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绑架-《穿女尊遇到打黑拳的她》

  昨晚的温存像一场不真切的梦。

  周亚抱着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僵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她手臂传来的温度,和她身上淡淡的,混着皂角和汗水的味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阮小白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窗台上,那个幼稚的塑料风车在晨风里轻轻转动,发出细微的呼啦声。

  阮小白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拎着布袋出了门。

  清晨的菜市场人声鼎沸。

  他熟门熟路地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最后拎着满满一袋战利品往回走。

  回家的路需要穿过一条僻静的小巷子,能近不少。

  他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脚步轻快地拐了进去。

  巷子很窄,两边是斑驳的高墙,阳光被挤成细细的一条,落在地上。

  刚走到巷子中间,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阮小白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粗糙的大手就猛地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口鼻。

  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品味道瞬间钻进鼻腔。

  “唔!”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手里的布袋掉在地上,新鲜的番茄和鸡蛋滚了一地。

  他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地乱踢乱打,指甲在对方的手臂上划出血痕。

  但那人的力气大得惊人,像一把铁钳,牢牢地禁锢着他。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四肢渐渐没了力气,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

  ……

  不知过了多久。

  阮小白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弄醒的。

  他动了动,发现自己躺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尘土和霉味混合的怪味。

  他缓缓睁开眼。

  四周是光秃秃的墙壁,没有窗户,只有一个紧闭的铁门。

  头顶上,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泡是唯一的光源,把这个狭小的空间照得一片惨白。

  他不是一个人。

  角落里还缩着四个孩子,看起来都比他小一些,有男有女。

  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空洞,或坐或躺,对他的醒来没有半点反应,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

  绑架。

  这个词像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他心上。

  他感到一阵阵发冷,不是因为地面的冰凉,而是源于对未知的恐惧。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哭闹和害怕都没有用,他必须想办法。

  他试着坐起身,打量着这个密室。

  除了那扇铁门,没有任何出口。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吱呀——”

  铁门被推开了。

  一个高大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工装,脸颊上有一道疤,眼神像刀子一样冷。

  她看都没看屋里的人一眼,随手将一个塑料袋扔在地上。

  “砰”的一声,五块干巴巴的面包和五瓶矿泉水从袋子里滚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她又面无表情地转身出去,铁门再次被重重锁上。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阮小白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他咽了口唾沫,伸手就想去拿离自己最近的一块面包。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另一只更快的手就闪电般伸了过来,一把将那块面包和旁边另一块都抓了过去。

  阮小白抬起头。

  抢他东西的是个女孩,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梳着两条乱糟糟的辫子,一张小脸瘦得脱了相,只有一双眼睛,黑得吓人,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狠厉和戒备。

  她不仅拿了两块面包,还顺手捞走了两瓶水。

  “你看什么?”

  女孩见他盯着自己,立刻龇起牙。

  她恶狠狠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吃?”

  说完,她不再理会阮小白,三两口就把一块面包吞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又赶紧拧开瓶盖灌了几口水。

  然后,她又用同样的速度解决了第二块面包。

  另外三个,一人抢了一份食物,然后立刻缩回自己的角落,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生怕慢了一秒就会被抢走。

  转眼间,地上只剩下一点面包屑。

  阮小白伸着手,僵在原地。

  饥饿,屈辱,还有巨大的恐惧,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什么都没有。

  没有食物,没有水。

  他看着那个抢走他食物的女孩,女孩也正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挑衅和不屑。

  阮小白慢慢收回了手,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退回了自己原来的角落,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下。

  他不能冲动。

  现在,他只能等。

  ————————————

  周亚醒来。

  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

  十二点。

  居然睡到了中午。

  她皱了皱眉,掀开被子下床,打开房门。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往常这个时候,阮小白早就把午饭做好了,饭菜的香味飘满整个屋子。

  “小白?”

  她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周亚心里掠过一丝疑惑。

  她走到客厅,厨房里冷锅冷灶,餐桌上空空如也。

  阮小白的房门开着,里面也没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小白!”

  她又提高声音喊了一句,还是没有人应。

  她走到门口,发现阮小白平时出门买菜用的那个布袋不见了。

  大概是出去买菜,还没回来吧。

  周亚这么想着,但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觉,却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