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宫中被诬,贵妃设局-《重生后,手握心声罗盘杀疯了?》

  沈晏清走后,江知梨在院子里站了片刻。

  她转身回屋,云娘跟进来,低声说宫里来了人,是沈棠月的贴身宫女,带了口信。

  江知梨坐下,端起茶杯,没喝。

  “小姐被贵妃叫去对质,说她偷了凤钗。”

  云娘声音压得很低,但字字清晰。

  江知梨放下杯子,指尖在桌沿轻轻一点。

  心声罗盘响了。

  【诬陷者乃贵妃心腹】

  十个字,短促,冰冷。

  她抬眼看向云娘:“人现在在哪?”

  “还在贵妃宫中,跪着。贵妃不让走,也不见皇帝。”

  江知梨站起身,披上外衣。

  “备马。”

  云娘急道:“夜里入宫不易,得走通禀流程,怕来不及。”

  “我不走正门。”江知梨走向门口,“你去周伯那,把去年我让他收着的那枚令牌拿来。”

  云娘愣住。“您要动用先帝赐的通行令?”

  “不是动用。”江知梨回头,“是借个道。”

  一刻钟后,一匹黑马从别院后巷疾驰而出,直奔宫墙西角。

  守门侍卫拦下她时,江知梨只掏出一块铜牌,递过去。

  侍卫看了一眼,脸色微变,低头放行。

  宫道长而直,两旁灯影稀疏。她一路穿廊过殿,脚步未停。

  到了贵妃所居的昭宁宫外,守门宫女拦住她。

  “贵妃歇下了,不见客。”

  江知梨不答,只盯着她。

  那宫女被看得发毛,往后退了半步。

  下一瞬,江知梨已绕过她,推门而入。

  殿内烛火未熄,贵妃坐在主位,一身朱红宫装,头戴九凤冠,神情冷厉。

  沈棠月跪在中央,背脊挺直,脸上没有泪,也没有慌。

  江知梨走到她身边,蹲下,伸手抚了抚她的发。

  “疼吗?”

  沈棠月摇头。

  江知梨点头,站起身,看向贵妃。

  “我女儿为何跪着?”

  贵妃冷笑。“她偷了我的凤钗,证据确凿,还敢问?”

  “证据?”江知梨反问,“在哪?”

  “搜出来了,在她寝殿妆匣夹层。”

  “谁搜的?”

  “我的人。”

  江知梨笑了。“那你的人,也该让我看看吧。”

  贵妃挥手,一名宫女捧着锦盒上前,打开,里面是一支金丝点翠凤钗,珠光流转。

  江知梨没碰,只看了一眼。

  心声罗盘又响。

  【凤钗是假的】

  五个字。

  她收回目光,看向那宫女。

  “你是贵妃的心腹?”

  宫女低头不语。

  江知梨忽然出手,银针一闪,扎进她手腕。

  宫女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你说不说?”

  “我……我不知道……”宫女挣扎。

  江知梨再扎一针,位置更深。

  “我说!我说!”宫女哭喊,“是贵妃命我藏的!那凤钗本就是假的,真的一早就不在宫里!”

  殿内瞬间死寂。

  贵妃猛地站起,指节敲在案上,发出重响。

  “贱婢胡言!拖下去杖毙!”

  两名侍卫冲进来,架起宫女就往外拖。

  江知梨没拦。

  她只看着贵妃。

  “贵妃,这局设得不好。”

  “什么局?”贵妃咬牙。

  “你想毁她名节,让她无法再伴驾,好替你女儿腾位置。”江知梨声音不高,“可你忘了,她不是靠美貌留下的,是靠才学。皇帝赏识她,是因为她写的策论合他心意。你毁她名声,只会让皇帝觉得你心窄。”

  贵妃脸色变了。

  “你少在这里搬弄是非!今日之事,自有圣裁!”

  “圣裁?”江知梨往前一步,“你现在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他昨夜宿在文华殿,批折子到天明。你不敢报,因为你清楚,这事经不起查。”

  贵妃嘴唇发白。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外命妇,敢闯我宫门,辱我宫人?”

  “我是她母亲。”江知梨站得笔直,“也是侯府现任主母。你动她,就是动我江家血脉。你要战,我不避。”

  贵妃盯着她,眼神狠厉,却有一丝藏不住的动摇。

  她忽然笑了。

  “好,好一个护犊子的母亲。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偏偏在我女儿要入宫伴读前出事?你挡的,不只是我一个人的路。”

  江知梨没动。

  “所以你是冲着权来的。”

  “不然呢?”贵妃冷笑,“你以为我在乎一支凤钗?我在乎的是谁能在皇帝面前说话!你女儿日日陪读,早晚得宠,我女儿怎么办?等她老了,被丢在偏殿?”

  “那你大可让你女儿也来陪读。”江知梨说,“凭本事留下。何必用这种下作手段?”

  “下作?”贵妃怒极反笑,“你懂什么?在这宫里,谁干净?你侯府当年不也是踩着别人上位的?你如今装什么清高?”

  江知梨沉默片刻。

  “你说得对。我不清高。我只想护住我的孩子。你可以恨我,可以斗我,但别碰她。她才十七岁,还没见过真正的风雨。”

  贵妃盯着她,忽然开口:“那你退出。交出她在宫里的所有文书往来,让她即刻离宫。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不可能。”江知梨说。

  “你若不从,明日我就让全京城都知道,沈家四女勾引皇子,私藏密信,图谋不轨!”

  江知梨笑了。

  “你试试。”

  贵妃猛地拍案。“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江知梨往前一步,“是告诉你结果。你若再动她,我不只掀你的局,我还会让你的女儿,永远进不了这个宫门。”

  贵妃瞳孔一缩。

  “你敢?”

  “我敢。”江知梨看着她,“你信不信,三天之内,你女儿求着我不想嫁的人都能娶到公主?你信不信,我能让她连伴读的资格都没有?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在皇帝面前一句话都说不上?”

  贵妃呼吸急促。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不是来求情的。

  她是来宣战的。

  殿外风起,吹动帘幕。

  沈棠月抬头看着母亲的背影。

  那身影并不高大,却像一堵墙,把她牢牢护在后面。

  贵妃终于开口,声音发颤。

  “江知梨,我与你势不两立。”

  江知梨没答。

  她转身扶起沈棠月,低声问:“还能走吗?”

  沈棠月点头。

  两人并肩往外走。

  快到门口时,江知梨停下,回头看了贵妃一眼。

  “你心乱了。”她说,“输的人,是你。”

  贵妃坐在椅上,手指紧紧扣住扶手,指节泛白。

  殿内宫人全都低头屏息,没人敢动。

  江知梨带着沈棠月走出昭宁宫,夜风扑面。

  云娘已在宫门外候着,见她们出来,急忙迎上。

  “夫人,外面冷,快上车。”

  江知梨扶沈棠月上了马车,自己却没有立刻上去。

  她站在车旁,抬头看天。

  星子稀疏,月色暗淡。

  心声罗盘第三次响起。

  【贵妃今夜必召心腹议事】

  她收回目光,掀开车帘。

  沈棠月坐在里面,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安静地看着她。

  “娘。”她轻声问,“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江知梨坐进车厢,握住她的手。

  “等。”她说,“等她自己露出破绽。”

  马车缓缓启动。

  车轮碾过青石路面,发出规律的声响。

  车厢内灯火微晃,映在江知梨脸上,光影分明。

  她闭上眼,靠在壁上。

  沈棠月看着她,忽然发现母亲鬓角有一缕白发。

  她伸手想碰,又缩回。

  江知梨睁开眼。

  “别怕。”她说,“有我在。”

  马车穿过宫道,往东华门而去。

  守门侍卫见是江家马车,照例查验。

  车夫递上通行令,侍卫低头核对。

  就在马车即将通过时,一名太监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等等!贵妃有令,江夫人不得离宫!”

  车夫勒住马。

  江知梨掀起帘子。

  太监喘着气,举起信。

  “贵妃说,此事未完,您若强行出宫,便是藐视宫规!”

  江知梨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

  太监一愣。“小的李德安。”

  “李德安。”江知梨重复一遍,“你是贵妃近前的人?”

  “是……是。”

  “那你告诉贵妃。”江知梨声音平静,“我不出去,我进宫。”

  太监怔住。“您……您要进宫?”

  “对。”江知梨放下帘子,“去皇帝那里。我想,他该知道有人伪造凤钗,栽赃大臣之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