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陈老病重,再施毒计-《重生后,手握心声罗盘杀疯了?》

  江知梨刚踏进内院,云娘迎面走来。

  “陈老夫人病了。”云娘低声说,“昨夜就开始发热,今早已经起不来身。”

  江知梨脚步未停。

  “大夫去了?”

  “去了三个,都说脉象虚浮,怕是熬不过这几日。”

  江知梨抬眼看向陈老夫人的院子。窗纸昏黄,帘子垂着,门口站着两个小丫鬟,低着头一动不动。

  她继续往前走。

  “她病得不是时候。”江知梨说。

  云娘跟在身后,“您怀疑她是装的?”

  “不是怀疑。”江知梨停下,“她是真病。可人一倒下,心思反倒更活。”

  她转身看着云娘,“去查她这几日见了谁,吃了什么,连药渣都给我留一份。”

  云娘点头要走,又被叫住。

  “还有,慈恩寺那个姑子,还在佛堂?”

  “还在念经,说是为陈家祈福,一日不落。”

  江知梨冷笑一声,“她倒是孝顺。”

  云娘犹豫片刻,“要不要……让她闭嘴?”

  “不必。”江知梨迈步前行,“让她念。等她把话都说尽了,我们再开口。”

  云娘退下。

  江知梨回到自己房中,刚坐下,周伯便从侧门进来。

  “您猜得没错。”周伯压低声音,“那姑子昨夜出了佛堂,往东角门去了趟。守门的小厮认得她,说她见了陈府一个老仆,递了个布包。”

  “打开看了?”

  “没敢动。但小厮说,那布包轻得很,像是纸片。”

  江知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纸片能传什么话?”

  “许是字条。”周伯道,“也可能是符咒。”

  江知梨摇头,“不是符咒。前朝余孽不用这些虚的。他们要的是实打实的消息。”

  她顿了顿,“陈老夫人病成这样,还能让人往外递东西?”

  “所以不是她一个人的意思。”周伯声音更低,“有人在替她做事。”

  江知梨闭上眼,片刻后睁开。

  “心声罗盘今日响过没有?”

  “还没。”云娘在一旁答,“时辰未到。”

  江知梨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半个时辰后,她忽然抬手按住心口。

  来了。

  第一段心声——“药中有变”。

  只有四个字。

  她睁开眼,脸色沉了下来。

  “去厨房,把今早送过去的药端回来。”

  云娘立刻出门。

  又过了片刻,第二段心声响起——“借命换局”。

  江知梨眼神一凛。

  这不是求生,是算计。

  她在赌命,也要拉人下水。

  第三段心声迟迟未至。

  江知梨坐在原地,等。

  直到日影偏西,最后一段心声终于浮现——“你逃不掉”。

  五个字,像钉子扎进耳朵。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桌前,提笔写下三件事:

  一、药中有变;

  二、借命换局;

  三、你逃不掉。

  写完,她将纸折好,塞进袖中。

  云娘这时端着药碗回来。

  “厨房说这药是照方煎的,没人动过。”

  江知梨接过碗,揭开盖子。

  药色深褐,气味苦涩,表面浮着一层油光。

  她用银簪试了试,簪尖未变色。

  “不是普通毒。”她说。

  云娘问:“要不要请太医复诊?”

  “不用。”江知梨放下碗,“太医一来,事情就闹大了。她要的就是闹大。”

  她盯着那碗药,“她想让我亲自送药过去。我若不去,便是不孝;我去,她就在床上等着我。”

  云娘脸色变了。

  “您的意思是……她要在药上做文章,栽赃您?”

  江知梨点头。

  “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临死前,必须把我拖下水。只要我沾了这药,无论真假,名声先毁一半。”

  她冷笑,“好一招同归于尽。”

  云娘急道:“那您别去!让别人送就是了!”

  “我不去,她不会罢休。”江知梨说,“她会说我不敬长辈,会哭会闹,会惊动族老。到那时,我还是得露面。”

  她看向窗外,“不如我主动去。她设局,我破局。看谁的棋走得更深。”

  云娘咬唇,“可您怎么破?”

  江知梨沉默片刻。

  “等她喝下那碗药。”

  云娘一震,“您要让她喝?”

  “不是我要她喝。”江知梨声音冷下来,“是她自己坚持要喝。当着众人面,一口一口,慢慢咽下去。”

  “可她若不喝呢?”

  “她会喝。”江知梨说,“她敢下这个局,就敢喝这碗药。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倒下,所有人都会怀疑我。而她,只需要撑到昏迷那一刻。”

  她站起身,“我要做的,是让她喝得明明白白。”

  云娘仍不解,“可您怎么证明药有问题?”

  江知梨从袖中取出一张纸。

  “这是今日心声所录。三句话,足够了。”

  她将纸递给云娘,“你去找沈晏清。让他立刻查陈老夫人名下的两处庄子,一处在城西,一处在南乡。这两处庄子三年前就空了,可账上每月仍有支出。查是谁在动这笔钱。”

  云娘接过纸,“查出来之后呢?”

  “查出来,就送去刑部。”江知梨说,“顺便告诉他们,陈家有人私通外人,意图构陷朝廷命妇。”

  云娘倒吸一口气。

  “您要动官面?”

  “她要逼我,我就掀桌子。”江知梨目光如刀,“她以为自己快死了,就可以无法无天。可她忘了,死人不能说话,活人才能定罪。”

  云娘不再犹豫,转身要走。

  “等等。”江知梨叫住她,“告诉沈怀舟,让他派两个人,扮作游方郎中,明日午时到陈府外候着。就说是我请来的,专治疑难杂症。”

  云娘点头。

  “还有,沈棠月那边,别让她知道。”

  “是。”

  云娘离去。

  江知梨独自站在房中,良久未动。

  天色渐暗,风从窗缝钻入,吹得烛火晃了一下。

  她走到镜前,整理衣襟,又将发髻扶正。

  然后出门,朝陈老夫人院子走去。

  院子里已点起灯笼,几个丫鬟来回走动,气氛紧张。

  江知梨走进正屋,陈老夫人躺在床榻上,脸色灰白,呼吸微弱。

  床边坐着陈明轩,眉头紧锁,手里攥着一块帕子。

  看到江知梨进来,他抬头。

  “你来做什么?”

  江知梨没理他,径直走到床前。

  “母亲今日可好些了?”

  陈老夫人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她看了江知梨一眼,嘴唇微颤。

  “你……来了。”

  声音沙哑,几乎听不清。

  江知梨点头,“我来了。听说您病重,特地来看看。”

  陈老夫人喘了口气,“我……快不行了。”

  江知梨说:“大夫怎么说?”

  “说……熬不过三日。”

  江知梨低头,“那您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陈老夫人闭上眼,许久才开口。

  “我只求……一家和睦。”

  江知梨笑了下,“您放心。只要没人捣鬼,陈家不会乱。”

  陈明轩皱眉,“你说谁捣鬼?”

  江知梨转头看他,“我说有就是有,说没有就是没有。你急什么?”

  陈明轩站起身,“你什么意思?”

  江知梨不答,从袖中取出药碗。

  “这是厨房刚送来的药,我亲自端来的。您要不要现在喝?”

  陈老夫人睁开眼,盯着药碗。

  “你……亲自送的?”

  “是。”江知梨捧着碗,“儿媳亲手端来,一口一口喂您。”

  屋里突然安静。

  陈明轩看看母亲,又看看江知梨。

  陈老夫人伸出手,微微颤抖。

  “拿来……我喝。”

  江知梨上前一步,将碗递到她唇边。

  陈老夫人张嘴,喝了一口。

  苦味入口,她皱眉。

  “再喝。”江知梨说,“趁热。”

  第二口,她又喝了。

  第三口,她动作慢了。

  第四口,她忽然呛住,剧烈咳嗽起来。

  药洒在被褥上,留下深色痕迹。

  江知梨放下碗,轻轻拍她后背。

  “慢些喝,别急。”

  陈老夫人喘着气,眼神却死死盯着她。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江知梨看着她,“我是您儿媳,不对您好,对谁好?”

  陈老夫人嘴角扯出一丝笑。

  “你……骗不了我。”

  她抬起手,指向江知梨。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江知梨不躲不闪。

  “我知道什么?”

  “你知道……这药有问题。”

  江知梨笑了。

  “您觉得有问题,那就是有问题。可您刚才,是一口一口喝下去的。”

  陈老夫人喘息加重。

  “我喝……是因为我信你。”

  “您不信。”江知梨声音平静,“您是在赌。赌我会在这药里动手脚,赌我会被当场抓住。”

  她俯身靠近,“可您忘了,我若真要害您,何必用这么蠢的办法?”

  陈老夫人瞪大眼。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江知梨直起身。

  “我没做什么。我只是让您,亲口承认这药是您自己要喝的。”

  她转身看向陈明轩。

  “大哥,你听见了?母亲亲口说这药有问题,可她还是坚持喝完。她还说我对她好,说她信我。”

  陈明轩脸色发青。

  “你……你耍诈!”

  江知梨摇头。

  “不是我耍诈。是她想害我,反被自己说的话困住。”

  她看向床上的陈老夫人。

  “母亲,您好好歇着。这药既然您喝得安心,那就继续喝。明日我还会亲自送来。”

  说完,她转身走向门口。

  手刚碰到门框,身后传来一声嘶喊。

  “你逃不掉——”