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购买田地,规划未来-《刚穿来家徒四壁,系统叫我去捡钱》

  苏宁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插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跪在地上的二婶身上。

  当着全村人的面,磕头道歉?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二婶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猛地抬起头,那双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屈辱、怨毒,和一丝不敢置信。

  她以为苏宁会刁难她,会要钱,会要东西。

  她万万没想到,苏宁要的,是她的尊严。

  是要把她这辈子赖以为生的那点脸面,彻底撕下来,踩在脚底下。

  “你……你欺人太甚!”二婶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尖利得像是要划破夜空。

  苏宁面无表情。

  她甚至懒得再多看二婶一眼,转身就要回院子。

  “姐姐……”

  弟弟苏源不知何时跑到了门口,小手紧紧抓着门框,怯生生地看着这一幕。

  苏宁的脚步顿住了。

  她回头,平静地看着二婶,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的条件,说完了,救,或不救,你自己选。”

  说完,她牵起苏源的手,作势就要关门。

  这一关,关上的就不是一扇门。

  是她孙子的命。

  “不要,别关门!”

  二婶的儿媳妇,那个同样跪在地上的年轻妇人,猛地扑了过来,死死地扒住门板,哭得撕心裂肺。

  “苏宁,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我给你道歉,求你救救我儿子!”

  她一边哭,一边真的“砰、砰、砰”地在泥地上磕起了响头。

  额头很快就红了,渗出了血丝。

  二婶看着这一幕,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一边是自己一辈子的脸面。

  一边是自己亲孙子的性命。

  周围村民的议论声,像苍蝇一样钻进她的耳朵。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就是,以前把宁丫头一家欺负成什么样了,现在报应来了吧。”

  “要我说,磕个头怎么了?跟孙子的命比起来,脸面算个屁!”

  这些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二婶浑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

  她看着苏宁那张年轻却冷漠的脸,终于,缓缓地,低下了她那颗一直高昂着的、刻薄的头颅。

  “我……”

  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破旧的风箱。

  “我错了……”

  她闭上眼,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泥地上。

  “砰!”

  一声闷响。

  “我对不起你们一家……”

  “砰!”

  “我不该骂你娘是疯子……”

  “砰!”

  “我不该欺负你弟妹……”

  她一边说,一边磕头。

  每一声,都像是对她过去那些恶行的审判。

  周围的村民们,都看呆了。

  他们谁也没想到,村里横了一辈子的苏家二婆子,竟然真的有磕头认错的一天。

  而且,是跪在那个她最看不起的、曾经任她打骂的侄女面前。

  这一幕,太具冲击力。

  苏宁静静地看着。

  她的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有丝毫的同情。

  就像是看了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

  直到二婶磕完了三个响头,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苏宁才淡淡地开口。

  “带路吧。”

  ……

  二婶家。

  苏宁没有多说一句废话。

  她检查了孩子的症状,急性肠胃炎,加上脱水。

  不算什么大毛病,但对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说,足以致命。

  她拿出银针,先为孩子止住了上吐下泻的症状。

  然后,她写下一个最简单的方子,让二婶的男人立刻去后山挖几味常见的草药,熬水喂下。

  整个过程,她冷静得像一个局外人。

  二婶一家人,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看着苏宁那熟练而精准的施针手法,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半个时辰后,孩子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平稳了。

  “好了。”

  苏宁收起银针,站起身。

  “这几天吃点清淡的米粥,养几天就没事了。”

  二婶的儿媳妇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哭着又要给苏宁下跪,被她侧身躲开。

  “诊金,二十文。”苏宁伸出手。

  二婶的男人,那个叫苏二柱的汉子,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数了又数,恭恭敬敬地递了过来。

  苏宁接过钱,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走。

  干净利落。

  没有一句多余的安慰,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她用行动告诉了所有人。

  她会救人,但她不是滥好人。

  恩怨,她分得很清。

  回到家,苏宁将今天赚来的一百多文钱,加上之前攒下的,仔细地数了一遍。

  三百二十七文。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靠自己的本事,赚到的第一笔“巨款”。

  她看着桌上那堆散发着铜臭和泥土气息的铜板,心里却并没有太多的喜悦。

  靠着给人看病,确实能赚钱。

  但是,太被动了。

  而且名声越大,麻烦可能就越多。

  万一遇到一个她治不好的病,或者出了什么医疗纠纷,她现在这点名声,瞬间就会被反噬。

  这不是长久之计。

  她需要一个更稳定、更牢固的根基。

  在这个世界,什么才是最牢固的根基?

  土地!

  苏宁的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这两个字。

  只有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她才能真正地站稳脚跟。

  有了地,她就可以种粮食,让家人彻底摆脱饥饿。

  有了地,她就可以把系统里那些珍稀的药材和作物,名正言顺地种出来,变成源源不断的财富。

  有了地,她才能盖起坚固的房子,建起高高的院墙,给娘亲、给弟妹一个真正安全的家。

  买地!

  必须立刻买地!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在苏宁的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

  第二天一早,她就揣着银子,直接找到了村长家。

  村长正在院里编箩筐,看到苏宁,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脸上堆起了热情的笑。

  “哎呀,是宁丫头啊,快,快进屋坐!”

  他现在对苏宁的态度,那叫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可是村里的“小神医”,未来的财神爷,可得罪不起。

  “村长叔,我来是想跟您打听个事。”苏宁也不客气,开门见山。

  “什么事?你说,只要叔知道的,肯定告诉你!”

  苏宁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在村里,买几亩地。”

  村长愣住了。

  买地?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苏宁一番。

  虽然知道她最近赚了点钱,但买地可不是一笔小开销。

  村里上好的水田,一亩就得七八两银子。

  “宁丫头,你想买什么样的地?水田,还是旱地?”

  “水田我要五亩,要连在一起的,位置好一点的。”苏宁语速平稳,条理清晰,“另外,我还想买一片荒山。”

  “什么?”村长以为自己听错了,“买荒山?丫头,那荒山野岭的,除了石头就是杂草,买来干啥?白花钱啊!”

  村里的荒山,都是些没人要的犄角旮旯,种不了庄稼,连砍柴都得往深处走。

  苏宁笑了笑:“我自有我的用处,村长叔,您就说,村南头那片靠着后山的秃山,能不能卖吧?”

  她早就看好了。

  那片山地势平缓,面积够大,最重要的是,离村子有段距离,位置偏僻,方便她搞些“秘密项目”。

  村长见她主意已定,也不再多劝。

  “行吧,水田的事我帮你问问,村西头老刘家正好要卖地给儿子娶媳妇,至于那片荒山,是村里的公地,你要是真想要,三十两银子,那一片就都归你了。”

  三十两银子,买一座没人要的秃山。

  在村长看来,这丫头还是太年轻,发了笔财就不知道怎么花了。

  苏宁却眼睛一亮。

  太值了!

  那片山少说也有几十亩,三十两银子,简直跟白送一样。

  “好,水田和荒山,我都要了!”苏宁当场拍板,“我们现在就去办地契!”

  她的果决和豪气,再次让村长震惊了。

  去镇上县衙办理地契的过程很顺利。

  苏宁直接拿出了四十两银子买下了五亩上等水田,又花了三十两银子,将村南那座被所有人嫌弃的秃山,划归到了自己名下。

  当她从县衙的文书手里,接过那两张盖着鲜红官印、写着她名字的地契时,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沉甸甸的。

  这薄薄的两张纸,是她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真正开始。

  她小心翼翼地将地契折好,贴身收起,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姑娘,一个人买这么多地,还是片荒山,胆子不小啊。”

  给她办理地契的那个中年文书,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随口闲聊了一句。

  苏宁礼貌地笑了笑:“小打小闹,混口饭吃。”

  文书压低了声音,像是好心提醒:“那你可得小心点。最近这道上,不太平。”

  苏宁心里一动:“哦?怎么说?”

  文书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才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黑风寨那伙人,最近又开始活动了。”

  黑风寨?

  苏宁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

  是盘踞在卧牛村后山山脉深处的一伙山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原主的爹和大哥,据说就是进山后,再也没回来,村里人都猜测,是凶多吉少,八成是遇上了这伙天杀的山匪。

  “他们不是被官府剿过一次,安生好几年了吗?”苏宁问。

  “谁说不是呢,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文书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愁容和恐惧,“听说他们换了个新头领,手段比以前更狠。前几天,隔壁张家村的一个商队,就在山道上被劫了,十几口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而且……”文书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他们现在不光劫道,有时候还会下山,到你们这些靠山的村子里‘打秋风’,你一个姑娘家,突然置办了这么多家业,可得当心被人盯上。”

  文书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苏宁刚刚燃起的雄心壮志上。

  她握着怀里滚烫的地契,手心却渗出了一层冷汗。

  她买的那片荒山,正好就在去往后山深处的必经之路上。

  如果黑风寨的山匪真的下山……

  那她家,岂不是首当其冲?

  文书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连忙摆了摆手:“哎,我也就这么一说,你别太往心里去,官府也在想办法呢,行了,你快回吧,天黑走山路不安全。”

  苏宁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转身走出了县衙。

  外面的阳光明明很刺眼,她却感觉到了一股从脚底升起的寒意。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到手的地契。

  这哪里是什么安身立命的保障。

  分明是一块引人觊觎的肥肉,和一张通往危险的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