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针惊人,初显医术-《刚穿来家徒四壁,系统叫我去捡钱》

  骗吃骗喝?

  乡下丫头?

  滚?

  这三个词,像三记无声的耳光,扇在苏宁的脸上。

  她没有愤怒。

  只是觉得可笑。

  她很清楚,跟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讲道理是没用的,你越是解释,他越是觉得你心虚。

  对付这种人,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用他无法理解,但又不得不信服的实力,把他那张势利的脸,狠狠地踩在地上。

  苏宁还没开口。

  她身后的阿野,似乎感受到了她情绪的细微波动。

  他往前,踏了半步。

  就这么半步。

  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但门口那四个原本还在嗤笑的家丁,笑声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齐齐顿住。

  他们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一股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的寒意。

  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越过苏宁,投向了她身后那个高大沉默的男人。

  那男人就静静地站着,像一座没有生命的石雕。

  可那四个常年为富人家看家护院、也算见过些场面的家丁,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山林里的凶兽给盯上了。

  汗毛,根根倒竖。

  为首那个家丁,强自镇定地吞了口唾沫,色厉内荏地喝道:“看什么看,带着个傻大个就想来张府闹事?我再说一遍,赶紧滚!”

  他的声音,明显比刚才虚了几分。

  苏宁的目光,终于从他的脸上,移开了。

  她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看得极其仔细。

  从他那因为心虚而有些泛白的嘴唇,到他那双因为常年熬夜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再到他眼下那一圈浓重的、几乎化不开的青黑色。

  【滴!扫描目标:人类男性,32岁。】

  【健康状况:肾气严重亏虚,湿寒入体,腰椎劳损。长期症状:夜尿频繁,下肢乏力,畏寒。潜在风险:若不加以调理,三年内有瘫痪风险。】

  系统面板上的信息,一闪而过。

  苏宁的心里,有了底。

  她没有理会家丁的叫骂,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声音不大,但在这突然有些安静的张府门口,却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位大哥。”

  她开口了。

  “我看你印堂发黑,面色晦暗,脚步虚浮,说话中气不足。”

  苏宁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但这话里的内容,却让那家丁的脸色,微微一变。

  周围看热闹的路人,也起了些微的骚动。

  “这小丫头在说什么?”

  “跳大神呢?”

  苏宁没有停顿,继续说道:“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腰眼发酸,像是有根针在里面扎着?尤其是阴天下雨的时候,那股子酸痛,更是让你坐立难安?”

  轰!

  这话,像是一道惊雷,在为首那家丁的脑子里炸开。

  他脸上的嚣张和不屑,瞬间凝固了。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苏宁,那眼神,像是活见了鬼。

  苏宁看着他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她又加了一味猛药。

  “晚上起夜,至少三次吧?”

  “每次都觉得双腿发软,膝盖发凉,走几步路就想找地方扶着?”

  “白天站岗,看着威风,其实只要超过一个时辰,你的后腰就跟要断了一样,恨不得立刻躺下?”

  一句。

  一句。

  又一句。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精准的锤子,狠狠地,砸在了家丁的心坎上。

  砸得他脸色煞白,冷汗涔涔。

  这些症状……

  这些只有他自己,和他婆娘知道的隐秘痛楚,这个乡下丫头,她……她怎么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简直比他自己描述得还准确。

  他张了张嘴,想骂她是胡说八道。

  可是,“胡说”两个字,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因为,她说的,全中!

  一个字都没错!

  “你……你……”

  他指着苏宁,手指因为震惊而剧烈地颤抖着,“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

  另外三个家丁,也早就笑不出来了。

  他们看着自己同伴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再看看苏宁那张平静淡然的脸,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难道……这丫头真有什么门道?

  苏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只是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他,淡淡地说道:“你这不是病,是亏空,常年站立值守,风吹雨淋,湿寒之气侵入骨髓,伤了你的肾气根基。”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

  “再这么下去,不出两年,你这双腿,怕是就要废了。”

  “到时候,别说站岗,就是下床走路,都得靠人扶。”

  两年!

  腿就废了!

  这几个字,像是一座大山,轰然压在了家丁的心头。

  他“蹬蹬蹬”地,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撞在了身后冰冷的石狮子上,才勉强站稳。

  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对于他这种靠力气吃饭的家丁来说,腿要是废了,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张府是不会养一个废人的。

  到时候,他就会被一脚踢出去,家里没了进项,老婆孩子怎么办?

  恐惧。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张府的面子,什么乡下丫头的鄙夷,他声音发颤,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哀求。

  “姑……姑娘……我……我这……还有救吗?”

  这一声“姑娘”,跟刚才那声“乡下丫头”,判若两人。

  苏宁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她缓缓地,从自己那破旧的背篓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布包。

  布包打开。

  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在阳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

  嘶——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银针?”

  “她……她竟然是郎中?”

  “这么年轻的郎中?还是个女的?没见过啊……”

  那家丁看到银针,也是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苏宁不以为意。

  “你这毛病,病根深,得靠汤药慢慢调理,不过,我现在可以先帮你把这股子酸痛劲儿给去了。”

  她捏起一根最细的银针。

  “信我,就站直了,别动。”

  她的声音,有一种不容置疑的魔力。

  家丁看着她手里的银针,又想到那“两年腿就废了”的可怕后果,心里天人交战。

  最后,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恐惧。

  他一咬牙,一跺脚。

  “好,姑娘,只要你能治好我这腰,我……我就给你磕头!”他豁出去了。

  苏宁没说话。

  她绕到家丁的身后。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她伸出手指,在那家丁厚实的衣料上,隔着布料,准确地找到了后腰的位置。

  她轻轻按了按。

  “这里,是不是一按就又酸又胀?”

  “是,是,就是这里!”家丁的声音都变了调。

  就是这个位置。

  折磨了他快三年的魔鬼,就藏在这里。

  苏宁不再废话。

  她屏住呼吸,回忆着《本草经注》里的人体经络图,和系统给出的精准定位。

  肾俞穴。

  就是这里!

  她眼神一凝,手腕轻抖。

  那根细长的银针,没有丝毫犹豫,稳、准、狠地,刺了下去。

  “啊!”

  家丁短促地叫了一声。

  他只觉得后腰猛地一麻,一股奇异的酸胀感,瞬间以银针刺入的点为中心,轰然炸开。

  那感觉,像是有一股暖流,强行冲破了堵塞多年的河道,沿着他的脊柱,飞快地向上、向下蔓延。

  所过之处,原本僵硬、冰冷的肌肉,像是泡进了温泉里,一点点地舒展开来。

  那股子纠缠了他上千个日夜的,针扎火燎般的酸痛,竟然……

  竟然在飞快地消退。

  他愣住了。

  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时间,仿佛静止了。

  大概过了十几个呼吸。

  苏宁伸出手,捏住针尾,轻轻一捻,然后迅速拔出。

  “好了。”

  她收起银针,退后两步,淡淡地说道。

  “你动动看。”

  家丁像是从梦中惊醒。

  他将信将疑地,试着,非常缓慢地,扭了扭自己的腰。

  咦?

  不疼了?

  他又试着,弯了弯腰。

  那熟悉的,仿佛要将他腰斩的撕裂感,没有出现。

  他猛地直起腰。

  再弯下。

  再直起。

  动作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幅度大。

  最后,他甚至原地蹦了两下。

  轻松!

  前所未有的轻松!

  那块像是焊死在他后腰上的铁板,不见了。

  那条像是时刻勒紧他骨头的毒蛇,消失了。

  “我的腰……我的腰好了?”

  他喃喃自语,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他猛地转过身,看向苏宁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那不是看一个乡下丫头的眼神。

  那是看神仙,看救苦救难的活菩萨的眼神。

  “扑通”一声!

  在所有人惊掉下巴的目光中,这个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张府家丁,竟然真的双膝一软,直挺挺地,就朝着苏宁跪了下去。

  “神医,你是我亲爹,不,你是我亲奶奶,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整个张府门口,陷入了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

  一道沉稳而带着几分不悦的声音,从张府大门内传了出来。

  “成何体统,大呼小叫的,在吵什么!”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一个身穿暗青色绸缎长衫,头戴方巾,面容精明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从门里走了出来。

  正是张府的大管家,钱管家。

  他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家丁,和被他跪着的,那个衣着朴素的乡下少女。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跪在地上的家丁,一看到钱管家,就像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过去,抱着他的腿就哭喊起来。

  “管家,神医啊,这位姑娘是神医,我这几年的老腰病,她就用一根针,一根针,就给我治好了!”

  钱管家低头,看着自己这个素来还算稳重的下属,此刻却一把鼻涕一把泪,状若疯癫。

  他的目光,带着审视和怀疑,落在了苏宁的身上。

  太年轻了。

  而且,太穷酸了。

  这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治好张员外怪病的神医。

  倒更像是个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就出来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

  钱管家没有立刻发作。

  他挥手让其他家丁把那个情绪激动的同伴拉开,然后才看向苏宁,眼神锐利如刀。

  “你说,你能治好我家老爷的病?”

  苏宁迎着他的目光,不闪不避,平静地点了点头。

  “我不是来治病的。”

  她缓缓开口。

  “我是来救命的。”

  钱管家眼神一凝,沉默了片刻。

  跪着的家丁,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无法完全忽视。

  但老爷的病,请遍了方圆百里的名医,都束手无策。

  这个小丫头……

  他权衡着,犹豫着。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他对着苏宁,侧了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姑娘,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