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综影:靠山祁同伟,我踩死侯亮平》

  12

  “哈哈,好!那宇宙兄弟可得好好配合治疗,我可等着你康复了来还人情呢!”

  林耀祖这话一出,陈宇宙忍不住笑起来,连连应声。

  可笑容刚起,胸口便如刀绞般剧痛。

  一旁的徐半夏察觉异样,正要起身喊护士,却被陈宇宙抬手拦住:“没事,笑猛了而已。”

  “既然你身体不适,我就不多留了。”

  “谢谢林总。”

  “你太见外了。安心养病,等你情况好了我再来看你。”

  林耀祖转身欲走,徐半夏低声对陈宇宙说了句“有事叫我”,随即跟了出去。

  走廊上,她一眼看见林耀祖,快步上前:“耀祖,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咱们之间何必这么客气?”

  林耀祖看她神情黯淡,便笑着打趣:“真想谢我?今晚陪我一起研究下书里的新内容,怎么样?”

  徐半夏脸上一热,自然听得出他话中意味,迟疑片刻,竟轻轻点头。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到时反悔。”

  林耀祖又逗了她几句,见她情绪稍缓,才正色问:“宇宙的情况到底如何?医生怎么说?”

  “不乐观。”

  徐半夏声音低沉下来,“医生说他的肺癌已经很严重,常规靶向药基本无效,化疗也只能勉强控制,拖不了多久……”

  “最多还能撑多久?”

  “两三年,如果一直治疗的话。”

  ……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她原以为送到这里,哪怕治不好,至少能多延几年命。

  可现实却是,陈宇宙依旧只剩短短数载光阴,还得在痛苦中日日煎熬。

  看着好友曾经乌黑的头发因化疗尽数脱落,面容憔悴,她心如刀割。

  而最让她无法原谅自己的是——陈宇宙的病恶化至此,她要负九成责任。

  当年为了建堆场,陈宇宙和童骁骑用机油污染了滩涂,导致养殖户损失惨重。

  虽然后来合同顺利签下,但陈宇宙在清理机油时吸入大量有毒物质,埋下祸根,肺病逐年加重,如今已无药可救。

  他能活到现在,全靠徐半夏砸钱维持。

  每日药费上千美金,加上化疗与靶向治疗,每月花费三到四万美金,折合人民币二三十万。

  普通人十年辛苦打工,未必能攒下这笔钱。

  换作寻常人,早已无力支撑。

  正如电影《药神》里那句扎心的话:这世上只有一种病,穷病。

  “别难过了,半夏。”

  林耀祖轻轻将徐半夏揽入怀中,“宇宙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很多人求都求不来。”

  “况且,宇宙的情况也未必没希望。现在医学发展这么快,哪天要是真出了治肺癌的新药或新技术,也不奇怪。”

  徐半夏听了,只是微微点头。她知道林耀祖是在宽慰她,但心里仍悄悄盼着,也许这两年真会有机构研制出对付肺癌的药物。

  自从陈宇宙确诊肺癌,她便一直紧盯帼内外相关消息。

  有医药机构宣称已找到癌症根源,有望根治;也有机构髙调宣布发明了抗癌特效药……

  帼外消息纷繁复杂,真假难辨,但她宁愿信其有。这些话,她也一遍遍说给陈宇宙听,当作希望的火种。

  京州市青桦区,仍是一片城乡结合部的模样。

  眼下,大多数居民还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即将拆迁。而对他们而言,拆迁并非喜事。

  补偿款少得可怜,青桦区本身发展滞后,拿到的钱在别处连一套像样的房子都买不下。

  街道上,一名戴口罩的中年男子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注意,迅速闪进前方一家店铺。

  马路对面小卖部的老板瞧见这一幕,笑着摇头:“现在的男人,真是越来越不行咯。哪像我,晚上精神得很!”

  “马大胆!你嘀咕啥呢!”

  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厉喝。

  “没……没什么,老婆。”

  马大胆一惊,连忙应声。

  家里这位母老虎他惹不起,多少委屈只能往肚里咽。

  “哼!整天游手好闲,守个破店没赚几个钱,晚上还一点用没有,真是辜负了你这个‘大胆’的名儿!”

  马大胆脸上一阵尴尬,却早已麻木,只能讪笑着咧了咧嘴。

  正好这时有人进门买东西,替他解了围。

  “收好,这是找您的零钱。”

  他递出钱币,目送顾客离开,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街对面那家“保健品专卖店”。

  要不,待会儿得空,也去瞧瞧?

  叮铃——

  风铃一响,程勇从睡梦中惊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一个戴口罩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天气闷热得厉害,电风扇嗡嗡转着,可程勇仍觉得浑身燥热,汗水黏在背上,挥之不去。

  此刻他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提不起半点劲儿去招呼客人,只随意朝柜台里那些保健品一指:“自己看,想买啥拿啥。”

  口罩男转了一圈,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迟疑着开口:“那个……老板,你这儿有那个吗?”

  “哪个?”

  “就是……那个……伟……”

  “哦!”

  一听这话,程勇立刻明白过来,心里暗笑:又是个不行的。

  不过这种人正是他的目标客户。普通保健品赚不了几个钱,真正赚钱的,还得是这种让人重振雄风的货。

  “我这儿没有那玩意儿,但我有阿三神油。”说着,他慢悠悠从躺椅上起身,走进柜台,从柜底拿出一瓶包装简陋的小瓶。

  瓶中液体泛着淡淡的黄。

  “阿三神油?这管用吗?”口罩男盯着瓶子,语气满是怀疑。

  “怎么不管用?抹一点就行,效果立竿见影!”程勇赶紧推销,“现在谁还吃药,伤身。这个外用的,安全又有效。”

  “这……”对方仍犹豫不决。

  “放心,我在这开店好几年了,要是没效,你随时回来退,全额退款!再说才一百多的事,我至于为了这点钱关门跑路吗?”

  听这么一说,口罩男也觉得有理。

  “多少钱?”他问。

  “199。”

  “不是说一百多吗?怎么就199了?”

  “199不也是一百多?你算算看。”程勇笑着解释,“东西绝对靠谱,不伤身体,只要别过量,用几个月都没问题。”

  口罩男咬了咬牙:“行吧。”

  反正也就二百块钱,老板不至于为这点钱跑路。要是晚上没效果,大不了明天来找他算账。

  他掏出两张百元钞递过去。

  程勇接过钱,找给他一块,见他转身要走,还特意喊了一句:“兄弟,这东西别天天用,次数多了对身体不好。”

  口罩男猛地回头:“你不是说无害吗?”

  “我说错了——是对肾不好。”

  “哦。”对方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以他现在的状况,应该还没到伤肾的地步。但到底有没有效,今晚试了才知道。

  等客人走后,程勇哼着小调把钱塞进口袋,刚想坐下歇会儿,门口又进来一个戴口罩、留长发的男人。

  程勇瞥了他一眼,问:“买什么?”

  “老板,你们这儿卖阿三神油吗?”

  “谁告诉你的?”

  “朋友说的。”

  “有,199一瓶。”

  说着,程勇从柜台取出一瓶放在桌上。

  长发男子摘下口罩,脸色苍白:“老板,我想确认下,这神油真是印度进口的?”

  “那还能假?”

  见对方迟疑,程勇赶紧翻出一份文件:“看,我和印度供应商的合同,正规渠道,不是杂牌。”

  吕受益盯着那份英文合同,一个字也不懂。

  但见程勇神色诚恳,便勉强笑了笑,从口袋掏出烟。

  “老板,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程勇接过烟,掏出打火机点燃:“姓程,木呈程。”

  “原来是程老板,久仰。”

  吕受益恭敬道:“程老板,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谈个合作。”

  “合作?什么合作?”

  程勇一怔,这人不是来买药的?

  “您知道格列宁吗?”

  “格列宁?那是什么?”

  “治白血病的药。”

  “不知道,跟我没关系。”

  “本来没关系,但我找您,正是为了这款药。”

  程勇眉头一紧,立刻明白过来——对方是想让他从印度带药!

  “别说了,走私的事我不碰。”

  他当即摆手拒绝。

  “程老板,求您了,这是救命的事!”

  “你命再急也别找我。”

  “不瞒您说,我就是白血病患者。”

  ——

  “你有白血病?”

  程勇猛地后退两步。

  “别怕,老板,这病不传染。”

  吕受益早已习惯这种反应。太多人一听“白血病”就躲,满脸惊惧与厌恶。

  从前他在意别人眼光,因病脱发、面色枯槁,留着长发遮掩,也曾自卑沮丧。可久了,反倒看清了——这些人连基本常识都没有。

  “哦,真不传染?”

  “不传染。”

  “那你走吧,这种事我沾不了。”

  程勇松了口气,随即下了逐客令。

  “程老板,别急着赶我走。”

  吕受益缓缓开口:“我叫吕受益,就住在附近。

  早听说您讲义气,也从印度进过货,这才特意登门,请您帮个忙。”

  吕受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印满英文的空药瓶:“这是格列宁,治白血病的,一瓶顶多撑一个月。您知道08年这药卖多少吗?”

  “多少?”

  程勇被他这话勾住了,心想能贵到哪儿去?

  “四万。”

  “四……四万?你别唬我,就这瓶子?”

  程勇一愣,立刻接过药瓶反复查看,怎么也不敢信,这么个小瓶子竟能要价四万。

  如今万元户不算稀奇,普通人家存个一两万也寻常。可这药一月一瓶,每瓶四万,对老百姓而言简直是天价。

  “我骗你干什么?我自己就是白血病人,还能不知道?”

  吕受益苦笑,“程老板,我实话跟您说吧,我是真走投无路了才来找您的。四万一瓶,吃一个月,普通人谁能扛得住?”

  “得这病后,房子我都卖了,现在和老婆租屋住。可存款不到一万,下个月的药钱,我连影儿都没有。”

  程勇听了,心里也泛起一丝怜悯。一个月四万,连家底都掏空了,只剩下一万多块。要是断了药,命也就没了。

  “程老板,我不怕您笑话,我也想过一死了之,至少不拖累我老婆。可她现在正怀着孩子,我怕我走了,她受不住,对孩子也不好。”

  吕受益眼圈发红,泪水在眼里打转,抬手一抹,声音哽住:“我真的没招了,只能来求您。我也不会让您白忙活,事若成了,我这点积蓄全归您。”

  “先说说,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程勇皱眉,没应也没拒。

  “行。”

  吕受益刚要开口,程勇又补了一句:“拣要紧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