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晚饭-《我在梦里倒计时?》

  夕阳一落山,没有光源的世界一瞬间只剩下天边的五彩余晖。

  黑漆漆的屋内仅靠一盏煤油灯放在桌上正中央。

  照亮屋内的每个角落。

  也照在围成一个圈的所有人脸上。

  不大的屋内,只有这一张黑色圆木桌,和十张黑木椅。

  中途老头子进来沉默着撤走了一把黑木椅。

  黑土镶嵌的门框是简易制作的木门。

  没有上任何的漆面。

  或许是环境太压抑,进屋之后,众人都很沉默的坐在自己座位上等待开饭。

  无牙仔睡衣男跟坐在对面的七分裤大叔透过煤油灯大眼瞪小眼。

  百无聊赖之下,只得不停的有节奏跺脚。

  “太怪了,这村子。”反倒是话比较少的运动衫男子沉思着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可将今天红脸娃娃被刺穿身体时的动静记得一清二楚。

  “这村子就没有不怪的地方。”无牙仔睡衣男见有人开口说话,立马搭话道。

  “今天这俩娃娃,在红色太阳下明明就是两个小孩……”运动衫男子似在自言自语,没有正面回答无牙仔睡衣的话。

  “……”无牙仔睡衣男探出头,从他椅背后看见躺在黑暗中的俩布偶娃娃。

  这怎么看也和小孩大小不一样啊。

  “那我的菜当时还新鲜的呢,出来就奄儿了。”

  齐刘海女余光瞥了一眼隔壁的矮个女,清晰记得自己满头大汗时,矮个女什么都没做。

  只侧身回避了野猪的冲撞。

  “看样子每个人从红日里带出来的东西都变了。但是为什么会这样?”七分裤大叔不至于看不清眼前的形势。

  他离隔壁酒坛不远。

  酒坛上方碎裂时,他差点以为这串废鞭炮重新燃了。

  郑无忧坐在离门最远的位置,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小姑娘静静待在她左手边等待开饭。

  并不是全变了。

  右手边墨蓝色睡衣拖出来的野猪可是实打实的野猪。

  同泥地黄土化的酒坛。

  燃烧殆尽的鞭炮。

  枯萎的蔬菜。

  以及缩小的布偶娃娃。

  怎么看,这场婚宴准备的东西都不像是活人该用的。

  “对了,大妹子,你怎么知道最后一分钟红日会出现?还把每个房子推得那么准确?”七分裤大叔离门口最近,看着老头子颤颤巍巍的身影打开简易木门。

  边问边识趣的起身接过他手中的大碗。

  地面本就凹凸不平。

  他怕老头子一个不小心,把碗给摔了。

  在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郑无忧没有回答。

  直到等老头子再度离开这间毛胚房。

  九个人目光锁定在桌子中间一大碗玉米糊上。

  郑无忧这才缓缓开口道:“红日……只是运气好。”

  她不能直说自己最后几分钟只能赌一把。

  有时候适当的隐瞒,对所有人都好。

  “至于解谜,我不谦虚,但他确实付出的功劳更大一些。”郑无忧将手指向自己右边第二个座的无牙仔睡衣男。

  话里的意思很明确。

  没有他解开日欲哺,她也不会推理到下一步。

  无牙仔睡衣男出现在这里第一次脸上难掩喜悦,急忙摆了摆手表示这是小事。

  “客气了客气了。”

  “所以你还没说怎么解开的。”齐刘海女拿起勺将玉米糊装进自己面前的碗里。

  看着碗里的激荡,却不下口。她不似另外几个人,理智此刻占据她的大脑。

  对郑无忧带着点敌意。

  这个棕色短发女每次都能抢先一步发现端倪。

  并避开所有弯路解开谜题。

  如果不是真聪明,那大概就是知情人。

  果然出完风头,就该面对质疑。

  郑无忧目光看向齐刘海女身后不稳定的影子,深知这一点。

  前面的自己本打算美美隐身。

  要不是时间紧迫,也不会接过那些清单,一一查看。

  暗暗的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老头子说找老朱,老朱却说有住宿,这就是一条线,少任何一步都走不到现在。顺着小路刚进村子就能看见菜园,你的清单和菜园有关,再指西方,太阳顺坡而落。这是观察细致。”

  郑无忧的手在桌上比划出一个圆形,由左划向右。

  这是为了接下来几天大家能和谐相处,自己做出的让步。

  “日落为西,北即在右,这里即是最好推的房子。”说着,郑无忧的手指向他们现在待的木屋后院。

  也就是他们唯一三人队伍今晚的归宿。

  “怎么称呼?”顺着记忆中的清单解释,郑无忧看向运动衫男子才想起他们是一群还不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孙武,孙悟空的孙,武术的武。”

  “名字很搭,孙武的清单写着遇河,河即在东,新胎入头不入尾,大概率是东边第一间房。同样为东的还有双马……”说到这里,郑无忧的目光又挪向无牙仔睡衣男。

  眼中的意思很明确。

  “我叫文点,文艺的文,一点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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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名字一出口,七分裤大叔满意的点了点头。

  和他的气质很像。

  果然起名也是一种文学。

  文点还不忘手肘碰一下自己隔壁的壮硕男子,眼神示意他跟上。

  壮硕男子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开口说了出来。

  “我是郭木,郭芙蓉的郭,木头的木。”

  郑无忧礼貌一笑,幸好这是一群愿意配合的人。

  “文点与郭木的捧酒坛,虽不明确,但东边房屋皆为枯木,只有第三间门口拥有绿芽柳树。二马齐岸,通往竹筏的小巷在东第三间后面,这里就不用明说了。大叔?”

  “蔡安华,大妹子叫我蔡叔就行,我年龄都快赶上这小姑娘的爹了。”

  蔡叔依旧一副憨态模样,将玉米糊一口下肚。

  非常满足。

  “行,蔡叔同样为东,却提到两个方位。从西边阔过来的酒宴,以及东边燃烧的鞭炮。酒宴必然从主家扩出来,直到东边的屋前。东边中间和尾都符合条件。”

  “还有最后一点,一羊独进。夹在最中间,才能体现独进的意义。那么这里就能知道老朱家就在西二屋。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通过小妹妹给的关键信息反推就行。”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

  在郑无忧看来,能不能理解就靠他们自己了。

  蔡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为对面的大妹子竖起大拇指。

  “大妹子,你咋称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