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七宫争斗,嘉竹棋子-《古代女暗卫:开局被猴养大》

  许嘉竹的靴子刚踩上七宫石阶,铁链声就响了。

  她没跑。

  玄冥在她身后站定,手按在她肩上,力道重得像是要把她钉进地里。前面三道黑门缓缓落下,执法使从廊柱后走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块刻着符文的铜牌。

  “奉青崖长老令,许嘉竹涉嫌通敌,即刻关入禁闭室,等候彻查。”

  许嘉竹冷笑一声:“等谁来查?你们写好的罪名吗?”

  没人回答她。

  玄冥的手没松,反而更用力。他低声道:“别说话,进去。”

  她抬眼看他。

  面具下的那只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她懂了。

  这不是审问,是清场。

  她被押走时没挣扎。经过长廊那口老井时,她故意放慢脚步,用鞋尖蹭了下井沿。金手指瞬间启动——东南角墙缝有气流扰动,不是风,是呼吸。

  有人在听。

  她咳了两声,捂住嘴,顺势把脸埋进袖口。再抬头时已经倒在地上,喘得像条快死的鱼。

  门关了。

  禁闭室四壁漆黑,地面画着锁脉阵,脚踩上去有点发麻。她背靠角落坐好,咬嘴唇,一五一十数着呼吸。三十七次之后,门外传来轻响。

  油纸包从门缝塞进来,滚到她脚边。

  她没动。

  外面有人小声嘀咕:“师父偏心……别的弟子犯事都饿三天,你这才几个时辰就让我送吃的。”

  是墨书的声音。

  许嘉竹还是不动。

  那声音顿了顿,又说:“鸡腿我偷的厨房头一份,还热着。你要是不吃,我就在外面啃完再走。”

  她终于伸手,接过油纸包。打开一条缝,闻了一下。鸡肉味混着炭火香,没有药味,也没有迷香。

  但她想起排水渠里的瓜子壳。

  “别信墨书”。

  还有后来那片写着“快丢掉”的壳。

  她把鸡腿整只塞进怀里暗袋,嘴上却扬声道:“值!”

  “啊?”墨书愣住。

  “我说,这鸡腿值!”她咧嘴笑,虎牙露出来,“你偷得好,偷得妙,偷得呱呱叫!”

  外面安静了几秒。

  然后传来一声叹气:“你以前不这样。以前我给你鸡腿,你就啃,一句话不多说。”

  许嘉竹靠着墙,慢慢收起笑。

  以前她信人。

  现在她只信自己摔过的墙、流过的血、被人捅过的刀。

  她盯着门缝外那道影子,直到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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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事厅里,烛火晃得厉害。

  青崖坐在主位,手里拿着一张纸,语气平静:“这是昨夜从紫宸宫西侧墙根搜出的密信,笔迹为七宫标准密文,内容提及‘玉牒交由裴公子保管’,落款是‘竹’字草签。”

  他把纸展开,递给左右长老。

  玄冥一把夺过,指尖划过纸面边缘,忽然冷笑:“这墨遇血不变色,是假的。”

  他从腰间抽出匕首,划破手指,将血抹在纸上。红痕滑落,墨迹纹丝不动。

  真密信用特制药水书写,遇血会泛蓝光。

  这张没有。

  “你拿赝品定罪我徒,”玄冥把纸甩回桌上,“居心何在?”

  青崖不恼,只捻了下佛珠。

  三颗。

  执法使立刻起身,朝禁闭室方向走去。

  玄冥猛地站起,青铜面具发出沉闷碰撞声:“谁敢动她,我劈了谁。”

  厅内静了一瞬。

  一个长老开口:“玄冥,规矩就是规矩。若人人都说证据是假的,那还要七宫律法做什么?”

  “那你们去查啊。”玄冥嗓音冷下来,“查谁半夜伪造文书,查谁和丽嫔有往来,查谁每月初七派人往冷宫送毒膳!别他妈揪着个十四岁的孩子不放!”

  全场死寂。

  青崖慢慢摘下琉璃眼镜,擦了擦镜片:“原来你知道这事。”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玄冥盯着他,“但我现在只想说一句——她是我徒弟。动她,就是动我。”

  青崖戴上眼镜,嘴角微扬:“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查。”

  他抬手,佛珠轻响。

  执法使加快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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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闭室内,许嘉竹突然睁开眼。

  她刚才装睡,实则一直在感知空气流动。

  门轴松动,锁芯有轻微摩擦声。

  他们要强行开门了。

  她迅速翻身,贴着左墙蜷缩。金手指测算出铁索落点——正中区域会被锁脉链覆盖,只有墙角三十寸内安全。

  她算好了位置。

  外面传来机关转动声,铁门吱呀开启,三道黑影持链而入。

  就在第一根锁链砸下的瞬间,门被踹飞!

  酒葫芦先飞进来,砸中一名执法使额头,当场飙血。

  玄冥大步踏进,一脚踩碎第二根锁链,吼道:“滚出来!”

  许嘉竹跃起,落地无声。

  她站在玄冥身侧,没看那些人,也没说话。目光扫过走廊尽头,看见青崖站在月光下,手里还在捻佛珠。

  她知道他在等什么。

  等她慌,等她求饶,等她成为派系斗争中那个被牺牲的棋子。

  但她只是把手伸进怀里,掏出那块没吃的烤鸡腿,扔在地上。

  然后踩了上去。

  一步,两步,走到青崖面前。

  距离只剩三尺。

  她仰头看着他,声音不大:“你要查我,可以。但别拿别人当枪使。我不吃这一套。”

  青崖笑了下:“你很聪明。”

  “我不是聪明,”她摇头,“我是活下来的。”

  她转身要走,玄冥跟上。

  背后传来青崖的声音:“许嘉竹,你娘当年也是这么走的。”

  她脚步一顿。

  没回头。

  玄冥却停下,回头道:“她娘的事,轮不到你提。”

  青崖不语,只把一颗佛珠捏碎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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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空地,玄冥一言不发。

  许嘉竹站着,九节鞭缠在腰上,面具戴回脸上。她问:“接下来呢?”

  “接任务。”他说,“明天天亮前,爬上皇城西面那段断城墙,插旗。”

  “为什么是断的?”

  “因为没人能上去。”他拍拍她肩膀,“你能。”

  她没笑。

  刚才那一脚踹门,看似救了她,其实把玄冥也架上了火堆。青崖不会善罢甘休,这场争斗才刚开始。

  她摸了摸怀里的鸡腿油纸。

  墨书是真的关心她,还是被人利用?

  她不知道。

  但现在她明白一件事——

  她不是谁的棋子。

  想踩她上位?

  先问问她的脚底有没有长眼睛。

  玄冥转身要走,忽然又停住:“对了,今晚的事,别提红袖。”

  她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话没说完。

  玄冥已经走远。

  风卷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第七个酒葫芦——那是从来不喝的空葫芦,据说是用来装证物的。

  许嘉竹站在原地,手指慢慢收紧。

  原来他知道的,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