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闻其“死前”,守药方反制敌-《重生后,手握心声罗盘杀疯了?》

  江知梨回到自己院子时,天已全黑。她没有点灯,径直走到桌前坐下。云娘跟进来,把药汤那页纸放在桌上。

  “你查过了?”她问。

  “是。周伯说,十年前祠堂香案确实被人动过,当时换了新烛台,旧的烧了。”

  江知梨盯着那行字:“以血饲咒,借魂还音。”

  这不是普通的诅咒。是有人想用她的死话,变成活人的刀。

  她闭了闭眼。

  心声罗盘又响了。

  【死前拉垫背】

  五个字。

  这次不是陈老夫人的心声。是屋里那个昏迷的人,在梦里都想拖她下水。

  她睁开眼,站起身。

  “去厨房,拿我昨夜留的药来。”

  云娘迟疑:“那药……是给老夫人的?”

  “现在不是了。”

  一刻钟后,药端来了。她亲自打开瓷瓶,倒出三粒丹丸,碾成粉混进去。这是她从侯府带出来的旧方,能压住毒性,却不显痕迹。

  “从今晚起,老夫人每顿药都由我亲手调配。送药的人必须是我信得过的人。厨房每日记录食材用量,一钱不得少报。”

  云娘点头:“可医者那边……”

  “医者明天还会来。我会让他看一副‘命不久矣’的脉象。”

  云娘低头应下,转身要走。

  “等等。”江知梨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把这个交给暗卫,让他们盯住西角门。若有人夜里往外传东西,截下来。”

  纸上写的是一个时辰前洒在地上的药渍分析结果——苦中带腥,是断续膏混了乌头汁。

  这药不能明着吃,只能偷偷加进汤药里。一旦入体,三日内暴毙,症状像极了旧疾突发。

  她要等那人动手。

  第二日清晨,医者准时到了。

  江知梨已在偏厅候着。她面前摆着三碗药,都是刚从老夫人房里取来的残液。

  “劳烦先生验一验。”

  医者皱眉,还是接过银针试了。第一碗无异样,第二碗针尖发黑,第三碗沉底泛绿。

  “这药有问题。”

  “哪一味?”

  “乌头过量,且配了寒性药材,伤脾损肺,久服必亡。”

  江知梨冷笑:“可昨日你说她只需静养。”

  “我是这么说的。”

  “那今日呢?”

  医者重新把脉。这一次,他脸色变了。

  “老夫人……心脉微弱,肾气已竭,恐怕撑不过五日。”

  江知梨点头:“你写个方子,别开猛药,只说无力回天。”

  “夫人是要……”

  “我要让全府都知道,她快死了。”

  医者抬眼,没说话。他知道这位主母不简单。但他也明白,这一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插嘴。

  他低头写下药方,双手递上。

  江知梨接过,吹干墨迹,收进袖中。

  “今日开始,老夫人用药由我亲自监督。你每日辰时来一趟,若她有变故,立刻报我。”

  “是。”

  她起身离开,直奔内院。

  陈老夫人躺在床上,脸色比昨日更灰。她听见脚步声,睁开了眼。

  “你还敢来?”她声音沙哑。

  江知梨站在床前,没答话。她看了看床边的小几,上面放着一碗刚送来的药。

  “谁煎的?”

  “我的人。”

  “谁端来的?”

  “翠娥。”

  “让她进来。”

  门外仆妇低着头走进来,双手捧着药壶。

  江知梨接过壶,倒了一杯,递到她嘴边:“喝一口。”

  翠娥愣住。

  “怎么?怕我不给你活路?”

  翠娥咬牙,仰头喝了半杯。

  江知梨盯着她脸。片刻后,脸上没变色,呼吸也稳。

  她放下杯子:“换一碗新的,我亲自煎。”

  说完转身出门。

  翠娥站在原地,手微微发抖。

  半个时辰后,新药送来。江知梨守在床前,看着陈老夫人一口口喝完。

  “你做什么手脚?”陈老夫人突然问。

  “我没做。”

  “你做了!我能感觉出来,这药不对!”

  “你觉得哪里不对?”

  “它让我更难受。”

  “那是病。”江知梨淡淡道,“医者说你只剩五日可活。”

  陈老夫人猛地抬头:“胡说!我明明好了些!”

  “那是你想太多。”

  “我不是想!我是清楚!你根本不想我活!”

  “你想活?”江知梨忽然逼近一步,“那你昨晚为何让人往药里加毒?”

  陈老夫人瞳孔一缩。

  “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怕自己死得太慢,所以想再拉一个人垫背。”

  “我没有!”

  “有没有,等医者验出来就知道了。”

  “你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看你身边这些人就知道了。”

  她转身对外喊:“带进来。”

  两个粗使婆子押着一人进来。是厨房的李婆子,手里还攥着个小布包。

  “搜出来的。”其中一个婆子说,“藏在灶台底下。”

  江知梨接过布包,打开,里面是半包乌头粉。

  她举到陈老方面前:“这东西,是你昨夜让翠娥送去厨房的。对吗?”

  陈老夫人死死盯着那包药粉,嘴唇颤动。

  “你既然病重,何必再费这个心思?”江知梨声音不高,“你要是真死了,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可你非要算计我,那就别怪我不讲规矩。”

  “我没有指使她!”

  “那你问问她。”

  李婆子扑通跪下:“老夫人饶命!是您亲口说的,只要我把药放进汤里,每月给我二两银子,死后给我儿子安排差事!”

  陈老夫人猛地掀被坐起:“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

  李婆子哭喊:“您昨晚在东厢房见我,还给了这个作证!”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江知梨拿过来一看,是陈老夫人贴身戴的,刻着“陈”字。

  她冷笑:“你连自己的信物都给人,还想赖谁?”

  “那是偷的!是她偷的!”

  “那你叫她名字。”

  “我……”

  “你叫啊。”

  陈老夫人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话。

  江知梨挥手:“拖下去,关进柴房。等族老来时,一起对质。”

  李婆子被架走。

  屋里安静下来。

  陈老夫人瘫在床上,喘得厉害。

  江知梨俯身,轻声道:“你本可以安安稳稳躺着,等我替你管家。可你非要动手。现在证据在我手里,你想反咬我谋害婆母,已经不可能了。”

  “你……你不得好死……”

  “这话你留着对祖宗说吧。”

  她直起身,对门外道:“从今日起,老夫人饮食用药,全部换人伺候。原先的几个,全都调去洗衣局。”

  “是。”

  她最后看了陈老夫人一眼,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时,心声罗盘又响了。

  【恨你不死】

  三个字。

  她脚步未停。

  回到自己房中,她取出那页撕下的药方纸,铺在桌上。然后拿出火折子,点燃一角。

  火苗慢慢烧上去。

  她看着字迹被吞没,直到整张纸化成灰。

  云娘进来时,只见她坐在灯下,手里捏着一小撮灰烬。

  “夫人……”

  “去告诉暗卫,继续盯着西角门。还有,让周伯查一查,十年前是谁负责烧旧香案的。”

  “是。”

  江知梨抬起手,灰烬从指缝落下。

  她没再说话。

  夜深了。

  她坐在床边,听着远处打更的声音。

  三更了。

  她忽然起身,披衣往外走。

  云娘追上来:“夫人要去哪儿?”

  “去看看她睡得怎么样。”

  她一路走到陈老夫人房外。

  守门的仆妇见她来了,连忙行礼。

  她摆手,推门进去。

  床上的人侧躺着,背对着门。呼吸很重,但不是睡着的声音。

  她在床前站定。

  “我知道你没睡。”

  床上的人没动。

  “你还在想怎么扳回来?”

  依然沉默。

  江知梨走近一步:“你不用想了。药我已经换了。你现在吃的,是加重病情的寒剂。你会越来越虚弱,但不会死。”

  床上的人肩膀微微一颤。

  “你想死?不行。你得活着,亲眼看着我怎么把这府里的权,一点一点拿过来。”

  她弯腰,靠近耳边:

  “你便这样想拉我垫背?”

  床上的人猛然翻身,瞪着她。

  眼里全是恨。

  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

  江知梨直起身,退后一步。

  “好好睡。”

  她转身走向门口。

  手搭上门闩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回头一看,陈老夫人挣扎着要坐起,手抓着床沿,手指关节发白,脖子上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咯咯声。

  她没上前。

  只是静静看着。

  直到那人重重倒回床上,闭上眼,眼角渗出一滴泪。

  江知梨拉开门,走出去。

  外面风很大。

  她站在台阶上,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压抑的咳嗽。

  她摸了摸袖口。

  那里还藏着一根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