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京城来了个踢馆的!-《四合院外:家人卷得欢我躺赚》

  院子里那股子喜气洋洋、跟提前过年的热闹劲儿,被村口后生仔那一声“不好了”喊得戛然而止。

  “嘶啦——”

  所有人的笑脸都僵在脸上,那股子因为“神仙菜”和许大茂尿裤子而升腾起来的燥热,被一股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的凉气浇得一干二净。

  “嘛玩意儿?”

  “黑色的……轿车?京城牌照?”

  “我的亲娘嘞,那得是多大的官儿才能坐得起?”

  村民们交头接耳,声音压得极低,眼神里透着敬畏和恐慌。在这年头,村里来辆拖拉机都算大事,那四个轮子的铁壳子,很多人一辈子只在电影里见过,而且通常都坐着不好惹的大人物。

  周铁梁“啪”地一声把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干净,那张被岁月刻满沟壑的脸绷紧,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又回到当年扛着炸药包准备炸碉堡的时候。

  他没理会那后生仔,扭头,目光如炬地看向那扇属于周野的、紧闭的房门。

  全村人的目光,也下意识地跟着他,齐刷刷地汇聚在那扇门上。

  “都别慌!”周铁梁沉声喝道,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劲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敢上咱们秦家峪的地盘撒野!”

  话音刚落,村口那台漆黑锃亮的伏尔加轿车,已经在一群半大小子的簇拥下,缓缓停在了周家院子外。

  车门打开。

  先下来的是一个穿着灰色列宁装、戴着金丝眼镜的老头。

  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皮鞋擦得能照见人影儿,手里还拄着一根文明棍。那副派头,跟这个尘土飞扬的穷山村格格不入,活像从画报里走出来的“老克勒”。

  正是娄半城。

  紧接着,从另一边车门下来的,却是他的宝贝女儿,娄小娥。

  她一踏上秦家峪的土地,攥着衣角的手就不自觉地收紧,脸色也白了几分。

  还是这个院子,还是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几天前,她就是在这里,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最羞辱的时刻,也正是在这里,被那个躺在炕上的病弱少年,用几句淬了毒的刀子话,生生从绝望的烂泥里给拽了出来。

  这里,是她的地狱,也是她的重生之地。

  她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蓝色学生装,白色的确良衬衫领子翻在外面,脚上一双小牛皮鞋,梳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这身打扮在京城是大家闺秀,可在这里,她却感觉自己像个异类,浑身不自在。

  她不敢去看那些村民的眼睛,却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去瞥。她看到站在人群前面的周家大娘赵玉梅,看到那个闷葫芦似的周山大哥,还有那些曾在夜里为她说过话的婶子大娘们。

  一股混杂着感激、羞愧、和不安的复杂情绪,像潮水一样淹没她。

  “嗬!这老头儿,穿得可真‘拔份儿’!”

  “您瞅瞅那闺女,咋脸色那么白?跟咱村里刚出豆腐坊的豆腐似的。”

  人群里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议论。娄小娥听着,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娄半城却对女儿的窘迫视若无睹。他皱皱眉,显然对周遭的环境和那些不加掩饰的目光感到不悦。他用文明棍敲敲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笃”。

  “哪位是这儿管事的?”他开口,一口标准的京腔,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我找周野。”

  他不是问,是通知。

  那语气,仿佛在自家客厅里使唤下人。

  娄小娥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抬头,一把抓住父亲的胳膊,急切地低声哀求:“爸!您别这样……”

  周铁梁眉头一拧,迈步上前,不卑不亢地开口,带着山里人的硬气:

  “我就是秦家峪的支书,周铁梁。您是……”

  娄半城轻轻推开女儿的手,下巴微抬,没说全名:“我姓娄。从京城来,听说你们这儿出了个‘小神仙’,能让地里冬天长西红柿,盐碱地亩产八百斤。”

  他目光扫过全场,声音陡然拔高:

  “我这人,不信鬼神,只信科学。今天,就是特地来‘打假’的!”

  “打假”两个字,他说得又重又响,像两记耳光,抽在在场所有秦家峪人的脸上。

  娄小娥的脸,“唰”地一下血色尽失。完啦!她就知道会这样!她这位在商海里翻腾一辈子的父亲,根本不信什么“神迹”,只信眼见为实!他这是要把自己的恩人当成江湖骗子来审啊!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从冰冷变得火药味十足。

  这老头儿是来者不善,上门砸场子的!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人群里挤出来,浑身还带着一股子没散尽的酒气和灶火气,正是刚打个漂亮翻身仗的傻柱。

  他刚想去周野屋里拜码头,就撞上这档子事。一听这老头张嘴就说“打假”,还要戳“六爷”的份儿,他那股子混不吝的驴脾气当场就炸了!

  “嘿!我当是谁呢!口气这么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傻柱叉着腰,往娄半城面前一站,像座肉山,挡住去路。

  “您是哪儿来的啊?我们六爷也是您想见就见的?我跟您说,我们六爷那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是山神爷开过光的!您算老几,也配来‘打假’?”

  他这一嗓子,吼得中气十足。

  娄半城被他吼得一愣,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满身油腻、却一脸傲气的厨子。“你又是什么人?”

  “我?”傻柱一拍胸脯,脖子梗得像斗胜的公鸡,“我叫何雨柱!轧钢厂的厨子!今儿个,我这条命、我这身手艺,都是六爷给捞回来的!”

  他转过身,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猛地一躬到底,声音洪亮如钟:

  “六爷!您甭搭理这帮没见识的!从今往后,我傻柱这条命,一半是我师父给的,另一半,就是您的!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谁敢在您面前‘撂蹦子’,我头一个把他开瓢儿!”

  这一番当众表态,比在里屋说一百句感激都有分量!

  这是在向所有人,尤其是这个京城来的“不速之客”,宣告他的站队!

  周家院子里,村民们看得热血沸腾。

  “好!何师傅是条汉子!”

  “没错!不能让外人欺负咱们六爷!”

  娄小娥看着傻柱的背影,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闪过复杂难明的光。她当然知道这厨子说的是什么,那盘惊为天人的番茄炒蛋,那口能炼钢的灶火……她忽然明白,自己父亲这次,恐怕是踢到铁板了。

  娄半城气得脸色铁青,他叱咤商场半辈子,还从没被一个“厨子”当面这么顶撞过。“真是反了天了!一群愚夫愚民!”他用文明棍指着傻柱,“给我让开!”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当口,那扇一直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一道缝。

  周野的五姐周桃,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身子,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扫了院子里剑拔弩张的两拨人一眼,然后把目光落在娄半城身上。

  她清了清嗓子,把一句刚从里屋传出来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出来。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现场所有嘈杂。

  “我六弟说……”

  “天儿冷,地儿滑,人心杂。老先生您岁数大,要是磕着碰着,我们秦家峪庙小,赔不起。”

  “想进这个门也成。他说,他这人,不沾铜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