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元配之礼-《庶女反杀:从宅斗宫斗到母仪天下》

  整个司徒府在极致的压抑和忙碌中,开始操办这场前所未有的“婚礼”。

  华之兰被当场剥去代表正室身份的服饰和头面,如同抽去了筋骨般瘫软在地,被人搀扶下去,等待她的是侍妾的凄冷余生。

  而西角院内,肖鱼儿早已被宫中来的嬷嬷和宫女伺候着沐浴更衣。

  当她穿上那身象征一品诰命夫人的、绣着精致孔雀补子的霞帔,戴上那沉甸甸的、珠光宝气的凤冠时,看着镜中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雍容华贵的自己,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能有如此扬眉吐气的一天。

  “娘,”杨嫣亲自为她整理着衣冠,声音温柔而坚定,“从今日起,您就是这司徒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是陛下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往昔种种,皆如云烟,再无人敢欺辱您分毫。”

  吉时已到,司徒府张灯结彩,鼓乐喧天。杨霄穿着新郎吉服,面色复杂地站在堂前。而肖鱼儿,则盖着大红盖头,由杨嫣亲自搀扶着,一步步走向正厅。每一步,都踏碎了往昔的屈辱;每一寸,都昭示着崭新的尊荣。

  所有杨氏族人,无论心中作何想法,此刻都必须跪伏在地,恭迎这位新晋的诰命夫人。

  杨金、杨木、杨火等人跪在人群中,看着那昔日被他们肆意欺凌的母女如今风光无限,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悔恨。

  拜堂仪式庄重而盛大。当“夫妻对拜”的声音响起时,杨嫣清晰地看到,母亲盖头下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她知道,那是喜悦,也是解脱。

  礼成之后,杨嫣目光冷冷地扫过跪在地上的杨金、杨木、杨火三人。

  “杨金、杨木、杨火。”她声音清冷。

  “草……草民在!”三人吓得浑身一颤,连忙齐声应道。

  “尔等昔日在本宫求学之时,屡行欺凌之事,心思不正,品行不端。司徒府子弟,岂能如此不堪?”杨嫣语气森然,“即日起,削去你们一切优渥供给,全部送往北疆军营,从小卒做起,没有军功,不得回京!望你们在边关风雪中,好生磨砺心性,学学什么叫规矩,什么叫骨气!”

  三人如遭雷击,面无人色,却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只能磕头领命。

  他们知道,这已是杨嫣看在同族份上,网开一面的恩惠了。

  惩治了杨氏堂兄,该惩治杨艳了。

  她轻抬玉手,太监立即呈上证据:染毒的胭脂、扎满银针的小人——皆是从杨艳房中搜出!

  “谋害皇妃,其罪当诛。”杨嫣淡淡一句,杨艳当场软倒在地。

  “淑妃娘娘开恩!”杨霄跪地哀求。

  杨嫣冷笑:“父亲现在知道求饶了?当初纵容她们虐待我们母女时,你又在何处?可曾说过一句公道话?”

  杨霄维维若若,不敢再说一句话。华之兰直接瘫倒在地下。只有杨艳,依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嘟着嘴,冷眼相看。

  杨嫣扫了一眼跪在下方的众人,大声宣布——

  “华之兰养女不教,怙恶不俊,囚禁佛堂!”

  “杨艳赶出司徒府邸,无召不得回府!”

  “所有曾欺辱我母女的下人,杖责五十,发配边疆!”

  令下如山,哭嚎求饶声响彻司徒府。曾经嚣张的王婆子等人被拖出行刑,板子声与哀嚎声交织。

  杨嫣睥睨面如死灰的杨霄:“父亲若有异议,不妨问问刑部,也可询问皇上,苛待皇亲,该当何罪?”

  杨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望着瘫倒在地的华之兰母女,被家侍卫拖出,杨嫣轻抚母亲手上的旧伤疤,泪如泉涌。

  十年屈辱,一朝尽雪。这司徒府的天,终究换了颜色。

  杨艳被逐出司徒府时,只穿着一身半旧的丫鬟布衣,发间钗环尽被剥去,连个包袱都没让带。

  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那扇曾经象征着她嫡女荣耀、如今却对她紧紧关闭的朱漆大门外,望着门前石狮冰冷的目光,只觉得天旋地转,恍如隔世。

  不过一日之间,她从云端跌落泥沼。母亲被贬为贱妾囚禁,父亲视她如瘟疫,而那个她最看不起的庶妹杨嫣,却成了高高在上的淑妃,主宰了全家的命运!

  “不……不该是这样的……”她喃喃自语,姣好的面容因怨恨而扭曲,眼泪混着脂粉蜿蜒而下,弄脏了衣襟。

  腹中饥饿阵阵袭来,她才惊觉自己已一天一夜未曾进食。

  她首先想到的,是去投奔母亲的娘家华府。外祖父华老太爷曾是朝中官员,虽已告老还乡,但家族在京中尚有威望。她拖着虚软的步子,凭着记忆,一路问询,好不容易才找到那座记忆里颇为气派的华府宅院。

  她理了理散乱的鬓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努力挺直腰板,上前叩响了门环。

  开门的是个眼生的门房,上下打量着她这身寒酸狼狈的模样,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去去去!哪里来的臭叫花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杨艳强忍着屈辱,抬高了下巴,试图拿出昔日嫡女的派头:“放肆!我乃司徒府嫡女杨艳,要见外祖父华老太爷!速去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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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门房闻言,非但没有恭敬,反而嗤笑一声,眼神更加鄙夷:“哦~原来你就是那个被淑妃娘娘亲自下旨赶出家门的杨艳啊?还当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呢?”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幸灾乐祸,“实话告诉你吧,府里老爷早就发下话了,你们司徒府的事儿,我们华府半点不想沾边!尤其是你,虐待淑妃娘娘和娘娘的生母,罪大恶极!赶紧滚!别脏了我们华府的门槛!”

  说完,不等杨艳反应,“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大门,那沉闷的响声,如同最后一丝希望的破碎。

  杨艳被震得踉跄后退两步,呆立在原地,浑身冰凉。连最后的依靠也没有了。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杨艳身无分文,举目无亲,她只得放下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开始了沿街乞讨。

  起初,她还拉不下脸面,只是站在街角,低垂着头,期望有人能施舍。

  可她一个年轻女子,模样又不差,很快便引来了地痞流氓的调戏和围观。

  饥饿最终战胜了羞耻。她学着其他乞丐的样子,伸出脏污的手,向过往的行人哀声乞求。

  得到的,多半是厌恶的白眼、驱赶,偶尔有一两个铜板扔在她脚边,都让她感到钻心的耻辱。

  夜里,她只能蜷缩在破庙或别人的屋檐下,忍受着寒冷、蚊虫和更深的恐惧。

  昔日保养得宜的双手变得粗糙,细腻的肌肤蒙上尘垢,华丽的衣裙早已破烂不堪,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她看着水洼中自己蓬头垢面的倒影,几乎认不出这就是那个曾经在司徒府锦衣玉食、呼奴唤婢的嫡小姐。

  就在她快要饿死街头的时候,一个穿着绸缎、摇着折扇、眼神油腻的中年男人停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