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将军的药女 3-《你只管逃,强制病娇男主我来收》

  池沐听到几人的交谈声,睁眼醒来。

  她朝床榻看去,被衾叠得整整齐齐,床空了,战甲也没有了。

  池沐想一下坐起来,刚睡醒没有什么力气,一次没成功。

  迟屹正与将士商讨正事,思考之际,帐篷一侧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他疑惑地掀起布幔看去,瞧见少女手臂伸得长长,正努力的想要坐起来,刚到一半后躺了回去。

  够弱的,连坐都坐不起来。

  迟屹提步正要过去,少女已经放弃了一下坐起,转而侧过身,依靠身子和腿脚的力量坐起。

  这让迟屹想到了如何攻破敌军的办法,退出去继续跟将士交谈战术布防。

  池沐听到外面的交谈声,她放轻了动作,先起来喝了杯水。

  透过布幔,能看到几道身影,看他们谈话的紧促感,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停下。

  每到这种时候,废寝忘食是经常的事。

  迟屹把事情都交代下去,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了。

  他忽然记起帐篷里的另一个人,掀起帐篷看去时,少女拨弄着她的布娃娃,一针针地扎了下去。

  布娃娃被她扎得浑身都是针头,迟屹内心荡起微微的波动。

  不是她对他布娃娃的残忍,而是对她昨晚说的可以学,学到忘记用膳。

  迟屹道:“你应该饿了吧。”

  池沐仰头,朝他走近,道:“将军,你忙完了吗?”

  伴随着少女和靠近关心,迟屹嗅到她身上香气,令人愉悦松弛的气味。

  “嗯。”

  池沐支着立长枪的支架,道:“可以削些那个檀木吗?”

  迟屹眉心沉了沉,那是他特意挑选与珍贵长枪一体的,他走到长枪前,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池沐如实道:“我找到的办法里,需要用到。”

  迟屹道:“要多少?”

  池沐举起手,比划道:“约莫两个指头大小。”

  迟屹拔出腰间的短刀削掉一角,果断又利落,他捏着木头给她,“若是你还要,自己取便是。”

  比起这些身外物,远没有缓解他的病症重要。

  亦没有提升她的医术重要。

  池沐拿过檀木,道:“多谢。”

  掌心突然擦过少女微凉的手指,刮得他又酥又痒,这种陌生的感触没来由得令人心慌。

  迟屹握紧拳头,背过手道:“我去看看饭菜。”

  池沐坐回案桌,拿起一根针扎向手指,挤出血,滴在降香黄檀上。

  降香黄檀自带芳香,经久不退,这个能让她的血香散发出去,迟屹体内的蛊虫感应到,便不会再躁动不安。

  他的头疾是蛊虫感受不到蛊母,而连带引起的不良反应。

  迟屹是个将军,需要征战抗敌,不可能一直跟她一起。

  上一世,就算没有这个,他也赢了,头疼症状加重,离不得蛊母半分。

  想要解除蛊毒,得去一趟皇宫,里面应该有封存的禁书。

  迟屹亲自端来了食物。

  池沐把檀木放在烛火上烧了烧,装进一个香囊里,“将军,这个您戴上。”

  迟屹看着绣了白色小花的香囊,一看就知是少女的贴身之物。

  在都城内,女子赠男子香囊示好之意。

  迟屹左右收了下来,正要塞在腰间。

  池沐提醒道:“放在胸口,若是头症难忍,拿出来嗅一嗅,可缓解。”

  如同虎狼之词的言语,迟屹脸不禁染上了一抹红晕,他扫了眼神色自然的少女,升起些许措落感。

  “吃饭。”

  池沐转身去净了净手。

  迟屹看着香囊,顺手塞进了左胸口处,在人看过来,安然无恙地落了座。

  池沐坐在男子对面,食物是饼和粥,还有几个小菜。

  别看池沐个头小,她的饭量出乎意外的大。

  迟屹以为她饿极了,道:“再吃些?”

  池沐吃个八分饱就够了,“不了。”

  迟屹还没有吃饱,他要再去吃点,顺便把碗筷收拾了下去。

  走前,迟屹返回来说道:“你若是饿了,跟门外的将士说一声便是。”

  他再一次重复道:“别出这个帐篷。”

  “是。”池沐郑重地点了点头,她知道军营是严肃之地,定会遵守军营的规矩,不出去乱走。

  迟屹等他们成功后,随时要准备领兵前往。

  何时能回来,根本没个准数。

  池沐留在帐篷里,到点吃,到点睡,平时的时间也都在研究医术上。

  主帐内,池沐一个人待了十日。

  迟屹回来时,身上带着浓浓的血气,两只手上绑着的红布,颜色有差。

  池沐听到动静,放下书,走了出去。

  此时迟屹身上的杀戮之意还未消退下去,一双眼眸似寒星溅血,极具攻击性。

  池沐返回了帐篷内部。

  迟屹在看清少女,凛然森寒的眼神便渐渐褪了下去,见她害怕离开,他垂着眼,暂时坐在了外面。

  “将军,擦擦眼。”池沐递上打湿过的巾帕。

  迟屹微抬下巴,目光先一步落在她脸上,少女眉眼温柔,双眸低垂,注视着他,清澈而明亮。

  迟屹直直锁定她的视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久久无法移开。

  池沐被盯得无所适从,无措中捏着巾帕按在男子眼角,吸收他眼睛里的血色。

  迟屹闭上眼,握住了猝不及防袭来的湿漉感。

  男子的手很大,能把池沐的手完全包裹在手里,他的手指很干很燥热,都是刀剑磨出来的茧,粗糙且磨人。

  池沐抽回自己的手,转身进了布幔。

  迟屹手里的巾帕几乎捏成了一团,手劲大到拇指泛白,他简单抹了把脸,走了进去。

  他快速掠过捏着娃娃的少女,把长枪放在架子上,解下了身上的战甲。

  血和灰尘粘在身上,不太舒服。

  将士熟悉将军的习惯,端来了一盆干净的水,给将军清理。

  “将军,水打来了。”

  “嗯,辛苦了,下去吧。”

  池沐看出他要做什么,拿起书自觉地走出布幔,贴心得把布幔合好。

  从迟屹的角度看去,能看到背对他的少女身影。

  他解开衣裳,窸窸窣窣的衣裳摩擦声在迟屹听来,尤其颤耳。

  当他拧巾帕擦拭身体的时候,避免不了发出水声,声音更是震耳欲聋一般。

  迟屹从上往下擦拭,目光时不时飘向那抹静待的身影。

  在他解开下半身的系带,迟屹莫名显得不自在,简单擦拭了一遍,拾起一件内衫套上。

  这时一人急匆匆走了进来,掀起了那层薄薄的布幔。

  “将军,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