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归心似箭，一路几乎未曾停歇，除了必要的换马与补给，马车始终保持着最快的速度向南奔驰。窗外的景色从苍茫荒原渐渐变为起伏的丘陵，又过渡到人烟稍稠的平原，空气中也似乎少了几分北狄的凛冽肃杀，多了几分属于中原的、混杂着烟火气的沉闷。
然而，沈天的心情却并未随着接近京城而有丝毫轻松。怀中的“观门令”如同一块沉寂的冰，再无丝毫异动，这反而让他心中隐隐不安。太安静了，安静得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北狄的覆灭，邪魔触手的斩断，真的能让“门”后的存在就此沉寂吗？玄机子师徒讳莫如深的警告，龙渊阁三层那惊心动魄的对抗，无不指向一个更加深不可测、也更加迫在眉睫的威胁。
他需要尽快回到龙渊阁，回到“枢机”身边，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数日后，京城的巍峨城墙终于在望。时近黄昏，铅灰色的天空低垂，将整座京城笼罩在一片肃穆而压抑的氛围之中。入城后，街道上行人不多，且步履匆匆，商铺虽多数开着，却显得有些冷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尚未完全散去的焦糊与药草混合的气味，那是之前“怪病”疫情留下的痕迹。
沈天没有回王府，直接让马车驶向皇宫。他需要立刻面见皇帝，禀报北伐详情及北狄安置方略，更要了解他离开这段时间，京城尤其是龙渊阁的状况。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皇帝沈雨正对着几份奏折沉思，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凝重。见到沈天安然归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欣慰，立刻挥手屏退左右。
“九弟！你终于回来了！”皇帝起身，快步走到沈天面前，仔细打量着他，“瘦了，也憔悴了。北狄之事，朕已接到林爱卿的奏报，你做得很好，远超朕之所望！北狄安抚司之策，朕与几位阁老商议过，甚为妥当，细则正在拟定。”
“皇兄过誉，皆是将士用命拼来的，臣弟不敢居功。”沈天行礼后，立刻切入正题，“皇兄，臣弟离京期间，京城……尤其是龙渊阁，可还安稳？”
听到“龙渊阁”三字，皇帝的脸色明显沉了沉。他走回御案后坐下，示意沈天也坐，这才缓缓道：“自你上次……以‘观门令’引动‘枢机’之力，暂时封闭那‘界门’异动后，龙渊阁表面一直平静。吴公公经过救治，虽保住了性命，但元气大伤，精神萎靡，已无法再担任守阁人之责，朕已命其荣养。现由两名绝对可靠、且略通武艺与静心法门的老太监轮值守龙渊阁外，严禁任何人靠近。”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怪异：“然而，这种平静……反而让朕心中难安。苏瑾瑜每隔三日便会向朕密报格物院对龙渊阁的监测情况。龙渊阁地下深处，一直处于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平稳的状态，平稳得……不像话。就像一潭死水，不起半点波澜。这与之前那种时强时弱、充满侵蚀性的波动截然不同。”
沈天心中一凛。死水般的平静？这绝非好事！要么是“界门”被彻底封印，但那需要远超他现在能力的力量；要么……就是对方正在以某种更加隐秘、更加深沉的方式积蓄力量，或者，改变了渗透的策略！
“苏瑾瑜可曾发现其他异常？比如京城内外，是否有新的、微小的邪能波动点出现？或者，有无人员出现类似之前‘怪病’的轻微症状？”沈天急问。
皇帝摇头：“这正是奇怪之处。自那场‘怪病’扑灭后，京城再未出现大规模的异常病例。格物院的监测也未曾发现新的、明显的邪能聚集点。一切，都仿佛随着北狄的覆灭，而重归……‘正常’。”
正常？沈天绝不相信。他与那黑暗力量多次交手，深知其诡谲与顽强。表面的平静，往往意味着暗流正在以更难以察觉的方式涌动。
“皇兄，臣弟想立刻去龙渊阁看看。”沈天起身道。
皇帝看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决，知道拦不住，也不该拦，便点了点头：“也好。你亲自去看一眼，朕也安心些。只是……务必小心。若觉不妥，立刻退出，不可逞强。”
“臣弟明白。”
沈天没有耽搁，拿着皇帝给的“窥龙令”，带了几名亲卫，趁着夜色，悄然来到了龙渊阁外。
与之前那黑雾笼罩、光柱冲天的恐怖景象相比，如今的龙渊阁在夜色中显得异常安静，甚至有些……孤寂。阁楼静静地矗立着，飞檐斗拱在朦胧的月光下投下淡淡的影子，没有任何光芒透出，也没有任何不祥的气息散发。若非知道内情，谁也不会想到，这看似普通的皇家藏书楼之下，隐藏着足以颠覆此界的秘密。
值守的守阁老太监见到沈天，不敢阻拦，默默打开了龙渊阁的大门。
一股陈年书籍与灰尘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与记忆中那令人作呕的邪恶感截然不同。沈天让亲卫守在大门口，自己独自提着盏气死风灯，沿着熟悉的楼梯，缓缓向上。
二层，依旧空荡寂静。
来到通往三层的厚重木门前，木门紧闭，看起来与往常无异。沈天深吸一口气，取出“观门令”和“窥龙令”。他将两枚令牌按在了门上原本的机括位置。
没有反应。木门纹丝不动，并未像上次危急时那样自动开启，也没有透出任何光芒。
沈天蹙眉。是“观门令”彻底失效了？还是这扇门……从内部被某种力量改变了？
他尝试用手推了推，木门沉重无比，绝非人力可以推开。
沉默片刻，沈天盘膝在门前坐下，闭上眼睛，摒弃杂念，将心神沉入体内，尝试去沟通那丝得自“枢机”的微弱感悟，同时，也将灵觉小心翼翼地、如同触角般，向着门后探去。
没有阻隔，没有反击。门后的空间，仿佛一片虚无的、空荡荡的黑暗。他“感觉”不到之前那缓慢扭曲的“光漪”，感觉不到那些悬浮的古物，也感觉不到任何能量的流动。就像皇帝所说，如同一潭死水，什么都没有。
但这“什么都没有”，反而让沈天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龙渊阁三层，连接着“界门”与“枢机”，绝不可能真的“空无一物”。这种空寂，更像是……某种更高层次的屏蔽或伪装！
他将灵觉凝聚，一股庞大、浩瀚、冰冷到极致、同时又蕴含着无尽沧桑与疲惫的意念，如同从沉睡中被极其轻微地触动，缓缓“苏醒”了一瞬，扫过了他的灵觉！
一瞬间，无数破碎、模糊、超越语言理解的信息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强行涌入沈天的意识！
在那浩瀚意念传来的信息碎片中，他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的点：北狄的覆灭、邪魔触手的清除，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枢机”的压力，但也可能……让那彼端的存在，将更多的“注意力”和力量，转向了对“界门”本身的直接冲击！
而“枢机”此刻这种“死水”般的状态，或许正是一种极致的“内敛”与“防御”，将所有力量集中于维持“界门”的封锁，对外则呈现出绝对的“空寂”，以防被对方探测到弱点！
“噗——！”
沈天猛地睁开眼睛，脸色煞白，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地面。强行接收和理解那超越自身层次的信息，哪怕只是破碎的一瞥，也对他的心神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他抹去嘴角血迹，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一丝……了然。
他明白了。
北伐的胜利，并非终点，甚至可能……加速了最终决战的到来。
“界门”的平静，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枢机”在默默积蓄力量，准备迎接那可能到来的、来自“伤痕”彼端的、最直接的冲击。
他挣扎着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扇沉寂的木门，转身，步履有些蹒跚却异常坚定地走下了楼梯。
回到御书房，皇帝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衣襟上的血迹，大惊失色。
沈天没有过多解释自己的伤势，只是用一种极其凝重的语气，对皇帝道：
“皇兄，北伐虽胜，然真正的危机，并未远离，反而……可能更近了。”
“‘界门’，乃此界存亡之关键。‘枢机’正在全力维持其封闭，然压力日增。北狄之灭，断了邪魔一臂，亦可能逼其铤而走险。”
“臣弟恳请皇兄，即刻下旨。”
“第一，提升龙渊阁及皇宫防卫至最高等级，无关人等，严禁靠近。调派心志坚韧之精锐，日夜监控。”
“第二，朝廷上下，暗中排查官员之中，是否有被邪念侵蚀或心志不坚者，防患于未然。”
“第三，”沈天顿了顿，看向皇帝，“请皇兄允准臣弟，即日起，常住于龙渊阁附近，随时应对变故。并请皇兄……早做最坏之打算。”
皇帝沈雨听着沈天一条条冷静到近乎冷酷的陈述，脸色也越来越沉。他虽不完全明了那“界门”后的恐怖，但从沈天的语气和状态，已然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窒息压力。
良久，皇帝重重一拍御案：“准！一切依九弟所言！朕即刻下旨！”
沈天躬身：“臣弟……领旨。”
沈天走出御书房，望向龙渊阁的方向，那里依旧静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他知道，在那静谧之下，一场决定此界命运的暗战，已然无声地拉开了序幕。而他，将是守护这道最后防线的最关键之人。
然而，沈天的心情却并未随着接近京城而有丝毫轻松。怀中的“观门令”如同一块沉寂的冰，再无丝毫异动，这反而让他心中隐隐不安。太安静了，安静得仿佛暴风雨前的死寂。北狄的覆灭，邪魔触手的斩断，真的能让“门”后的存在就此沉寂吗？玄机子师徒讳莫如深的警告，龙渊阁三层那惊心动魄的对抗，无不指向一个更加深不可测、也更加迫在眉睫的威胁。
他需要尽快回到龙渊阁，回到“枢机”身边，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数日后，京城的巍峨城墙终于在望。时近黄昏，铅灰色的天空低垂，将整座京城笼罩在一片肃穆而压抑的氛围之中。入城后，街道上行人不多，且步履匆匆，商铺虽多数开着，却显得有些冷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尚未完全散去的焦糊与药草混合的气味，那是之前“怪病”疫情留下的痕迹。
沈天没有回王府，直接让马车驶向皇宫。他需要立刻面见皇帝，禀报北伐详情及北狄安置方略，更要了解他离开这段时间，京城尤其是龙渊阁的状况。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皇帝沈雨正对着几份奏折沉思，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与凝重。见到沈天安然归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欣慰，立刻挥手屏退左右。
“九弟！你终于回来了！”皇帝起身，快步走到沈天面前，仔细打量着他，“瘦了，也憔悴了。北狄之事，朕已接到林爱卿的奏报，你做得很好，远超朕之所望！北狄安抚司之策，朕与几位阁老商议过，甚为妥当，细则正在拟定。”
“皇兄过誉，皆是将士用命拼来的，臣弟不敢居功。”沈天行礼后，立刻切入正题，“皇兄，臣弟离京期间，京城……尤其是龙渊阁，可还安稳？”
听到“龙渊阁”三字，皇帝的脸色明显沉了沉。他走回御案后坐下，示意沈天也坐，这才缓缓道：“自你上次……以‘观门令’引动‘枢机’之力，暂时封闭那‘界门’异动后，龙渊阁表面一直平静。吴公公经过救治，虽保住了性命，但元气大伤，精神萎靡，已无法再担任守阁人之责，朕已命其荣养。现由两名绝对可靠、且略通武艺与静心法门的老太监轮值守龙渊阁外，严禁任何人靠近。”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怪异：“然而，这种平静……反而让朕心中难安。苏瑾瑜每隔三日便会向朕密报格物院对龙渊阁的监测情况。龙渊阁地下深处，一直处于一种……极其微弱却异常平稳的状态，平稳得……不像话。就像一潭死水，不起半点波澜。这与之前那种时强时弱、充满侵蚀性的波动截然不同。”
沈天心中一凛。死水般的平静？这绝非好事！要么是“界门”被彻底封印，但那需要远超他现在能力的力量；要么……就是对方正在以某种更加隐秘、更加深沉的方式积蓄力量，或者，改变了渗透的策略！
“苏瑾瑜可曾发现其他异常？比如京城内外，是否有新的、微小的邪能波动点出现？或者，有无人员出现类似之前‘怪病’的轻微症状？”沈天急问。
皇帝摇头：“这正是奇怪之处。自那场‘怪病’扑灭后，京城再未出现大规模的异常病例。格物院的监测也未曾发现新的、明显的邪能聚集点。一切，都仿佛随着北狄的覆灭，而重归……‘正常’。”
正常？沈天绝不相信。他与那黑暗力量多次交手，深知其诡谲与顽强。表面的平静，往往意味着暗流正在以更难以察觉的方式涌动。
“皇兄，臣弟想立刻去龙渊阁看看。”沈天起身道。
皇帝看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决，知道拦不住，也不该拦，便点了点头：“也好。你亲自去看一眼，朕也安心些。只是……务必小心。若觉不妥，立刻退出，不可逞强。”
“臣弟明白。”
沈天没有耽搁，拿着皇帝给的“窥龙令”，带了几名亲卫，趁着夜色，悄然来到了龙渊阁外。
与之前那黑雾笼罩、光柱冲天的恐怖景象相比，如今的龙渊阁在夜色中显得异常安静，甚至有些……孤寂。阁楼静静地矗立着，飞檐斗拱在朦胧的月光下投下淡淡的影子，没有任何光芒透出，也没有任何不祥的气息散发。若非知道内情，谁也不会想到，这看似普通的皇家藏书楼之下，隐藏着足以颠覆此界的秘密。
值守的守阁老太监见到沈天，不敢阻拦，默默打开了龙渊阁的大门。
一股陈年书籍与灰尘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与记忆中那令人作呕的邪恶感截然不同。沈天让亲卫守在大门口，自己独自提着盏气死风灯，沿着熟悉的楼梯，缓缓向上。
二层，依旧空荡寂静。
来到通往三层的厚重木门前，木门紧闭，看起来与往常无异。沈天深吸一口气，取出“观门令”和“窥龙令”。他将两枚令牌按在了门上原本的机括位置。
没有反应。木门纹丝不动，并未像上次危急时那样自动开启，也没有透出任何光芒。
沈天蹙眉。是“观门令”彻底失效了？还是这扇门……从内部被某种力量改变了？
他尝试用手推了推，木门沉重无比，绝非人力可以推开。
沉默片刻，沈天盘膝在门前坐下，闭上眼睛，摒弃杂念，将心神沉入体内，尝试去沟通那丝得自“枢机”的微弱感悟，同时，也将灵觉小心翼翼地、如同触角般，向着门后探去。
没有阻隔，没有反击。门后的空间，仿佛一片虚无的、空荡荡的黑暗。他“感觉”不到之前那缓慢扭曲的“光漪”，感觉不到那些悬浮的古物，也感觉不到任何能量的流动。就像皇帝所说，如同一潭死水，什么都没有。
但这“什么都没有”，反而让沈天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龙渊阁三层，连接着“界门”与“枢机”，绝不可能真的“空无一物”。这种空寂，更像是……某种更高层次的屏蔽或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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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无数破碎、模糊、超越语言理解的信息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强行涌入沈天的意识！
在那浩瀚意念传来的信息碎片中，他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的点：北狄的覆灭、邪魔触手的清除，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枢机”的压力，但也可能……让那彼端的存在，将更多的“注意力”和力量，转向了对“界门”本身的直接冲击！
而“枢机”此刻这种“死水”般的状态，或许正是一种极致的“内敛”与“防御”，将所有力量集中于维持“界门”的封锁，对外则呈现出绝对的“空寂”，以防被对方探测到弱点！
“噗——！”
沈天猛地睁开眼睛，脸色煞白，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地面。强行接收和理解那超越自身层次的信息，哪怕只是破碎的一瞥，也对他的心神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他抹去嘴角血迹，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一丝……了然。
他明白了。
北伐的胜利，并非终点，甚至可能……加速了最终决战的到来。
“界门”的平静，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枢机”在默默积蓄力量，准备迎接那可能到来的、来自“伤痕”彼端的、最直接的冲击。
他挣扎着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扇沉寂的木门，转身，步履有些蹒跚却异常坚定地走下了楼梯。
回到御书房，皇帝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衣襟上的血迹，大惊失色。
沈天没有过多解释自己的伤势，只是用一种极其凝重的语气，对皇帝道：
“皇兄，北伐虽胜，然真正的危机，并未远离，反而……可能更近了。”
“‘界门’，乃此界存亡之关键。‘枢机’正在全力维持其封闭，然压力日增。北狄之灭，断了邪魔一臂，亦可能逼其铤而走险。”
“臣弟恳请皇兄，即刻下旨。”
“第一，提升龙渊阁及皇宫防卫至最高等级，无关人等，严禁靠近。调派心志坚韧之精锐，日夜监控。”
“第二，朝廷上下，暗中排查官员之中，是否有被邪念侵蚀或心志不坚者，防患于未然。”
“第三，”沈天顿了顿，看向皇帝，“请皇兄允准臣弟，即日起，常住于龙渊阁附近，随时应对变故。并请皇兄……早做最坏之打算。”
皇帝沈雨听着沈天一条条冷静到近乎冷酷的陈述，脸色也越来越沉。他虽不完全明了那“界门”后的恐怖，但从沈天的语气和状态，已然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窒息压力。
良久，皇帝重重一拍御案：“准！一切依九弟所言！朕即刻下旨！”
沈天躬身：“臣弟……领旨。”
沈天走出御书房，望向龙渊阁的方向，那里依旧静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他知道，在那静谧之下，一场决定此界命运的暗战，已然无声地拉开了序幕。而他，将是守护这道最后防线的最关键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