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海滩的小混混-15-《路人甲就可以随便伤害嘛》

  法租界巡捕房的审讯室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和汗臭味。

  白炽灯的光线惨白刺眼,照在赵六布满伤痕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格外狼狈。

  他被铁链锁在铁椅上,肩膀上的枪伤还在渗血,浸湿了灰色的囚服。

  对面的桌子后,杜岳升坐在巡捕房总探长身边,指尖夹着的香烟燃到了尽头,烟灰摇摇欲坠。

  “说吧,” 总探长敲了敲桌子,声音沉闷,“章哮霖到底是怎么死的?别等我们动刑。”

  赵六浑身一颤,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

  昨天在码头被抓获后,他已经挨了不少打,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但想到R国人的手段,他又咬紧牙关不肯开口,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杜岳升轻轻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赵六,你勾结R国人私运军火是事实,人赃并获。现在说出章哮霖的死因,还能算你戴罪立功,或许能保住一条命。否则,别说R国人救不了你,我也保不住你。”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赵六的心理防线。

  他知道杜岳升说的是实话,在上海滩,杜岳升想让一个人消失,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他嘴唇哆嗦着,终于崩溃了:“我说…… 我说…… 章老板是被R国人害死的……”

  审讯室外,柏羽透过门缝静静听着。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但后背的灼痛感仍阵阵袭来。

  007 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检测到赵六心率骤升,呼吸急促,语言逻辑混乱,符合坦白特征。】

  “R国人为什么要害他?” 总探长追问,拿起笔准备记录。

  赵六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地讲述起来:“R国人这段时间以来和章老板合作的时候,让他帮忙借清帮的码头运货。但章老板表面答应,暗地里却阳奉阴违,一边收R国人的好处,一边又想先借R国人的势力称霸上海滩。”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R国人渐渐失去了耐心。大概三个月前,他们派了个医生给章老板‘调理身体’,说他肝火旺盛,需要长期喝茶调理。章老板没多想,每天都喝那医生送来的茶……”

  “茶里加了东西?” 杜岳升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赵六点了点头,眼泪混着鼻涕流了下来:“是…… 是能让人心脏出问题的药。平时喝着没感觉,但只要情绪激动,就容易诱发心脏麻痹。R国人算准了章老板脾气暴躁,特意在他死的那天晚上派了个人来挑衅。”

  根据赵六的供述,巡捕房很快提审了被抓获的黑衣R国人。

  起初那R国人还嘴硬,坚称自己只是普通商人,但在看到赵六的供词和从他身上搜出的毒药后,心理防线也崩溃了,交代了全部罪行。

  原来,R方早就看中了章哮霖在上海滩的势力,尤其是他控制的码头资源。

  他们多次接触章哮霖,提出合作条件,承诺帮他打压黄金荣和杜岳升,扶持他成为青帮唯一的龙头,条件是让他的码头为R方运送军火和战略物资。

  章哮霖野心勃勃,既想借助R方势力称霸上海滩,又不想完全沦为R方的一条狗。

  他表面答应合作,暗地里却故意拖延时间,还偷偷给R方的运输制造麻烦,想等自己彻底巩固地位后再和R方摊牌。

  这种阳奉阴违的态度彻底激怒了R方,让他们下定决心除掉这个 “不识抬举” 的绊脚石。

  于是,R方制定了周密的计划。

  他们以调理身体为名,让医生给章哮霖的茶里长期添加慢性药物,这种药物平时不会发作,却能让心脏变得异常脆弱,一旦遇到剧烈情绪波动就可能引发猝死。

  同时,他们开始暗中接触章哮霖身边最近的赵六,用金钱和权力诱惑他。

  章哮霖死的那天晚上,R方特意派了个使者去公馆挑衅,故意提及章哮霖与R方合作的细节,言语间暗示要扶持其他人取代他的位置。

  脾气暴躁的章哮霖果然被激怒,当场拍案大骂,情绪激动到极点。

  当晚和杜岳升等人喝酒时,又因为地盘问题与人争执,双重刺激下,心脏麻痹突然发作,当场猝死。

  而赵六在章哮霖死后,失去了靠山,又欠了一屁股赌债。

  R方趁机加大诱惑,承诺只要他帮忙运送军火,不仅能帮他还清债务,还能扶持他成为清帮的新头目。

  利欲熏心的赵六最终选择了背叛,不仅对章哮霖的死因守口如瓶,还积极配合R方的军火走私计划,成了他们的走狗。

  “人证物证俱在,” 总探长放下笔,严肃地看着杜岳升,“这个案子牵连甚广,恐怕要上报外交部。R国人在上海滩公然杀人、走私军火,已经触犯了国际法。”

  杜岳升点了点头,眼神凝重:“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上海滩不是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痛哭流涕的赵六,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

  柏羽悄悄退到走廊尽头,心里百感交集。

  真相终于大白,章哮霖的死既是R方阴谋的结果,也和他自己的野心与贪婪脱不了关系。

  而赵六的背叛,则彻底暴露了人性的弱点,在金钱和权力面前,所谓的忠诚不堪一击。

  【检测到异常点已完全修复,世界线稳定度回升至99%。】

  007 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机械的喜悦,【任务完成,12h后返回。】

  柏羽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段在民国上海滩的经历虽然短暂,却让他见识了太多的黑暗与残酷。

  帮派斗争的血腥,人性的复杂,国家危难之际的选择,都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阳光透过铁窗照进走廊,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柏羽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但他不会忘记在这里遇到的人和事,不会忘记杜岳升的精明与担当,更不会忘记那些为了守护家国而挺身而出的爱国人士。

  这场跨越时空的冒险,不仅修复了世界线的异常,更让他对人性和历史有了更深的理解。

  而这,或许就是轮回任务的真正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