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朕看他是无法无天!-《重启大明风华》

  陛下!黄俨连滚爬爬冲进来,百官已在奉天殿候着了!

  朱棣深吸一口气,还剑入鞘。

  滚去奉天殿!他背过身,声音疲惫,今日之事,稍后再议!

  朱高煦重重磕了个头,起身时踉跄一下——跪得太久,膝盖早已麻木。

  朱高煦大步走出乾清宫,朝阳正好升起,金光洒满宫道。

  他眯眼望着那轮红日,突然觉得心中一片清明——有些仗,非打不可;有些路,非走不行!

  即便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认了!

  乾清宫外的汉白玉台阶上,兄弟三人默默走着。

  朱高煦蟒袍前襟被自己撕开,敞怀露胸。

  朱高炽一路欲言又止,胖脸上满是忧虑;朱高燧则缩着脖子,时不时偷瞄二哥,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老二...”朱高炽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沙哑,“待会儿朝会上,你...你千万别再顶撞父皇了...”

  朱高煦嗤笑一声,顺手将歪斜的玉带正了正:“大哥,现在说这些还有屁用?老爷子摆明了要拿我开刀,难不成我还得跪着求饶?”

  “可你这身打扮...”朱高炽指着弟弟敞开的蟒袍,急得直跺脚,“成何体统!文武百官见了,还不知道要编排出什么话来!”

  “让他们编!”朱高煦满不在乎地甩袖,“老子今天就是要让满朝文武看看,逼急了的兔子还咬人呢,何况我朱高煦!”

  朱高燧在一旁小声嘀咕:“二哥,要不...要不我让人送件新袍子来?”

  “用不着!”朱高煦突然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个兄弟,“今日这场戏,缺了这身行头反倒不精彩了。”

  说罢,他大步迈向奉天殿方向,背影决绝。朱高炽与朱高燧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无奈与惊慌。

  ......

  奉天殿内,早已黑压压站满了文武百官。

  寅时刚过,官员们便被急召入宫,此刻正三五成群交头接耳,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息。

  “张侍郎,可知陛下突然召见所为何事?”兵部尚书金忠凑近礼部侍郎张衡,压低声音问道。

  张衡捋着山羊胡,眼神闪烁:“下官也不知...不过昨夜汉王闹出那般动静,怕是与此事有关。”

  一旁的大理寺卿周缙冷哼道:“汉王私自调兵围城,擅杀举人,简直无法无天!今日陛下归来,定要严惩不贷!”

  几人正议论间,忽听殿外传来一阵骚动。众人循声望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汉王朱高煦大步流星走进殿来,蟒袍前襟竟是大敞着,露出里面暗红色的中衣!

  更骇人的是他额角带伤,血迹未干,可眼神却如同淬火的刀子,扫过之处无人敢直视!

  “这...这成何体统!”礼部侍郎刘球尖声叫道,他是前文科举乡试时的主考官,本就与汉王势同水火,此刻更是抓住机会发难:“汉王殿下!您这般衣冠不整面圣,是想学魏晋名士放浪形骸么!”

  朱高煦理都不理他,径自走到武官队列最前方站定,嘴角挂着一丝讥诮的冷笑。

  百官顿时炸开了锅。有摇头叹息的,有窃窃私语的,更有几个老臣痛心疾首地指着朱高煦,仿佛看到了礼崩乐坏的末日。

  “肃静!”司礼太监尖利的嗓音响起,“陛下驾到——”

  满殿顿时鸦雀无声。

  朱棣身着龙袍,面色阴沉如水,一步步走上御阶。

  老皇帝今日显然心情极差,连平日惯有的“众卿平身”都省了,直接一屁股坐在龙椅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全场。

  “今日只议一事——”朱棣开口,声音冰冷如铁,“汉王朱高煦,擅调京营、围困京城、擅杀举人!诸卿以为,该当何罪?”

  这话如同惊雷,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皇帝如此直白地问罪,还是让不少官员倒吸一口冷气。

  要知道,这三条罪名随便拎出一条,都够削爵圈禁的!

  兵部尚书金忠立即出列:“按《大明律》第二百四条,私调兵马逾百者斩!汉王调动两营兵马逾三千人,当凌迟!”

  刘球跟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悲愤:“陛下!汉王此举形同谋逆!按《大明律》,私调兵马者斩;围困京城者诛九族;擅杀有功名者...”

  “臣附议!”通政使马麟捶胸顿足,“汉王昨夜在贡院残杀举人李寻欢,竟将其首级悬于旗杆示众!此等暴行旷古未闻啊!”

  “诸位大人此言差矣!”出乎意料,站出来反驳的竟是太子朱高炽!

  大胖胖颤巍巍出列,虽然满头大汗,语气却异常坚定:“父皇明鉴!老二...汉王他虽有不当之处,但其初衷是为肃清科场积弊!那蒲源惨死贡院门外,五城兵马司不作为,汉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朱棣冷哼一声:“不得已?朕看他是无法无天!”

  “父皇!”朱高燧也急忙跪倒,“二哥昨夜已让涉事学子写下认罪书,其中详述科场黑幕!儿臣以为...以为当以肃清科场为重,酌情...”

  “认罪书?”刘球突然尖叫起来,“谁知道是不是严刑逼供所得!汉王昨夜在贡院门外连杀数人,在场学子皆可作证!”

  这话如同点燃了火药桶,顿时又有几名官员出列附议:

  “陛下!汉王暴戾成性,岂会循循善诱?”

  “定然是屈打成招!”

  “臣请陛下明察!”

  眼看舆论一边倒,弹劾之声如同潮水般涌来,朱高煦却突然咧嘴笑了。

  “都说完了?”

  他慢悠悠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张,哗啦啦抖开:

  “刘大人说这是屈打成招?那本王倒要问问——”他抽出一张,朗声念道,“‘学生刘文斌,受叔父刘球指使,于乡试前收受白银千两,在商籍学子号舍屋顶凿洞,致其答卷污损’...刘大人,这可是你亲侄子写的!”

  刘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胡...胡说八道!这是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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