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气流窃听,谋反初现-《古代女暗卫:开局被猴养大》

  许嘉竹靠在柜子里,额头的汗还在往下淌。

  钥匙转动的声音已经远了。

  她没动。

  耳朵贴着柜门,听外面走廊的脚步声一点一点消失。

  屋里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她慢慢呼出一口气,手指松开匕首柄,转而摸向袖口。

  炭笔和一小片废纸还在。

  她低头,用指尖把刚才听到的话记下来:“十五夜,西华门,特酒,狼王令。”

  写完又检查一遍,确认没漏。

  然后把纸片折好塞进内衣夹层,紧贴胸口。

  这地方最安全,心跳都能压住它不飞。

  她轻轻推开柜门一条缝。

  月光从窗缝照进来,地上灰尘没被踩乱。

  没人埋伏。

  她猫腰落地,贴着墙走到书桌边。

  桌上摊着一张地图,正是北戎军布防图。

  三处红点标在城西、南营、水渠暗闸。

  她死死盯着,用眼角记位置。

  左上角是西华门,中间插旗;右下角是兵营,画了个酒壶;最下面水道口,有个狼头标记。

  她咬唇。

  想撕走一张带走,可纸一响就完了。

  不能贪。

  她退后半步,转身往窗户挪。

  窗没锁,但框上缠了铜丝,连着屋檐下的铃铛。

  风一吹就会响。

  她停下,闭眼。

  深吸一口气。

  风来了。

  脑中瞬间跳出一条线,像路线导航。右侧窗角有死角,气流断层,风吹不到那里。

  那是唯一能出去的地方。

  她睁眼,嘴角一勾。

  老天都帮我。

  脚尖点地,身体轻起。

  借书案边缘一撑,翻身上桌。

  衣角擦过砚台,她立刻停住。

  砚台没倒。

  她继续往前,手掌贴住窗棂。

  缓缓发力,推开一条缝。

  没响。

  风从缝隙灌进来,吹得烛火晃了一下。

  她翻身而出,足尖点在屋檐瓦片上。

  借力下滑,落地前脚踝一转,踩中廊柱凸起处减震。

  稳住了。

  她蹲在墙根,抬头看屋顶。

  两个巡哨正背对这边说话。

  她不动。

  等他们走远,才贴着墙根移动。

  后院门口有绊索,离地三寸,黑绳难辨。

  她趴下,肚子贴地,一点点蹭过去。

  刚过线,身后传来脚步声。

  四个人,持刀,举火把。

  “刚才那边有动静!”

  “去看看!”

  她冷笑。

  突然起身,故意踩断一根枯枝。

  咔嚓。

  “在那儿!”

  四人调头追来。

  她反方向跑,直奔假山。

  脚下发力,踏石蹬壁。

  墙三丈高,她一口气冲上去。

  中途手一滑,差点摔。

  她咬牙,九节鞭甩出,勾住墙头砖缝。

  借力一荡,翻身而上。

  站定后回头。

  四人刚冲到墙下。

  “放箭!”

  箭射上来,差半尺落空。

  她跃下墙外,落地无声。

  前方是条窄巷,堆着杂物。

  她钻进去,绕到另一条街。

  身后火光渐远。

  她放慢脚步,喘口气。

  手伸进怀里,摸了摸那张纸片。

  还在。

  她咧嘴一笑。

  这次真是捡回一条命。

  刚才要是冲动跳出去,现在早被按在地上打。

  她拍拍灰,继续走。

  七宫在城北,得赶在天亮前回去。

  路过一家烧饼铺,香味飘出来。

  她肚子叫了一声。

  摸了摸荷包,还有几枚铜板。

  刚要掏,想起什么,又放下。

  不能停。

  任务没交,吃啥都不香。

  她加快脚步,穿街过巷。

  路上遇到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推车挡路。

  她侧身挤过去,老头嘟囔:“小姑娘走路跟猫似的。”

  她没理,走出十步才回头。

  老头不见了。

  车也没了。

  她皱眉。

  刚才那条街明明没有岔路。

  人怎么没了?

  她站住,回头看。

  街上空荡荡。

  她摇头。

  可能是眼花。

  继续走。

  快到七宫外围时,她在一棵树后停下。

  掏出纸片又看了一遍。

  “十五夜,西华门,特酒,狼王令。”

  四个词,全是杀招。

  特酒——能让守卫失控。

  西华门——防守最松。

  狼王令——北戎首领亲自下令。

  十五夜动手,时间刚好卡在换防交接。

  这一招够狠。

  她把纸片撕碎,扔进路边水沟。

  证据不能带进去。

  万一搜身就糟了。

  她整理衣服,抹掉脸上灰,走向七宫暗门。

  口令对上,门开一条缝。

  她闪身进去。

  巡逻弟子看见她,愣了一下。

  “你不是去三皇子府了吗?”

  “嗯。”她点头,“回来了。”

  “这么快?”

  “活儿干完了。”

  那人还想问,她已经走远。

  直奔玄冥住处。

  门关着。

  她抬手敲。

  三长两短。

  里面没动静。

  她推门进去。

  灯灭了。

  床上没人。

  她站在屋里,四处看。

  酒葫芦少了一个。

  她懂了。

  师父又去偷裴无垢的酒了。

  她坐到桌边等。

  顺手拿起茶壶倒水。

  壶是空的。

  她放下,摸了摸脖子上的护身符。

  还是烫。

  她盯着桌面,心想这事怎么报。

  直接说三皇子要造反?

  谁信。

  她说自己躲在柜子里听来的?

  怕是要被当成疯子赶出去。

  得找个由头。

  比如……红袖传的消息有后续?

  还是说墨书探到的情报?

  她正想着,门外有脚步声。

  她立刻站起,手摸匕首。

  门推开。

  玄冥拎着酒葫芦回来,嘴里还哼小曲。

  她松手。

  “你终于回来了。”

  玄冥看见她,一愣。

  “哟,活着回来了?”

  “不然呢?”

  他走进来,把酒葫芦挂回腰上。

  “任务完成了?”

  “完成了。”

  “拿到信?”

  她摇头。

  “信被反锁在书房,我出不来。但我听见了。”

  “听见什么?”

  “三皇子和北戎使臣密谈。”

  玄冥坐下,倒了杯水,一口喝光。

  “说。”

  “十五夜里,他们要在西华门动手。三皇子会打开城门,北戎军趁机入城。他还说,事成之后,他为帝,对方为相。”

  玄冥放下杯子。

  “你还听见什么?”

  “守卫会喝特制的酒,失去战斗力。地图上有三个标记点,西华门、南营、水渠暗闸。”

  玄冥盯着她看。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记下来的。”

  “谁让你记的?”

  “我自己。”

  “你不怕记错?”

  “我不傻。”

  玄冥沉默几秒,突然笑了。

  “行,我信你。”

  她一愣。

  “你不问我怎么听见的?”

  “你总有你的办法。”

  她看着他。

  这个人总是这样。

  看起来吊儿郎当,其实什么都明白。

  她忽然觉得有点累。

  腿一软,坐在椅子上。

  “师父。”

  “嗯?”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玄冥站起来,走到墙边,拿下一块木牌。

  上面写着两个字:议事。

  他拿笔在后面加了一句:“谋反初现,速聚。”

  然后吹干墨迹,塞进竹筒。

  绑上绳子,扔出窗外。

  竹筒顺着滑索飞向主殿方向。

  他回头看着她。

  “等。”

  她点头。

  外面天快亮了。

  风从窗缝吹进来,拂过她的脸。

  她闭眼。

  耳边好像又有声音在低语。

  不是风。

  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