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生死一线-《岳母越骂我越强》

  医疗舱内,空气凝固。

  徐立闭着眼,双手悬在沈名扬后颈上方。

  指尖闪烁着纯粹的金白色光芒。

  那光凝聚成发丝般纤细的能量束,微微颤抖。

  “血压稳定。”

  “血氧94。”

  “脑压……在安全阈值边缘。”

  军方专家盯着监护仪,声音压得极低。

  他们握着显微手术器械的手,已经出汗。

  这辈子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手术。

  无菌环境靠能量场维持。

  主刀者闭着眼睛。

  要切除的东西,是埋在延髓旁的超凡造物。

  任何一丝失误——

  患者当场脑死亡。

  徐立的额角,汗珠滚落。

  但他呼吸平稳。

  【心源之眼】全开。

  在他的感知世界里,一切血肉、骨骼、神经、血管,都化作清晰的能量结构图。

  那颗冰冷的金属抑制器,像毒瘤般嵌在最危险的区域。

  周围缠绕着无数脆弱的神经束。

  还有一根主要的血管,离它只有0.3毫米。

  “开始剥离。”

  徐立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左手维持着生命能量场。

  右手食指的能量束,缓缓探入沈名扬后颈的微创切口。

  不是物理刺入。

  是能量频率的同调渗透。

  像最温柔的光,穿过组织。

  0.1毫米。

  0.2毫米。

  能量束的尖端,终于触碰到抑制器的金属表面。

  冰冷。

  滑腻。

  带着令人作呕的恶意波动。

  几乎在接触的瞬间——

  抑制器内部,那猩红色的自毁模块,骤然激活!

  灰黑色的污染能量,如同溃堤的毒液,疯狂涌出!

  直扑周围的脑组织!

  “污染爆发!”

  小柒的警报在徐立脑中炸响。

  徐立早有准备。

  他左手的能量场瞬间收缩,化作一面致密的金色屏障,将污染能量死死包裹在内!

  滋滋滋——

  污染能量撞击在屏障上,发出腐蚀般的声响。

  但无法突破。

  “净化。”

  徐立默念。

  【心源之力】中的净化特性,开始中和那些灰黑色能量。

  像阳光消融冰雪。

  缓慢。

  但坚定。

  与此同时,他右手的能量束,开始进行最精细的操作。

  能量束的尖端,化作比头发丝还细的“能量手术刀”。

  沿着抑制器与组织的交界处,小心翼翼地切割。

  这不是物理切割。

  是能量层面的频率剥离。

  他要让抑制器与沈名扬的神经、血管,彻底断开连接。

  还不能伤到分毫。

  “左侧神经束,距离0.15毫米。”

  小柒实时汇报着微观数据。

  徐立操控能量刀,绕开那束脆弱的神经。

  刀锋擦过。

  神经束轻微震颤。

  但完好无损。

  “下方血管,距离0.08毫米。”

  更近了。

  徐立屏住呼吸。

  能量刀的轨迹,贴着血管壁滑过。

  他甚至能“看”到血管里血液流动的波纹。

  刀刃与血管的距离,小于一张纸的厚度。

  手术舱里,连两位专家都不敢呼吸。

  时间仿佛被拉长。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

  地下工事。

  林骁小组在剧烈震动中稳住身形。

  那扇金属门后的暗红光芒,越来越炽烈。

  门缝里,开始渗出粘稠的、如同血浆般的物质。

  滴落在地上。

  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一名年轻内卫声音发颤。

  林骁死死盯着门。

  灵能探测仪已经爆表。

  数值后面跟着一连串的问号。

  “不管是什么。”

  他咬牙。

  “秦顾问留下的净化爆弹,就是为这种玩意准备的。”

  “继续安装!”

  “是!”

  内卫们强忍恶心和恐惧,将最后几枚净化爆弹贴在门框上。

  突然——

  金属门内部,传来一声巨大的、如同心脏收缩的闷响!

  轰!

  整扇门,向内凹陷了半寸!

  门板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纹路。

  那些纹路像活物般蠕动、蔓延。

  最后——

  在门中央,汇聚成一只巨大的、猩红的眼睛图案。

  眼睛缓缓睁开。

  没有瞳孔。

  只有无尽的、翻滚的暗红能量。

  直直“盯”着门外众人。

  “退后!”

  林骁暴吼。

  但已经晚了。

  那只眼睛,骤然迸发出刺目的红光!

  红光扫过通道。

  所有被照射到的墙壁、地面、管线——

  全部开始融化!

  像蜡烛般软化、流淌!

  “灵能护盾全开!”

  内卫们激活所有防御。

  红光撞击在护盾上。

  护盾表面炸开剧烈的火花,迅速变薄、暗淡。

  “这威力……怎么可能!”

  林骁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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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经超出了常规灵能攻击的范畴。

  是某种……

  接近规则层面的侵蚀!

  “队长!净化爆弹的遥控信号被干扰了!”

  一名内卫急报。

  “必须手动引爆!”

  林骁看向那扇门。

  看向门上那只恐怖的眼睛。

  他知道——

  不摧毁门后的东西,他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你们撤。”

  他忽然开口。

  声音平静。

  “我留下引爆。”

  “队长!”

  “这是命令!”

  林骁转身,眼神如刀。

  “把数据传回地面。”

  “告诉徐先生——门后的东西,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

  “让他们……做好准备。”

  话音落下。

  他猛地冲向那扇门!

  手中握着引爆器!

  红光再次扫来!

  林骁侧身翻滚,护盾破碎,左肩被擦中。

  作战服瞬间碳化。

  皮肤焦黑。

  但他没停。

  距离门,还有五米!

  三米!

  门上那只眼睛,似乎察觉到了威胁。

  所有红光,开始向林骁聚焦!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

  医疗舱内。

  手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抑制器已经与周围组织剥离了八成。

  但剩下的部分,与一根主要的脑神经纠缠在一起。

  如果强行切断——

  沈名扬会永久失去部分运动功能。

  甚至瘫痪。

  “污染能量中和进度78%。”

  小柒汇报。

  “但宿主的能量储备,只剩32%。”

  “继续剥离,风险极高。”

  徐立没有说话。

  他盯着那根与抑制器纠缠的神经。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小柒。”

  “如果我用【灵能修复】的能量频率,模拟这根神经的信号……”

  “暂时替代它的功能。”

  “在切断连接的瞬间,立刻接驳上模拟信号。”

  “理论上,能不能实现无缝切换?”

  小柒沉默了一秒。

  数据流狂泻。

  “理论可行。”

  “但实操容错率为零。”

  “时间窗口小于0.05秒。”

  “且需要消耗宿主剩余能量的80%。”

  “一旦失败——”

  “患者神经永久损伤,宿主能量枯竭。”

  徐立看着父亲苍白的脸。

  看着监护仪上微弱但顽强的心跳。

  他笑了。

  笑容很淡。

  “那就……”

  “赌一把。”

  他深吸一口气。

  将体内剩余的能量,分成三股。

  第一股,维持生命场。

  第二股,继续净化污染。

  第三股——

  开始模拟那根脑神经的能量频率。

  细微到极致的波动。

  在徐立的操控下,逐渐与那根神经的固有频率同步。

  100%。

  200%。

  300%。

  超频模拟!

  “准备切断。”

  徐立开口。

  声音沙哑。

  他右手的能量刀,对准了抑制器与神经的最后连接点。

  左手的模拟能量束,悬在神经断口上方。

  距离:0.01毫米。

  时间:必须同步。

  “三。”

  徐立默数。

  能量刀落下!

  嗤——

  最后一根连接,切断!

  几乎同一瞬间——

  模拟能量束,精准接驳上神经断口!

  嗡!

  神经轻微震颤。

  但没有断裂!

  信号传输——正常!

  “成功了!”

  小柒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徐立来不及高兴。

  他右手一挑。

  那颗嵌在沈名扬后颈整整二十年的金属抑制器——

  终于被完整剥离!

  “哐当。”

  抑制器落入托盘。

  暗红色的光芒,迅速熄灭。

  变成一块冰冷的、布满诡异纹路的金属块。

  而沈名扬的生命体征,在短暂的剧烈波动后——

  开始缓缓回升。

  “血压稳定!”

  “血氧恢复正常!”

  “脑压下降!”

  专家激动地汇报。

  徐立却眼前一黑。

  能量枯竭的虚脱感,如潮水般涌来。

  他踉跄一步,扶住舱壁。

  但就在这时——

  一股庞大而混乱的意识流,顺着还未切断的心源链接,猛地反涌进他的脑海!

  是沈名扬!

  是被压制了二十年的、破碎的记忆和情感!

  徐立“看”到了——

  年轻的沈名扬,躲在书房门后,惊恐地看着妻子萧晚晴被几个黑袍人拖走。

  他浑身发抖,拳头攥出血,却不敢出声。

  他瘫坐在地上,对着林素云的照片,一遍遍喃喃自语:

  “素云……你的孩子……我该怎么做才能护住他……”

  “我太懦弱了……我不敢对抗那些人……”

  “我只能……把他藏起来……用最卑微的身份藏起来……”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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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颤抖着拿起笔,在“三年赘婿契约”上签字。

  眼泪滴在纸上。

  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痛苦和决绝。

  “对不起……清舞……”

  “对不起……徐立……”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赎罪……”

  画面破碎。

  徐立猛地睁开眼。

  泪水,毫无征兆地滑落。

  他懂了。

  全都懂了。

  岳父这二十年的冷漠、疏离、复杂眼神背后的真相。

  那份契约。

  那个赘婿身份。

  不是羞辱。

  是一个懦弱但尚存良知的父亲,在绝境中能想到的——

  最笨拙的守护。

  “徐立!”

  沈清舞冲进医疗舱,扶住他。

  她看向托盘里的抑制器,又看向病床上呼吸平稳的父亲。

  眼泪夺眶而出。

  “成功了……对吗?”

  徐立点头。

  声音哽咽。

  “成功了。”

  病床上。

  沈名扬的眼皮,剧烈颤抖。

  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

  发出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立……”

  “……清……舞……”

  沈清舞瞬间跪倒在床边,紧紧握住父亲的手。

  泣不成声。

  徐立看向车窗外。

  远处的医院大楼,某个窗户后,仿佛有一道暴怒的目光,正死死盯着这里。

  他擦掉眼泪。

  眼神重新变得冰冷。

  “第一局,我们赢了。”

  “但萧文博……”

  “还有你背后的司空晦……”

  “我们的账——”

  “才刚刚开始算。”

  (第197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