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双生视界,暴走重瞳-《都市重瞳:神级警探,签到缉凶》

  镜渊深处,时间仿佛被冻结在那一瞬。

  李炎的手指还停留在与高晴烟相触的瞬间,指尖残留着她冰冷如霜的皮肤触感。

  可就在这一刹,一股刺骨寒流自接触点炸裂般涌入脑海——那不是电流,也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更为古老、更为污浊的记忆洪流,像千万根冰针扎进灵魂深处。

  百年前的雨夜在意识中铺展:漆黑祭坛上雷光闪烁,青铜锁链叮当作响,一名白衣少女被钉在刻满符文的石柱之上,双眼蒙布,鲜血顺着沟壑流入地脉。

  四周跪伏着戴面具的信徒,齐声吟唱禁忌祷文。

  火焰腾起时,祭司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枚翡翠碎片——与唐门手中那枚一模一样,纹路分毫不差。

  这不是幻象……是真实发生过的仪式。

  李炎瞳孔骤缩,思维却如刀锋劈开迷雾——他猛然醒悟:所谓“镜渊”,根本就不是乌托邦用来囚禁异能者的牢笼,而是逆向的封印阵!

  高氏血脉世代镇压的“原初意志”,正是通过这种情绪共鸣的方式被压制于虚空中。

  一旦被困者陷入极端恐惧或执念失控,封印便会松动,反噬成能量源,供养整个邪教体系!

  而此刻,他与高晴烟的情感共振,已经触发了仪式倒转的临界点。

  “不能怕……”他在心中嘶吼,舌尖再次咬破,血腥味冲入鼻腔,强行稳住摇晃的神志,“如果我现在崩溃,她会死,我会疯,这座镜渊会吞噬所有人。”

  可话音未落,脚下蓝光蛛网忽然扭曲,地面裂开一道幽深缝隙,从中升起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乌托邦执行组的黑色制服,面容与李炎完全相同,只是眼神空洞冷漠,仿佛剥离了所有情感。

  他右手握着一把短匕,刃身铭刻着三个古篆字——审判者。

  “你杀了那么多人,真的清白吗?”镜像开口,声音像是从无数回音管道中挤出,带着层层叠叠的回响,“林骁那一枪,是你故意偏了半寸吧?你知道他会扑上来替你挡子弹……可你还是开了枪。”

  李炎呼吸一滞。

  那是前世最深的梦魇。

  线人林骁为掩护他身份暴露,在暴雨巷战中主动撞向敌方火力。

  而那一枪,本该击毙目标,却被他刻意打偏——因为他知道,只有林骁“牺牲”,才能让敌人彻底相信他是卧底。

  他用一个人的命,换了一场胜利。

  可这胜利,至今仍浸透血色。

  “你以为你在救她?”镜像冷笑,步步逼近,“其实你才是那个最想让她死的人。因为你害怕……害怕她看穿你内心的肮脏,害怕她离开你,所以宁可把她困在这里,用‘拯救’来掩饰占有。”

  “闭嘴!”李炎怒吼,挥拳砸去。

  拳风掠过,却只击碎了一面虚影。

  下一秒,寒光闪现!

  匕首已没入胸口,虽无剧烈痛觉(断食之躯早已削弱七成感官),但意识却如同被撕裂成两半——一边是现实中的自己,紧握高晴烟的手不愿松开;另一边却被拉入记忆深渊,重历那一夜暴雨中的抉择:开枪,或不开?

  他的思维开始混乱,眼前景象交错:警局档案室、火场废墟、母亲临终前的眼神……还有高晴烟站在雪地里回头望他,嘴唇微动,似乎说了什么,但他听不见。

  因为——他失去了听觉。

  也正因如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沉默有多可怕。

  “你撑不了多久。”镜像低语,拔出匕首,鲜血并未涌出,而是化作银灰色雾气,在空中凝成一行字:【罪痕未消,执秤者堕】。

  李炎踉跄后退,背靠残垣,冷汗浸透衣衫。

  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幻境攻击,这是“镜渊”对内心罪孽的具象化审判。

  每一个闯入者,最终都会被自己的阴影杀死。

  除非……能直面它。

  他缓缓抬起手,抹去嘴角血迹,忽然笑了。

  “你说得对。”他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杀过人,骗过人,踩着尸体往上爬。我不干净,也不无辜。”

  他盯着镜像,一字一句道:“但正因为我背负这些,我才更清楚——什么叫必须守护的东西。”

  话音落下,他猛地将剩余的【罪痕显影剂】全数喷向地面,蓝光再度亮起,沿着裂缝蔓延,竟形成一道逆向回路,直指主镜核心!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中——

  白素贞立于主镜之前,全身镜面义体泛起冷光,三具分身同时结印,准备封锁能量外泄。

  她冷声道:“唐门大人正在收割恐惧数据,你们这些蝼蚁不配打扰仪式。”

  然而就在此刻,控制台一阵紊乱红光爆闪!

  陈昊蜷缩在通风管道内,金属杆插进电源接口的瞬间引发短路火花,成功引开一名守卫。

  他迅速将微型追踪器嵌入主控线路,低声喃喃:“李队,这局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接下来,靠你自己活下来。”

  镜渊内,蓝光回路完成闭环。

  李炎喘息着,看向怀中几乎透明的高晴烟,她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再等等……”他喃喃,“我就带你出去。”

  可就在他伸手欲抱她之时,那持匕的镜像再次浮现,眼中杀意暴涨。

  “执秤者堕,镜渊启门。”它举起匕首,直指李炎咽喉,“这一次,由我来终结你。”

  千钧一发之际,李炎闭上了眼。

  不是逃避,而是等待。

  等那一丝……来自心底最深处的共鸣。

  风停了。

  哀嚎消失了。

  整座镜渊陷入一片死寂。

  唯有两人交握的手,仍在微微颤动。

  时间仿佛被抽离了声音。

  在那柄铭刻着“审判者”的匕首即将刺穿咽喉的刹那,李炎闭目的眼角渗出一道血线。

  不是恐惧,而是决绝——他不再抗拒记忆,反而主动将那些被深埋的罪孽尽数唤醒:林骁倒下的雨夜、母亲临终前未说完的话、高晴烟被拖入镜面时那一声无声的呼喊……所有残片如潮水般回涌,撞击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可就在这毁灭边缘,一道微弱却清越的吟诵声自他怀中响起。

  《冥引辞》最后一节,如风掠过枯骨荒原。

  “魂归无相,影照虚明;以我精魄,引尔真形——”

  高晴烟猛然睁眼,双眸已化作翡翠熔浆,指尖结印如莲绽放。

  她瘦削的身体开始发光,皮肤寸寸剥离为流光碎屑,如同星辰崩解前最后的燃烧。

  她的唇没有动,但声音却直接在李炎脑海中炸开:

  “我的异能可以屏蔽镜像污染……但只能维持五分钟。”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形体彻底消散,化作一道碧绿光流,缠绕着李炎的躯干螺旋攀升,最终与他融为一体。

  世界,变了。

  左眼是系统赋予的金色重瞳,如神之凝视,穿透表象直视因果;右眼则是高氏血脉觉醒的翡翠光辉,映照出灵魂深处的情绪涟漪。

  两股力量在他颅内交汇,撕裂了镜渊编织的虚假维度。

  他看见了。

  所有的“镜像”,都不是凭空生成——它们皆由真实的记忆碎片拼接而成,再经唐门意识恶意扭曲、放大执念,化作诛心利刃。

  而此刻,在双重视觉之下,这些幻象的本质暴露无遗:每一面镜子背后,都是一段被篡改的情感数据,一条通往心灵死角的陷阱回廊。

  尤其是眼前这个持匕的“审判者”。

  它并非纯粹的敌人,而是他自己内心愧疚与自我审判的具象。

  它的每一次攻击,都是对过往选择的质问。

  但现在的李炎,已不再是那个独自背负一切的孤狼。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系统界面:【空间映射】技能图标正剧烈闪烁,因双重视觉共振,竟自行激活至极限状态!

  “不是逃避……”他低声说,脚步向前一踏,“是反击。”

  在“审判者”挥刀斩来的刹那,李炎主动迎上,任由匕首再度没入胸膛——这一次,他借着接触的瞬间,发动【空间映射】,将对方整个投影强行扭转,反向投射至身后巨大的主镜墙!

  镜中世界剧烈震荡,那原本不可一世的镜像竟被困在了自己的领域之内,疯狂撞击镜面,发出无声的嘶吼。

  与此同时,李炎闭目调用刚刚解锁的【血脉溯源】能力——这是高晴烟献祭前所传递的最后一道秘术,唯有融合翡翠异能者血脉共鸣者方可启用。

  思维如丝线探入深渊。

  坐标浮现:白虎崖悬崖酒店地下三层。

  他的瞳孔骤缩。

  那个位置……不仅是乌托邦的数据中枢节点之一,更是前世存放高明远尸体的冷冻密室!

  官方记录中,那位被誉为“现代刑侦之父”的警界传奇死于心脏病突发,可现在,一切线索都在指向一个令人战栗的事实——

  唐门只是傀儡。

  真正操控镜渊、操纵情绪能量网络的,是藏匿于翡翠共鸣体系中的高明远亡魂!

  父亲的意识,借着女儿的血脉与组织的技术,完成了某种超越生死的精神寄生。

  “呵……”李炎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鲜血顺着下巴滴落,“你们用‘净化’当借口,实则是在复活一个早已腐烂的理想。”

  他不再犹豫,将重瞳之力与翡翠异能强行融合,形成一股逆向数据流,通过镜面连接通道反向注入镜渊核心系统!

  刹那间,现实世界的控制室内,主镜轰然炸裂!

  玻璃碎片如暴雨飞溅,白素贞仰天尖啸,三具分身接连崩解成银灰粉尘。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不可能……谁能在镜渊内部发起数据回流?!”

  陈昊蜷缩在通风管道尽头,看着主控台红光狂闪,咬牙拔下最后一根核心电缆。

  整座设施陷入紊乱,警报声此起彼伏,蓝光蛛网逐一熄灭。

  就在这一刻,一道身影从地面裂隙中冲出。

  李炎抱着几乎透明的高晴烟虚影,重重落地,单膝跪地,鼻腔、耳道同时渗出血丝。

  他的呼吸沉重如风箱,身体像是被撕裂又重组过无数次。

  系统提示音冰冷响起:

  【“空间映射”功能升级为“虚实反转”】

  (可短暂交换现实与镜像物体位置,冷却期三天)

  【警告:重瞳异能过载,需静养恢复】

  【签到成功:SSS级案件“镜渊囚笼”进度 67%】

  他没有回应系统,只是低头看着怀中那缕微弱得几乎要散去的光。

  “撑住……”他哑声道,“你说你能听见我的心跳,那就继续听下去。”

  夜风吹拂废墟残垣,远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仿佛从未察觉这片土地刚刚经历了一场精神层面的核爆。

  李炎缓缓抬头,望向白虎崖方向。

  那里,本应沉寂的悬崖酒店顶层,突然亮起一道幽蓝色光芒——形状竟与当年钟楼爆炸前的信号塔完全一致,静静悬浮于夜空,宛如一只冷漠的眼睛,凝视着这座仍在梦中的都市。

  他抹去脸上血污,指尖微微颤抖,却仍勾起一丝笑意。

  “三天……够了。”

  风卷起焦黑的纸片,上面残留着半行字迹:

  “真正的审判,从来不在镜中。”

  而在黎明尚未降临之前,老城区某条窄巷深处,一扇斑驳木门悄然开启。

  门楣上褪色的招牌写着“阿炎面馆”。

  灶火重燃,蒸汽升腾,模糊了玻璃上的倒影。

  一张老旧木桌旁,坐着一个沉默的男人。

  他面前摆着一碗清水,还有一支静静躺在瓷盘里的营养液注射器。

  四周寂静无声——对他而言,这世界早已失去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