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综武:开局邀月为我洗精》

  初见时那窈窕身段令人误以为是女子,待看清才发觉是个比佳人更昳丽的青年——肌肤似新雪般莹润,一袭白衣胜雪,偏生脖颈间突出的喉结与清越嗓音,将男儿本色显露无遗。

  在魏国你这般作态尚有人捧场,短髯男子见他习惯性将碎发别至耳后,蹙眉道,此地可无人欣赏。

  俊美青年不以为忤,轻拂衣袖道:听闻那位先生当世无双,今日正该领教。

  短髯男子陡然凝目:我来赵国既要拜访先生,更要请他相助——龙阳君最好莫要误事。

  信陵君,白玉般的手指抚过腰间佩玉,若存异心,本君何必随行?

  信陵君挥退车夫,玄色大氅在暮色中翻卷:魏王枕边人的心思,本君总要提防三分。

  那便请静观其变。

  龙阳君嫣然一笑,二人并肩走向灯火通明的楼阁。

  青石道上此时又现双影。

  鲨齿剑鞘摩擦皮革的声响里,卫庄银发扫过肩甲:魏国双璧竟同时现身。

  一位是门客三千的贵公子,一位是剑挑邯郸的绝顶高手,韩非晃着食盒宛如走亲访友,看来今晚雅集要比预想的精彩。

  忽而转向身旁:不过你执意同来倒令我意外。

  卫庄目若寒星:观强者对决,可破武道桎梏。

  ......

  月上中天时,首对宾客踏碎满阶清辉。

  当李牧看清来者玉佩上字铭文时,眉峰微动——竟是素无交集的信陵君与龙阳君。

  前者兼有王族血脉与绝世剑术,门下贤士更胜昔年孟尝;而最令他在意的,是那个响彻七国的名号:

  战国四公子之一。

  战国时期,获封君之位的多达百人,但战国四公子的美誉绝非轻易可得,这称号背后蕴藏的,远不止个人实力!

  李牧原本对龙阳君毫不在意,只当他是魏王的男宠。

  然而今日初见,他震惊地发现这位龙阳君竟是神话二重境界的绝世高手。

  无人知晓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望着神色平静的韩辰,李牧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早闻先生设宴待客,此等盛事岂能错过?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信陵君拱手致意。

  贵客莅临,二位既是最先到达,不妨稍候片刻,待宾客到齐再开席不迟。

  一番寒暄后,两人入座。

  刚落座,门外便传来韩非清朗的笑声:学生韩非,拜见先生!

  韩辰看着手捧点心盒的韩非与冷峻持剑的卫庄,唇角微扬。

  他不拘礼节地示意二人入座。

  竹舍内仅有十余席位,已有六席入座。

  韩辰仍静候着什么人——所有人都明白,白日风月轩那番话,分明是说给少原君背后之人听的。

  焰灵姬,去门外迎客,贵宾将至。

  当焰灵姬引着一位老者和青年入内时,满座皆起。

  老者笑道:燕国一别,老朽对先生风采念念不忘。

  韩辰起身回礼:当日形势危急,未及与南公深谈,甚是遗憾。

  今日定要讨教。

  楚南公仿佛忘却了昔日在墨家机关城的敌对立场,笑吟吟道:冒昧赴宴,薄礼相赠。

  遂唤身旁壮汉:英布!

  名为英布的青年呈上长匣,匣中一张淡绿古琴显露真容。

  楚南公亲手捧出:闻先生精通音律,特赠此琴聊表心意。

  信陵君惊呼:名琴号钟!

  楚南公颔首:烦请信陵君为诸位详解。

  信陵君肃然道:此乃天下第一琴。

  传闻琴圣伯牙奏响首音,后为齐桓公珍藏,征战不离其身。

  桓公战殁后琴踪成谜,不想今日重见天日。

  “南公美意,韩某心领了,可惜韩某并非爱琴之人,愧不敢受!”

  韩辰的话让楚南公微微一怔。

  他没想到韩辰竟会拒绝这份礼物。

  赠送名琴【号钟】,正是为了化解墨家之事的嫌隙。

  当日目睹墨子雕像化作铁水,楚南公便知不可与韩辰为敌,至少此刻不能。

  身为楚国镇国之柱,他比谁都清楚,这样的人物对天下意味着什么。

  论实力,他能震慑墨家,来去自如;论地位,他既是儒家贤者,又是秦国国师,各国君主皆需礼遇;论势力,方才引路的女子已是绝顶七重巅峰,竹舍后更有数道强横气息隐匿;论智谋,他曾将韩国玩弄于股掌,更在秦国一手 ** 吕不韦之乱。

  韩辰拒礼,是否意味着他将如对待韩、墨一般,对楚国出手?

  正思忖间,韩辰再度开口:“虽不相授,却也不忍【号钟】蒙尘。

  韩某恰有旷修大师亲谱琴曲,不如借南公之琴,为今日之会添彩。”

  他轻拍手掌,弄玉自竹舍后款步而出。

  名琴【号钟】奏响《高山流水》,清音绕梁,众宾沉醉。

  即便是李牧这等不通音律的武将,亦不禁颔首。

  曲终,楚南公叹道:“一曲肝肠断,天下何处觅知音!姑娘琴艺已臻化境,此琴便赠予你了。”

  弄玉浅笑施礼,默然携琴退入内庭。

  楚南公目光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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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他之尊,这般折节已是难得,却接连遭拒两次。

  韩辰未再多言,转而道:“既无人再至,便开席吧。”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粗犷笑声:“田某来迟,错过佳音了!”

  斗笠中年踏入门内,抱拳朗声道:“农家田光,见过先生!”

  风尘仆仆的田光,显是匆匆赶来。

  众人见状,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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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轻蹙眉头,不露一丝痕迹。

  他原以为这是赵国与韩辰的私怨,未曾想竟有农家之人搅入局中。

  瞬息间李牧便想通关键——这位农家侠魁田光,才是韩辰真正要等的人!

  见满座宾客,田光含笑拱手:恰好剩七席,农家便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六道身影已闪现在门前。

  六位衣饰各异的老者携着浑厚气息踏入竹舍,令众人瞳孔骤缩。

  尽管这六人鲜少现世,却无人敢轻视他们的存在。

  农家规矩,堂主佩七星珠草,侠魁田光左肩缀九星珠草。

  而这六位老者肩头,赫然也悬着九星珠草——正是农家隐世的六位长老!

  韩辰淡然一笑:原来侠魁是去了炎帝六贤冢,难怪迟来一步。

  先生竟知炎帝六贤冢?田光难掩诧异。

  其中持巨剑的老者目如鹰隼:儒家大贤遍知天下事,六贤冢岂能瞒过先生?

  韩辰击掌唤来仆役布宴。

  觥筹交错间,看似宾主尽欢。

  田光拭去须上酒渍,忽正色道:田某心有疑惑,请先生指点。

  满座肃然。

  楚南公捋须静候,韩非斜倚案几玩味旁观,卫庄始终冷眼不语。

  李牧眉头深锁,对农家算计暗生恼意。

  信陵君与龙阳君面色阴晴不定。

  知无不言。

  韩辰举杯应道。

  田光直视韩辰双目,厉声道:敢问儒家为何甘为秦国鹰犬!

  满座哗然。

  这已非辱韩辰一人,而是直斥整个儒家。

  出乎意料的是,韩辰只是缓缓斟酒:儒家从未屈从于秦。

  若定要说鹰犬......杯中酒映着烛火,儒家愿做天下人的看门犬。

  田光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道:先生说得在理。

  田某虽自诩心怀天下,却也不敢妄称天下人的走狗。

  对诸子百家而言,能成为天下人的走狗确实是莫 ** 耀。

  只是......

  他话锋一转,面色骤然转冷:在先生看来,秦国就能代表天下?

  韩辰仰首饮尽杯中酒,从容道:天下终归要归于秦国,这话可有错?此言一出,连楚南公都微微色变。

  两人针锋相对,唇枪舌剑间毫不掩饰彼此的敌意。

  田光忽然放声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秦国觊觎天下已久,身为国师的先生自然这么说。

  可惜六国之人未必认同!

  韩辰慢条斯理地斟满酒杯,目光平静地看着田光:若六国不认,那就打服为止。

  侠魁今日前来,不也是想让韩某臣服么?说着指向农家六位长老:所以韩某特意在此等候,想看看农家为对付韩某下了多大决心,同时也要借今日之机,改变农家的想法。

  未等田光答话,那位持巨剑的农家长老冷冷道:好大的口气!多年前也有个秦国人如先生这般大放厥词,可惜下场凄惨。

  口气大小试过便知。

  韩辰眼中寒光乍现。

  长老正欲挥剑相向,忽见一名巨汉自内庭走出。

  长老脸色一沉:看来今日要清理门户了。

  胜七木然道:师尊收手吧。

  先生已看穿你们的谋划, ** 不忍看您命丧于此。

  兵主长老厉声道:叛徒!从你背弃农家那刻起,你我便是死敌,何必假惺惺!

  话音未落,巨剑骤然爆发出耀眼锋芒。

  轰然巨响中,两柄巨剑在空中猛烈相撞,整座竹舍为之震颤。

  兵主长老瞳孔骤缩:没想到你这逆徒竟已突破神话境!说罢掌心生出一股吸力,地上巨剑应声飞回手中。

  胜七依旧面无表情,但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胜七。

  韩辰淡淡唤道。

  胜七转身行礼:先生。

  “退下吧,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来!”

  胜七长舒一口气。

  他出身农家,本不愿与昔日长辈好友为敌,若非身份所迫,他绝不会从内庭踏出半步。

  “孽障休走!”

  兵主长老一声怒喝,身形如电闪现至胜七背后。

  韩辰摇了摇头,并未出手相救——他看得分明,那柄巨剑虽来势汹汹,却无半分杀意。

  噗!

  巨剑贯穿胜七左肩,鲜血喷涌。

  兵主长老神色微变,又迅速恢复如常。

  胜七闷哼一声,猛地向前踏步,巨剑离体时再度带出大股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