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大明钱庄正式开业!-《重启大明风华》

  他猛地站起身,茶杯脱手落下,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温热的茶水溅湿了他的袍角,但他浑然不觉。

  “善祥摔了!?严不严重?摔到哪儿了?传太医!快传太医!”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也顾不上什么仪态,提着衣袍下摆就往外冲,差点被门槛绊倒,踉跄一下后跑得更快,把刘严和一干侍从都甩在了身后。

  自大婚那夜,胡善祥巧施妙计,用三杯号称“龙凤呈祥”的烈酒将朱瞻基灌得酩酊大醉,自成婚至今,这位太孙殿下竟都未能与佳人真正同房

  然而,越是得不到,朱瞻基对胡善祥的痴迷与呵护就越发炽烈。

  胡善祥只需稍展愁容或略示柔弱,便能将这位皇太孙摆布得团团转,真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

  .........................

  大明钱庄正式开业!此事不出三日传遍金陵。

  从秦淮河畔的烟花之地到鸡笼山下的寒门陋巷,从六部衙门的茶余饭后到国子监的经筵辩论,无人不在议论这前所未闻的新鲜事。

  汉王朱高煦再次以一记惊世骇俗的举措震动了朝野——朝廷开设的钱庄,宝钞可兑金银!

  这在宝钞已如废纸的永乐朝,不啻于石破天惊。

  然而,这看似利国利民的善政,却在金陵城掀起了意想不到的波澜......

  鞭炮噼啪作响,锣鼓震天动地,新漆的大明钱庄金字招牌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三开间的门面铺着红毡,八个衣着簇新的伙计分列两旁,人人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可门前的景象却透着几分诡异——围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如同夏日的蚊蚋,嗡嗡作响,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跨过那道高高的门槛。

  瞧瞧这气派,比户部衙门还阔气!一个扛着扁担的货郎踮脚张望,可谁信啊?宝钞能兑银子?骗鬼呢!

  旁边读书人模样的青年摇头晃脑:《盐铁论》有云:民不信则国不立。朝廷这些年滥发宝钞,早已失信于民,如今想靠个钱庄挽回,难矣!

  这话引得周围一阵附和。

  确实,自洪武八年发行宝钞以来,朝廷只发不收,宝钞早已贬值到百不抵一。

  市井小贩见到宝钞如同见到瘟神,连叫花子都嫌这纸片占地方。

  人群中,赵德彰搓着肥厚的双手,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这位号称金陵财神的大商人,今日却像个初次见公婆的小媳妇,紧张得浑身肥肉都在微微颤抖。

  看着周围人群议论纷纷,赵德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今日若搞砸了,他这老脸往哪搁?

  更让他揪心的是儿子赵文谦。

  那孩子如今是大明银行总署的负责人,年纪轻轻就担此重任,本就招人眼红。

  若是今日开业冷场,那些等着看笑话的酸儒还不知要怎么编排!

  爹,您没事吧?赵文谦不知何时来到身边,轻声问道。

  少年今日穿着一身簇新的官服,虽只是八品小官,但那沉稳的气度已隐隐有几分官威。

  赵德彰强作镇定地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这天热得慌。他掏出手帕擦汗,却不小心带出了怀里的账本,一声散落在地。

  赵文谦弯腰帮他拾捡,目光扫过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眉头微蹙:爹,这些是...

  都是些旧账,旧账。赵德彰慌忙抢过,胡乱塞进怀里。

  其实那是他昨夜熬夜核算的私账,若今日无人上门,他准备自掏腰包雇些来撑场面。

  哪怕倾家荡产,也不能让儿子丢人!

  想到儿子,赵德彰心头一阵酸楚。

  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三岁能诵《千字文》,七岁通《论语》,若不是商籍出身,早该金榜题名了。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汉王青眼,若是因他这个当爹的办事不力...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国子监生员李慕白带着几个同窗挤到台前,朗声道:赵管事,学生有几个疑问,还望赐教!

  赵文谦虽略显紧张,但仍保持风度:李兄请讲。

  李慕白显然有备而来,语速不快却字字诛心:其一,朝廷言宝钞可兑金银,然洪武至今,宝钞贬值何止百倍?今日兑率几何,明日又当如何?若朝令夕改,百姓损失谁人承担?

  赵文谦答道:兑率固定为一贯兑一两,此乃朝廷定策,绝不会轻易更改...

  好一个绝不会!李慕白立即打断,洪武朝亦是如此承诺,结果如何?朝廷缺钱便滥发宝钞,这等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这番话戳中了许多人的痛处。

  赵文谦脸色微白,强自镇定:此次不同,有钱庄制度制约...

  其二!李慕白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声音又提高八度,钱庄付息揽储,若经营不善倒闭,百姓血汗钱何处追讨?莫非又要如宝钞一般,让天下人买单?

  这话极其犀利,赵文谦一时语塞:这个...有朝廷作保...

  朝廷作保?李慕白冷笑一声,严震案才过去多久?朝廷官员贪腐万千,谁来保证钱庄官员清廉?莫非赵管事敢以性命担保?

  赵文谦被问得满脸通红,年轻的他显然不是这老辣书生的对手。

  台下开始出现嗤笑声,有人甚至高声起哄。

  二楼雅间内,赵德彰看得心急如焚。

  眼见儿子在台上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冒汗,他的拳头越握越紧。

  这帮酸儒,分明是故意刁难!

  文谦毕竟年轻,哪是这些老油条的对手!

  更让他愤怒的是,台下几个地下钱庄的人开始阴阳怪气:

  看来这钱庄管事也不过如此,连几句话都应付不来!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每一句嘲讽都像针一样扎在赵德彰心上。

  他眼看着儿子在台上孤立无援,脸色由红转白,那份身为父亲的护犊之情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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