷痛哭流涕,前往他的灵前祭拜,不少百姓自发为他守灵,表达对他的缅怀之情。

  田文镜的一生,虽非科甲出身,却凭借务实肯干、嫉恶如仇的性格,在地方任职数十年,尤其是在河南的八年,以铁腕手段治理豫地,推行新政,破除积弊,安抚百姓,成为雍正朝地方治理的典范。他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过人的才华,却以“实心办事、不避嫌怨”的精神,赢得了皇帝的信任和百姓的爱戴。

  田文镜治豫的功绩,不仅在于整顿了河南的吏治、发展了河南的经济、稳定了河南的社会秩序,更在于他为雍正朝新政的推行提供了成功的经验,推动了全国新政的开展,为康乾盛世的延续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的铁腕手段,或许遭到了不少非议,但他的初心,始终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

  回望田文镜治豫的历程,他用自己的一生,诠释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真谛;用自己的务实与担当,书写了一段“铁腕治豫、实心兴邦”的历史传奇。他的功绩,永载史册;他的精神,流传千古,成为中国古代地方官员中不可多得的贤才,也成为雍正朝新政推行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