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让老三查案?-《重启大明风华》

  什么?朱高煦差点蹦起来,牵动伤口又跌回榻上。让老三查案?这不等于让黄鼠狼看鸡窝?

  大哥!他急道,凶器明显是栽赃!若是三弟查案...

  二哥这是信不过我?朱高燧阴恻恻地打断,还是...做贼心虚?

  朱高煦正要发作,韦氏突然轻咳一声:太子殿下,赵王殿下,太医说汉王需要静养...

  逐客令下得漂亮!朱高煦心里给媳妇点了个赞。

  朱高炽连忙起身:对对,二弟好好养伤。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这是东宫珍藏的雪参丸,补气血最好...

  多谢大哥。朱高煦接过药瓶,突然压低声音,父皇...真信那铭文?

  朱高炽胖脸一僵,凑到他耳边用气音道:今早乾清宫议事,父皇都快把火盆踹我脸上了...他苦笑,外有强敌,内有叛党,你这国是怎么监的?

  草!朱高煦心里暗骂。老爷子这是借题发挥啊!

  大哥放心。他拍拍朱高炽的手,清者自清。

  送走二人,朱高煦脸色瞬间阴沉。韦氏刚要开口,却被他一把拽到怀里。

  殿下!伤...

  别动。朱高煦把脸埋在她颈窝,深吸一口馨香,让本王抱会儿。

  温香软玉在怀,脑子却转得飞快——刺杀案处处透着蹊跷。凶器栽赃太明显,反倒像故意要激怒朱棣。若是靖难遗孤所为,何必多此一举?若是朝中势力...

  韦达。他突然抬头,咱们在漠北这半年,京里有什么风声?

  韦达像幽灵般从屏风后转出:三件事。一是太子殿下主持编撰的《文献大成》即将完稿;二是赵王暗中拉拢了不少靖难旧部;三是...他顿了顿,太孙殿下上月处置了十二名建文旧臣,全是凌迟。

  朱高煦瞳孔一缩。好圣孙果然心狠手辣!

  咱们府上呢?

  工坊管事钱贵三个月前暴毙,接任的是赵王府荐来的刘全。

  呵...朱高煦冷笑出声,老三这是要作死啊!

  栽赃嫁祸玩到他头上,真当他是史上那个莽夫朱高煦?

  殿下,要不要...王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韦达冷声道,现在动手岂非坐实了做贼心虚?

  朱高煦摩挲着韦氏的纤腰,突然笑了:传令,府上所有人配合调查,工坊账册随便查。再让厨房备席面,给来查案的锦衣卫加鸡腿!

  王斌傻眼。

  啊什么啊?朱高煦捏了捏媳妇的翘臀,在惊呼声中大笑,本王就要让全京城看看,什么叫光明磊落!

  韦氏红着脸捶他:没正经!

  正经人能当逍遥王爷?朱高煦一个翻身将人压住,扯到伤口又龇牙咧嘴,嘶...等养好伤,带你去西湖泛舟,去苏州听曲,咱们做个富贵闲人...

  韦氏眸中泛起水光:殿下说真的?

  比真金还真!朱高煦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什么皇图霸业,哪有软玉温香来得实在?

  ...............................

  数日后,紫禁城。

  朱高煦站在午门外,抬头望着巍峨的宫墙,长舒一口气。

  老三朱高燧前几日带着锦衣卫在京城折腾了一圈,抓了几个“靖难遗孤”交差,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了。

  朱棣虽然勃然大怒,但既然扯到“靖难”二字,老爷子也懒得再查,似乎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朱高煦心里门儿清——这案子没那么简单。

  老三、老大,甚至那位“好圣孙”朱瞻基,都有可能在里面掺和一脚。

  可他现在没心思查,也不打算查。

  “再待下去,老子迟早得被架在火上烤!”朱高煦低声骂了一句,揉了揉刚刚愈合的后背伤口,抬腿迈进宫门。

  午门到乾清宫的距离不算远,朱高煦却走出了一身汗。

  身上的箭伤虽已结痂,走动时仍牵得皮肉生疼。

  更让他心里打鼓的是,今日这场面圣,关乎他后半辈子的逍遥日子能不能过成。

  汉王殿下,陛下正在批阅奏折,您稍候。黄俨这老阉货堆着笑,眼里的精光却藏不住。

  朱高煦立在廊下,抬头瞅见屋檐上两只麻雀打架,扑棱棱掉下一撮毛。

  他忽然觉着自己跟这俩傻鸟挺像——明明能在外头逍遥,偏要往金丝笼里撞。

  老二?进来。

  朱棣的声音从殿内传来,中气十足,半点不像快六十岁的人。

  朱高煦整了整衣冠,迈步入内。只见朱棣正伏案疾书,朱笔在奏折上勾画如飞,龙案旁摞着的文书几乎要没过老皇帝的头顶。

  儿臣参见......

  免了。朱棣头也不抬,伤好了?

  托父皇洪福,已无大碍。朱高煦斟酌着词句,儿臣此来,是有要事禀奏。

  朱棣终于搁笔,抬眼打量他:

  儿臣......朱高煦一咬牙,扑通跪下,请旨就藩!

  殿内骤然一静。

  朱棣的手指在案上轻叩两下,忽然笑了:去哪?云南?

  但凭父皇吩咐!朱高煦额头抵地,儿臣愿为大明治守边陲,绝无怨言!

  朱棣站起身,慢悠悠踱到他跟前,真舍得京中的荣华?

  朱高煦闻着老父亲靴子上的龙涎香,心一横:儿臣在漠北受伤时,曾梦到太祖爷爷。他老人家说......说边疆不稳,朱家儿郎当以身报国!

  这瞎话编得他自己都脸红。可为了离这摊浑水远点,拼了!

  朱棣忽然蹲下身,与他平视:老二,看着朕的眼睛说。

  朱高煦硬着头皮抬眼,正对上老皇帝那双鹰目——锐利得仿佛能剜人心肝。

  父皇......

  你怕了?朱棣突然问。

  朱高煦心头一颤:儿臣......

  怕朕疑你?怕兄弟阋墙?怕有朝一日......朱棣的声音陡然转冷,步了建文后尘?

  朱高煦重重磕了个响头: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只是厌倦了朝堂纷争!

  厌倦?朱棣冷笑,朕还没说厌倦,你倒先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